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六章 戰略改變(1 / 1)

大叛賊 夜深 1098 字 1個月前

相比貝和諾撤軍雲南,趙弘燦、高進兩部在貴州猛進,山西的戰局卻依舊膠著。

耿額和鄂爾泰靠著從山西掠奪的資產以至軍心大振,同馬功成的軍隊打得難分難解,但畢竟他們之前所作所為是飲鴆止渴,隨著大明封鎖商業的舉措開始,天下商行對於山西商賈的遭遇同樣有兔死狐悲,各商行同仇敵愾之下,居然誰都不再想同清廷合作。

就這樣,逐漸山西的狀況就如同過山車一般,從最初的錢糧缺乏到後來的一口氣吃成個胖子,很快又變成拿著錢買到不東西的地步,狀況直線而下。

當問題暴露出來後,耿額和鄂爾泰麵對這種情況也隻能大眼瞪小眼,一時間束手無策。

他們強行掠奪的惡果體現,手中卻沒有絲毫的應對辦法,無奈隻能讓範毓馪想辦法。在他們看來,作為僅存的皇商,範毓馪在商界威望甚高,再者商人曆來唯利是圖,隻要手裡有著銀子,天下哪裡有買不到東西道理?

以利誘之,這向來就是大清的手段,當年前明末期大清不就是這樣籠絡山西商人以此崛起的麼?眼下隻不過是把養肥了的豬斬了幾頭罷了,這主人手裡有殺豬取的肉,難道還擔心餓死不成?

可是沒想到的是,範毓馪使出九牛二虎之力,卻依舊未能解決問題。他無奈地告訴耿額和鄂爾泰,大明對大清的物資封鎖已經達到了從來沒有的嚴格狀態,更重要的是各處商界對於大清這邊的抵製甚至可以說自發的,要想用銀子弄物資從南邊想辦法根本已不可能,唯一可能的就是從北邊弄。

這句話一出,耿額和鄂爾泰頓時傻了眼,北邊有什麼?蒙古?羅刹國?這些地方全是苦寒之地,尤其是蒙古人連自己都吃不飽飯的地方如何籌集物資?氣急敗壞的兩人怒斥範毓馪,讓範毓馪無論如何要保證大軍物資籌集,但範毓馪卻隻是搖頭,擺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其實耿額和鄂爾泰也不是傻瓜,他們心裡清楚之所以會造成這樣的結果是因為他們之前所選擇的。正是他們的所作所為這才有今日情況發生。而範毓馪,在經曆之前事後,整個人也不複之前的精煉和神氣?看上去一下子老了許多?就連說話也都沒了精神,仿佛已成了一個即將入土的老朽般。

麵對這種情況下?兩人無奈隻能另外想辦法?可辦法還沒琢磨出來,關中的旨意就突然到了。這道旨是下給耿額的?意思是耿額在山西呆的時間太久了,朝廷要他急返關中。

接到聖旨?耿額雖然不想離開山西卻也無可奈何?畢竟聖旨中說的明白,他之前來山西是作為欽命前來,建興交代他的事早就辦完了,繼續留在山西那是因為後來對山西商賈發動才留下來的。所以召他回西安是很自然的?耿額當然不敢抗命?接旨之後立即準備起來,很快就啟程返回關中。

相比來之前,回去的耿額可要有“收獲”的多了,同來前的幾輛馬車相比,回去一路上耿額所攜帶的馬車、牛車要比原來多出數十倍?排成一條長龍仿如大軍前行一般。

這些車裡所裝的自然是他在山西的收獲了,而且還不是完全的收獲?由於走的太急,他還有些東西搬不走?隻能私下拜托鄂爾泰,讓其幫忙看管?等日後有機會再幫他運至關中。

耿額就這麼走了?他走後山西這邊的問題等於全部留給了鄂爾泰?幾日後,正當鄂爾泰依舊焦頭爛額地想辦法搞物資,琢磨著還有什麼渠道的時候,又是一道聖旨傳了過來。

這道聖旨起初鄂爾泰以為是朝廷詢問山西戰局的,誰想到聽完聖旨後他整個人都有些蒙住了,一時間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直到取過聖旨細看,鄂爾泰才確認其中的內容無誤,但他卻依舊有些不敢相信,想了想後主動請奉旨前來的一等侍衛烏其恩入內。

“烏大人,當年一彆轉眼就這麼久了,難得此次皇上派你前來,要不還不知何日才能相見。”鄂爾泰笑眯眯地親自為烏其恩倒了杯茶,同時感慨道。

鄂爾泰和烏其恩是老相識了,要知道當年鄂爾泰就是康熙的一等侍衛,而那時候的烏其恩是三等蝦,說白了鄂爾泰可以說是烏其恩的老上司。

不過烏其恩的身份有些不同,他是蒙古人,還是先孝莊太皇太後的娘家人,從輩份來說可以算是康熙皇帝的表弟。有這麼一層關係,烏其恩雖然當時職位不高,但卻算是皇帝身邊的親信人物,等建興上位後,烏其恩由於為人耿直,從不參與官員之間的事,一向忠於職守,所以依舊頗受信任,由三等蝦逐漸提拔到了一等侍衛。

“謝大將軍牽掛。”烏其恩嗡聲嗡氣地回答道,同時接過茶一口就喝乾了,喝完後也不多說話,靜靜坐在那邊。

知道烏其恩的脾氣,鄂爾泰倒也不生氣,隻是詢問西安那邊的情況,並問為何皇上會突然下這道旨意的來源。

“這個我哪裡知道,奴才隻懂得做好自己本分的事,從不打聽其他的事,大將軍要問此事為何不直接問皇上?”誰想烏其恩的回答差一點兒讓鄂爾泰噎住。

壓住了要罵娘的心,鄂爾泰其實也明白烏其恩這人的脾氣性格,隻能按捺著繼續追問些事,旁敲側擊地試圖從烏其恩口中挖出些東西來。

問了好一會兒,除了知道前些時候各上書房大臣還有其他幾個重臣受皇上召見,似乎為國事討論了許久的樣子,再加上在關中作戰得隆科多也接連幾次上書朝廷,所以皇上才突然間下旨讓他跑這麼一趟。

至於其他的,烏其恩不是搖頭不知就是一臉迷糊,反正也是問不出什麼來了。見到如此鄂爾泰也算是稍微搞清楚了些狀況,心裡算是有了點底。

送走烏其恩,回到房中的鄂爾泰並沒有坐下,而是在屋中來回篤步,神色凝重在思索著什麼。

今日的旨意內容有些出乎意料,但仔細想想倒也算是正常,可是不知道為何,鄂爾泰總覺得這道旨意同之前建興皇帝的決策有些突然,這突然不是彆的,而是其意變化實在太大,難道說建興皇帝徹底改變戰略了?又或者說他想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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