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德的出現令呂布大感驚訝,不是眼前的這個人的外貌有什麼特彆,而是他手中的刀勁,絕非凡夫俗子可比。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龐德的手段在呂布看來著實是相當的了得,就憑剛才那一刀,呂布覺的是比馬超隻高不低。
龐德當年是馬騰手下的一名校尉,入伍沒幾年,便在馬騰麾下屢立戰功,沒多長時間便升上了校尉。
本來他在馬騰的麾下,隨著時間的推移,一定可以做到馬騰麾下左膀右臂的位置,但是很可惜,當年長安一戰,馬騰被曹操打成了夠,兵馬喪失殆儘不說,連龐德都被曹操生擒了過去,成了他麾下的猛將。
可惜馬騰麾下少有的好苗子,就這麼便宜了曹操。
馬超看見了龐德,心中五味瓶砸,但眼下他確實是吃了憋,跟呂布繼續交手對他來說實在是太吃虧了。
馬超無奈之下,便向著己方天地三才陣的內陣退去。
龐德當下便抽出手來,與呂布對陣交手。
呂布先前鬥了馬超一陣,此刻又與龐德交手,多少有些氣力不濟,但是他天性稟烈,不願意後撤,咬緊牙關和龐德鏖戰。
趙雲在後方一邊指揮士兵們衝陣,同時也替呂布捏了一把冷汗。
趙雲也是武人,他理解呂布現在的心情,但他也對呂布的本事有信心。
眼下他自己,隻要為呂布做好策應就行。
不隻是呂布這麵,許褚和典韋,阿飛和張飛,徐晃和關羽等眾都已經交上了手。
其中,最令人矚目的一對交鋒的戰將乃是夏侯淵和黃忠。
兩人和他們的兵將處在陣型的最東南一角處,這裡變陣的幅度不大,因而兩人都將兵馬陳列在原地,不予移動。
二人皆以盾兵為前驅,弓弩手為後軍,陳列在戰場的一角,彼此向對方進行連射。
黃忠麾下的兵馬,有的持弓,有的則是持連弩,但很奇怪的是,對麵的夏侯淵軍也有部分兵卒用的是連弩。
黃忠麾下的親兵問黃忠道:“黃將軍,上一次趙將軍和劉備對陣,他麾下的荊州軍就有連弩,如今怎麼曹軍也有連弩兵?”
黃忠嗬嗬一笑道:“這有什麼好納悶的,金陵連弩威震天下多年,屢次上陣,早已經不是什麼秘密。雖然金陵那邊極力保密連弩的設計方法,但丞相曾說,這天下沒有什麼是模仿不了的,金陵連弩出世這麼久,至今才被人仿造,已經算是慢的了。”
副將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黃忠又道:“況且我們的連弩乃是十連裝的,曹劉的連弩雖然也能連發,但不過是五六連,這技術卻還是比不得我們,仿造終歸是仿造的而已,上不得台麵。”
黃忠的話還沒有說完,對麵一直利箭呼嘯而來,從黃忠的麵側劃過,紮在他身後一名大盾兵的盾牌上,發出了一聲重重的悶響。
那盾牌兵沒站穩,一個屁蹲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保護黃將軍!”
“掩護黃將軍!”
黃忠麾下的親兵一陣騷亂,急忙都湊到黃忠的麵前,保護他不受箭傷。
剛才那一幕實在是太險了。
黃忠不以為意,他伸手推開保護在他麵前的那些護衛軍,饒有興趣的向著對麵的陣中望去。
按照他的推算,他所在的這個地方屬於己方後陣,對方根本不可能將箭到這個距離。
不過對方確實射到了!而且力道還如此之大,看來是一位箭術高手。
黃忠從箭的射來的方向望去,依稀的卻能看清對方的陣中,一名藍袍銅甲的大將,毫不掩藏的矗立在那裡,向著這邊示威。
如果所猜不錯,那個人應該就是夏侯淵了。
黃忠笑嗬嗬的點了點頭:“是個人物。”
他身後的副將輕輕的咽下一口口水,他低聲道:“這得是多大的力氣,開幾石弓才能射到這裡啊?”
黃忠輕描淡寫的道:“大概三石弓或是四石弓吧。”
“啊?”那副將聞言,嘴都合不上了。
能開四石弓的人,他倒是聽說過,但也僅僅隻是限於聽說,卻從沒有見過。
那得是什麼樣的天人啊?
副將的表情落在了黃忠的眼中。
他不以為意的笑道:“取老夫的五石弓來!”
“啊?”那副將一聽黃忠的話,身形一歪,差點沒從馬上栽倒下來。
他要開五石弓?這老爺子沒開玩笑吧?就他這老胳膊老腿的。
“將軍莫鬨,兩軍陣前,卻是不好意氣用事啊!”
黃忠哈哈大笑:“放心,老夫活了五十多歲,從不做那虛張聲勢之事,既然讓你拿來,那自然是有幾分信心的。”
少時,親兵將五石弓拿了來。
五石弓相對兩石弓很稀少,不是因為拉不動,而是這麼大力的弓弦的製作材料,在這個時代非常稀少。
而所謂的五石,指的並不是弓的重量,而是弓弦的拉力與射力。
黃忠拿起弓,伸手抻抻胳膊,眯起眼睛看準夏侯淵的方向,然後命人取過特製的箭。
五石弓拉力極強,用的箭自然也不是普普通通的箭。
黃忠將五石弓使勁的拉開,瞄準對麵的夏侯淵,深吸了一口氣,大喝一聲:“著!”
話音落時,便見那支利箭,從黃忠的手中迅速的射了出來,奔著對麵的軍陣呼嘯而去,聲勢極為駭人。
箭衝來之際,夏侯淵不由得大吃一驚。
他急忙一個翻身,堪堪躲開了黃忠手中的利箭,但躲避的速度多少還是沾了點慢。
那支利箭終究還是刮過了他的麵頰,便見鮮血瞬時間從夏侯淵的臉上流了出來。
“這,這……”夏侯淵不知是驚的嚇的還是氣的,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
周邊的護衛急忙跑了過來。
“將軍,您怎麼樣?”
“將軍!”
夏侯淵伸手將那些護衛扒開到一邊:“都給我讓開!”
然後,便見夏侯淵惡狠狠的望著對麵的軍陣中,那個拿著弓的金甲身影,咬牙切齒的道:“黃忠老兒,你給我等著!”
……
城下的戰事如火如荼,陶商在城池上觀察下方的情況,還時不時聽取校事府回稟周邊的情況。
而不同於陶商,郭嘉則是在城門樓中,仔細的看著地圖,疑惑的嘀咕著:“這當中肯定是有什麼不對,一定還有我沒想到的,一定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