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三章 東拉西扯(1 / 1)

大叛賊 夜深 1047 字 1個月前

“皇爺前不久招馬功成入京,以用其攻掠西北,可有此事?”讓朱怡成意外的是,鄔思道一開口居然提起了西北而不是朝鮮,要知道朝鮮可在東北,他這時候說西北是什麼意思?

“是有此事,朕已令馬功成領西北各軍,先取山西,後攻關中。”這件事雖然外臣知道的不多,但在朝廷高層中不是什麼秘密,何況鄔思道也不是普通人,如此講自然沒有問題。

鄔思道點點頭:“如此看來,皇爺是打算驅虎吞狼,意圖西域了?”

“先生說的沒錯,朕的確是這樣想的。”朱怡成想不到鄔思道就憑一句話就看出了他的心思,不過仔細想想也是正常,鄔思道如此聰明的人看不出來才是奇怪。

當即,朱怡成直言不諱地說了下自己的打算,還有自己對馬功成等一乾武將的心思猜測,綜合考慮後這才定下了這個戰略部署。

“皇爺高瞻遠矚,臣佩服萬分。”鄔思道微笑道:“馬功成用兵向來謹慎,在軍中威望足夠,的確是最合適的統帥人選,何況一旦驅滿清於長城之外,關中自然不戰而入皇爺囊中,至於西南各省同樣如此,就此神州全土終歸於大明也。”

“其後,我大明可借勢攻入西域,收攏故地,當重現盛唐之世,以成萬年基業,臣在此先賀皇爺霸業可成!”

朱怡成擺擺手,鄔思道這番話說的他心中暗暗得意,這些正是他想要做到的。以煌煌中華之力,創萬年之基業,讓大明成為天下最強大的國家,而自己也成為開創新時代的偉大君主。

“皇爺估計如此謀劃得需幾年?”鄔思道繼續問道。

“這……。”朱怡成一時間無法回答,攻擊山西,拿下關中,這倒是他和馬功成討論過,快的話大概大半年時間,如果慢的也需要一年左右。如果再加上徹底收複西南各省,前前後後恐怕要兩年時間。至於借勢攻入西域,這就無法確定了。

畢竟,打仗計劃的再詳細也隻是參考,戰場上變化因素眾多,就算大明現在國力強盛,滿清日落西山,但誰都無法保證就能一口氣徹底達成目標,一旦其中發生些意外,其結果無法預料。

朱怡成之所以選擇馬功成當統帥,取的就是一個穩字,這也是為了保證計劃的成功實施。

見朱怡成一時語塞,鄔思道露出了笑容,接著又道:“如今呂宋已經拿下,接下來朝廷將好生經營呂宋,以臣之見,皇爺後續已決定再取柔佛?”

“正是。”朱怡成這時候隱隱約約已經有些明白鄔思道的用意了。

鄔思道微微點頭,繼續說道:“呂宋一地幅員不小,再加上呂宋土族甚多,要想經營此地非一日之功,需先解決土族後再徐徐圖之。再者,一旦大明拿下柔佛,南海各島基本就在大明控製之下,往後同西方各國的交往將更甚,雖然如今西班牙已不足為慮,葡萄牙、英國、荷蘭等國也向我大明表現出善意,但臣卻想說上一句,所謂眾矢之的不可不防。”

見朱怡成默然無語,鄔思道又道:“除去南海,新明也需小心在意,之前法蘭西國聯合西班牙攻擊我大明在新明的領土,當時情況極為凶險,虧得後來幾方勢力產生變化,法蘭西投鼠忌器之下回軍自保這才同我大明停戰,如不然新明之地前功儘棄也不一定。”

聽到這,朱怡成的臉色有些難看,當即道:“先生是否還想說呂宋異手後,新明恐怕會有戰事?西班牙在新大陸的殖民總督府會再次開戰?可是先生不要忘記,如今新明那邊法蘭西正防備著英國,而我新明海陸兩軍已壓製住西班牙在墨西哥的軍力。”

“這僅是暫時而已。”鄔思道仿佛沒看見朱怡成的臉色,很是平靜道:“臣聞西班牙國王同法蘭西國王乃是一家人,兩國淵源極深,為其王位之前法蘭西國王甚至不惜得罪天下同整個西方各國開戰,前後數十年最終還打成了平手?等呂宋丟失的消息傳到那邊,皇爺難道就不擔心兩國再一次聯起手來?”

朱怡成沉著臉,他現在徹底明白鄔思道是什麼意思了,鄔思道說這些話就差沒指著自己告訴他現在大明雖然強大,但四周敵人依舊眾多,無論是在本土或者在海外,大明看起來強盛無比,可隱藏的敵人同樣眾多。

朱怡成四處攻掠,其實已有隱患,一旦那一方出了問題必然會影響到全局。畢竟大明國力再強也強不過天下去,就算是滿清也依舊有數十萬大軍在手,要解決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作為皇帝,千萬不能急於求成,曆史上的楊廣就是前車之鑒。實際上,楊廣這人雄才大略,並非是昏君,他的所做作為也是為了後世基業,隻可惜他心太急了。正因為心急,楊廣把要幾十年甚至上百年才能完成的事一口氣意圖在短短十幾年中完成,從而鬨得天下大亂,最終葬送了隋朝的天下。

之後,大唐繼隋而治天下,大唐為何能後成為盛世,有很大程度就是吃了楊廣的紅利。對於這些,鄔思道是一清二楚,而朱怡成也是明白的。

“難道……自己真的心急了?”朱怡成一開始極為惱怒,就如同一人在興奮之時邊上跑來個人就把一盆冷水從頭到腳給淋下一般。

說句實話,當時朱怡成差一點兒就發了火,甚至打算質問鄔思道這些話簡直是危言聳聽。可最終他還是忍住了,畢竟理智告訴朱怡成鄔思道所說的並非沒有道理,而且這些隱患也的確是真正存在的。

深深吸了口氣,按捺著心頭的情緒,朱怡成站起身來,獨自在殿中走著,他的表情極為複雜。

至於鄔思道卻依舊坐在那邊,眼觀鼻,鼻觀心,並未向朱怡成那邊看,靜靜地仿佛他不存在一般。整個殿中一下子靜的很,隻有朱怡成一聲接著一聲的腳步聲傳來,這腳步聲就如同敲打在人的心中一般,顯得那麼沉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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