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發作(1 / 1)

大叛賊 夜深 1565 字 1個月前

同李娟兒一起分享自己的喜悅,兩人說了會話,朱怡成還要繼續處理未完的事務,李娟兒叮囑幾句後起身離開,等李娟兒走後,朱怡成重新把王東那份軍報拿起又看了一遍,漸漸陷入沉思。

藍延珍的聯合艦隊覆滅後,清廷在南海已組織不起海上抵抗力量,如果一切順利的話,等明年開春就能拿下福建。

不過,拿下福建後,明軍會繼續向南推進,到那時候明軍的水師就將會以南海作為主戰場。到時候,清廷的水師力量可以忽略不計,但明軍的水師馳騁南海必然會和西方各國接觸,雖說現在的西方國家在東亞的力量還沒有達到高峰,除了老牌海上強國葡萄牙、西班牙、荷蘭外,英國才剛剛把觸角伸向遠東,再加上現在歐洲打成一團糟,各國忙於本土的事暫時顧及不了遠東,但是朱怡成心裡非常清楚,一旦拿下南中國,大明的水師必然要麵臨新的對手。

從目前的水師來看,這支水師在遠東堪稱強大,也許很快就會由水師該而冠名為“海軍”。不過有一點朱怡成非常清楚,明軍的戰艦相比西方海上強國的戰艦還有一定距離,先從戰艦的風帆來說,明軍無論是福船還是沙船或者廣船,這些戰艦使用的都是硬帆,硬帆船是中國帆船的特點,它的優點非常明顯,一是便於操作,升降帆用時少,隻需幾個操縱人員就可駕駛,其二吃水淺,因為龍骨和船體的構造使硬帆船的吃水並不深,可以直接由大海駛入水淺的內河。

但相比軟帆船,也就是西式帆船,硬帆船的劣勢也是非常明顯的,第一是航速慢,第二是載重小,第三是由於吃水原因不適應遠航。

所以,中國的船隻在進行遠航時大多都把船往大了建,以從船的規模上抵消一些劣勢,這也是當年鄭和寶船如此龐大的主要原因之一。舉個例子吧,比如說明軍水師最大的一艘戰艦就是王東的旗艦,他的旗艦長60餘米,相比五十多年英國的海上主權號的70米長度基本相等,可是王東的旗艦隻裝備了80門大炮,但海上主權號卻裝備了104門大炮,超過王東旗艦的三分之一。

這還是五十多年前的戰艦對比,隨著大航海時代的帷幕拉開,西方各國在戰艦的發展上速度是飛快的,如今的歐洲已把戰艦細分為一級戰列艦至六級軍艦,其中一級戰列艦的大炮裝備都在100門至122門以上,火炮甲板分為三層,最強大的甚至有四層甲板,至於二級至三級戰列艦也擁有90到80門以上的大炮裝備,從這點來看,明軍水師最強大的戰艦充其量也就是三級戰列艦的火力配置,如果再加上船速和靈活性等等因素,其差距可想而知。

所以說,建造一支新式的海軍已迫在眉睫,朱怡成並不清楚歐洲的大戰會打多久,想來應該時間不會太長。如果到時候明軍的海上力量直接對上西方新式戰艦的話,難道還依靠老一套用火船進攻麼?雖說從目前來看這套戰法還是有些效果的,但隨著科技的發展這套戰法最終會被淘汰。更重要的是,大明的未來不僅是在大陸,更在海洋,忽視海洋就將被世界所淘汰,朱怡成可不想等百年之後,在這片國土上再經曆一次類似鴉片戰爭這種屈辱的重演。

其實,寧波那邊一直在試製西式戰艦,不過進展並不大。造一艘戰艦可不是那麼容易,不僅需要熟練的工匠,更需要專業的設計師。如今水師的幾條大福船的戰艦建造就耗費了工部許多精力,而西式戰艦的建造和研究一直都未有突破性的進展,畢竟中國人使用硬帆船已經上千年了,對於軟帆船的構造和理解格格不入也是正常的,朱怡成盤算著應該從西方搞點專業人才過來,以加快西式戰艦的研製。

把這件事用筆記下來,朱怡成準備儘快安排人去辦這事。隨後,他又拿起了一份由錦衣衛遞交上來的報告,就著燭光仔細看了起來。

袁奇在九江吃了大虧後,他的地盤幾乎全被清軍所占領,而朱怡成的老朋友,也就是如今江西布政使周忠良正帶著清軍不斷圍剿袁奇的殘部,如今除江夏那邊袁軍還有近萬人在勉強抵抗,其餘打散的各部已不成氣候了。

周忠良的出賣導致袁奇在九江兵敗,這令朱怡成同樣大吃一驚,同時也為袁奇所惋惜。他沒想到周忠良居然會背後私通清軍,狠狠捅了袁奇一刀子,導致大好局麵一日儘喪。

九江出事後,在北方的祝建才頓時感到了危險,也許是周忠良等人反水導致袁奇大敗給祝建才提了個醒,祝建才不僅乾脆利落地殺了來接觸的清軍使者,甚至把他義軍內部上下全清理了一番。據說祝建才這次殺人可不少,僅義軍中有懷疑和清軍勾結的人就殺了近千人,其中各級軍官就超過了百餘人,還包括了一直跟隨他的幾個老兄弟。

對祝建才來講,現在的他是寧可錯殺不可放過,一旦起了窩裡反,那麼他就是下一個袁奇。屠刀舉起,祝建才是砍的人頭滾滾,殺的部下膽戰心驚,但誰都不知道他殺的這些人裡究竟有沒有和清軍勾結的,或者有多少是冤死的,但不管怎麼講,祝建才的這一手的確起到了效果。

經過清洗後,祝建才部的戰鬥力非但沒有下降,反而上升了。而且考慮到唇亡齒寒,祝建才指揮大軍猛攻結合部的清軍,一連取得了幾場勝利,使得清軍隻能從江西調兵至北應付祝建才的攻勢,這也是目前江夏的袁奇部能夠勉強支持的主要原因……。

“叫張冉!”看完這份報告,朱怡成皺起眉頭細想了一下,讓小黃門把張冉找來,現在雖已夜深,但張冉的身份特殊,他是極少數可以夜間出入宮門的人。等了半個時辰,張冉匆匆趕到。

“袁奇如今是死是活?”見到張冉,朱怡成也不多話,直截了當地問道。

張冉沒想到朱怡成半夜把自己找來居然是這件事,當即回道:“回皇爺,袁奇死活暫時不知,臣已派人抓緊打聽消息,想來過不了多久就會有確切結果。”

“過不了多久?這多久是幾日?二日?三日還是一月?”朱怡成劈頭就問。

張冉啞口無言,額頭頓時滲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跪在地上磕頭道:“臣……臣無能……臣辜負了皇爺的信任……臣……。”

“行了!”朱怡成不耐煩地喝了一句,看看趴在地上的張冉,拿起錦衣衛的那份報告就劈頭丟了過去:“朕要的是確切消息,而不是那些可能、或許!錦衣衛是朕的耳目,替朕搜集情報,監視天下,而不是隻知道身為天子親軍在外驕橫自傲,或者如同那些朝堂上隻會耍嘴皮子的文官!朕問你,如今在江夏的袁奇殘部現在何人指揮?袁奇在九江兵敗後究竟去了哪裡?如今袁部各頭領又在何處?”

“這……。”張冉頓時羞愧難當,朱怡成這些問題一針見血,直接指出要害。的確,在這份報告上對於袁奇部目前的具體情況隻有大概而沒有細節,尤其是對於袁奇和袁奇部幾個重要人物的下落更未說明。這明顯就是錦衣衛的工作疏忽,作為指揮使的張冉要負主要責任。

“朕給你五日時間,馬上查清袁奇現在的情況,還有他部下幾員大將的情況。如下次再拿這些東西來糊弄朕,你知道會是什麼結果。”

朱怡成冷冰冰地說道,趴在地上的張冉連連磕頭,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等朱怡成揮袖讓他退下後張冉這才抬起已經磕出血的腦袋,拿起那份報告倒退著出了殿門。

“都是些不省心的家夥。”等張冉走後,朱怡成暗罵了一句,今天這麼晚把張冉找來一來的確是錦衣衛這份報告讓他看的心頭火起,作為大明的情報機構,他對錦衣衛的要求是非常嚴格,而且也寄予厚望。不過,一個成熟有效的情報機構要發揮效果不是那麼容易的,而不是簡簡單單弄些人,掛著牌子就成。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找些人掛個軍統或者中央情報局的牌子難道就能達到效果了麼?其答案當然是否認的。張冉此人雖然有些能力,做事也比較儘心,至於忠心更不用講,可其缺點也比較明顯,再加上他之前並未有獨當一麵的經驗,升任指揮使後張冉在工作效率上並未讓朱怡成完全滿意。

除此之外,近來錦衣衛上下有些膨脹,剛才李娟兒和他說話的時候旁敲側擊提了一句,李娟兒原來就替朱怡成直接掌握情報,隻不過現在她貴為皇後,早就不再管理這些事,但不管怎麼說一些消息還是能夠知道。

李娟兒是用這種方式提醒朱怡成,對此朱怡成當然清楚,所以借著這個由頭把張冉訓斥一頓也是敲山震虎,讓他牢牢記得自己本分,整頓錦衣衛上下,儘心竭力替自己辦好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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