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詡與王維商量妥當之後,樂進也走了進來,王維又說了一些“注意安全”之類的屁話,兩人便起身離開。
在李三的幫助下,賈詡與樂進稍稍打扮一番,便趁著夜色偷偷摸向了長安城。
此時正值大戰將臨之刻,長安城外倒是熱鬨異常,雙方的斥候探馬在陰暗無人處悄悄交手,卻總是以王維麾下的黑暗追獵者勝利而告終——李傕郭汜手下這些斥候終究比不得劉辯手下那群人。
而有著黑暗追獵者開道,賈詡樂進輕輕鬆鬆便走到了長安城腳下。
看著前方高聳入雲的城牆,樂進卻犯了難。
“軍師,這城牆高度,我跳倒也能跳上去,帶著你也算不得太難,不過要是想要不驚動城牆上的守軍,這可有點兒……”
樂進倒是實誠,然聽到這番話,賈詡卻隻是一笑。
他拍了拍樂進的肩膀,輕聲說道。
“我帶你深入敵營,自然早就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將軍且稍等。”
話音剛落,一條粗大的繩索便從城牆上拋下,隱約間,樂進似乎看到了城頭上正站立著三道人影。
賈詡微微一笑,對樂進比劃了個“請”的手勢。
……
重返長安,便相當於進入了賈詡的主場!
長安城乃漢朝西都,人口眾多,經濟繁榮,城市的基礎建設在當年絕對是世界最頂尖的,哪怕現在兵臨城下,李傕郭汜已經下達了戒嚴令,白天時間街道上來往的行人也沒見少上多少……
這就讓賈詡和樂進宛如兩滴水融入了大海之中,眨眼間便失去了蹤影。
樂進跟著賈詡,就這麼逛蕩在長安城中,剛開始,兩人就像是普普通通的長安居民一般,行走於繁忙的街道中,賈詡甚至還買了點兒小零食……
好一副公費旅遊的模樣。
兩人從第一天晚上入了城,直到第二天晚上,樂進都沒見賈詡辦點兒什麼正經事兒。好幾次,樂進都想提醒賈詡他們身上是有任務的,但賈詡總以“一切儘在掌握”為由,將樂進的勸諫搪塞了過去。
樂進心中不由看低了賈詡一分……
直到第三天一大早,天剛蒙蒙亮,賈詡便帶著樂進出了門。
此時,兩人身披黑袍,一路走得儘是小路,七扭八拐之後,方才來到了一座民居前。
賈詡敲響了房門。
而接下來發生的一切,讓樂進對賈詡的印象徹底改觀……
卻見房間中,早就坐滿了大大小小幾十個人,這些人穿著統一的便服,但身上的氣場卻極讓人側目。
進了房間之後的賈詡,就好像回到了自己家中一般,他對著眾人一抱拳,朗聲開口道。
“諸位,時候到了。”
……
第三天,黃昏時分,當大軍吃過飯後,王維立刻下達了整軍攻城的命令。
嚴格意義上講,這個時間節點並不適合攻城——古人都有夜盲症這個說法肯定是胡扯的,但夜晚的視野並不好這的確是個事實。
攻城戰,一方守一方攻,本來防守方的優勢便已是極大,而夜晚作戰,對於攻城方來說,難度無疑更甚一籌。
也虧得王維在軍中的威勢夠強,方能力排眾議,做下了此般決定!
當大軍在長安城下擺開陣勢之後,天色已經變得漆黑,大量火把被點燃,卻隻是如同黑夜中的螢火蟲一般,僅帶來一絲微不足道的光明。
“傳我軍令,準備攻城!”
王維下達命令,滿寵和陳宮剛想勸誡,卻聽王維再次開口。
“曹昂聽令!”
“末將在!”
“我命你引2w騎兵,直衝長安城東門!”
“這……”
曹昂當時就蒙了……
讓騎兵衝城門,就好像讓法拉利懟石牆一樣,咱占了再大的優勢,這仗也不能這麼打啊。
王維卻橫了一眼曹昂。
“怎麼?我的命令你聽不懂麼?”
“這個……末將領命……”
曹昂不情不願地退了下去,王維又看向了呂布。
“奉先,勞你帶著兩萬並州騎兵,對南門發起攻擊。”
“王維,你傻了?”
呂布可不慣著王維毛病,他斜了眼王維,似乎是在嘲笑王維的戰術能力。
隻有陳宮和滿寵看了看王維,又看了看遠方的城牆,片刻,陳宮微微歎息一聲,拽著呂布說了兩句話,呂布方才不情不願地執行王維的軍令去了。
直到將一切安排妥當,陳宮和滿寵也沒說些彆的話來,三人就這麼策馬站在中軍之中,遙望著遠方的長安城,不多時,滿寵開口。
“將軍,可以開始了。”
“不,再等等……”
王維故作平靜地說著,心中卻著實忐忑不安——他也怕賈詡把這事兒搞砸了,畢竟,這軍師也是人,而是人就會出錯!
不過顯然,這賈詡“棄暗投明”之後的第一個任務,並沒有掃了自己的招牌。
大約戍時左右(晚7點到9點),城內突然傳來喊殺聲,緊接著便是火光升騰而起。
眼看騷亂聲越來越大,直到“砰”的一聲,王維麵對的東門頃刻間炸成了一堆木渣,王維忍不住狂笑一聲,大手一揮,身後戰鼓立刻敲響!
下一瞬間,卻聽馬蹄聲轟鳴,隻見曹昂呂布率領的騎兵,已經對著東門和南門發起了攻擊!
直到此刻,他們方才了解到王維命令中的深意,而身為合格的將領,曹昂呂布自然也不會錯過這個大好的機會!
眼看著騎兵已經展開了衝勢,王維又一揮手。
於是戰鼓變奏!
全軍出擊!
……
事後,王維方才從賈詡口中得知,當時,賈詡說動了長安城內大大小小百八十個權貴,而他們手下的私兵湊一湊,足足湊出來了近5萬人的軍隊!
而且……
這是彆人的人,也就是死了也不心疼的那種。所以賈詡用起來完全沒有心理負擔——他就命令這些人強衝城門,或是放火焚燒城牆腳下擺放的軍械。
而騷亂一起,以賈詡的能力,這城門可以說是破的輕輕鬆鬆——如果城外沒有王維的軍隊,賈詡造成的這點騷亂,可能用個半天時間,便會被李傕郭汜鎮壓下去,然而在裡應外合之下……
總之,這城破的完全是輕鬆寫意,過程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