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六章 後麵的(1 / 1)

大叛賊 夜深 1157 字 1個月前

耿額的事自然會由張廷玉去處理,他麵臨的下場是明正典刑,至於罪名更是簡單,在山西濫殺無辜,這頂帽子是無論如何都跑不掉的,尤其是耿額還借此行徑收刮財物,從山西帶回來的那些錢財就是鐵證。

當然耿額可以叫屈,說山西商賈有謀反之心,他如此做是為了大清鏟除隱患,同時也是為大清麵臨錢財空虛解決問題。不過,他除了主動上繳的財物外,私下截留的巨額金銀自然是無法辯駁的,尤其是耿額在臨近西安之前還悄悄派心腹把最值錢的一批財物暗自運走,自以為聰明的耿額怎麼都沒料到,他的一舉一動早就被雍親王察覺到了,那些財富就在耿額抵達西安的同時,也已落到了雍親王的人手中。

僅憑於此,耿額一個欺上瞞下,大不敬的罪名就是坐實的,等待他的將是死亡。沒錯,耿額會死,而且他必須死,一來他的建興的鐵杆,同時又是上書房大臣和兵部尚書,取得實際大權的雍親王如何會放過這樣一個人呢?二來,耿額在山西一事鬨得太大,不僅一下子就斷了朝中許多人的財路,甚至還給大清惹來許多麻煩。

前麵說過,山西商賈都是有背景的,這些人的背後無不是王公大臣就是宗族子第,耿額如此乾,自然引起眾怒,雖說這些人中許多並未掌有實權,可他們聯合起來的影響力卻是不小的。雍親王想坐穩這把椅子,拉攏這些人為己所用,並給予安撫也是必須的。

其次,自山西事件一出?大明那邊的反應極大?導致大清和大明之間的商路徹底斷絕,造成了目前棘手的問題。

失去江南?又丟失中原後?如今的大清已今不如昔,靠著所擁有的地盤彆說反攻了?就算是養活自己也算難。一直以來,大清和大明之間的商路雖然有所限製?可實際上雙方在表麵交戰的同時卻從未中斷過?大清依靠這些商路不斷從其他地方獲得極需的資源,其中最重要的一項就是糧食。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產糧區都握在大明的手裡?何況大明還能從海外獲得巨額的糧食來源。而大清這邊自己種糧連自己都吃不飽?而現在商路一斷,雖說大清暫時還有些存糧,可時間一久肯定支持不住。

假如這僅僅隻是大明朝廷的命令話,大清或許還能用分化瓦解拉攏的辦法引誘大明的商人為其售糧。可是耿額在山西這麼一乾,引得天下商人同仇敵愾?這可就要了大清的命了。

殺了耿額,除了前麵所說的幾點外?也是雍親王企圖用這種方式來告知天下商人,大清並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這也算是亡羊補牢之舉吧?雖然或許沒大用,可姿態是必須要做出來的?要不然就算棄關中而走?未來的大清也再也沒有出路了。

耿額的罪名定得很快?用後世的話來講就是從重從速處置。僅兩日,張廷玉就擬定了耿額的三十八項大罪,雍親王仔細看完後,提起朱筆刪去了其中兩條,然後歸於己三十六項罪名,處耿額死罪。

念其功勳,雍親王還是給耿額留了點體麵,最終並未把他拉出去直接斬首示眾,隻是以建興皇帝的名義賜了他一杯毒酒,據說在牢中的耿額如顛狂一般不肯就範,直到監督的侍衛強行給他灌下可毒酒。喝下毒酒後,耿額痛苦地掙紮著,過了片刻終於臉色發黑瞪著雙眼死去。等確認耿額死後,在宮中得知消息的雍親王輕歎了一聲,搖了搖頭似乎在惋惜著什麼。

耿額帶回來的那些車馬所載的財富被雍親王直接分給了受到損失的那些王公大臣們,雖然這些損失相比實際要差得許多,可雍親王如此作為,對於這些人看來已經很是不錯了,而且他們也明白實際上所查抄的財物有很大一部分已經直接用於了山西戰事,是不可能再拿回來的,而現在能拿回一部分,再加上耿額這樣一死也給了他們交代,之前心中的怒火也漸漸平息了。

當然了,耿額之前所獻給朝廷的,包括後麵他打算偷偷運走的財物,這些自然是落到了雍親王手裡。接下來大清還需辦許多事,雍親王知道自己手裡沒錢是絕對不行的,所以這些財物截留下來也是理所當然。

處置完這些,雍親王麵臨的就是撤離關中的準備,這件事自他宮廷政變成功後就已經著手在安排了,這些日子已陸續把人派了出去,同時也在抓緊最後的收集,如果一切不變的話,至多再過五日大清就將繼續西遷。

相比建興皇帝,雍親王要勤政許多,每日裡在養心殿內一直都在處理國事,忙到半夜是常見的。

今日同樣也是如此,在聽完耿額已死的消息後,雍親王很快就把此事拋到了腦後,隨後不斷招人進宮議事,晚上繼續挑燈看著奏折,時不時還起身,走到掛在牆上的地圖麵前皺著眉沉思。

三更天過,殿內依舊燈火通明,雍親王雖然一身倦意,卻還未歇息。他翻閱著一份奏折,隨後提起朱筆在上麵寫了幾句話,然後喊了一聲,一直在附近伺候著的趙忠連忙閃了出來。

“告訴張廷玉,此事需得速辦,不得耽擱。”

“奴才這就去。”趙忠連忙應了一聲,接過奏折退下,隨後急急朝著外麵的值班房小跑,雍親王勤政,下麵人自然也不敢耽擱,所以上書房的值班房一直都是有人在的。

片刻後,趙忠回來稟報已經把奏折給張廷玉了,而且也把話給帶到了,雍親王正繼續看著奏折,也不抬頭,隻是微微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知道這位主子脾氣的趙忠也不多話,瞧了一眼桌上的茶水,很是知趣地主動上前給雍親王重換了一盞熱茶,放好茶盞,正要退回去的時候,雍親王突然間停頓了一下,抬頭看了眼趙忠,問道:“後麵的這幾天如何?”

趙忠微微一愣,馬上就反應過來雍親王問的後麵的是指什麼,連忙回道:“回主子的話,一切尚可,就是有些精神不好。”

“嗯,好聲伺候著,如有三長兩短,彆怪主子我不講情麵。”雍親王冷冰冰地回答道。

“奴才明白……。”趙忠連忙應道,不過他遲疑了下又道:“主子,後麵得那位還稍好些,不過這些日子另一位一直在鬨,而且鬨的動靜實在是不小,奴才雖然讓人千萬小心,死死盯著,可這樣鬨下去總不是個頭,萬一……。”

“哼!”雍親王臉色一冷,目光中閃過寒芒:“怎麼?郭絡羅氏還在折騰?難道她還以為自己是皇後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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