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胖子跟楚長歌二人還在前往顧眠方向的路上，不過半路上碰到了占卜師。
隻見她一副欲言又止好像發現了什麼的表情，但還沒等二人開口詢問，強烈的震感就從地下傳來，這是副本崩塌的前兆。
“這詭異的震感……”胖子正感受著自腳下傳來的震動，熟稔的開口，“楚小哥這副本恐怕要完了吧？”
不知道醫生又做了什麼。
占卜師停住自己欲言又止的表情，若有所思的看向後方：“這……是顧眠又乾了什麼好事嗎？”
腳下的震感已經十分強烈。
顧眠撐住牆壁低頭看著鬼的眼睛，來自地麵的搖晃好像在阻止他看到什麼。
而緊接著副本即將崩壞的頁麵便出現了。
【警告！‘死相’副本將提前關閉，其中玩家將立刻被排除副本……】
顧眠沒心情去管遊戲麵板上的，他仔細的看向鬼的眼睛。
但副本的崩塌也在迅速進行著。
巨大的破裂聲傳來，好像有什麼撕裂了整個副本，顧眠感到有一束光從上方投入黑暗中，在副本中逐漸蔓延開來，然後迅速的照射在他的身上。
他就要被扔出副本了。
而就在這一瞬間，顧眠也看見了麵前鬼眼睛中那恍惚的畫麵。
那是……垃圾場？
似乎有密密麻麻的垃圾在它的眼睛裡，顧眠看見好像有五顏六色的色塊堆積在一起，堆成了不矮的小丘。
那是什麼，火葬場裡的馬賽克？
顧眠還未來得及多想，光明便將他整個人完全籠罩，緊接著走動聲、交流聲，還有小聲清嗓子的聲音便混雜著傳進顧眠的耳朵裡，他轉頭向周圍看去。
回來了。
在關鍵時刻副本果然把他扔回了現實世界裡。
同樣被扔出來的還有楚長歌、胖子，以及一邊的小喬跟柳如煙。
此時他們幾人正齊刷刷的看向顧眠，場麵看起來有些詭異。
“醫生，”胖子小聲開口，“你是又把鬼怎麼樣了嗎……”
不，顧眠搖頭：“這次沒有。”
這次是副本自行了斷，好像副本並不希望他看見那個鬼死亡之前看見的畫麵。
讓我看看怎麼了，又不會懷孕，顧眠不由得思考起來。
“我們先離開這吧，”楚長歌向前走了一步，“有什麼事找個人少的地方再說。”
售票亭的確不是適合說話的地方，何況不遠處的售票處裡還有一個正虎視眈眈的盯著這邊的售票員。
顧眠覺得他可能正考慮要不要去超市買那塊“顧眠與狗不得入內”的牌子。
幾人很快便來到了靈車裡，顧眠停車的地方還算偏僻，所以就算小紅把臉貼在窗戶上也不會嚇到什麼人。
五個人一個鬼在一輛靈車中略顯擁擠，而光盤裡的哥哥也伸出了一隻手，要擠進這擁擠的空間。
顧眠坐在車座上看向楚長歌：“這次副本是自行毀滅的，因為有不想被我看見的東西。”
楚長歌推推眼鏡：“那你看到了嗎？”
顧眠回想著自己出副本前在鬼的眼睛中看到的畫麵：“……看到了。”
準確來說的話應該是看到了，儘管自己看到的跟鬼看到的有所差距，畢竟是從眼睛的倒影中看東西，很難看清畫麵。
顧眠大體說了一下這隻鬼的特點，便開始迅速自己在它的眼睛中看到的東西：“我看見了……馬賽克？”
五顏六色的色塊，那就是馬賽克了。
那隻鬼生前到底是看見了什麼少兒不宜的東西才會直接被和諧成馬賽克啊。
“但也不一定是馬賽克，”顧眠接著道，“我並未看清它眼中的東西，隻看見了亂七八糟的顏色。”
“啊……看見那玩意對副本會有什麼威脅嗎，為什麼醫生看見這個就會被踢出副本啊，”胖子困惑的開口，接著他又突然想起來什麼一般拿出照相機來，“對了醫生，我跟楚小哥在鬼的房間裡找到了一張紙，我拍下來了。”
顧眠低頭看向屏幕。
這畫的畫工並不怎麼樣，但也能看出畫的是什麼。
是簡筆小人，密密麻麻的小人占滿了整張紙，這些人兒們看起來親密無間。
“這個，”顧眠盯著屏幕中密密麻麻的簡筆小人微微皺眉，“是鬼畫的？”
“十有八九，”楚長歌開口，“在被它鎖住的櫃子裡找到的，藏在衣服的最下麵。”
這樣的話……
顧眠認真的看著相機屏幕：“那我可能知道我在鬼的眼睛中看見的是什麼了。”
應該是人。
密密麻麻的穿著不同顏色衣服的人。
準確來說應該是屍體，他們全都被堆疊在了一塊，數量巨大到擠滿整個火葬場。
這樣的話就能解釋的通了，那隻鬼在火葬場裡看見的是屍體，幾乎占滿整個視線的屍體。
但什麼火葬場會堆積那麼多屍體？鬼在一年前見到的火葬場必定不屬於現實世界，在遊戲開始之前副本世界就早已存在，而副本世界中又存在一個填滿屍體的火葬場，那些屍體從何而來，跟副本降臨地球是否有什麼關聯……
而且那鬼還說在火葬場中看見過自己，顧眠皺起眉來，
但那不是自己，顧眠相當清楚一年前他並沒有去過跟火葬場有關的地方。
“醫生你怎麼了？”胖子的聲音從麵前傳來。
顧眠抬起頭來，向他們敘述了自己的想法。
聽完顧眠的話後，楚長歌推推眼鏡：“也就是說鬼在遊戲開始之前就見到過你，在一個火葬場裡，且它很有可能是因為你死亡的，也就是說副本裡可能存在另一個‘顧眠’”
顧眠攤攤手：“鬼知道，但如果副本裡有另一個跟我一模一樣的人的話，副本裡的NPC應該知道什麼吧？”
顧眠回憶起了自己見過的各種各樣的NPC。
綠先生可能知道些什麼？
再就是一直在各個副本中流浪的車教練，顧眠還記得車教練曾跟自己提起過“火葬場”這個詞語。
不過如果真是副本中有另一個“顧眠”的話那又有什麼好遮掩的？
難不成是怕他貼上去認人家當孿生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