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抿了抿嘴,心中有些不甘:“那咱們就這樣在這裡耗下去,你看看村子裡的人,那日子過的,穿的是綾羅綢緞,吃的是山珍海味,全都靠的是老二一家。
咱們好歹跟老二一家打斷骨頭連著筋呢,咱平日裡又沒有得最過老二一家,怎麼就不能脫離這泥潭去過好日子了。”
尹中嗤笑了一聲:“沒得罪過老二,你是忘了當初爹把老二一家斷絕關係趕出去的時候,我做的事兒了嗎,我可是幫著爹把他押去見村長的,早就已經得罪他了。
打斷骨頭連著筋,你當斷絕書是寫著好玩的,那是官府存檔的,說句不好聽的,彆人家兒子殺了老子是大罪,不論老子犯不犯錯兒子都得死,就是世家大族都免除不了。
但是老二現在要是把咱爹殺了,碰到個認錢的官老二直接就能花錢把這事擺平了,不會有任何人說了老二不孝順,這就是斷絕書的威力,你當那一紙斷絕書是白寫的,隻是一張紙不成。”
胡氏白了臉,她眼饞村裡人的好日子,怎麼也不甘心自己家就隻能這麼在一邊看著,明明沒跟著尹老頭享過福,怎麼遭罪的時候自己家卻要陪著。
“那要不,要不咱們也跟爹斷絕了關係,這樣咱們不就能光明正大的分出去了嗎。”
尹中歎氣:“你當我沒想過這一點的,隻是你以為斷絕關係是那麼容易的,從來隻有老子和兒子斷絕關係,沒聽說兒子能和老子斷絕關係的。
當初老二一家斷絕關係,付出了什麼代價,要不是有雙雙這個有本事的女兒在,現在他們家幾口人的骨頭說不定都要爛沒了。
你以為爹會輕易把咱們家這一家好苦力放過,讓咱們那麼容易的就斷絕了關係跑出去過好日子。
除非付出和老二一樣的代價,否則咱們家休想和爹斷絕關係,要是真和老二一樣用必死之路和爹斷絕關係。
是你有雙雙的本事逆挽狂瀾,還是你覺得我能賺來足夠的錢讓咱們家翻身。”
“那,那不是還有老二一家嗎,咱們可以跟老二一家借錢,老二家有錢,根本不在乎那幾百兩銀子。”
尹中看傻子一樣的看著胡氏:“你當老二是菩薩還是當咱們家是老四,能被老二一心照顧扶持。
當初咱們從來沒有幫過老二一家一星半點,最後臨到深淵又踹了人家一腳,你覺得老二是菩薩性子,會不計前嫌的幫助咱們家?”
胡氏想了想尹正以往在家裡時各種渾不吝的豐功偉績,隻能沮喪的垮下了肩膀,尹正的確不是個好性子的人,相反他斤斤計較,從來不肯吃虧。
“行了,你也彆打老二一家的主意了,咱們還是安安生生過日子吧。
這日子雖然比不上村裡的人,但老二和老四一家都走了,他們兩家的地歸入公中,比以往已經好過了很多,就不要想這有的沒的了。
況且村子裡的人對咱們家的人都是嚴防死守的,就算老二肯幫忙,你又能突破村子裡的人的防守到老二一家跟前嗎?”
尹老頭一家人心思各異,卻再也不可能打擾到尹雙雙一家,如今尹雙雙正在縣城的珍寶閣,和珍寶閣的掌櫃的談生意。
主要是香料生意,珍寶閣有一種特彆出名的香珠,將上好的珍珠中間掏空出一個夾層,填入名貴香料,再做成飾品佩戴在身上,這樣佩戴者行走之間,便有香氣縈身。
珍寶閣掌櫃的就是想要把尹雙雙的香料,加入這香珠之中,尹雙雙的香料香而不俗,雅而不媚,這一個冬日,已經隨著銀霜炭風靡整個上流勳貴之家,據說連宮裡的娘娘都喜歡,讓人定期采買呢。
而且尹雙雙製作的香料散發香味的時間很長,這一點是最重要,珍寶閣掌櫃就是看中這一點。
和珍寶閣掌櫃談妥了生意,尹雙雙順路去看望了一下縣令夫人。
如今尹雙雙在縣令夫人麵前的地位已經不同,便是下人們對尹雙雙的態度也變得尊敬很多,不再是如同以前看鄉下丫頭一樣的眼光。
縣令夫人看到尹雙雙也很高興,讓人上了茶水點心招待尹雙雙,尹雙雙和縣令夫人閒聊了幾句,就發現縣令夫人的情緒不高,似乎有些憂愁。
“我觀夫人麵上似有憂色,可是有什麼煩心之事?”
縣令夫人和尹雙雙如今交情很不錯,也沒有回避尹雙雙。
“還不是為了我家夫君的事,我夫君來這裡做官已經一年了,卻無任何政績,如此這樣就是過了三年也不過是政績平平,難以升遷,讓我如何不憂心。”
尹雙雙明白了,這是擔心朝廷政績考核下來的時候,縣令過不了關。
雖然縣令是來鍍金的,既然叫鍍金,那就得有一層金鍍在身上,多少無所謂,但也得有。
可縣令下來這麼長時間了,這層金就是沒鍍上,這樣就算是縣令背後的家族也不好運作讓縣令升官。
搞不好這下來鍍金的就要卡在這裡,在縣令的位置上連任下去,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尹雙雙微微沉思了一下,她的心中倒是有個辦法,能幫縣令一把,運作好了澤被全縣不是問題。
和縣令夫人告辭之後,尹雙雙就買了一些製作煙花的東西,然後匆匆回了家。
一回到家,尹雙雙就叫來李大龍幫她劈木材,劈的細細的,沒錯,尹雙雙要做的東西,就是火柴。
三天之後,尹雙雙帶著做好的火柴又去見了縣令夫人,當著縣令夫人的麵,演示了一下火柴的用法。
縣令夫人十分驚訝,現在的人打火都是用打火石,富貴人家用火折子,但是都沒有這火柴看著方便。
以縣令夫人的商業頭腦,瞬間就已經看出火柴這小小物品能夠帶來的巨大商機和滾滾利益。
不過尹雙雙顯然不是要用火柴和縣令夫人合作的。
“夫人,這火柴可不是用來賺錢的,而是給縣令大人做政績的。”
“做政績?”縣令夫人聽到這話就是一愣,她商業頭腦不錯,但政治頭腦就不行了,完全不明白這賺錢的生意怎麼還能成為政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