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指鹿為馬(1 / 1)

無敵正德 江湖大俠客 1061 字 1個月前

這句話演變自“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朱厚照就是在告訴老爹,你不能太護著這些內閣大學士了,他們既然做到了內閣大學士的位子,那麼該承擔的責任,那是一定要承擔的,這一點是無法改變的。

當然了,內閣大學士的難處朱厚照也是知道了,這樣的難度內閣大學士也不是第一次麵對了。

每一任內閣大學士都會麵對這樣的問題,說白了就是立場問題,你站在哪一邊。很多內閣大學士自己拜辭了,為什麼?並不是說他真的不想乾了,而是他站到了皇帝的對立麵,與文官集團或者說是士紳集團站在了一起,而沒有選擇皇權。

有的時候,皇權做的也是不對的,內閣大學士為了表現出抗爭,這個時候他們會選擇拜辭。

更多的時候則是皇權與士紳的權力發生了衝突,下麵的文官逼著內閣大學士與皇權抗爭,在這樣的情況下,如果選擇了皇權,一個奸臣的帽子是少不了的,甚至會被戴上各種各樣的稱呼,比如“紙糊三閣老,泥塑六尚書”,如果選擇站在皇權的對立麵,內閣大學士也就乾不下去了。

拜辭是最好的選擇了,否則等待他們的就隻能是罷免了,這一次也一樣。

如果士紳文官集團反對到底,那麼劉健、李東陽、謝遷三位內閣大學士就要被架在火上烤了,這個時候就需要他們做出選擇了。你們是選擇了站在皇帝這邊,還是選擇站在士紳文官這一邊。如果站在皇權這邊,那麼奸臣的帽子肯定是少不了的。

如果站在士紳文官那一邊,那就請辭威脅吧!如果皇帝退縮了,那麼官位還能保得住,如果皇帝沒退縮,那就真的回家吧!

看了一眼兒子,朱佑樘開口說道:“看你的樣子,似乎想換幾個內閣大學士?”

“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為我何求。”朱厚照吟誦了詩經之中《國風·王風·黍離》的一句,意思很明顯,那就是大不同不相為謀。事實上朱厚照就是這麼想的,改革,從來都不是容易的事情,需要同道中人,即便不是同道中人,那麼也要聽話的人。

如果內閣大學士和中樞的這些大臣們,帶頭反對,那還怎麼改革?你們儘快回家的好,免得不體麵。

雖蘭芝攔路,吾亦除之,說的就是這個道理,你不是我這邊的,那你就沒什麼用了。

“唉!”聽了兒子的話,朱佑樘談了一口氣,苦笑著說道:“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說著擺了擺手,示意朱厚照退下,顯然朱佑樘心情低落了,他需要自己的待會一會兒。

“而臣告退!”朱厚照躬身行禮,然後退了出去,這個時候,他自然不會在這裡給老爹添堵。

看著兒子的背影,朱佑樘的身上有些複雜,這是一個很好的兒子,很優秀,是非常好的繼承者,同時也是一個有野心有抱負的繼承者。自己就這一個兒子,彆無選擇,這大明的江山遲早是他的,即便是自己現在攔住了他,那麼以後呢?

一旦自己不在了,這江山交到了他的手裡麵,他是不是還是會做?到了那個時候,成敗如何,自己可就真的看不到了,而且自己也幫不上忙了。

事實上朱佑樘並不是全部讚同兒子的做法,可是朱佑樘也知道,自己沒辦法糾正兒子,也沒辦法讓他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自己為太子的時候,也想著做一番大事業。想到這裡,朱佑樘有些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陪著兒子乾一把。

成了,自然是好的,不成,也算是給兒子買一個教訓了,希望他以後能夠更加的審慎一些。

對於老爹的心理活動,朱厚照自然是不知道的,不過能夠得到老爹的支持和肯定,他還是很開心的。

早朝的事情自然是瞞不住的,消息傳出去之後,立刻就引起了軒然大波,輿情紛紛,說什麼的都有。當然了,主要是集中在勳貴集團和士紳集團之間,普通百姓對這種事情的感觸並不大,甚至普通百姓更關心的是豬肉的價格終於有所回落了。

無數的奏折被送進了宮裡麵,讚成的反對,吵成了一鍋粥,內閣更是成為了眾矢之的。

不少文官希望內閣能夠站出來,堅決反對這種行為,勳貴們這幾年已經餐食了他們不少的利益,一旦設立了參謀處,那這些勳貴豈不是更要耀武揚威了?在利益的驅使下,很多人都做出了選擇,至於國家利益什麼的,上不得台麵,損害了自己的利益才是關鍵。

隻不過內閣三位大學士一直沒什麼表態,這是他們也不好乾,不同意,那會讓陛下猜忌,你們是不是攬權?

攬政擅權的帽子,誰也戴不起,可是如果同意,那麼他們的名聲也就徹底臭了,再說了打從心底裡麵,三位閣老也是不讚同的,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準備先看看風向,暫時不發表意見,這也是應有之意,在這個時候,一個人站了出來。

這個人就是戶部尚書佀鍾,他上了一份奏折,大肆的抨擊了參謀處,詳細的論述的國家財政,同時陳述了冗官的危害,甚至還提到了前宋的黨爭。

一石激起千層浪,這份奏折上去之後,瞬間就成為反對黨的檄文,瞬間京城輿情洶洶,大家全都上書反對。

乾清宮。

朱佑樘看著兒子,歎了一口氣說道:“看到了沒,想做事不容易啊!”

朱厚照倒是不以為然,抿了一口茶水,然後笑著說道:“這不是早就預料之中的嗎?留中不發也就是了,過幾天宣布,百官上奏折,大多數都讚成成立參謀處,父皇順應天意民心,決定成立參謀處,這不就行了,他們還能怎麼樣?”

看了一眼兒子,朱佑樘的下巴差點沒掉在地上,用一副陌生的目光打量這兒子,這還是自己的那個兒子嗎?

這是指鹿為馬啊!這就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啊!這也太不要臉了。

要臉?要臉能當飯吃?再說了,奏折這玩意又不是計票,計票都能作假,何況這個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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