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政峰很餓,從被魏雙雙帶出京城開始就沒有吃過東西,但是他沒有心情吃東西,哪怕胃已經餓的抽痛,還是沒有胃口去吃東西。
他已經一無所有了,說不清現在的感覺是什麼,恨意,後悔,還有對孟靜茹的眷戀不舍以及那濃的化不開的不甘和幾分自己都說不明的複雜心思。
趙政峰覺得自己已經眾叛親離,手下背叛他,父皇放棄他,他什麼都沒了,至於還跟在他身邊不離不棄的魏雙雙,一個暗衛,在趙政峰的眼中根本算不上什麼,隻是個工具而已。
對趙政峰,魏雙雙是很不待見的,可是不知道是不是暗衛培養的洗腦能力太強了,她的轉世魏雙雙死前有十分強烈的執念,就是要保護好趙政峰。
魏雙雙必須解除這執念,所以她要讓趙政峰活著,但要讓魏雙雙處處為了趙政峰考慮,趙政峰不吃飯她還要和之前的魏雙雙那樣哄著他吃那是不可能的。
因此這會兒趙政峰說自己不吃,魏雙雙就直接把烤魚放到趙政峰的麵前,隨他吃不吃,自顧自的吃自己的那條烤魚。
趙政峰眼神放空的看著遠方,對身邊的烤魚一眼都沒看,魏雙雙則是吃過飯後抓緊打坐一下,把內力運行的功法更改成自己修煉的武功心法。
這個過程很快,把內力沿著新的功法轉上一圈之後,魏雙雙就起身扛起趙政峰迅速離開了,魏雙雙可沒忘記,皇帝派的殺手馬上就要到了。
她現在的功夫還隻是原本魏雙雙的強度,可打不過那麼多高手,好歹等她修煉十天半個月,戰鬥力就更大了,要是讓她修煉個半年,魏雙雙自信不會有人是她對手。
趙政峰沒想到魏雙雙會扛著他跑,而且姿勢很不舒服,魏雙雙是個身量高挑的女孩,暗衛裡的女孩沒有個子不高的,因為暗衛都會練武,而練武是會促進生長的。
魏雙雙是其中的佼佼者,她的身高在這個古代足以傲視百分之九十的男性,而且她身材因為練武的原因十分的好看,豐胸纖腰翹臀外加一對大長腿。
因為個頭高,就是扛著趙政峰這個大男人也不覺得累贅,隻是魏雙雙的肩膀正好頂著趙政峰的胃,加上她施展輕功跑的飛快,就更讓趙政峰不舒服了。
趙政峰雖然心如死灰,但他嬌生慣養的身體是經受不了什麼折磨的,最大的痛苦也就是挨了兩頓餓,這會兒不舒服了,就忍不住皺眉不滿的命令魏雙雙,“把我放下來。”
魏雙雙可不會聽趙政峰的命令,停下來被殺手圍上的時候是她拚命又不是趙政峰拚命,更何況她現在還打不過那些殺手,怎麼可能拿自己的小命去慣著趙政峰,她又不是原本的魏雙雙。
“主子還是忍一忍吧,皇上肯定會派殺手過來殺您,如果不快點離開找個安全的地方是會有危險的。”
趙政峰不爽的掙紮了一下,“把我放下,你自己逃命去就是了。”他現在已經看淡生死了,什麼逃命不逃命的無所謂了。
“那怎麼可能,身為主子的暗衛,一切以主子的安危為重,我是不會讓主子一個人留下赴死的。”魏雙雙否決了趙政峰的提議,之後就再也不說話了,任由趙政峰在她肩膀上掙紮威脅,隻一味的飛速趕路。
魏雙雙沒有和上輩子的魏雙雙一樣,帶著趙政峰跑什麼深山老林,她直接帶著趙政峰去了一處小山村,然後用身上僅有的散碎銀子換來了兩身粗布衣服。
沒辦法,兩個人之前的衣服太刺眼了,一個夜行服,就差在腦門寫上我有問題了,一個身上衣服太華麗,除了王公貴族,那個穿得起。
魏雙雙沒選擇女裝,而是穿的男裝,她人長的高又英氣,常年練武加上總是暗中行事的原因,氣質看著十分的冷硬,微微束胸就完全看不出是個女人了。
魏雙雙微微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氣質,瞬間從冷硬高大變成了沉默內向,隻是趙政峰十分麻煩,對方在被魏雙雙放下之後,就又恢複了心若死灰的樣子,根本不掩飾自己的氣質,穿著一身粗布衣服反倒更顯眼了。
魏雙雙有點想歎氣,自己的轉世看上的男人怎麼都這麼,反正魏雙雙是無法理解這種為了愛情瘋魔,沒了愛情就心死成灰的心態。
不過有一點好的,趙政峰心若死灰之後,倒是特彆老實,被她帶著走也無所謂,讓乾什麼就乾什麼,跟個木偶似的,估計是沒什麼生活目標,所以準備隨波逐流了。
至於趙政峰到現在還沒吃飯這件事,魏雙雙表示還是沒有餓到份上,等他餓的看什麼都是絕頂美食的時候,就沒這麼矯情了。
所以晚上魏雙雙烤好的野雞在趙政峰表示不吃之後,魏雙雙痛快的全都自己一個人吃了,習武之人飯量大,吃不飽了全身沒力氣。
這一次有了從農戶家換來的一小罐鹽,這隻烤雞色香味俱全,十分的美味,要是沒有這麼柴就好了,要說野雞香是香,就是肉少還柴。
吃飽了飯,魏雙雙一邊運轉內力修煉,一邊盤算著該去哪裡弄點錢來,想來想去,魏雙雙就隻想到了一個辦法,劫富濟貧。
甄家是個遠近聞名的大戶,有甄半城之稱,家裡麵錢財金銀無數,就是做生意有點缺德,喜歡發災難財,據說甄家的初始資金就是依靠災年高價賣糧攢出來的。
隻是甄家勢大,背後還有靠山,也沒有人敢得罪,但是今天一大早,甄家就爆發出了極大的混亂,據說是甄家的金庫被打開了,裡麵的金銀珠寶全都沒了。
甄家老人哭女人叫,一家子男丁報了官之後就帶著一群家丁到處找偷了家裡東西的小賊,動靜鬨的太大,把周圍百姓折騰了個不輕。
結果甄家頭一天折騰完,第二天全家男女老少包括跟著甄老爺跑出去禍害百姓的家丁們齊齊被人剃了個大光頭,鋥光瓦亮的那種,而在甄老爺的枕頭邊,還有一封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