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皇上看到靜婕妤掩藏在被子下的裙擺一角,眼中憐惜更甚,“愛妃如此善良,朕又怎麼能不體貼你的心意呢,不過到底是她們救援太後不及,反倒要愛妃你去救助太後,以至於愛妃為此失去了孩子,朕可以饒了她們的性命,但是不能不罰,朕就罰她們一年宮份,再每人罰五十鞭子。”
皇上這次算是手下留情了,五十鞭子不過皮肉傷,如果是五十板子人都能把人打殘廢了,所以一邊的孫嬤嬤和宮女們立刻感激的跪下叩謝皇恩,叩謝靜婕妤的求情之恩。
皇上又安撫了靜婕妤幾句,回頭看向給靜婕妤看診的太醫詢問,“靜婕妤的身體怎麼樣?這次受傷會不會對靜婕妤的身體有所損傷?”
太醫立刻行禮道:“回皇上的話,靜婕妤娘娘的孩子失去的時候十分突然,同時靜婕妤娘娘失去孩子的方式又是相當於被強行暴力墮胎,這樣對身體的損傷自然是很大。
幸好娘娘身邊有擅長醫術的宮女及時給娘娘做了救治,對娘娘的身體傷害降到了最低,娘娘這次沒了孩子雖然還是難免損傷了身體,但是好好的仔細養著,三四年就沒事了,不會影響娘娘的生育功能。”
皇上有點意外,他到是知道靜婕妤身邊這個會醫術的宮女,因為之前靜婕妤說過南宮雙雙和她母親的身份。在靜婕妤說南宮雙雙的時候,皇上也曾經隨口讓宋林簡單的查了一下南宮雙雙的事情,皇上這樣做到不是懷疑什麼,隻是聽了好奇竟然有女人能從暴室裡帶著母親逃離出來。
沒錯,雖然之前靜婕妤說是她主動看中南宮雙雙的,但是皇上可不會這麼想,不過皇上也沒太把這當回事,因為這世上的人,從上到下從高貴到卑微,就沒有人不希望能更進一步的,就算貴為皇上的他也有更進一步的願望,比如做個千古明君。
所以皇上也隻是心念一動,好奇的隨意讓宋林調查一下聽聽就算了,對南宮雙雙用手段離開暴室的行為皇上並不討厭,而且還有點好感,因為南宮雙雙離開暴室是帶著母親的,這說明南宮雙雙是個很孝順的人。
當然南宮雙雙在皇上心中也是個有野心的人,但是皇上一向認為人有野心才能做好事情。
奴才沒野心就不能專心伺候以求主子信任,妃嬪沒野心不能儘心服侍自己以求進位,臣子沒野心就不會兢兢業業的乾活以求升官,這天下的人都有野心,包括自己,所以皇上不討厭野心。
皇上討厭的是有野心而沒有匹配野心的能力,之前南宮雙雙這件事情他好奇一下,確定南宮雙雙是個有足夠能力匹配野心的人就放在了一邊,不過是妃嬪的一個奴才,不值得他多費心思。
不過此刻突然又聽到了南宮雙雙這個名字,皇上一下子想起了之前對南宮雙雙的那一下好奇,對南宮雙雙的能力有了更進一步的了解,這是個能力高度匹配野心的人。
但也僅此而已了,皇上這會兒朕因為太後靜婕妤這一係列的意外焦頭爛額的,回想起南宮雙雙之後,直接讓人賞賜了南宮雙雙五百兩銀子,就把南宮雙雙再次拋到了腦後。
繼續關心了靜婕妤一下,皇上就又風風火火的趕去福榮宮看太後去了,太後那邊雖然有皇後看著,他離開久了也是要被人詬病的。
皇上離開之後,孫嬤嬤和宮女們立刻普通一聲跪在地上,連著向靜婕妤扣頭,感謝靜婕妤救命之恩、
雖然被罰了一年的宮份和五十鞭子不是個很輕的懲罰,因為對奴才來說,五十下鞭子還算了,因為鞭子不要人命也不會打殘了人,但是一年的宮份真的很重要,因為宮份是一個宮女離宮之後,甚至是老了之後的儀仗。
不過這懲罰和丟命比起來就輕微的不值一提了,靜婕妤安然受了這份感謝,淡淡道:“本宮答應過保住你們的命,自然是會說話算話的,你們也該感謝雙雙,如果不是她的好計策,你們也不可能會順利脫罪。”
孫嬤嬤和一眾宮女們都是滿臉感激的轉而鄭重向著南宮雙雙跪拜感謝,“南宮姑娘,真是太謝謝您了。”
南宮雙雙側身沒有受禮,笑道:“孫嬤嬤和各位姐姐們不用如此,我們都是伺候娘娘的人,如今一起為娘娘分憂,我們也算是自己人了,日後娘娘有孕,還要請孫嬤嬤和各位姐姐再次來伺候娘娘呢。”
南宮雙雙這就是在幫靜婕妤拉攏孫嬤嬤和這些宮女了,有了這次的事情,之後靜婕妤再懷孕,讓孫嬤嬤和這些宮女來伺候會方便很多。
比如南宮雙雙和蘭英這樣的心腹就不會被嚴防死守不準靠近靜婕妤了,能夠近身照顧靜婕妤,南宮雙雙就有把握保證杜絕這次的事情,不用讓靜婕妤用這樣慘烈的方法把孩子弄掉。
孫嬤嬤等人謝恩過後,立刻就都識趣的去了屋子外麵守著,把裡麵的空間讓給靜婕妤和南宮雙雙以及蘭英,春盛這些心腹們。
人都出去之後,靜婕妤用手捂住自己的小腹,臉上之前在皇上麵前強撐的柔弱溫婉,在孫嬤嬤她們麵前強撐的平靜都消失不見,隻餘下一片失去孩子的悲傷。
南宮雙雙看著靜婕妤的樣子,沉默了一下道:“娘娘,您如今還沒到可以放心傷懷孩子離開的事情,我們這一次,已經算是和太後徹底撕破臉了。”
靜婕妤訝然抬頭,疑惑的看著南宮雙雙,“雙雙,你為什麼這麼說?本宮今日舍生忘死的救了太後娘娘,連孩子都失去了,太後有何理由和本宮撕破臉?”
“娘娘,太後心機深沉,這次的事情外人不知道內幕根由,自然連線不到娘娘您深恨太後,但是太後不同,她可深深的知道自己做過什麼。
雖然奴婢在花朵中灑下很快就會消散的秘藥吸引蜜蜂,又用秘藥引來螞蟻蛀空了閣樓欄杆,把一切布置的和意外一模一樣,任是什麼人都不能看出馬腳來,但是太後卻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