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八二章 證魂草(1 / 1)

摘仙令 潭子 2142 字 2個月前

神隕地,美魂王和雪舞這兩天都有些沉默。

還有記憶的他們,都在那處據說不能進的禁區裡看到了不該存在的東西。

可是靈蹊才入仙界多久?

她一個化神小修,能在仙界給他們蓋下新的托天廟分廟嗎?

如果做到了,那麼她付出了什麼?

兩人都不相信,遺忘這裡這麼多年的仙界,又能突然記起他們,並且供奉他們。

“你應該還能得供奉,我……”美魂王笑笑,“頂多靈蹊、芙晚他們這些從天淵七界上去的人給我上柱香,供上幾枚靈果。”

其他……

“不對,仙界的托天廟,不管是不是靈蹊建的,銀月的靈殿裡都不可能有我。”

靈蹊如果執意要把他和銀月擺在一塊兒,托天廟肯定建不起來,就算建起來了,不用佐蒙人出手,當年的隨便哪一個,抬抬手,都能讓小丫頭寸步難行。

想到這裡,美魂王的心,突然有些難受起來。

倒不是為他自己難受,而是為那個小丫頭難受。

她是和銀月一樣的人。

認準的目標,直得走不通,繞著,也一定要做到。

不同於銀月,當年好歹還有虛乘,靈蹊……

“我們差不多。”

雪舞在肚裡冷哼一聲,“唯一能真心對我們的,除了靈蹊和天淵七界的飛升修士,其他……,就算假模假樣的上香了,上供了,也是隻能看,摸不著。”

如果當年的那些人(妖)有一點顧她的心,迷幻天魔狐也不可能落到如今的地步。

迷幻天魔狐如果在,妖庭刑堂就不會沒落,刑堂沒有沒落的話,敖象和小貝就不可能被人隨便偷走。

雪舞對那裡早就不報期望,“他們一直都有可聯係這邊聯盟的傳界香,托天廟沒了,天淵七界的人和妖都忘了我們,他們不知道嗎?他們明明知道,可是他們有做過什麼嗎?”

什麼都沒做,什麼都沒說。

她攔著血魔在外,一天天的虛弱,堅持下來的原因,在那些死了的同伴。在……,不想無辜受他們所累的天淵七界,再被血魔變成血海濤濤的魔地。

“何天生,不管當年銀月仙子對你們的死,都做過什麼樣的安排……,我都希望,你能記住,她的所謂安排,都隻是安排而已。”

雪舞轉頭看向美魂王,“虛乘沒有為她做過任何事,你和她能有如今,與仙界,與虛乘都沒有任何關係。”

“自然!”

美魂王鄭重點頭。

他知道雪舞這話是什麼意思。

虛乘是銀月的師父。

當師父的怎麼可能不了解徒弟?

美魂王知道,虛乘一直懷疑他接近銀月的目的不純,懷疑他在尋成聖之道,所以,他對他沒有好氣,隻是因為銀月,不得不睜著一隻眼,閉著一隻眼。

但銀月一直想幫他,虛乘不知道嗎?

他知道。

那麼他是不是也知道,銀月可能為他另辟蹊徑的成聖之路?

這麼多年,虛乘對天淵七界的一切都不做理會,他在想什麼?

靈蹊把托天廟建到仙界,他不知道嗎?知道了,他又在想什麼?

當年,他就是靠著銀月才一路晉階,如今……

美魂王和雪舞一樣,都覺得,靈蹊和隨慶之間,跟當年的虛乘和銀月很像。

隻是,銀月隻有師父虛乘,她的一切機緣,都是先孝敬虛乘。

同樣,虛乘也隻有銀月,一直都不得世人重視的他,因為銀月,一步步走向人族巔峰,當彆人都在說,他什麼都靠徒弟的時候,他是不是也心生氣惱過?

如今……

這世上多的是,因勢利導,順勢而為的人。

靈蹊才入仙界,這麼快就把托天廟分廟建起來,這裡麵,隻怕……

“你放心,靈蹊也不是傻子。”

更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向彆人妥協的人。

當初他在鬼林占據絕對優勢,她也用她的方法,壓他一頭呢。

“仙界那裡,佐蒙人發展到今日,應該已到了不得不打擊的時候。”美魂王麵露微笑,“建托天廟於現在的仙界而言,利——遠大於弊。靈蹊在裡麵,也許就是順勢而為。”

……

還在路上的踏雪當然不知道,八臂神猿已經顯聖,仙界各方提前舉行大祭的事。

此時,麵對老大一下子嚴肅起來的臉,他連忙把手上的草全塞到嘴巴,“好好的,我們拿草給彆人看乾什麼?”

還是那個味,也沒感覺到什麼靈力和魂力的提升啊?

踏雪不明白,老大突然這麼緊張這草乾什麼,“老大,這草是寶貝嗎?”

瞄到老大對踏雪剛吃的草,露出心痛的表情,禦風子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一邊在身邊自起一道結界,一邊注意著老大手中的草。

“……當然是寶貝!”

若不是小家夥的動作太快,童大娘都想把他嘴中的草全都摳出來,“不過,你吃的方法不對。”

啊?

踏雪‘咕’的一聲,把嘴巴中的草全都咽下去,“那它是什麼寶貝啊?要怎麼吃?”

如果是寶貝,那他們就發大財了。

靈蹊讓他帶一盒草過來,主要是想讓他透過老大,告訴妖庭的那些人,神隕地的妖族前輩們,雖然沒有再複活,但他們也沒受過罪。

那些年,沒人知道托天廟的時候,所有能站起來的骷髏前輩們,都曾餓得可憐,連吃個草,都吃不飽呢。

“哎呀老大,您快點說啊!”

如今的神隕地,草可多了。

要是寶貝大家都賺了呀!

“……你說這草曾經非常非常少,”童大娘沒有正麵回答,“那你說,後來,它又是憑什麼長出來的?”

憑什麼?

憑人、妖兩族的大祭吧?

踏雪眨巴眨巴眼睛,“聽靈蹊說,人、妖兩族的大祭之後,神隕地裡的草就長出了好些,她也以為它會是寶貝,所以她也報了點希望,帶出了好些,讓大家都嘗了嘗草。

可是,一直到現在,我們那麼多人,連美魂王和雪舞前輩都吃過草,他們也沒說,這草是什麼好寶貝呢。”

他看著童大娘,“老大,它從祭祀而來,如今仙界和妖庭雖然都建了托天廟,可是,我們兩邊離得這麼遠,就算祭祀,指著它長草,也很難吧?

您先告訴我,它是什麼寶貝,具體怎麼用,回去我就跟林蹊說,等下次雷河秘境再開,她就回去摘好多好多的草,到時候,免費分您一份兒。”

這一份兒有多少,踏雪聰明的沒有說出來。

童大娘不知道這小家夥在言語中,還給她挖坑了。

但她聽出了小家夥對仙界和妖庭的那一份戒備之心。

她沒生氣,反而欣慰他有那份戒備之心,“他們自然不知道,”她的聲音低沉,“當年他們在的時候,此草被人稱為地魂草。雖然難得,卻也並沒有被人發現真正的功效。”

說到這裡,童大娘細眯的眼睛,有種她控製不住的酸熱,“他們離開很多年了。”

蒼海變桑田。

曾經主持妖庭刑堂的迷幻天魔狐都因為種種,隻餘她這個苟且偷生的了。

童大娘吸吸鼻子,“數萬年前,丹堂的一位丹師,以地魂草為主藥,煉製出了一種叫證道丹的仙丹,地魂草就順勢被改了名,叫了證魂草。”

聽著好像好厲害呢。

不僅踏雪的眼睛變成了星星眼,就是禦風子都忍不住的一再瞟了那盒看著很多的證魂草。

人族的很多丹藥,對他們妖族一樣管用的。

雖然他還不知道證魂草是什麼,但是,禦風子知道,越是這種對他都不開放的仙丹,越是功效強大,越是厲害。

“此草非是天生,更非地養。”

童大娘努力平整她的情緒,“你說它是由祭祀而來,卻也不是完全正確。”

自從發現證魂草的真正功效,仙盟試驗過多次,可惜都沒怎麼成功。

“天地人是為三才,據丹堂的那位丹師研究,證魂草,需三者都在一個相對契合的時機,才能真正生出來。”

這也是為什麼證魂草不能大規模催長的源固。

“那……那它貴吧?丹堂用多少仙石收啊?”

“……”

麵對又鑽進錢眼的小家夥,童大娘有一瞬間的無語,“此草在丹堂早就無價無市,因為隻要收到,他們就會馬上煉出來。”

“那……您吃過嗎?”

踏雪眼巴巴地瞅著童大娘,“它管什麼的啊?”

“……”

童大娘也瞄到了禦風子滿是期待的樣子,沉默一會道:“我吃過一顆,其對神魂之傷、雷劫之傷,都有特彆好的功效。

聽說,配合一些進階丹藥,不僅可解一部分要人命的丹毒,還能弱化瓶頸。”

這麼厲害?

踏雪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踏雪、禦風子,證魂草的事,你們暫時都不要跟彆人說。”

童大娘小心地把玉盒蓋上,又貼了兩張禁製符,“托天廟和神隕地,需要供奉,需要世人誠心的祭拜。”

妖庭那邊的托天廟,除了他們,大概誠心祭拜的人根本不會有。

“天淵七界的妖族能誠心祭拜,我想主要在流長水和繁花果上。”

此兩樣,仙界的妖庭可都看不到,也摸不著。

“踏雪,林蹊在天淵七界那麼宣傳托天廟,也是希望進廟的修士能誠心祭拜吧?”

“是!”

她在凡人界也建了好些托天廟呢。

為了讓世人誠心祭拜,踏雪知道,她還獎勵了好些個特彆會編故事的人呢。

抽紅包!

那些人連六腳冥蟲下界,美魂王救世濟人的都編成了故事。

他和銀月仙子淒美的愛情故事,也是好多茶館酒、樓說書人愛說的故事呢。

踏雪脆生生地道:“老大,您要幫我們用證道草,吊妖庭的那些人嗎?”

“對!”

童大娘笑著把玉盒又塞還給他,“不過,以後,你不能跟彆人說,那裡有好多好多了。”

證魂草生吃應該也有用,隻是,因為功效微乎其微,再加上吃的人少,所以,還沒被天淵七界的人發現。

但是,童大娘覺得,時間久了,他們肯定能發現的。

“禦風子,你也聽到了吧?”

“老大,我都聽你的。”

禦風子非常老實地道:“你知道的,我不敢不聽你的。”

……

陸靈蹊哪裡知道,她從神隕地帶回的草,有這麼大的功效?

被張穗拎回了雲天海閣的駐地,她就老實等在房間裡。

“你……你拜我師父為師,要回去跟你師父說嗎?”

張穗可是聽說,林蹊那位叫隨慶的師父很厲害,林蹊還沒進幽古戰場,就替她向天下貸貸下百萬點數呢。

“如果不說,他……會不會生氣啊?”

林蹊這麼厲害的人,能老實的擔下她師父的借貸,想來師徒感也非常非常好。

張穗忍不住擔心,她成不了她的親師妹。

“不用吧!”

陸靈蹊把腦子從八臂神猿那裡抽回來,眨眨眼笑道:“我師父早就習慣了。”

她師父早就習慣,她在外麵,認一堆的叔、姨。

“上來之前,我師叔宜法還當著我師父的麵說,憑我的好人緣,到了仙界,肯定有哪位特彆厲害的仙人能看上我,隻要人家對我好,當師父,當祖宗,都隨我的意。”

張穗:“……”

她突然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這樣的林蹊……,不是她心目中的林蹊啊!

十麵埋伏同階無敵,刑台砍人麵不改色,摘了麵具,喊話佐蒙人更是震得天下失聲……

“彆笑!”

張穗伸手捧住她的臉,“你笑得我都不認識你了。”

“噗!”

陸靈蹊更忍不住了,“張穗姐姐,你要認識哪一個我啊?”

“……”

張穗把手轉到她的額頭,“算了,你就說,哪一個是真正的你吧!”

見一麵,變個樣,見一麵,又變個樣。

她哪裡知道,哪一個是真正她啊?

“自從遇到你,我都要不自信了。”

想她一代小霸王,現在居然……

張穗歎了一口氣,“對了,你現在可以姓什麼?”

這是關鍵問題,是她們馬上就要麵臨的問題。

“可以跟餘師叔說出你的真正身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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