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團子沉默,上次那人找她借筆記本,她之所以沒給,是因為她每次筆記本寫得特潦草,不像有些女孩子寫得工工整整的,哪怕看了也看不懂,才不借的。
“彆生氣,嘴長在彆人身上,事實說話就好。”
小團子一派淡然,潘秀秀和那女生都已經習慣了,小團子老是這樣超然物外,完全不像個她們同齡的孩子。
隻是她能做到,他們咽不下這口氣啊。
於是1班和8班又鬨了起來,8班說小團子的不是,1班罵8班多管閒事,1班的心還輪不到您來操。
8班的班長豎著中指,“弱雞8班,下月初的大考,我們比平均分,敢不敢比?不敢比,你們就是一群弱雞。”
明知是激將法,可1班一群血氣方剛的學生眼睛也赤紅了,“比就比,誰怕誰?”
丁莉聽說了,也沒想到會鬨成這樣,這怎麼收場?
她管得了自己,可管不了彆人的成績啊……難道……
她咬了咬唇,“大家不該為我這麼強出頭。”
8班班長是丁莉忠實的擁護者,他哼笑,“莉莉,你怕什麼啊?我看了下,每一次我們班的平均分都力壓1班,多的時候甚至能壓三到五分。這可是平均分啊!1班就是強弩之末。再說了,還有你告訴我們的這些學習訣竅呢,你可比那個藏著掖著的小團子好多了,我們不替你爭這口氣,誰替你爭?是,第一名是在1班,可他們那群烏合之眾良莠不齊啊,我們班有你,有言諾,他們班還有個大傻子拖平均分,哈哈哈……”
他說的大傻子,是1班的一個學生,叫祁飛。
也不知道是怎麼考到金海高中來的,平時都沒見他說話,也不跟人來往,長得倒是挺酷的,上課也從來都不聽講的,老是在紙上寫寫畫畫,寫的都是一些看不懂的符號。
大家都覺得他神神叨叨的,像個走火入魔的人。
而且……
他每次考試成績都不好,聽說他以後是要走藝考這條路的,所以文化課成績對他而言,沒那麼重要。
丁莉總算是放寬了心,而後她徐徐站了起來,“謝謝大家這麼抬舉我,可是我心裡實在過意不去,作為給大家的回報,我會請我的家教給大家免費講課。”
一時間,8班呼聲四起,全在高喊著丁莉的名字。
丁莉到底是白富美,她那些家教,大家有谘詢過價格,那可不便宜,一般家教都按小時計價,他們居然是按分鐘的。
若不是丁莉出手,他們恐怕這輩子都沒機會聽這些精英老師講課。
因此,聽到丁莉如此慷慨解囊,大家便愈發亢奮了。
隻有言諾,之前完全置身事外的模樣,聽到這話,他才狠狠蹙了下眉頭。
…………
1班和8班的氛圍完全不同,吵架的時候,一個個臉紅脖子粗,血液一個勁往上衝,激動得不行,可吵完之後,大家就後悔了。
拿平時考試的平均分看了看,大家齊刷刷緘默了。
“都怪我……剛才逞什麼英雄?8班班長這人最雞賊了,說不定是看了平均分,早算好了。”
“唉,不怪你,我剛才也應戰了。”
“這怎麼辦啊,輸了還要給8班那幫孫子擦鞋!最關鍵的是,還得承認小團子比不得他們班丁莉!士可殺,不可辱啊。”
小團子站了起來,大家到底是為了她出的頭,不管如何,她要擔起這個責任。
更何況,她平日受大家的照拂也不少。
她微抬著巴掌大的小臉,一貫濕漉漉的杏眸,滿載著堅定,“放學了,大家都來我家補課吧。”
“可是,會不會耽誤你的學習啊?”
“而且平均分差這麼多,也不是輕易就能補上的啊,更何況,我們還有……”這人話還沒說完,視線瞟向坐在最後一排最角落裡的祁飛,立刻就被旁邊的男生給捂住了嘴。
大家議論得這麼熱火朝天的,但祁飛仍舊在寫寫畫畫,沒說一個字,線條冷硬,唇鋒繃緊。
1班是個很溫暖的大家庭,他們不管祁飛聽不聽的懂,但平日都不會歧視他,亦或者當著他的麵或者背地裡嘲笑他,說他的壞話。
“嗨,要不然我現在就去找8班班長道個歉,說不比了算了,快刀斬亂麻,也好過耽誤事!”
眼見著那男生要走出門去,小團子厲喝一聲,“站住!”
那男生腳步頓住了,回頭癡愣的看著小團子。
小團子脾氣好,臉上總是帶著溫軟的笑意,像一隻永遠散發著光和熱的小太陽。
但這一刻,她明顯是有些生氣的,澄澈的眼眸裡染上了一層薄怒,“既然答應了,那就不要輕易認輸。我知道大家最初是為了我,但事已至此,已經不單單是為了我,而是為了我們整個8班,也為了我們高考能考好,我們都要全力以赴拚一拚。不試一試,怎麼知道?”
小團子寥寥數語,一石激起千層浪。
這些話比大家在誓師大會上機械的宣誓,還要鼓舞人心!
“沒錯,發奮乾一場!”
“他們班有丁莉言諾又怎麼樣,我們班還有小團子和朱鑫呢?”
被點到名,叫“朱鑫”的女孩子,弱弱舉手,“雖然我是年級第六,但我爭取承包一個,乾掉年級第三的言諾!”
平時看上去懦弱的女孩子,說出來的話倒是挺狂。
大家全都欣慰的笑了,一時間,鬥誌昂揚。
“定個小目標,我爭取總分進步十分。”
“你TMD太沒誌氣了吧,我給自己立軍令狀,這次不進步三十分,我在操場抱頭蹲跳十圈!”
“是個狼人!”
小團子輕鼓了下掌,大家立刻停下了講話聲,她不是班長,但卻比班長更有凝聚力,她漂亮得不可思議的眼眸裡好似閃爍著星星,又恢複了笑容,“離下次大考,差不多還有大半個月的時間,最近還沒正式開學,屬於補課時間,放學較早,大家趁著這段時間,每天放學來我家補課吧。”
聽到這,坐在後排的祁飛掀了掀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