李誠泰本來是準備離開的,畢竟他來這裡的事,是上邊的人,通過老三交代給他,來青山大院,拜訪一位老人,但那老人沒在家。
他過來看一眼李誠博,真的隻是路過。
但吳慧卻是一臉得意地說道:“他二伯,你著急什麼呢!沒看到西餐已經送來了嗎?吃了再走吧!這西餐,哪怕是Y城最高檔餐廳裡的廚師,也做不出這個味道了!等一下,讓好誠博,再把業主喊來,讓你們認識一下,那可是真正的大富豪,李家在人家麵前,什麼都算不上!”
這話說的,就好像她吃過似的。
她當然沒吃過,上一次來,雖然劉管家也給他們送了午飯,但絕對不是這個規格的!
而且,所謂的業主,李誠博根本就沒見過,人家根本沒住進來呢!
吳慧當然知道業主還沒住進來,所以他才睜著眼說瞎話,等一下就說業主正好沒在家就可以了。
但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李誠博除了來這裡見那位老人,同時也是打聽一下,這青山大院各個業主是什麼來頭,因為關係到上邊人的一些事情,需要把業主的資料,都收集齊了,其他的都大差不差了,唯獨這一棟前段時間才拍賣出去的最貴彆墅,業主是誰,還沒有頭緒,若是有見上一麵的機會,倒是省的再打聽了。
院子裡有很多涼亭,裡麵便有大石桌,雖然在上麵吃西餐怪怪的,但主要是這裡的風景,實在太漂亮了,眾人也不在意什麼身份,畢竟在這棟彆墅麵前,就連李誠博的家產,都不夠看。
他們李家,賬上的流動資金,也才四五億,根本拿不出這麼多錢,去買這樣的彆墅。
至於陳華,他充其量也就是個千萬富翁,這樣的彆墅,更是遙不可及到了。
吳慧一邊吃飯,一邊打量陳華,越看越順眼,主要是對方現在是一建公司的副總,再往上一步,那可就是整個公司的總經理,甚至是CEO了,前途遠大,於是吳慧沒話找話:“陳華呀!賀然在你們公司表現怎麼樣呀?”
她是明知故問,在陳華嘴裡,還能說賀然什麼好呢?
吳慧,就是想讓李誠博,看清楚他那上門女婿有多麼的廢物。
陳華苦惱地表情說道:“阿姨,我真的不想說,我也不方便說這些話吧?畢竟賀然是藝如的老公!不過,您既然問了,那我就照直說了,他的表現很差,幾乎是差到了極點。”
吳慧輕蔑地笑著說:“怎麼個差法?”
李誠博愣住了,問道:“差到了極點?他不是一直請假沒去嗎?畢竟剛成功入職,手頭上有點其他的事沒處理,可以理解!”
“今天上午的時候就去了,我今天上午也去班上了,是下午才休的班,特意去他們辦公室看了一眼,也問了一下他們的同事。”陳華歎了一口氣,說道:“按理說,一個上午,看不出人性來,不過他表現的太差了,一個上午就讓整個辦公室的人都滿是怨念。”
李誠博詫異了一下,又為賀然說好話道:“畢竟是剛去,業務上都還沒學,肯定表現不會很好的。”
“爸,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陳華這麼大的一個經理,會不明白這裡麵的道理?”李升埋怨著說道:“我看,你乾脆還是讓他跟著你乾苦力吧!”
李誠泰點了點頭,沉吟說道:“他在公司什麼都不乾,就坐在那裡發呆,要不然就打瞌睡。身為一個實習生,給他們辦公室端茶倒水,是每個剛上崗的員工,都明白的道理。但彆說是這樣,就算是辦公室的領導指揮他,他都一動不動,跟大爺一樣,辦公室裡其他人看著,自然心裡不服,全都跟我說了。”
李誠博皺著眉頭,望著李誠泰:“真是這樣嗎?”
李誠泰漠然說道:“這還能有假嗎?你們家的親戚吳優優不就跟他一個辦公室嗎?大可以直接問她。”
事實也的確如此,隻不過賀然去那裡,也就是暗中看一下公司員工的精氣神,這畢竟已經是他的公司了。
至於端茶倒水什麼的,他又沒打算一直在那裡‘臥底’,給吳優優她們乾這事,是不可能的。
李誠博有些錯愕,不敢相信,賀然會這麼浪費自己的一片苦心,他還以為,賀然雖然當了幾年宅男,但基本的職場道理,難道不懂嗎?
吳慧嗤笑道:“你都聽到了吧?他就是扶不上牆的爛泥!這樣的廢物,還等什麼,今晚回家,你跟我一起說道說道藝如,抓緊跟他離婚。”
李誠泰在一旁,卻是不自覺皺起了眉頭,賀然有多麼的精明,有多麼的心思縝密,他可是領教過一次了!
而且,再也不想領教第二次!
他們李家,因為賀然受到了羞辱,這件事情吳慧他們不知道,因為他們本來就是邊緣人物,接觸到的角色,也隻是陳華這個級彆的。
至於現在,連陳華這個級彆的都接觸不到了吧?沒有聽說,也很正常。
李誠泰恨賀然恨的牙癢癢,但現在騰不出手來去對付他,上麵的人,交代的任務,一絲馬虎不敢有,一直在親力親為地辦那事!如果事情最後辦的讓上邊滿意了,他肯定會騰出手來對付賀然的,甚至有可能請上麵的人出馬!
畢竟,他打心底,竟然有一絲的忌憚賀然了,僅僅經曆過哪一次,便有了深深的忌憚,猶如驚弓之鳥!
李誠博麵無表情沉思一會,搖了搖頭,不去想這些,能離婚最好,恐怕這個吳慧,根本不知道,賀然媳婦手腕上,戴著一件國寶呢!
李誠博歎息了一聲,沉吟道“我今晚,會把好好教育他賀然一番。年輕人,總是要多給些機會的!”
吳慧聞言,氣的打哆嗦!
“賀然?”這時,李誠泰身子忽然一陣,驚叫起來。
因為他坐的地方,正好對著一條蜿蜒的小道,正好看見走出來的賀然。
賀然吃喝完了稀粥,正準備美美的睡個午覺,發現賀小雞把他身上拿開玉牌給偷走了,這賀小雞也不知道把玉牌藏到哪裡去了,不過逼問之下,以做成雞湯為要挾,那賀小雞仔立即慫了,給賀然帶路去找那玉牌。
眾人順著李誠泰的目光去看。
眼尖的李升忽然揉了揉眼睛,看著草坪最北邊的方向,說道:“爸,媽,好像真的是賀然!”
“還真的是他,他來這兒乾嘛?”李誠博蹙了蹙眉,神色冷凝起來。
“難不成他的副業是偷東西?”陳華冷笑道。
也不怪他這麼懷疑,此刻的賀然,正一臉賊兮兮的樣子,仔細的尋找著什麼!
因為,賀小雞把玉牌,埋在了草坪裡。
賀然心裡埋怨:“隻聽說過龍喜歡亮晶晶的東西,狗喜歡藏食,沒想到賀小雞還會這一套。”
陳建嗬嗬笑道:“是的,肯定是在偷東西!而且,打算是偷草坪!這草坪比金子還貴,倒是挺有眼光嗎!”
吳慧聽到陳華的話,再看賀然那鬼鬼祟祟的模樣,不禁冷笑道:“八九不離十就是在偷東西!他一定是借口是誠博的員工,混進來的!”
“閉嘴!”李誠博的臉色有點沉。
吳慧心裡一凜,冷哼道:“是你那廢物女婿打算偷東西,你朝我吼什麼吼!”
賀然感覺到一股怒氣,他猛地回頭,就見到了氣勢洶洶的李誠博等人朝著他走來。
同時手上一滑,竟然被賀小雞給溜了!
賀然臉色詫異,微微笑道:“爸,你怎麼在這兒呀?”
李誠博憤罵道:“賀然!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你肯定是偷偷跟我來,才知道這裡的吧?你這不爭氣的東西!你在乾什麼!你是不是缺錢了!缺錢可以去賺,不是給你介紹工作了嗎!你怎麼能偷東西呢!”
李誠泰深深皺起眉頭,感覺到一絲怪異,賀然會偷東西嗎?他一幅畫就值幾十萬吧?再加上那個手鐲,真的揭不開鍋了,手鐲在地下拍賣場一賣,無價之寶,賣出多少錢,都是有可能的!
陳建和陳華眼裡露出喜意。
吳慧則一臉輕蔑。
李升一臉得意。
至於其他人,都是看熱鬨的神色。
“爸,你誤會了。”賀然平淡的臉上露出微笑,耐心說道:“我偷東西,也不來這地方呀!這個彆墅裡,攝像頭沒有死角,而且日夜都有保安輪值。再說了,就算我真的是個賊,這大白天的,也太猖狂了,該晚上來偷!”
李誠博微微一怔,這話說的也有理,像這樣的地方,還是大白天,沒道理會是來偷東西的呀?
但是,看著賀然受傷的小鏟子,還有已經挖開了兩鏟子的草皮,頓時血氣攻心,滿臉熱潮!
“賀然,都已經證據確鑿了,你竟然還在抵賴嗎?我看,還是報警吧!”陳建眼中泛起一絲戾氣,指著那個小鏟子說道。
“你是不是有病,你家的賊,會沒事偷草坪嗎?”賀然白了一眼陳建,不屑說道。
“彆裝模作樣了!我們都知道,這草坪價值比黃金還貴的多呢!”陳建冷冷說道,眼中故意露出佩服的表情:“嗬嗬,倒是個聰明的賊,真被警察抓住了,還能裝一把不知道草坪的價值,以為這樣就能蒙混過關嗎?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