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廟算(1 / 1)

伐清1719 晴空一度 1222 字 1個月前

對於嶽淩峰和許明遠二人,複漢軍高層當中有許多人是看不順眼的,畢竟是手下敗將,剛一投降還得了高位,這讓許多人都不太服氣。

可是寧渝卻十分看重這二人,因為他們是分化滿漢的關鍵棋子,隻要能把他們豎起來作為一個楷模,那麼那幾十萬綠營兵就會多了一個新的選擇,以此類推,清軍也就不敢徹底放手使用漢人,光憑借那一百來萬人的旗人,又能打幾顆釘?

正是出於這種考慮,寧渝頗為熱情的拉過這二人,笑道:“以我軍目前的實力,自然不能被動挨打,反而應該將戰場再擴大,形成一種四麵開花的局勢,這不僅有利於我軍以攻代守,而且對於清廷而言,也是一個震懾!”

嶽淩峰此時卻聽得有些不太明白,當下便好奇問道:“如今清軍在湖北周邊依然是重兵集結的趨勢,哪裡還有突破口呢?”

這個問題不僅是嶽淩峰想要問的,同樣也是在座其他人心中好奇的一點。

寧渝點了點河南,笑道:“這河南光有白蓮教和清軍可還不夠,咱們得在河南唱一出三國演義,守備二師當前出至信陽,一來與白蓮教形成夾擊之勢,減輕對方的壓力,才能在河南唱出更多的好戲,二來信陽乃兵家戰略之地,也能拱衛我德安府和漢陽府。”

經過了這一次的調整後,守備二師的師長由原先給寧渝搭檔的程之恩擔任,畢竟也打過了這麼多次的仗,無論是經驗還是名望已是上上之選,因此名正言順晉升為守備第二師師長,此番也在會議現場,出來大聲應到。

“是,樞密使,我軍定不辱命!”程之恩的神情亦是非常振奮,雖然在複漢軍第一師當參謀長也很不錯,可畢竟是副手,如今有機會獨擋一麵,自然是希望能夠建功立業。

寧渝點點頭,隨後又指向了一個位置,正是鄂贛皖交界的九江,他的神情微微有幾分嚴肅,“九江,湖漢九水入彭蠡澤也,此地河流彙集,不僅僅是我軍防禦東麵清軍的戰略要地,也是我軍日後東進的關鍵所在。”

“所幸目前此地的清軍還不多,若是我軍繼續放任,則贛皖兩地的清軍恐怕都會彙聚於此,借助水利沿江而上,直攻武昌。有哪位將軍願往?”

此時一個憨厚敦實的中年漢子站了出來,此人是新上任的守備一師師長寧祖毅,性子較為沉默寡言,可是做起事來卻風風火火,原先在第三師的參謀長位置上乾的相當不錯,深得寧渝的賞識,這一次也是寧渝將他放在了守備一師的師長位置上。

寧祖毅看了一眼九江那個位置,沉聲道:“我軍已經做好的了萬全的準備,明日便可啟程直攻九江,保證完成都督府交給我一師的重任。隻是此番攻下九江,我軍還需水師協調轉運。”

對於這一要求,寧渝自無不可,便答應了下來,還未等開口,一直沉默不語的寧忠源終於笑了起來,“自起兵以來,我寧家子弟多有犧牲,可是英才亦是輩出,祖毅,我等著喝你的慶功酒!”

寧祖毅亦是感懷,大聲道:“此番攻下九江,大都督當高枕無憂!”

寧渝輕聲道:“此二師出信陽九江,大都督手上就剩下一個第二師和一個守備第二師,至於剩下的那十個城防團,武器兵員都不甚充足,怕是打起來難以濟事,大都督還需當心。”

寧忠源自然能聽懂自己兒子的言外之意,就好比之前寧渝去打王文煥一部時,寧忠源也曾有過這樣的擔憂,不過寧忠源還沒有真正老去,他輕輕揮了揮袍袖,表情凝重而莊嚴。

“待到各軍傳來捷報時,我在武昌為諸君舉杯相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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複漢軍在緊鑼密鼓地進行著下一步的廟算,而清廷如今卻是徹底亂了套,湖北失陷就不說了,如今連河南也生變了,而且根據小道消息宣稱,連台灣那邊也出亂子了。

“奸民!逆匪!這個寧忠源反了,你們事先不知道,說賊子心思狡詐,陰蓄異誌,朕不怪你們!”

“如今,楚逆未平,又來了一個白蓮教亂匪,台灣還出了個朱家天子!你們,還有什麼借口來搪塞於朕?”

康熙皇帝一臉陰沉,臉上還透著異樣的紅,滿眼的血絲,讓人幾乎看不出來這是個行將就木的老頭子,他的精神無比亢烈,就如同當年平三藩一般,令人可畏。

如今朝堂裡大大小小官員,跪成了一地,人人皆不敢言,亦不敢動彈半分,隻是將這個頭磕在地上,彭彭作響,不知道多少人的額頭已經磕出了血。

康熙的麵前,擺放了河南巡撫楊宗義的奏折,奏折中雖然聲稱奸民頑劣,乃烏合之眾,不日便可剿滅一空,可是仍然委婉地表達了求援的信息,如果隻是這一封奏折也就罷了。

可是案上還有一封,乃閩浙總督滿保所呈奏,裡麵的文字更是觸目驚心,讓康熙一陣陣為之暈眩,恨不得將這天底下的漢人殺個乾淨。

“臣實情稟報,三月有賊首朱一貴在鳳山地方結黨聚眾,知府王珍遣人往捕,混將旁人株連需索,朱一貴等趁機斬旗倡亂,遊擊周應龍帶領營兵及土番赴剿,土番殺無辜數人,焚燒道旁廬舍,賊遂逼脅青壯,隨從據敵.....”

這一條條消息讓康熙的腦袋仁都在發疼,可無形當中也在逼迫著康熙奮起,他陰沉著掃視著殿中諸人,似乎帶著一些希冀。

可目前這個局麵,卻跟過往又大不一樣,如果說隻有一個楚逆,那麼最多也就是個三藩之局,再加上個台灣朱一貴,就變成了三藩和鄭經,可是這河南還出來了一個擁眾數十萬的白蓮教,這一下子就讓大家夥頭疼了。

從威脅上而言,楚逆自然是最大的,畢竟他是坐寇,有自己的地盤,而且經營的還不錯,說明這是有奪天下的心思的。而白蓮教乃流寇,裹挾青壯為兵,肆意破壞敵方,乃是流寇,縱使初起驟起,可隻要花心思就不難剿滅。

無論是康熙還是群臣,此時的目光依然放在了稍顯沉默的複漢軍身上,如果沒看清楚複漢軍的動作,那麼一切行動都需要反複斟酌了。

至於原先的集結南北諸省綠營,剿滅楚逆的計劃,如今也破產大半了。

康熙皇帝感覺自己的頭疼愈發的嚴重了,甚至在心裡還產生了幻覺,既然上天讓他做了個立功立業的千古一帝,為什麼臨了還安排一個楚逆來為難自己?

難道說,這天地已經拋棄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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