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為難,我就看了診,彆人給了錢,然後便錢貨兩訖了。”
“我有個同僚叫劉複議,你還記得嗎?”
“記得,怎麼了嗎?”
“他今日詢問,問問我你能不能給他娘子看看,翰林院這些年,特彆是剛去的時候,他幫了我不少,雖然他什麼都沒有做,隻是整日裡看書,但隻要我詢問,他都知無不言的告訴我,雖是有些書呆子,卻是真的博學淵源。我沒有答應他,卻是告訴他你明日不出門,並請了他明日來喝茶,你明日幫他夫人看看。”
“好。”程寧寧並沒有多問,顧秦既然同意了,那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我的寧寧現在真厲害,都有人找我走後門了。”
“那當然。”
顧秦的一句誇讚,程寧寧立刻眉飛色舞了起來。
這模樣看得顧秦哪怕孩子都十五個月了,依舊很稀罕。
夜色正好,當時恩愛時。
不過……
“寧寧,待天氣暖和後,再陪我竹林一次可好?”
“……”她相公這是什麼嗜好。
“寧寧。”
“屋子裡不好嗎?”
“你不覺得你在竹林的時候格外的動情嗎?”
“……”
“我喜歡你那樣。”
“……”
“趁現在孩子小不會亂跑,過兩年就不合適了。”
“……”
“也就每年夏日,其餘的時間我可舍不得你凍著。”
“……”
“寧寧。”
“……”
顧秦不再說話,而是直接擁著人吻了過去。
許久之後,在程寧寧隻能攀附著顧秦飄搖的時候,顧秦舊話重提,“寧寧,要不要……”
“要。”程寧寧順著本能應聲,卻不知已經落入了顧秦的話語圈套。
隨後顧秦回應給她的是無儘的沉淪……
……
即是請人喝茶,那就得有請人喝茶的作態。
所以當劉複議攜手妻子來到顧秦家的時候,迎接他的是茶水與糕點。
他還特意挑了午後來,怕麻煩顧秦,卻不想顧秦還是正式地接待了他,當真是搞得他怪慚愧的。
好在他們給兩個娃娃帶了一點小禮物,才勉強心安。
劉複議帶著妻子來顧秦家吃過酒,就是孩子洗三滿月以及過周歲的時候,所以程寧寧是認識劉複議的妻子劉李氏的。
女人看病,定是不合適有男人在的,所以程寧寧直接邀請了劉李氏去她家花園賞花。
劉李氏比較靦腆,卻不影響她感受到程寧寧的善意。
在聽聞程寧寧邀請她去花園看花的時候,她靦腆一笑,隨即跟著程寧寧去了花園。
花園裡有亭子,她們一到這裡下人便端上了茶水和糕點。
程寧寧沒有一開始就說探脈什麼的,而是先讓她嘗了茶水和糕點,又跟她談了談花園裡的花,見她整個人情緒鬆懈下來了這才開口說探脈的事。
“聽聞你身子不適,不知你是哪裡不適?可否讓我替你把把脈?”程寧寧的聲音很輕柔,如羽毛一般。
劉李氏靦腆一笑,但因著與程寧寧聊了好一會兒,這一會兒倒也不是很羞澀了。
“是的,身上癢得難受,坐立難安。”
至於哪裡癢,這無需說明了。
“我先給你把把脈,看看脈象如何?”
雖然帶下病症大同小異,但是也是分得很細的。
“好。”劉李氏將手伸在了桌子上。
片刻後,程寧寧收了手,“因為麻煩,我製作了方便塗抹的藥膏,你放在患處塗抹,幾日便能止癢,不過治標不治本,你體內有炎症,需要吃藥調理,待炎症消除了便舒適了。”
程寧寧先說了一下症狀和治療,隨後方才開口安慰,“作為女人,有這些帶下病灶很正常,你無需覺得有什麼,有的時候因為坐了太久的緣故也會出現這種症狀,不過不會太嚴重,你這個就是因為一直拖一直拖,你才會變得這麼難耐,以後莫要諱疾忌醫。你這病灶短期內一下子不能那麼快消除,你需要每個月都吃藥,可能要三四個月的樣子,你拖得就有些久,而這藥我需要根據每次的探脈給你抓藥量,下次直接來尋我就好。”
程寧寧的聲音真的很溫柔,溫柔得劉李氏一點兒都沒有覺得羞躁。
“謝謝。”大夫都是男子,她不好意思說,也象征性地吃了點藥,沒效果。
“不用,我相公和你相公是同僚,我家裡就有藥材,我這就去給你抓,再給你拿藥膏,順便教你如何吃,如何用。”
“好。”
……
離開的時候,劉複議執意要給錢,請程寧寧上門是一百兩,他們請不起,但他們親自上門是二十兩,這個價他還是能勉強拿出的,還有藥錢,他也知道程寧寧普通的藥是一兩銀子一包,他拿了五包應該是五兩,所以他給了二十五兩銀子。
顧秦沒收震驚,說是請他來喝茶,隻收了藥材錢。
劉複議本就是隻知道讀書的性子,自是掰扯不過顧秦的,最後就那麼花了五兩銀子拎著藥包走了。
前腳劉複議夫婦走了,後腳顧秦就摟著程寧寧在她的臉上吧唧了一下,親的程寧寧一臉懵。
“這麼熱情?”
“寧寧這話的意思是我昨晚對寧寧不熱情?剛剛好今日不用上工,不如我們回房去繼續熱情?”
“想得美。”程寧寧直接瞪了顧秦一眼。
顧秦彎了彎嘴角,摟著程寧寧便朝著後院走去。
程寧寧沒再問,不用想也能明白大概是跟那劉複議聊得比較投機了,他朝堂上的事,他若是不說,她也不會去問,畢竟那些玩意太複雜了遠不如她的娃兒來的可愛。
……
劉複議是個古板的,不會撒謊。
所以第二日上工的時候,翰林院那些蠢蠢欲動的人就問他昨天去顧秦家茶喝得如何了?
又旁敲側擊了詢問程寧寧有沒有替他夫人看病,收沒收診金什麼的。
劉複議不太樂意妄議彆人,再說了,他也知道昨日承了顧秦的情,不想給顧秦找麻煩,便不欲搭理。
但都是共事好些年的同僚,誰不知道誰,見劉複議不說,有人便故意說顧秦和程寧寧的壞話,說什麼都是同僚,心怎麼能這麼黑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