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古玩店，好東西都是壓箱底，當做鎮店之寶的，很少會拿出來。一般客人，根本看不到。

除非有熟人引薦。

畢竟一個不知根底的陌生人，突然過來要好東西，怎麼可能輕易拿出來？萬一是搶劫的咋辦？

所以，他把自己的身份說了出來，而且話也說得很透亮。

賴麻子看看劉季，遲疑了一下，說：“劉教授既然是行內人，那規矩應該懂。”

劉季點點頭，取出一個證件，“放心吧。”

賴麻子臉色嚴肅起來，拿出手機確定了一下劉季的身份，說：“請稍等。”

說完，他轉身去了裡間。

“老師，這個掌櫃的，感覺怎麼……”青年小聲對劉季說。

劉季搖搖頭，說：“這一行的人千奇百怪，有溫文爾雅的，有豪放不羈的，有不拘一格的，也有小肚雞腸的，什麼樣的人都有。這種性格的，也不少見。”

青年點點頭。

這時，賴麻子小心翼翼的端著一個盒子走了出來。

他先關上房門，把放在桌子上，緩緩打開。

拿出其中的畫卷。

這幅畫卷長11米，畫心長8米，正是黃庭堅的那副《砥柱銘》。

當畫卷展開，劉季認真的看了一眼，深吸口氣。低著頭，目光緊緊地盯著畫卷上的每一個字。

“這是……北宋時期黃庭堅的《砥柱銘》？”

劉季倒吸口氣，黃庭堅的書法，在市場上價格居高不下。去年剛拍出一幅作品，足足拍出近2個億的高價。

而這幅作品，是黃庭堅的手書作品。也是其散落民間的重要書法瑰寶之一。若是真跡，絕對價值不菲。

劉季腦海裡，回憶著關於《砥柱銘》的資料。

《砥柱銘》這幅手書上的內容，據說是唐代宰相魏征寫的，全文多達600多字。資料記載，黃庭堅非常推崇的魏征。

劉季低著頭，認真的看著這幅手書。

他在卷上看到了宋代賈似道，明代項元汴，直至清代、民國藏家的大量題跋和鈐印。

劉季拿著放大鏡，低著頭，認真的研究著卷上的每一個字，每個題跋、鈐印，以及紙質材質等等。

以他的專業水準，心裡已經做出了判斷。如果這幅手書是真品，那麼絕對是天價。

隻是，他有些不解。

這種地方，會有這麼高水準的作品？

可他怎麼看，這幅書法都是真品啊！

“難道真的中彩了？”

劉季有些激動。

賴麻子坐在搖椅上，抿著小酒，因為不著急，慢悠悠的等待著。

過了大約一個小時，劉季站直身子，吐了口氣。

“老師，這……好像是真跡。”

青年深吸口氣，定了定神說道。他跟著劉季學習很久了，對書法鑒賞，也很有一套。

劉季點點頭，看向賴麻子。

賴麻子站起身，笑嗬嗬道：“怎麼樣兩位？好東西吧？”

劉季搖搖頭，說：“具體的還不好說，這樣吧，掌櫃的能不能把這幅字留一段時間？過幾天給你答複？”

賴麻子臉上的笑減了幾分，道：“劉教授，生意這種事沒有等的。不瞞你們說，看上這幅字的，不止劉教授你一家。說不好那天就出手了。”

說著，他便慢慢把畫卷收了起來。

劉季沉吟了片刻，說：“不知道掌櫃的給這幅手書作價多少？”

賴麻子伸出3根手指頭。

“300萬？”劉季一愣。

賴麻子用著看傻子一樣的眼神，說：“劉教授，你是教授，你覺得這幅畫僅值300萬？”

“那麼，3000萬？”劉季吐了口氣，如果這幅字是真跡，3000萬也不多，或者說很便宜。

“不不，是3個億。”

賴麻子說。

劉季皺皺眉，覺得有些高了。儘管他心裡清楚，這幅手書，如果放到拍賣會上，拍出3個億是很有可能的，可是……

一旁的青年眼皮跳了跳，一副手書，3個億。雖然不是第一次見了，但依然覺得很震撼。

“當書法家真賺錢。”

青年喃喃，旋即心裡又補了一句，“可惜是死了之後。”

“這個價格有些高了。”劉季搖搖頭說。

賴麻子把畫卷放進盒子裡，搖晃著腦袋，說：“黃庭堅的字，這些年的市場如何，劉教授是行家，我就不多說了。3個億，隻少不多。”

劉季琢磨了一下，說：“這樣吧，掌櫃的給我三天時間，3天後必定給你答複。”

“3天有些久了，這樣吧，一天，明天這個時候給我答複，過時不候。”賴麻子晃著頭，指著盒子，說：“當然，劉教授三天後來也可以，但我不保證它還在。”

劉季點點頭，說：“那行，掌櫃的告辭。”

說完，他便帶著青年，朝外走去。

送對方離開後，賴麻子看看四周，朝地上吐了一口，“麻批的，做完這一票，看樣子又要搬家了。”

不搬家？等著人家拎刀砍啊？已經少了一隻手指頭了，該長記性了。

嘀咕一聲，躺在椅子上，繼續喝著小酒，吃著花生米，琢磨著哪家娘們好，趕緊造個後代，不然就沒機會了。

……

“老師，我們？”

走出明玉軒，青年問道。

“去機場，回鵬城。”劉季說道。

青年點點頭，啟動車子朝機場而去。

劉季看了一眼明玉軒，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讓人準備了諸多關於黃庭堅，以及關於《砥柱銘》的資料。

接下來，他要認真研究一番才是。

畢竟3個億的買賣，萬一是贗品，那就玩大發了。

……

長歌集團，鄭歌坐在辦公室裡，掛了電話。

“魚兒上鉤了。”

鄭歌臉上嘴角微掀，露出一抹迷倒萬千少女的笑（自認為）。

“鄭哥，遇到什麼好事了？”江瑤穿著一身常服漢裝，走過來笑道。今天沒事，有些思念，過來轉轉。

“一點小事。”

鄭歌放下手機笑道，“怎麼樣？今天有沒有什麼計劃？”

江瑤坐在沙發上，胳膊肘放在膝蓋上，雙手捧著下巴，看著外麵的傾盆大雨，說：“這個天氣，去哪玩啊！”

鄭歌笑道：“這種天氣適合睡覺看書。走吧，我們去圖書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