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寧悅給文靜物色的相親對象都是國企,事業單位。
因為他們那一輩的人都覺得國企是鐵飯碗,是乾正常工作的,有保障。
所以這不是文靜第一個在國企上班的相親對象,但之前那幾個都是一上來問文靜工作怎麼樣,有沒有車,有沒有房,工資怎麼樣,對未來有什麼規劃。
問的文靜每次很想拿水潑他們。
齊東還是第一個主動說自己的情況,況且沒有一點點優越感。
就是聽上去很舒服很舒服。
她對他又加了幾分,笑著點頭,“你條件很好了。”
齊東:“也不是。”
文靜笑:“我發現你這個人挺實誠的。”
齊東:“出來相親就是奔著結婚為目的的,開門見山對彼此都好。”
文靜:“我的條件你應該也聽說了。”
齊東:“我知道,目前和你表姐開海鮮館,生意還不錯。”
文靜:“文靜,我對你印象很不錯,不知道願不願意跟我試著交往?”
“你也很好”
“我也不指望你整天在家裡陪我了,趕緊給我找個好女婿吧。”文遠進的語氣又輕鬆起來,“那個夏小子你在醫院的時候他忙的屁顛屁顛的,趕都趕不走,說什麼對你是真心的,都是狗屁。”
他越說越氣憤,賭氣似的,“丫頭你也彆太難過,張阿姨說會給你物色個好人家,肯定比那個下流川強。”
又來了又來了,文靜趕忙把父親往門外推,“得,你趕緊去樓下,估摸著該有哪位阿姨來找你了。”
每天都要撈到一遍,耳朵都要長繭了。
“一天到晚哪老子開玩笑。”文遠進伸手在自己女兒頭上戳了一下,“哪天有小夥子來家裡找你老子就高興了。”
“會的,您等著吧。”文靜對父親揮揮手,“快走吧,你女兒要為你賺養老的錢了。”
文遠進出了門還不放心,囑咐道:“彆太累著自己了,等會下樓去轉轉,總對著電腦不好。”
文靜點頭,“知道了。”
送走了爸爸,文靜關上了房門,目光繞著房間掃視了一圈,心裡又空了。
她走到電腦前,打開電腦,繼續工作。
工作,填充自己。
四月油菜花盛開,本是好的郊遊季節,可整個南方已經連續降雨一個星期了,不少莊家都遭了殃。
這是往常不常有的天氣。
雨才剛停,文靜打開窗戶,屋簷上還有水滴往下滴,一滴一滴,從她的眼前落下。
透明的。
忽然,她蹙起了眉頭,手捂著小腹,肚子又開始疼了。
這些天小肚子總是一陣一陣的疼,有時候疼的她在床~上翻滾,就好像是痛經那種疼。
她捂著肚子,去倒了杯熱水,躺會床~上。
喝了幾口熱水,疼痛感仿佛好了一點。
伸手摸到一旁的遙控器,打開電視。
打開電視一眼看到的是軍事頻道,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她每天晚上睡覺前總是把電視跳到軍事頻道,然後再關。
這麼做有什麼意義呢?
她不是那種給自己找苦吃的人,有些事有些人,錯過的時候她就深思熟慮過,一旦選擇放手便不會再回頭。
而有些事有些人……她剛想伸手去抓,他卻已經離她而去。
她沒有顏早那樣的自信,對於比自己好的事物她不敢大膽的去追求,以前沒有,現在更沒有。
‘這麼好的身子就是應該讓所有人分享的……’
文靜拿著遙控器,一直上翻,跳了一圈,沒有看到自己想看的節目,又返回到軍事頻道。
‘我國南方由於持續降雨,位於S市五華縣青峰山發生山體滑坡,附近多座村莊被泥石流掩埋,傷亡慘重,現在大部隊救災人員已經趕赴現場,我國第一支解放軍部隊已經趕到現場進行救災工作。’
看到這樣的消息,她不由的心一緊。
連忙把電視聲音調大了幾倍,豎起耳朵聽著新聞上的報道。
電視屏幕上,前往前線的記者穿著雨衣拿著話筒對著鏡頭進行現場報道,雨太大,導致她的眼睛都睜不開
記者的身後是一群穿著迷彩服的國家解放軍。
他們身上沒有穿雨衣,冒著大雨進行搶救工作。
文靜的目光盯著屏幕上出現的所有解放軍,國家每每發生天災,第一個趕赴前線的都是他們。
最可愛的人,她最崇拜的人。
接下來兩天所有衛視都在播報災區情況。
大雨持續,救災困難,當地還有很多村民被困。
第三天下午,文遠進如常的給文靜端上來補湯,外麵的雨下的特彆大,仿佛是天河漏了,嘩嘩的讓人感覺恐怖。
她像喝毒藥一樣把補湯給喝了,喝完眉頭還皺著。
文遠進從她手機接過空碗,看碗裡還剩了不少,責備道:“你怎麼每次都剩?”
“爸,我不喝了,身體都好了。”文靜皺眉撒嬌,“再這樣喝下去我該成胖豬了,到時候你想要個好女婿更是困難。”
都已經和了一個多月了,而且她每天坐著的時間多,腰圍明顯大了不少。
再這麼喝下去,估計到時候連房門都出不去了。
“不行。”文遠進一口拒絕了,然後又想到什麼,接著道:“我下午要跟鎮長去一趟災區,把這兩天籌到的捐款和物資送過去,湯都給你燉好了放冰箱裡了,我明天要是沒回來,你自己熱一熱喝了,知道不?”
他一臉的不放心。
文靜聞言,驚訝的問:“你要去災區?”
文遠進點頭:“是啊,最多後天就回來。”
“就你和鎮長兩個人去嗎?”外麵雨這麼大,文靜很不放心,“叫的什麼車?”?
文遠進回道:“叫了小馬的大卡車,小馬也去。”
知道女兒擔心,他又補充道:“你不用擔心,我們走高速,兩個多小時就能到,我就是不放心你,怕你趁我不在不喝湯不吃飯。”
“哦。”文靜聽著外麵嘩嘩的雨聲,說一點擔憂沒有是不可能的,但她知道父親熱心腸,不讓他去災區肯定不可能,那一年也是南方某地大地震她一再反對,他還是去了。
哎,也隻能讓他路上多注意安全。
“這麼大的雨,你們等雨停了再去吧。”
“嗯。”文遠進點頭,再三囑咐文靜要按照他吩咐的喝湯吃飯。
好在下午雨小了不少,文遠進和鎮長出發去了災區。
到了晚上六點多,文靜接到文遠進的電話,說他們已經安全到達災區了。
一顆懸著的心落下了。
文遠進又在電話裡一再囑咐她要喝湯吃飯。
她懷疑自己出了一次事故是不是把老爺子的腦子給嚇壞了。
難為他老人家這麼用心良苦,文靜下樓去廚房,打開冰箱,裡麵保鮮盒一盒一盒擺放的整整齊齊。
她隨便拿了一盒,發現上麵還貼了便利貼。
‘死丫頭,喝完,這是老子花了大半夜時間燉的。’
文靜看到父親龍飛鳳舞的字,眼眶一熱,嘴角揚起了來。
無論你在哪裡,最牽掛你的是父母,無論你混的有多差多不堪,父母都不會嫌棄你。
她將盒子放到微波爐裡,轉熱了拿出來。
又心血來潮,自己做了個西紅柿雞蛋炒飯。
做好了放到餐桌上她先不急著吃,拍了張照片發到微信朋友圈裡。
‘老文,看看我炒的飯,看著很有食欲吧?你吃了沒?’
文遠進在鎮上算是老年人中的潮流派,微信微博都會玩,有時候還寫博客。
是鎮上所有寡婦的偶像,都誇他能文能武。
曬完了照片,她這才開動。
……
災區仍然是大雨傾盆,災民和救災人員正處於水深火熱之中。
特種兵救災隊伍走在救災的最前線,哪裡危險他們就去哪裡。
已經持續工作三天兩夜,幾乎未合眼,救了無數人。
夜幕又要來臨,在陡峭的山下,樹木東倒西歪,很多條道路被堵死。
戰士們就地坐著休息了一會兒,去前方探路的人回來向他們小分組的隊長彙報情況,“隊長,快走吧,看這雨勢,前麵那座山也很危險。”
隊長聞言思慮了片刻,然後說道:“副隊長帶著其他隊員先回去,我去前麵再看一看有沒有人。”
聞言,所有成員異口同聲的回道:“不行隊長。”
隊長看著他們,表情嚴肅,“這是命令,必須執行。”
‘哢嚓’忽然,在離他們十多米遠的地方一顆粗壯的大樹被狂風吹倒,發出劇烈的響聲。
周圍的地都震動了。
所有人看向隊長,不放心,不願意走,“隊長。”
隊長提高了嗓音,“馬上執行命令。”
這時有人站出來說:“隊長,讓他們先回去,我流下來跟你一道。”
其他人也紛紛點頭,自告奮勇,“我留下來跟隊長一道。”
“你們以為隻有前麵一個地方有危險可能有人需要幫忙嗎?”隊長目光掃了眼所有人,頓了頓然後又接著道,“這裡到處是山,大大小小的村莊不知道有多少個,哪裡都有危險,哪裡都需要人幫忙,你們現在去彆的地方,立刻馬上。”
連續作戰幾天,嗓音都已經啞了,喊出的聲音越來越不洪亮。
軍令違抗不了,戰士們隻能服從,“是。”
戰士們走了沒多久,身後忽然傳來一聲巨響,山體崩塌了。
“隊長!”所有人回頭,聲音改過了雨聲,在山間回蕩。
……
自己做飯吃的格外香,文靜把自己炒的一大碗飯吃完了,還硬著頭皮喝掉了一大碗補湯。
她摸摸吃撐的肚子,拿起手機打開微信,剛才發的朋友圈有了回複,打開一看是顏早。
‘祝你胖的路都走不動。’
她回了過去,‘最毒婦人心。’
發出去消息之後,她看了眼時間,已經八點多了。
不知道爸爸現在在乾什麼。
還是給他打個電話吧。
文靜又撥通了文遠進的號碼,通了,但是沒有人接聽。
她洗了碗筷,上樓回房間,打開電視,軍事頻道放的仍然是救災前線的實時報道。
等電視屏幕右上角顯示的時間是22點的時候,她又拿起手機撥文遠進的號碼。
這一次提示她的是‘無法接通。’
一直聯係不上,心裡難免擔憂起來。
‘救援一線上的特種大隊於三天前沿著1號救援路線連續搜尋了三天兩夜,就在剛剛,趕回來的隊員給我們傳來了不好的消息,一號路線那邊發生了山體崩塌,他們的隊長當時就在崩塌的山附近,到現在下落不明。’
文靜聽到這個消息,心猛地一驚。
特種大隊隊長……
她忙又摸到手機,撥了文遠進的號碼。
仍然是提示無法接通。
她心裡越發的不安起來,拿著手機不知道要打給誰好。
手機電話簿翻了一遍又一遍,幾個熟悉的號碼從她眼前閃過。
最終,她摁下了王建的號碼。
撥過去,通了,但是沒人接。
她剛放下手機,手機又響了。
低頭一看,是王建撥回來的。
忙接了起來,“喂,是王副隊長嗎?”
電話那邊王建的嗓子有些啞,“靜你怎麼這麼晚打電話來?”
文靜聽到那邊‘嘩嘩’的聲音,是雨聲。
她問:“你也在S市?”
“嗯,我昨天來的,送設備過來。”
“你看到我爸了嗎?”
“文叔叔也來了?”
王建語氣驚訝,很顯然是沒有見到她爸爸,文靜說:“嗯,他下午和鎮長去送物資,我現在聯係不上他了。”
王建安慰她,“沒關係,一會我要是看到他,讓他給你打電話。”
“好。”文靜的心裡並沒有輕鬆,她張口又問:“那邊救援的工作很困難吧,我剛看到新聞,說是又有山體崩塌了。”
“那個生死未卜的隊長是周思成。”王建忽然說。
什麼?文靜心一驚,半天沒有回過神。
“靜?”
電話那邊等不到文靜的回話,著急起來。
文靜咽了口吐沫,調整了好一會兒才讓自己的嗓子發出聲音,“你是說那個被困的人是周思成?”
“嗯。”王建語氣肯定的回道,“是的,他們出去了三天兩夜,現在其他人都回來了。”
文靜點點頭,“我知道了。”
語氣聽上去很平靜。
“靜?”王建不放心,在那邊喊道。
“我沒事。”
文靜說完掛了電話。
然後下床,從衣櫃裡拿出一件厚的衣服套在身上,出了房間。
……
大雨又持續了一夜,到第二天天亮,雨終於停了,天空還泛出了一絲太陽花。
舟車勞頓,車上幾個人東倒西歪,呼呼大睡。
文靜目光呆滯的看著車窗外,微弱的太陽光照進車裡,許多天不見陽光,現在突然看到,還有些刺眼。
她的身後忽然伸過來一個女孩的腦袋,一夜勞累,女孩的精神依然很好,瞪著水靈靈的眼睛好奇的看著她,問:“哎,你是去做義工嗎?你也是大夫?”
文靜搖搖頭,“不是,我是去找人。”
“呃。”女孩撇撇嘴,“我是衛校的,我想去那邊救人,我特崇拜解放軍叔叔,我想跟他們並肩作戰,幫助那些災民。”
女孩天真的說道,文靜笑了笑。
特崇拜解放軍叔叔……
她曾經也是呢。
思緒正要出神,車子忽然停下了。
她抬頭看向前麵,隻見司機打開了車門,對著外麵問:“你們這是要去哪啊?”
“師傅,我們現在要去災區,您能送我們一下嗎?”
是一個年輕女人的聲音。
“喲,正好我們也要去。”司機說著回頭看一眼車裡的位置,然後點點頭,“還能坐得下,你們上來吧。”
特殊時候特殊對待。
緊接著上來兩個女人,一個五十歲往上的樣子,穿著黑色的毛衣,個子很高。
兩邊臉頰有些紅紫,就像是那種長期生活在環境惡劣的偏冷偏遠地區的人皮膚,但有著一雙明亮的眸子。
那個年輕的女孩穿著淡藍色的運動外套,手裡提著一個銀白色鋁材箱子,看上去像是醫藥箱,可又沒打十字。
小型的中巴車,擠了十幾個人。
文靜身邊的位置是空的,那五十多歲的女人走到她身邊準備坐下,目光掃到她臉的時候忽然頓住了。
文靜疑惑的抬頭看著盯著她瞧的女人。
女人忽然笑了起來,問:“你是文靜?”
文靜好奇的反問:“阿姨你認識我?”
“我是周思成的媽媽。”遊麗雲說著在文靜的身邊坐下,眼裡閃著激動的光芒。
文靜驚訝,“阿姨?”
這個女人竟然是周思成的媽媽。
驚訝之餘,她也覺得有些驚喜。
但一想到周思成,她又難受的低下頭。
遊麗雲拉著文靜的手,抱在手心裡,語氣和笑容都很親切,“你也去災區?”
文靜點點頭,“嗯。”
“小川說你生病了,讓我去XX市照顧你,可忽然又打電話來讓我不要去了,我都不知道這孩子搞什麼。”
說到兒子,遊麗雲眼裡滿是寵溺。
文靜看著她臉上的微笑,在心裡歎氣,看來她還不知道周思成出事了。
她低下頭,掩飾情緒,小聲的問:“阿姨你怎麼認識我的?”
既然她還不知道,那就先彆讓她知道了。
要不然還有一段路,她怕她會受不了。
遊麗雲說:“小川給我和他爸發過你的照片。”
她抓著文靜的手不放,眼裡的喜歡難以掩飾。
“小川也在災區,你是去找他的嗎?”
文靜點頭,“嗯。”
又補充道:“我把昨天也去了,順便去找我爸。”
“等救災結束了,我帶小川去你家看看你爸爸。”遊麗雲說,“你們也都不小了,我和他爸爸都急死了。”
“阿姨。”文靜張嘴,發現嗓子哽咽,怕一出聲就會掉眼淚。
忙又把要說的話咽了回去。
雨停了,車子開得也快了些。
到了災區,文靜一下車就懵了,帳篷、忙忙碌碌的人影。
還有傷者剛被救出來,渾身血水和泥水。
她的眼前忽然一黑,隻聽到跟著她後麵下車的遊麗雲緊張的喊了聲‘靜’。
接著便沒有了意識。
再次睜開眼睛,天已經要黑了。
她和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擠在一張很小的床~上,地方太小,她動都不能動。
目光打量著四周,這是在帳篷裡,旁邊還有三個床,上麵都躺了人。
地上擺放著開水瓶,鍋碗還有方便麵。
一直保持著一個姿勢躺的太久,她感覺腰又麻又酸,一隻胳膊撐著床板,試著翻身,還沒翻過來,身邊的小女孩忽然睜開眼睛。
“姐姐,你的腳和手還是很涼,涼死了。”
小女孩的普通話帶著濃濃的地方口音。
文靜立馬停止了翻動,她這才發現自己的手腳真的很涼。
小女孩一直看著她,看的她有點不好意思,笑著問:“是不是讓你冷了?”
“姐姐,讓那個叔叔給你捂一捂。”小女孩忽然伸手指著帳篷門口。
“哪個?”文靜疑惑的順著小女孩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個高大的身影從外麵進來。
她眼睛一亮,是王建。
王建身上穿著迷彩服,那一臉疲憊,看上去應該是許久沒睡了。
文靜動作利索的爬起來坐著,待王建走近,她擔憂的問:“王副隊長,我在路上碰到周思成的媽媽了,她現在還好嗎?”
在來的路上她還不知道周思成出事了,到這裡肯定是再瞞不住的了。
也不知道她老人家能不能承受的住。
王建回道:“她和搜索小分隊一起去找周思成了。”
他走到床邊,伸手摸了摸文靜的腦袋,關切的問:“你昏迷的時候發燒了,現在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有些事情的答案已經很明了了。
現在隻要每一個人都平安,每一個人都安好,還有她開心就好。
“沒有不舒服。”文靜搖頭回道,又問:“那她還好嗎?”
王建擰著眉,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哎,這麼大的打擊,不好。”
“去多久了?還沒有消息嗎?”文靜滿眼期待的看著王建。
希望他能給她一個好的答案。
王建說:“下午才去的,路不好走,行動起來比較困難。”
“不行,我也要去幫忙找。”文靜說著要掀被子下床。
王建彎腰摁住了她,“靜,你需要休息。”
“這裡誰不需要休息?”文靜堅持要去,掀開被子下了床。
王建也不再阻止。
下地後,文靜隨手拿起蓋在他們被子上的外套披在身上,腳步朝帳篷外麵走去。
外麵燈火通明,仍然到處是忙碌的身影。
“我帶過來的包在哪?”文靜回頭問跟過來的王建,“那裡麵有地圖,還有手電筒和雨衣。”
她的計劃是一來就去找周思成的。
在路上已經畫好了路線。
沒想到會昏倒。
王建語氣淡淡的,“我去給你拿。”
說著他轉身又進了帳篷,從剛才文靜睡覺的小床底下把文靜的包給拿了出來。
走到文靜的麵前,伸手把包遞給了她,“我跟你一起去。”
文靜聞言,疑惑的問:“你不需要留在這裡忙嗎?”
王建反問:“現在雨雖然停了,但不代表就安全了,天又這麼晚了,你一個人去我會放心?”
文靜眼眶忽的一熱,低下了頭,小聲的說了聲‘謝謝’。
然後抬腳走在前麵。
……
王建和文靜到崩塌的山下時,已經九點多了。
車子開到附近之後,他們下車還走了將近三個小時,樹木東倒西歪。
行走起來特彆困難。
“王副隊長,你慢一點。”
文靜一直走在前麵,還時不時提醒後麵的王建要當心。
“你自己也當心。”王建說著停下腳步,看了眼前方,有光亮,他又接著說:“估計搜索小分隊就在前麵。”
他們現在爬的是山崩落下的大石頭堆積的石堆,都已經行走了三個多小時了,她還那麼有勁。
靜,到底是什麼給了你力量?
果然,他們爬到了最高處,看到了一群三五個人,領頭的拿著手電筒,有個人身後背著一個女人。
應該是周思成的媽媽。
他們正往他們這邊來。
文靜加快了腳步,迎過去。
王建提心吊膽的看著她的腳下,“彆跑那麼急。”
“阿姨,你怎麼了?”與搜索小分隊會和,文靜看到遊麗雲趴在一名戰士的背上閉著眼睛沒有知覺的樣子,緊張的過去拉著她的手,“阿姨,阿姨。”
無論她怎麼喊,遊麗雲都沒有反應。
背著她的那名戰士說:“阿姨她幾度昏厥,現在必須要把她送回去。”
“那你們找到現在……?”
她喉嚨像是裂開了一樣,話卡在嗓子裡說不出來。
又或者是怕結果就是她看到的這樣,所以不敢問下去。
拿著手電的那個人似是知道文靜想問什麼,回答的很乾脆,“沒有找到隊長。”
沒有找到,文靜愣了一瞬,然後抿唇笑了起來,“你們先帶阿姨回去吧,我去找。”
我去找。
不是我去找找看。
如果找不到會怎麼辦?
她沒有想過。
肯定能找得到,那個邪氣的,幼稚的,傻傻的周思成。
“姑娘,隊長他……”
那人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文靜打斷了,“就算他被埋在這底下,我也要把這裡所有的石頭一塊一塊翻開,看不到他人我是不會死心的。”
她沒有哭,隻是用一種平淡的讓人心疼的態度表明了她的決心。
這樣的文靜和顏早一樣,一樣的倔強,一樣的堅強,讓人心疼讓人惱。
他怎麼就把這樣的文靜給弄丟了?
王建的心裡忽然產生了一種幼稚又可笑的假設,假設是他遇到山崩,下落不明,文靜會不會也這樣為他堅持到底?
事實上是他和文靜已經結束了,在他和王佳玲步入婚姻殿堂的時候就結束了。
無論有沒有周思成。
待那幾個人帶著遊麗雲離開,文靜開始一邊搬石頭一邊喊周思成的名字。
夜幕降臨,山間的溫度隻有幾度。
趕路,尋找,一直堅持了八九個小時,到第二天天蒙蒙亮,她才無力的癱倒在地上。
身上的衣服破了,雙手血肉模糊。
她癱坐在一塊大石頭上,看著灰蒙蒙的天空,模樣絕望。
去找水的王建回來,看到文靜癱坐在那裡,急忙走過去在她身邊蹲下,雙手抓著她的肩,緊張地問:“靜,你怎麼了?”
文靜目光淡淡的掃了王建一眼,然後垂下眼簾,語氣哀傷,“我住院的時候她一直在我身邊照顧我,跟我說話,那像是夢,可我想應該是真的。”
頓了頓,她又接著道:“我聽他說他隻是想讓我活的開心簡單點,不想讓我受苦,他說如果王副隊長你能磨平了你們家那高高的門檻,他就放手,這樣的周思成像個傻瓜一樣,我醒了,他卻不要我了。”
說著她的眼淚啪啪的往下掉。
王建心裡五味陳雜,他伸手幫文靜抹眼淚,笑著安慰她,“他不是不要你。”
“我開始也是這麼想的,他突然不給我發信息了,不跟我聯係,不關心我了,是不是因為太忙了,現在我才明白,他是真的不想要了,就算是死了,他也不想再讓我見到。”
說著她攤開雙手,哭著問:“是不是因為我太臟了?你們都嫌棄我?”
她嘴裡一遍遍的重複‘一定是我太臟了’。
雙手抱著膝蓋,身體瑟瑟發抖。
“靜。”
身後忽然傳來熟悉的聲音。
即使那聲音沙啞到了模糊的程度,但還是讓文靜眼睛一亮。
她直起腰,回頭。
那人像是從沼澤地裡爬出來似的,渾身是泥,臉上也是,隻露出兩隻眼睛,白眼珠,黑眼球。
‘嗬嗬’夏童鞋忽然咧嘴笑,露出白森森的牙。
邪氣十足。
那是周思成,文靜印象裡最深刻的周思成。
他又傻又痞,又執著。
文靜伸手抹抹眼淚,哭笑著問:“你怎麼沒死?”
周思成反問:“我死了你怎麼辦?”
他站在原地,與她的目光對視。
兩人心照不宣,用平時相處的方式對話。
文靜也反問,“沒有你地球還不轉了?”
夏童鞋再反問:“我聽文伯伯說你回家之後成了閨閣恨嫁女了?”
文童鞋將反問進行到底,“他什麼時候跟你說的?”
突然,從大石堆下麵傳來一個老頭的聲音,“丫頭,我為了救這小子,腰肌勞損了,以後你們兩不給我養老我可就要躺你們家門口要飯去了。”
文靜:“……爸?你怎麼在這兒?”
這老頭什麼時候來的?
“我不來這小子就死了,你現在見到的肯定是他的屍體。”文遠進將毒舌功夫發揮的淋漓儘致。
文靜聞言,眼眶不禁又一熱,滾燙的淚落了下來。
爸爸,謝謝你。
謝謝你這麼懂我。
“我先扶文叔叔往回走,你們兩跟在後麵。”王建起身,朝石堆下麵走去。
沒有任何拖泥帶水的理由。
文靜也起身,拍了拍屁股,轉身準備下石堆。
周思成忽然一個箭步衝過來抱住了她的腰,他將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嗅著她身上的味道,汗水雨水還有靜的問道。
輕聲問:“靜,我還活著你高興不高興?”
距離太近,文靜耳根子一熱,聲音也彆扭起來,“還好,沒太大感覺。”
周思成輕笑著說:“怪不得文伯伯說你口是心非,對軍事一竅不通還總愛看軍事頻道。”
頓了頓,他又接著道:“我還以為你是為王副隊長醒的,以為你為王副隊長才關注軍事頻道,我簡直太低估自己的魅力了。”
他的語氣變得懊惱,“我周思成怎麼能這麼妄自菲薄呢?我還曾一度傷心難過,差點一蹶不起。”
文靜嘴角抽搐,“……你和文師傅在一起到底相處多久了?他還跟你說了什麼?”
天,沒想到那老頭觀察那麼入微。
她還一直以為他隻是一介武夫呢。
周思成搖頭,“沒了。”
文靜挑眉,問:“你確定?”
周思成又說:“哦對了,他還說他已經為自己準備好了參加我們婚禮的禮服了。”
文靜:“誰說要跟你結婚了?”
周思成:“剛才我都聽見了,你和王副隊長說你喜歡我。”
文靜:“我什麼時候說我喜歡你了?你聽錯了吧。”
周思成:“說了。”
“……”
晨曦下,兩人攜手。
從此你不離,我便不棄。
……
“文靜,你怎麼這麼不要臉啊?”
剛一到帳篷區,文靜下車還沒站穩腳,就看到許久不見的王佳玲怒氣衝衝的朝她走來,到了她麵前,二話沒說,抬起手就要打她的臉。
實在來的太突然,文靜都忘了閃躲,忘了反抗。
就在王佳玲的巴掌快要落到她臉上的時候,一隻手忽然從車上伸了出來,抓住了她的手腕,“王佳玲,你夠了。”
王建怒喝一聲,用力的將王佳玲往後一推。
王佳玲被推的踉蹌好幾步,最終跌倒在地上。
周圍很多雙眼睛看著他們這邊,她羞憤難當,顧不得形象,手指著文靜破口大罵,“文靜你以後連孩子都生不了了,你認為爸爸會讓你和王建在一起嗎?以王建的身份他能沒有孩子嗎?”
文靜聞言一怔,她張著嘴,臉色煞白。
‘文靜你以後連孩子都生不了了……’
她不能生孩子了?
“你騙人。”文靜雙手捂著小腹,搖頭,“王佳玲你騙人,你這個狠毒的女人,我從來沒想過要跟你搶什麼,你怎麼可以這麼狠毒?”
她喜歡孩子,怎麼可能生不了孩子。
‘我不會是得了什麼絕症,你偷偷的給我喝什麼治療的藥吧?’
‘怎麼每天的湯裡都有一樣的味道?’
王建跳下車,一大步衝到王佳玲麵前,彎腰,伸手揪著她的衣領,憎恨的咬著牙,“王佳玲,我要和你離婚,離婚!”
說完他鬆手,然後大步朝右邊的樹林裡走去。
孤單的背影,越走越遠。
……
聽到王建說要跟她離婚,王佳玲像瘋了一樣用雙手撓地,對著王建的背嘶吼:“我不同意,我不同意你就離不了。”
說著她又看向文靜,“她有什麼好?都不能生孩子了,誰娶了她誰倒黴。”
車上跳下來一個高大的人影,怒瞪著眸子,手指顫抖的指著王佳玲,“夠了,再說彆怪我動手打女人。”
周思成氣息喘的厲害,另一隻手握著拳,極力的隱忍著想要朝麵前這個女人的臉上打下去的衝動。
“爸,我是不是真的不能生孩子了?是不是?”文靜趴在文遠進的肩膀上,哭著問。
周思成聞言急忙轉身,想要安慰她,卻被另一個聲音搶了先。
“靜,我是大夫,說的話你信嗎?”
遊麗雲身穿白大褂,很顯然已經投入到工作當中,但臉色還有些蒼白。
看到她,文靜和周思成同時一愣。
“阿姨?”
“媽?”
開心,激動,周思成三兩步衝到母親麵前,摟著她的腰,將她抱了起來轉了兩圈。
“你這孩子,折騰了這麼多天還這麼大力氣。”遊麗雲眼裡露出了難以掩飾的欣喜和寵溺,拍了拍兒子的腦袋,然後看向文靜,“你趕緊去抱靜去,她看上去很虛弱。”
“哦。”聽說文靜看上去很虛弱,血虎立馬鬆了手,轉身又一把抱住了文靜。
由於他鬆手的太及時,遊麗雲一個不妨差點摔倒。
“果然是有了媳婦就忘了娘。”嗔怪一句,她走到兩人麵前,看著文靜,說:“你隻是宮寒導致的受孕幾率小,不是不能生孩子,調理好了,你想生多少就生多少。”
說著她忽然笑了起來,“不過計劃生育可能不允許。”
文靜聞言,抬起頭,眼淚汪汪的看著遊麗雲,不敢相信她說的話,“真的嗎?”
她真的還能生孩子?
遊麗雲伸手在她的頭上揉了揉,動作寵溺,“傻孩子。”
然後她轉身,看著還坐在地上發瘋的王佳玲,冷笑,“姑娘,我打賭你很快就能恢複單身了。”
王佳玲現在是瘋狗,見誰咬誰,她指著遊麗雲罵道:“你這個死老太婆,彆在這裡胡說。”
遊麗雲不怒反笑,“軍婚雖然不容易離,但我看那孩子怕是不惜一切代價都要和你離,寧願死都不想和你在一起的態度呢。”
一臉的幸災樂禍。
“……”
文靜嘴角抽了抽,看著周思成。
好像在說:你媽真毒舌,真壞。
周思成聳聳肩,好像在說:正如你說的那樣。
遊女士從來都不是省油的燈好嗎?
……
五月,許多人選擇在這個月份裡讓自己的愛情入土為安。
文童鞋和夏童鞋結婚啦。
某記者采訪兩位小花童。
記者:“藍小姐你覺得今天新娘子漂亮嗎?”
盧念惜:“漂亮。”
記者看一眼新郎官,接著問:“新郎帥嗎?”
盧念惜點頭:“帥。”
記者再轉頭看一眼不遠處的藍隊長,又問:“和你爸爸比誰更帥?”
盧念惜:“爸爸……”
某凡在一旁欣慰的點點頭。
隻聽那稚嫩的聲音又補充道:“麻麻說爸爸太老了。”
藍隊長內傷:“……”
記者笑了笑又問:“在藍小姐的心裡誰最帥?”
‘咳’某北在一旁輕咳一聲,像是在提示什麼。
藍小姐完全沒有接受到他傳遞的信號,按照自己的潛意識回答記者的話:“爸爸。”
這一次某凡不再得意,誰知道那小丫頭會不會又補刀。
記者不確定的重複一遍,“爸爸在你心中最帥?”
藍小姐沒做思考,很肯定的點點小腦袋,“嗯,爸爸是最帥的爸爸,最酷的爸爸。”
一臉崇拜。
藍隊長聞言蹙眉,深思熟慮,確定小丫頭沒有要補刀的意思,他的唇瓣又滿意的彎了起來,修長的手指夾著紅酒杯,愜意的抿了一小口。
忽然又聽到藍小姐說:“因為說他不帥,他會發火,會生氣。”
‘咳咳咳’藍隊長內傷‘吐血’了。
記者好奇:“哦?怎麼發火的?”
藍小姐翻著眼珠子想了一會兒……
藍隊長有種不祥的預感。
隻聽藍小姐緩緩道:“欺負麻麻?壓在麻麻身上,脫麻麻衣……”
果然……
藍暮一個箭步衝到女兒麵前,伸手捂住了她的小嘴,沒讓‘服’字兒從她的小嘴裡蹦出來。
問話的記者掩唇偷笑,白皙的臉蛋微微泛紅。
藍隊長難得的皮薄了一次,被年輕的姑娘笑的很尷尬,他問:“你是哪裡的記者?怎麼沒帶記者證?”
那姑娘聳聳肩,搖搖頭,回道:“我其實不是記者,這是我隨便拿來玩的。”
她揚了揚手中的話筒。
“……”藍隊長內傷加重!
臉瞬間黑了。
那姑娘見情況不妙,忙起身逃跑。
剛一站起來,一個高大的身影正好走過來,兩人毫無防備的裝上。
女孩眼睛上的假睫毛都被蹭掉了,一隻掉了一隻還在,看上去特彆滑稽。
她生氣的跺腳,“你這人走路長沒長眼睛啊?沒看到我這麼一如花似玉的美女嗎?故意撞我想吃我豆腐的吧。”
她一邊說一邊低頭找自己掉下來的假睫毛。
男人溫怒的聲音從她的上方傳來,“林思媛,我看你臉皮是越來越厚了。”
聽到聲音,女孩驚訝的抬起頭,“王建?”
王副隊長蹙著眉,很不悅,“叔叔不叫?”
林思媛撇撇嘴,不屑道:“切,我們家老淩我有時候都直呼其名,更何況你這個連百分之0。1血緣都沒有的‘叔叔’。”
說著她用手指戳王建的胸膛,“我問你,你算哪門子叔叔?哪門子?”
王建不吭聲,她就使勁戳。
我戳,我戳,我在戳。
“咳咳。”藍隊長看到這一幕,乾咳兩聲,忙將自己的女兒抱起來,壁之!
林思媛……
他大概知道是什麼人物了。
藍隊長抱著盧念惜走進人群,立馬就有人圍過來跟他寒暄。
忽然聽到盧念惜小朋友嗓音脆脆的問:“爸爸,你昨晚為什麼又脫麻麻的衣服?麻麻又說你沒有白叔叔漂亮了?”
“……”
藍隊長嘴角抽搐。
真想拿膠帶封住這小丫頭的嘴,讓她到處亂說。
圍在他們身邊的人尷尬的笑笑。
“嗬嗬,藍隊長你的女兒真可愛啊。”
“是啊,和您太太長的很像。”
……
藍小姐這樣在公共場合揭藍隊長私房秘事不是一次兩次了。
藍暮趕緊抱著她離開人群。
“咦?奧曼,麻麻和彆的叔叔抱抱了。”念夕忽然手指這某一個方向,驚訝的說道。
聞言,藍暮臉色一沉,頓住腳步,立馬轉身,“在哪?”
“和你開玩笑的。”藍小姐捂著小嘴,咯咯直笑。
“奧曼,我看到王爸爸被那個阿姨抱住了。”藍小姐忽然又指著另一個方向說。
“……”
藍暮堅決不回頭,不能上當。
新娘子和新郎在酒席上周旋,小丫頭趴在爸爸的肩膀上看著她們,滿臉的疑惑,“王爸爸不是喜歡乾媽嗎?乾媽怎麼和夏叔叔結婚了?”
藍暮看了眼血虎和文靜,畫麵幸福和諧,他舉起手輕輕的拍拍女兒的小腦袋,“小東西,這不是你該糾結的問題。”
藍小姐忽然抬起頭,正麵對著藍暮,天真的問:“奧曼,我喜歡北北哥,也喜歡濤,我長大了可不可以跟他們兩個人結婚?”
“……”
夜黑風高,新娘子穿著大紅的晚禮服,雙腿並攏坐在床沿上,大紅的被子大紅的床單,上麵鋪滿了玫瑰花瓣。
房間裡點著大紅喜字的蠟燭,花生紅棗,古色古香。
怎麼辦,好忐忑,手心裡全是汗,文靜搓了搓手,目光焦急的看著門口。
又期待又害怕。
剛才她來的時候看到那一幫人拉著周思成不肯鬆手,不知道會不會把他給灌醉了。
正想著,房門被人撞開了。
“喝……再喝……”
幾個男人架著爛醉如泥的周思成進了房間。
果然……
文靜眉頭微蹙,先是失望,接著又感到輕鬆。
還好他醉了,那麼今晚就不用……
“嫂子,隊長他喝高了,不好意思啊。”神獸小組幾個人把周思成扶到床邊,紛紛和文靜道歉。
臉上卻是一臉的幸災樂禍。
說著,他們將周思成用力的往床~上一推。
床的彈性太好,周思成抖了好幾下。
“嫂子,我們走了,麻煩你照顧一下隊長。”
幾個人打了聲招呼,轉身拔腿就跑。
出了房間,還很懂事的把房門給帶上了。
“靜……靜。”周思成趴在床~上,雙眸微眯,嘴裡反複的呢喃著文靜的名字。
許是很少看他穿隊服以外的衣服,文靜怎麼看都覺得新鮮。
白色的襯衣,墨黑的發,高高的鼻梁,豐潤的唇瓣。
她的手指順著周思成的人中一路往下,最後停留在他蠕動的喉結上。
正準備往下,手腕忽然被一隻大手抓住。
男人忽的睜開一雙黑眸,裡麵閃著狡黠的笑意,帶著邪氣。
文靜像是做賊被逮個正著,心虛的想要抽回手。
“靜。”周思成手用力一拽,將她拽著躺下,然後翻身欺壓上去。
四目相對,他們彼此的呼吸近在咫尺。
文靜心跳的特彆快,臉比喝了酒的周思成的臉還要紅。
“你……”文靜開口發現嗓音有些沙啞,咽了口吐沫又繼續道:“你不是喝醉了麼?”
“不裝醉他們能放過我?”周思成低頭,用舌尖舔舔文靜的耳垂,“我怎麼能浪費這春~宵一夜?”
他溫熱的氣息在她的耳畔環繞。
讓文靜全身酥麻。
她本能的縮了縮脖子,想要閃躲。
“靜,你好美。”周思成說著唇便貼上了靜的唇,輕輕的,一點一點的侵入,占有。
文靜被吻得意亂情~迷。
‘你這麼美的身體,應該讓大家一起分享的……’
腦海裡忽然蹦出這句話。
文靜募得睜開杏目,“不要,你走開。”
她用力的推開周思成,然後隨手拿著一個枕頭抱著,用一種很缺乏安全感的姿勢躺著。
周思成先是一愣,隨後便明白文靜這是怎麼了。
他試著靠近,慢慢的伸出一隻手,放到她的頭上,輕輕的撫摸,“輕輕,我是周思成,周思成呐。”
“我害怕。”文靜轉身,已經是淚流滿麵,“他就是這樣對我說……他說……”
她捂著腦袋,泣不成聲。
周思成心疼的將她摟進懷裡,安撫她,“不想了,不怕,都過去了。”
文靜抬頭,目光小心翼翼的,“你會不會覺得我很臟?”
很自卑很害怕的語氣。
“文靜!”周思成咬牙,陰森森的。
翻身又將靜壓在身下,粗魯的扯開了她身上的衣服,低頭吻了上去。
吻一路向下。
文靜再一次從情~迷意~亂中驚醒過來,伸手去推趴在她那裡的男人。
“不要。”
天,他在乾什麼?
她又羞又惱。
周思成忽然直起身子,笑的放蕩不羈,“媳婦兒,我來了。”
他邊說邊解皮帶。
文靜驚悚的瞪著雙眼,搖頭,搖頭,“不……不要……”
那裡容得了她說不要?周思成俯身壓了上去,動作看上去霸道的嚇人,語氣卻溫柔的讓人心都化了,“靜,我愛你,不要胡思亂想,我會生氣,嗯?”
他的聲音,他的黑眸,蠱惑著文靜,順著他的意思點頭。
“乖。”周思成滿意的在靜的臉上吻了一下。
然後身子一沉。
堅硬的部位,狠狠的闖入女孩的身體。
一隻手從女孩的腰部穿過去,緊緊的摟著她,另一隻手落在女孩的胸上,輕撫著她胸前傲人的雙峰,舌尖輕輕的舔舐。
女孩嬌喘著。
“啊。”文靜眉頭一皺,張嘴大叫,“快出去,疼……”
疼?周思成疑惑,試著動了一下。
文靜用力的捶打他,“彆動了,疼,疼死了。”
另一隻手握著男人的堅硬,想要把他推出去。
“靜?”周思成疑惑的蹙著眉。
他不敢再動,隻一點一點的……
哦,這樣太難受了。
他憋得難受,乾脆又沉下去,“媳婦兒,你忍一忍,很快就不疼了。”
像是下了壯士斷腕的決心,可動作上還是百般的溫柔嗬護。
終於靜不在喊疼。
他卻……
天啦,太丟人了。
文靜見他不動了,疑惑:“你怎麼了?”
“那……”周思成吞吞吐吐。
文靜明白了什麼,‘噗嗤’笑出了聲,“周思成?這是傳說中的分分鐘搞定?”
她笑的花癡亂顫。
周思成咬牙,憤憤的,低頭張嘴,咬住了文靜那張著的紅唇。
“我說了那是意外,再來。”
說著他變又開始。
新一輪的戰爭又打響了,這一次周思成同學一展雄風,是分分鐘的N倍。
文靜已經累的不想再動,他卻還不滿足,伸手打開了燈,翻身下床,彎腰準備將文靜抱起來,忽然發現某一張紙上有紅色的~
‘疼。’
他警覺到什麼,忙將靜拉了起來。
撿起那團紙,雞凍的說:“靜你看,快看。”
文靜實在是累,迷迷糊糊的問:“看什麼啊?”
“血啊。”
“哦,我大姨媽來了?”文靜皺眉嘟嚷,“血就血唄,大驚小怪什麼。”
說完她覺得不對,眼眸睜大了好幾號,“我大姨媽不是這個日子,難道月經失調了?”
周思成雞凍的說:“我聽說那個……第一次要出血的。”
怪不得剛才她一直喊疼。
好像第一次才會疼吧。
第一次?文靜也覺得奇怪,剛才她疼的那麼厲害,周思成明明已經很溫柔了,可還是疼,現在又有血。
難道……?
她目光忽然斜睨著周思成,語氣酸溜溜的,“什麼聽說?你肯定有經曆。”
那麼油嘴滑舌,不知道追過多少女人。
哼。
“沒有。”周思成同學舉起三根手指發誓,“我是第一次。”
文靜淡定,語氣很不屑,“哦,怪不得技術這麼差。”
周童鞋內傷:“……”
暖黃的燈光下,她那張精致可人的小臉蛋上笑容是那樣的幸福甜蜜。
芊芊玉指,夾著高腳杯,在人群中穿梭,另一隻手與她身邊的男人始終十指相扣。
攜子之手,與子偕老,你若不離我便不棄。
他們看起來是那麼的相配,那麼他呢?
王建一手拿著酒瓶,一手端著酒杯,坐在無人的角落裡遙望已為他人之妻的心愛之人。
透明的酒杯貼上紅唇,仰頭,一飲而儘。
喝的太急,一滴鮮紅的酒從他的嘴角滑落,遞到他乾淨的白襯衣上,正好是心口,快速滲透,染紅了一大片。
仿佛那是從他心裡流出來的血。
靜,靜。
再見了,我心愛的姑娘。
以後你再也不需要深更半夜給我打電話,讓我陪你聊天。
以後你再也不需要我在你耳邊嘮叨,天涼添衣,熬夜傷身了。
以後再也不會有人跟我說‘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二者皆可拋了。’
如果當時我拋了,那麼現在牽你手的人必定是我。
可惜我錯過了最好的時機,終究要永遠失去你。
他一雙深邃的眸子裡閃著水光,在燈光下瀲灩四射。
‘嗝’又一杯酒下肚,他打了個酒嗝。
準備再倒,瓶子空了。
他扶著桌子站起身,去離他幾步遠的桌子上又拿了一瓶酒,腳步顫顫巍巍的去,又顫顫巍巍的回。
柔軟的皮沙發,屁股網上一座就陷了下去。
沒有看身邊,王建給自己又倒了一杯酒,仰頭喝儘。
忽然,一隻手伸到他的麵前,一隻非常精致的小手,端著一個空杯子。
王建疑惑的側臉看身邊。
一張漂亮的小臉呈現在他的麵前,那一雙如注了水般的眼眸朝他天真的眨著。
“王副隊長,給我倒杯酒唄。”
霸道的語氣,甜甜的嗓音。
‘王副隊長’
靜,你可不可以彆叫我王副隊長?
“靜。”王建看著眼前的小女人,嘴裡呢喃著文靜的名字。
女孩兒蹙眉疑惑,“靜?”
她轉頭看人群中周旋的新娘子。
貌似今晚的新娘子叫什麼靜來著。
想到什麼,她眼中閃過一抹狡黠,唇瓣挑著詭異的弧度,身體往王建身上一靠,“副隊長,你叫我什麼?”
“靜,靜。”王建伸手摟著女孩兒的腰,低頭親吻她的額頭。
忽然,女孩從他的手裡把酒瓶子給搶了過去,給自己的杯子倒滿了紅酒,也把王建的杯子倒滿了。
然後與他碰杯,“來,我們喝酒,不醉不歸。”
王建現在就需要有人來陪他喝酒,聽到玻璃碰撞的清脆響聲,他起了勁兒,仰頭一口氣將滿滿一杯酒灌下肚。
剛喝完,杯子又倒滿了。
“來,喝。”
又有人跟他碰杯。
……
到最後,兩人直接抱著酒瓶子吹。
“副隊長哥哥。”女孩兒手勾著王建的脖子,唇貼到他的耳邊,輕笑著問:“我們一夜~情吧。”
“靜,這樣不行。”王建推開女孩,身子往另一邊挪。
女孩跟著他挪,“我爺爺要讓我嫁給周超俊,我不想嫁。”
周超俊?王建一聽這個名字,立馬搖頭,“不能嫁,絕對不能嫁,那是大院兒裡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未成年就開始睡女人。”
“但這是政治聯姻,我必須要嫁。”女孩委屈的說,“可他睡了那麼多女人,是種~馬,我卻還是個處~女,這太不公平了,我不能吃這個虧,我要把處給破了再嫁給她。”
‘嗬’王建勾唇自嘲,“政治聯姻。”
喝了一口酒,接著又道:“國家不是早就結束包辦婚姻,支持自由民主了嗎?為什麼還有政治聯姻呢?為了政治,為了利益,犧牲自己的幸福。”
“是啊。”女孩點頭讚同,“所以我很痛苦。”
“我也痛苦。”王建說著又喝了一口酒。
一臉哀傷。
女孩的臉忽然又湊過來,笑眯眯的說:“所以我們一夜~情吧,看在我們同事天涯淪落人的份上,幫幫我。”
當一個情場失意又酒醉的男人被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孩兒求幫忙***,男人會怎麼做?
上或者不上?
這個問題需要考慮。
特彆是我們一向自持冷靜的王副隊長。
……
“你不會是想回家睡你們家那個要賣相沒賣相,要人品沒人品,要素質沒素質的王佳玲吧?”女孩急不可耐,翻身坐到王建的腿上,雙手勾著他的脖子,語氣嗲嗲的,“睡她還不如睡我。”
睡誰他都不會睡王佳玲。
於是王副隊長抬起雙手,摟住了女孩兒的腰,觸碰的那一刹那,他眼前出現的是文靜的模樣。
她清麗可人的微笑,她天真無辜的眼眸。
想起她那次在王政委家赤果果的攀附在他的身上。
那段記憶在他的腦海裡一直揮之不去,多少個夜晚他躺在床~上都會不由自主的想到那幅畫麵。
那樣美的靜。
他痛恨自己為什麼要做正人君子,為什麼不能學藍暮那樣禽~獸一點?
越想他約懊惱。
雙手將坐在他身上的小人兒用力的往胸前一扣。
女孩的唇主動貼上他的唇,二人在無人的角落肆意纏~綿。
“副隊長哥哥,不能在這裡,好多人。”女孩眼裡閃著狡黠的笑意,推開了王建,從他身上下來。
站起身,伸手牽著他的手,指著宴會廳一個小側門,說道:“我們去房間,開~房。”
王建站起來,身體搖搖晃晃,腦子似乎清醒了一點。
但氣息粗喘,小腹燙的火灼一般,身下的堅硬還雄赳赳氣昂昂的挺立著,仿佛要充爆血管,爆炸了。
急需要瀉火。
他蹙著眉,疑惑的看著眼前拉著他手說要跟他開~房的女孩,“你……是誰?”
說著他用力的甩開女孩的手。
目光繞著整個大廳四處搜索。
大廳裡人來人往,每個人臉上都掛著笑容。
就是不見他要找的人。
靜,靜呢?
王建失了魂一樣的往前踉蹌,不小心絆倒了擺放在地上的空瓶子,發出劇烈的響聲,引來了很多人的目光。
“王建?”熟人裡顏早離他最近,看到他站都站不穩,她忙跑過來扶住他,“哎,知道你心裡不好受,可你也不能和這麼多啊,多傷身體。”
王建聽出了顏早的聲音,抬起頭,傻笑,“顏早,過來陪哥哥喝兩杯。”
顏早抿唇,心裡湧上一股酸楚。
這是她頭一次看到王建這麼失態。
是為了靜,為了愛。
“走,我扶你去房間休息。”顏早扶著王建往大廳一個小側門方向走。
走了幾步,她發現剛才跟王建摟摟抱抱的那個女孩一直跟著她。
她停下腳步,好奇的問:“美女,你是?”
“我是林思媛,王建的今晚的***。”林思媛揮揮小手,豪邁的說道。
“……”顏早嘴角劇烈的抽搐,一頭汗。
這還是女人嗎?
***這樣的詞兒她都能這麼大聲的說出來。
她再轉頭看王建,爛醉如泥。
再回頭看林思媛,同樣醉的分不清東南西北。
如果把這兩人放一起,那明天會是什麼樣的結果?
她忽然起了惡作劇的年頭。
王佳玲,讓你罵我家靜,我不想法子讓王建休了你我就不是顏早。
顏早想著,臉上露出賊笑。
她對林思媛招了招手,“香兒,你過來。”
香兒,叫的很親昵。
林思媛走了兩步,湊近顏早,“乾……乾什麼?”
她身體搖搖晃晃,一副隨時都有可能摔倒的狀態。
顏早忙伸手去扶她,“你有男朋友沒?”
如果她要是有感情很好的男朋友,那就算了。
不能造孽。
“有未婚夫。”林思媛回道。
顏早聞言失望,皺著眉,撇撇嘴,“你有未婚夫了,還來招惹王建乾什麼?”
“切,他娶了王佳玲那個潑婦,我要不跟他睡,他這輩子性福基本職能靠手了。”
“……”顏早嘴角又抽了抽,這女孩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什麼話她都能說得出口,“那你怎麼能背叛你的未婚夫?”
“我那未婚夫從十幾歲就開始睡女人呐。”林思媛說到自己的未婚夫隻覺得胃裡一陣翻騰,打了個酒嗝,又接著道:“我林思媛還是個處,太不公平了,我準備破了處再嫁給他。”
“你和你未婚夫沒感情?”
“沒有。”林思媛說著伸手摟著王建的腰,難過的說道:“我和王建同病相憐,都是家族的犧牲品。”
又是聯姻?顏早一臉同情的看著林思媛。
現在都什麼年代了還包辦婚姻,政治利益,金錢利益,比自己一輩子幸福還重要嗎?
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潔身自好了這麼多年,卻要嫁給一個種~馬,確實太不公平了。
她越想越氣憤,拉著林思媛的手說:“你放心,我會幫你的。”
於是……
顏早扶著林思媛,藍暮扶著王建,兩人一前一後進了房間。
“哎,累死我了。”顏早將林思媛扶到床邊,然後推她一把。
林思媛較小的身子在床~上翻了翻,身上穿的是小禮服,這麼翻來覆去,白色的底褲都露出來了。
“老公,上。”顏早轉臉對藍暮使了個眼色。
藍暮激動,“老婆,真的我讓我上?”
‘啪’
顏早一巴掌拍在自己男人的背上,怒目圓瞪,“藍暮,你眼睛看哪裡呢?”
不解氣,她又伸手擰了擰他的耳朵,“你還想上?你想上什麼?”
藍暮立馬露出討好的笑容,“我想上你。”
顏早白他一樣,好像在說:這還差不多。
她沒好氣的說:“趕緊把王建放下,我們出去。”
“是。”藍暮用力將王建推向大床。
床墊彈性太好,高大的男人倒下去彈了好幾下。
……
這是套房,藍暮和顏早出了房間,關上了房門,坐在外麵的沙發上,靜聽房間裡麵的動靜。
等了許久都沒有聽到聲音,顏早著急了,她起身走到門旁邊,耳朵貼在門上,眉頭緊緊的蹙著。
剛才林思媛說她是第一次,如果做的話應該很疼,會叫會哭才對啊。
怎麼一點動靜沒有?
“老婆,等的我都想了。”藍暮張嘴咬住了,顏早的紅唇,然後又探出舌頭,鑽進她的嘴裡,霸道的在她唇齒掃蕩,恨不得把她吞了。
大手隔著衣服在她背上遊走。
顏早不耐煩的推開他,“邊兒去。”
她現在一門心思想要聽房裡的動靜。
她覺得那比她自己經曆還要刺激。
藍暮可不那麼認為,他不依不饒,一把抱住了顏早的小腰,手移到她的胸前,動作溫柔霸道,“老婆,老婆,老婆。”
“哎呀服了你了。”顏早嘴上不耐煩,可是心卻被藍暮給撩動了,這個男人技術實在是太好了。
每一次她都堅持不了三分鐘。
小臉通紅,彆扭的很,“那你快點,我還要聽動靜呢。”
錄下來作證據,等下次求王建辦事兒的時候拿出來威脅他。
藍暮把顏早抵到門上,低頭,嗓音低沉,“怎麼辦?你老公快不了,一次一夜。”
說著,他唇又貼上了顏早的唇。
“唔。”顏早被吻得意亂情~迷,不禁發出低吟。
藍暮身體緊繃,彎腰將顏早抱了起來,準備去自己找炮房。
剛走兩步,房間裡傳來一聲女人的慘叫聲。
“啊……疼……”
顏早激動的立馬從藍暮的身上跳下來,跑回去,耳朵貼著們,心跳‘突突突’的,不斷加速。
藍暮皺眉,看看自己的身下。
懊惱不已。
王建,你最好是把人給我上了。
屋裡聲音很刺激。
藍暮更加受不了,他抱著顏早,雙手不安分的在她身上遊走,唇貼著她的耳朵,輕咬,低喃,“老婆,走吧,嗯?”
氣息越來越粗。
顏早推了推他,“哎呀,走開。”
她拿著手機,對著房門。
“慣得你。”藍隊長欲~求不滿發火了,彎腰把顏早抱了起來,徑直走向沙發。
顏早驚恐,“藍暮,你要乾什麼?”
藍暮低頭,隻回了一個字:“你。”
顏早先是一愣,而後反應過來,臉紅到了耳根,雙手捶打藍暮的胸膛,“喂,王建和林思媛還在房間裡,不行。”
尼瑪,他這是瘋了嗎?還要不要臉了?
“我想和王建比一比耐久性。”藍暮唇瓣挑著性感的弧度,桃花眸彎彎,甚是迷人。
他把顏早放到沙發上,修長的身子壓了上去,“媳婦兒,我和王建比過步槍、機關槍、手槍、都不相上下,就這杆槍沒有比過,今天就借此機會比一比吧。”
說著他動作快速的出去了顏早身上的衣服。
然後身子一沉……
……
那一夜不知道誰輸誰贏,因為王少酒後瘋狂,把積壓了多少年的欲望全都給發泄了。
所以按次數應該是藍隊長輸了,如果按單次時間,那就無人知曉了。
畢竟藍隊長和藍隊長夫人沒變~態到看現場直播。
從此以後……
王建正在一個重要會議上發言,會議上最高領導是王老爺子。
小警衛員N次鬥著膽推開了會議室的門,拿著手機使勁的對王建使眼色。
王建蹙眉,給了警衛員一個不耐煩的目光,示意他出去。
警衛員咬著唇,為難的搖頭。
用嘴型表達出兩個字:“來了。”
‘咳咳’王建清了清嗓子,放下手裡的發言資料,站起身,對所有人彎腰道了個歉,“不好意思,有一個非接不可的電話,我先出去接個電話。”
聞言,王老爺子臉一沉,伸手重重的拍了下會議桌,“越來越不像話了,這是在開會,無組織無紀律的。”
坐在他旁邊的淩董事長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小聲的調解,“王建不是那種沒分寸的孩子,肯定是有什麼急事,你就彆這麼嚴肅了。”
說著他對下一個要發言的人吩咐道:“周參謀,你先吧。”
然後對王建使了個眼色,讓他趕緊走。
王建投給淩董事長一個感激的目光。
感激的非常委屈。
心裡暗道:都是你老人家惹得禍,生出那麼一個女兒。
王副隊長走出了會議室,從警衛員手裡把手機搶了過來,放到耳邊,怒道:“你到底想乾什麼?”
電話那邊傳來嗲嗲的女音,“健健,你晚上來陪我嘛。”
王副隊長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當即回絕:“不去。”
林思媛威脅他:“那我先把照片發給王佳玲看呢,還是發給王伯伯?或者發給媒體?”
王建咬牙,陰森森的,“林思媛!!!”
林思媛說:“來陪我一夜。”
王建怒不可揭,“老子不是鴨。”
那天他為什麼不朝她先醒?讓她拍了照片。
自從那夜之後,她一次又一次的拿著那些照片威脅他就範。
不答應,她就把那些照片給媒體。
他是看著那丫頭長大的,知道那丫頭真的乾得出。
所以不得不就範。
這小東西竟然還玩上癮了。
林思媛用威脅的語氣問:“你來不來?不來我馬上就把照片給你爸還有我爸一人發一份。”
王建全身都在發抖,氣的。
他控製著煞氣,咬牙說了三個字,“老地方。”
林思媛聞言在那邊開心極了,,“親愛的大叔,今天我去了趟情趣店,晚上保證服侍你舒舒服服的,等你哦~”
王建扶額。
他都惹了什麼人啊?
……
夜黑風高。
一輛黑色的小車緩緩開進某高檔公寓的大門。
車子在某棟樓某單元門口停下。
車門打開,下來一個高大的男人,穿著黑色的T恤,帶著鴨舌帽,下車後他目光左右環顧。
賊頭賊腦。
見四下無人,他走進了樓道,摁電梯上樓。
十二樓,他站在1202的門口,伸手敲門,“篤篤……篤篤……篤篤篤……”
這是他們商量好的敲門暗號。
裡麵傳來一個女聲,“天王蓋地虎。”
男人嘴角抽了抽,“寶塔鎮河妖。”
這算什麼暗號嘛,誰不知道天王蓋地虎,寶塔鎮河妖?
經過重重暗號,們終於打開了。
出現在王副隊長麵前的是一個穿著黑色鏤空緊身衣的女人,像盤絲洞的黑蜘蛛精,一見到他四肢就纏了過來。
林思媛雙腿盤在王建的腰上,雙手勾著他的脖子,熱情的吻迎了上去。
“建叔叔,想死我了。”林思媛熱情的吻著王建的唇,像是禁欲了多少年,獸欲爆發了,“建叔叔,你給點回應啊,人家等你好多天了。”
王建本來一肚子火,被林思媛這句‘等你好多天了’給逗樂了,他好笑的問:“我不是前天才來過?”
這丫頭就沒有不誇張的時候。
“嗬嗬是嗎?”林思媛傻笑,“看來我對你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說著張嘴咬住了王建的唇。
熱情更勝。
咱們王副隊長也不是聖人,彆女人主動投懷送抱到這種程度了,沒有反應的話,那他的身體就不正常了。
而且他也不想克製,也克製不了。
翻雲覆雨過後,林思媛變成了小女人,手還抓著男人的堅硬,把玩著,躺在王建的懷裡,一隻手環著他結實的腰,嘴唇貼著她胸膛的肌膚。
“建叔叔,我想給你生個孩子。”
醞釀了一晚上,終於說出來了。
王建微微一怔。
生孩子!
他曾認為,除非是靜,要不然他不會再和任何女人發展床~上關係。
所以生孩子更不可能。
可他和林思媛卻發展到了這一步。
孩子,他也想要,也喜歡啊。
可是他不能,他現在不能給林思媛合法妻子的身份,怎麼能讓她給他生孩子?
她還小啊。
一直得不到王建的回應,林思媛推了推他,“建叔叔,說話嘛。”
王建垂眸,咬牙陰森森的警告道:“王建叔叔!”
林思媛點頭,“好好好,王建叔叔。”
王建說:“不行。”
林思媛急了,“怎麼不行了?我就想給你生。”
王建提說:“林思媛,你彆忘了你現在還有未婚夫,我也還沒離婚。”
林思媛不以為意,“要不是王伯伯上次高血壓犯了很嚴重,你早就和王佳玲離了不是嗎?”
王建反問:“你還知道他身體現在受不了刺激?”
要不是老爺子上次高血壓犯了,大夫說再三交代不能讓他受刺激,他和王佳玲早就離了。
哪怕這身隊服他不穿了,他也非離不可。
林思媛不依不饒,“現在他最大的願望肯定就是抱孫子,等我懷了你的孩子,他一高興,什麼事兒都擺平了。”
王建垂眸睨著她,語氣溫怒,“香兒,彆胡鬨了。”
“建哥哥,我發現我愛上你了,就想和你做愛,不想嫁給周俊超那個種~馬了。”林思媛雙手將王建的腰抱的緊緊的,語氣真誠。
她真的是愛上這個老男人了。
王建看著林思媛趴在他胸前的腦袋,眼裡露出一絲憐憫,“我支持你不嫁,但是……”
但是他怎麼能跟她一起胡鬨?
她比他小那麼多。
“好了好了彆說彆說了。”林思媛伸手捂住王建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