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然被送到樓下的醫院,醫院立即對他進行了急救。
幸運的是,範安的劍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器官損傷,隻是刺破了腹部,賀然隻需要縫合傷口,再輸點血就無大礙。
賀然在醫院裡暫時修養,至於他是否還會去繼續打古樓擂台,彆人是不知道的,隻能猜測。
他的傷不嚴重,但也絕對不輕。如果他的傷勢,是個普通人,十天半個月也下不了床,隻能躺著休息。賀然到底需要修養幾天,這是很多人非常關心的事情。
賀然和呂涼的約定,雖然隻是關於第一個打上九樓。但是,淩霄派卻是有規定的,每個人的休息時間,不得超過兩天,否則的話就會被取消資格。
也就是說,賀然最遲需要在後天日落前,站在呂涼麵前,和呂涼打一場,否則之前的努力都要白費。
換句話說,賀然隻剩下一天的時間可以休息,如果不能完全康複,就要帶傷上陣。
即使賀然的恢複能力很強,恐怕也無法康複。
麵對呂涼,如果身體不能是巔峰狀態,賀然也不知道他是否有可能獲勝?
很多人擔心賀然的身體狀況,如果賀然能夠徹底康複,大多數人都相信賀然一定能夠跟呂涼來一場激烈的戰鬥,這是建立在之前賀然帶給眾人一係列奇跡。
賀然靜靜地躺在病房裡,忽然有個人影推門進來,守著門外麵的王勝男等人,絲毫沒有察覺。
“範安?”賀然微微睜開眼。
“你的傷勢是因為我,所以我來幫你一把,你似乎很想爬上十樓。”範安說著,拿出了一枚丹藥。
“通靈丹?”賀然心神一震。
“不,雖然看上去很像,但這是一枚療傷丹,距離通靈丹,要差的多了,不過能讓你恢複的快的多。”
不等賀然拒絕,範安點了賀然的一個穴道,強行把丹藥扔到了賀然的嘴裡。
然後範安運功,幫助他快速的消化藥力。
過了大半晌,範安抹了一把汗,很是疑惑的看向賀然:“你體內,為什麼有一股奇怪的靈氣?難道,你已經是通靈武者了?不對,那靈氣,又不像靈旋,奇怪了......”
賀然不知道怎麼解釋,對方幫他引導藥力,自然能感覺到他體內的靈氣。
不過,他體內隻有氣海,沒有靈旋。
氣海要比靈旋不易察覺,因為靈旋的靈氣範安這樣的修士,是極易察覺的。
如果,不是這麼近距離的引導藥力,賀然大可以裝作他是通靈武者的樣子。
看著一臉不知道怎麼解釋的賀然,範安哈哈笑道:“不用這麼糾結,如果不想解釋,就不需要解釋,我對彆人的秘密,不感興趣。”
“對了,你為什麼這麼想打上十樓。”範安岔開了話題,問道。
賀然說道:“我有事情,要問一問那個叫秒空大師的人,傳言說他修煉天眼通和他心通,無所不知。”
範安聞言,不禁嗤笑:“傳言都是有誇大的成分,不過這個秒空大師,對一些特殊的人,的確能感應到一些不尋常的東西。”
“特殊的人?”
範安聳了聳肩:“呂涼應該告訴你了吧?那場比賽我也看了,他故意打破采音裝置,應該給你全盤拖出了吧?這事情,各方勢力,都已經達成了共識,那就是不要影響世俗武道的人,除非世俗武道中的天才,像你這麼強的人例外。”
“你們天劍門,對那個天門有什麼看法?”
範安搖了搖頭:“我們是中立派,不管天門是災難也好,還是什麼通往上界的大門也罷,我們都不在乎。”
賀然微微一笑:“這倒是讓我很意外,想不到隱修世界,麵對這樣一件大事,還有中立的。”
範安苦笑一聲:“沒辦法,我們人手太少了,雖然我們天劍派很強,但整個門派加上我和師父,隻有三十個人。要陷入這場紛爭當中,少不了流血,我師父心疼每一個弟子,不允許我們參與到這場紛爭裡麵。”
“哦。”賀然點了點頭。
範安忽然又說道:“不過,我勸你還是現在就離開吧!我雖然屬於中立,但我們天劍門有自己的信息網,否則的話也不會第一時間就知道量天尺被你拿了起來,我們知道很多事情,比如那個秒空大師,他其實是蟬組織的人。”
“蟬組織?!”賀然心神一震,不禁瞪大了眼睛。
“不過,那是很久很久之前了,他早就退出了。而且,你知道為什麼,登上十樓,就能看到秒空大師嗎?”範安玩味著說道。
賀然滿臉疑惑:“為什麼?”
範安說道:“因為他是被關在十樓的,已經關押了一百年了。”
賀然再次瞪大了眼睛:“一百年了?那他豈不是活了很久了?那江湖上關於他的傳說是怎麼來的,我小的時候好像就聽過他的名號了。”
“這很正常,畢竟像他那樣的老怪物,全都在隱秘世界呆著呢!根本出不來,你們世俗直接,隻有這麼一個老怪物,自然會有各種傳言,在外麵滿天飛。”範安淡淡說道。
賀然又問道:“那是誰,把他關在這裡的?”
“盧家。”
“那豈不是說,其實整個南山派,都是盧家的了?”賀然更加疑惑了。
“當然不是,國家又不是吃乾飯的,雖然對隱秘世界的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南山派掌門,是有國家背景的。”範安一臉嚴肅的說道。
賀然點了點頭,其實就算他是武道宗師了,但麵對熱武器,賀然也是隻有跪的份。
跟龐大的國家機器相比,武道江湖其實算的上弱勢群體,而隱秘世界也絕對處於弱勢。
不過,國家當然不會毀滅他們,畢竟也有一些人,不沉迷武道,修煉到一半開竅,去報效祖國了,那麼那樣的人,絕對算的上是特殊人才了。
“不過,這個南山派掌門,最近跟盧家都的有點近,怕是會遭殃......”範安他猶豫了一陣,說道:“總之,你還是不要去十樓了,有什麼要問的,直接問我,我可以利用我們天劍門的消息網絡,現給你去查,也用不了多久。”
賀然苦笑一聲:“我相信你們天劍門,肯定能幫我查出來,但我等不及。”
是的,他甚至都去求賀北境了,對方也沒跟他說。
他現在真的很著急,庒千琴為什麼被蟬組織惦記,他已經知道了。
但他老婆為什麼也被惦記,甚至是被誰惦記上了,他都毫不知情,這種什麼都不知道的情形,讓他始終處於一種急迫感中。
而方六安,絕對不是那種喜歡玩弄他的人,既然這個秒空大師,是方六安給他指的道,也就是說,秒空大師十有八九是真的能給他答案。
範安歎息一聲,說道:“好吧!既然你堅持,那你收下這個。”
一邊說著,他掏出一張‘平安符’。
跟楊開給他的那張,一模一樣。
不過,仔細一看的話,還是有差彆的,這個符上畫著一把小劍,但楊開給他的那張,卻沒有劍。
“這是?”賀然睜大眼睛問道。
“這叫劍符,關鍵時候,用氣勁祭出它,殺死低階通靈武者,重傷中階通靈武者!”範安一臉不舍的樣子。
就連他,其實也隻有一張。
“這個我不能要,太貴重了。”賀然直接搖頭。
“我也不舍得給你,但接下來我就要離開這裡了,因為我師父,早就叮囑我們,不可參與到這場風雲爭鬥中,用不了多久,南山派就會變為戰場,既然你非要去十樓,我也隻能送你這個東西,關鍵時候給你保命用的。畢竟,你還要跟我回天劍山呢!”範安說道。
賀然一臉的糾結,但最後還是收下了,然後他又很是歉然的說道:“不過,我近期可能真的去不了隱秘世界。”
“我知道,今天下午我已經讓人開始打聽你了,你最近似乎遇到很多麻煩,在那些麻煩還在威脅你身邊人的時候,你自然不會離開的,我理解你。”範安點了點頭,繼續說道:“不過,我會在隱秘世界的入口等你,我相信你可以處理好這些麻煩。”
“好,一言為定。”賀然一臉鄭重的說道。
“恩,我走了。”範安說著便轉身離開。
深夜,十樓的樓梯口出響起了輕微的腳步聲。
盧景龍走了進來。
盧景龍的麵前出現的其他樓層的競技台,而是一個道道環環相扣的鐵鏈。
每一根鐵鏈,都至少有大腿那麼粗。
鐵鏈的末端,全都夯實再四周的石壁上。
而這些鐵鏈的彙集處,有一個枯犒的老人坐在那裡,他渾身都被鐵鏈綁住,而且琵琶骨也被穿上了鐵鏈,他的皮膚緊貼著骨頭,看起來像個乾癟的僵屍,唯獨他的眼睛,時刻在透發著明亮的光芒,如同天上的星辰,讓人禁不住就深陷其中。
那老人聽到腳步的聲音,睜開眼睛,看著進來的盧景龍,沒有任何表情。
盧景龍來到離那人大約五米遠的地方,看著那個老人,盧景龍笑著說道:“秒空大師,我又來了。”
那人微微抬眼,並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