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經病。”住戶聽完這些,一臉莫名其妙,“都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溫亦謙沉著臉,麵無表情,雙目微眯,死死盯著眼前這個男人。
住戶貌似還在氣頭上,一點都不膽怯,瞪大雙眼,與之對視。
“彆太認真,就當我是在開玩笑。”良久,溫亦謙突然嘿嘿一笑,“都說了隻是套一下公式,你要是罪犯,那當然最好,不是的話也沒關係。
反正總比閒著什麼都不做要好一些。”
住戶冷著臉,沒有說話。
顯然被人莫名其妙冤枉成罪犯,心中還是相當不快的。
“怎麼稱呼?”溫亦謙一點都沒有不好意思,大大咧咧的問道。
住戶看上去並不是很想回答,不過畢竟是成年人,相對較為成熟,也沒有太過於置氣。
“屈承光。”他冷淡道,“我是個醫生,在這附近有個小診所。”
他似乎是猜到對方接下來還可能會問一些其他問題,索性提前回答了。
溫亦謙點了點頭,又瞥了對方一眼,臉上露出善意的笑容。
……
“哢!”
房門緩緩打開,一個頭發亂糟糟,光著膀子的乾瘦男子探出半個腦袋。
他看著門外的李衛國,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道:“你誰啊?”
“警察!”李衛國亮出警察證,他指了指身後的石欄杆,“剛剛有個二十多歲的女生從這裡摔了下去,你一點動靜都沒聽到嗎?”
剛剛我在睡覺,沒聽到什麼動靜啊?”男子迷迷糊糊道。
他頓了頓,突然睜大雙眼,似乎想起了什麼,猛的驚醒過來,“你說二十多歲的女生?從這裡摔了下去?”
“你認識?”李衛國靜靜看著這人。
男子沒有說話,連衣服都顧不上穿,連忙來到石欄杆邊緣,立刻看到了下麵躺在地上的女生屍體。
“娟娟!”他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失聲道。
“你認識她?你們什麼關係?”李衛國立刻拉著男子追問道。
男子沒有理會,一把甩開李衛國,朝著樓下狂奔。
李衛國毫不猶豫的緊跟在這家夥身後。
兩人很快就來到了樓下,男子衝到屍體麵前,跪坐在地上,痛徹心扉的哭喊起來。
李衛國還沒有無情到這時候上去強行把對方拉開,隻能在一旁默默看著。
“我做的,我做的……”被綁著雙手、蹲在地上的瘋子杜誌強,這時突然一邊跺腳,一邊笑哈哈的說著。
正哭嚎的男子聽到了這話,抬起頭,紅著眼看向那個瘋子。
“我殺了你!”他氣勢洶洶的衝上去,對著杜誌強一陣瘋狂的拳打腳踢。
溫亦謙看到這一幕,隻是默默的挪開屁股,防止被誤傷。
李衛國連忙上前,將這家夥按住。
在武力鎮壓下,光膀子的男子好不容易才勉強冷靜下來。
在李衛國的盤問下,這家夥哭哭啼啼的訴說著。
男子叫做劉樂生,地上已經死亡的女子叫做紀娟娟,兩人是情侶關係,一直同居。
劉樂生是遊戲代練,而紀娟娟是遊戲陪玩,兩人都靠著遊戲為生,收入不算高,但養活兩人倒也不成問題。
“既然你跟她是同居,剛剛她摔下樓時,你有沒有聽到什麼奇怪的動靜?”李衛國盯著劉樂生,問道,“比如呼救聲,打鬥吵鬨聲之類的聲音。”
“我昨天晚上通宵打遊戲,早上七點多才睡,一直到剛剛都還在睡夢中。”劉樂生搖了搖頭,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著,“要不是警官你一直敲門,我最少要睡到下午才醒,怎麼可能聽到其他聲音。”
“你們那一層,還住著其他人嗎?”李衛國抬頭看了一眼六樓。
其他層,多多少少都有一兩個住戶聽到聲音,趴在石欄杆上看戲,打聽著八卦。
唯獨六樓走廊上,一個人都看不到。
“我們那一層,還有兩個住戶。”劉樂生抹了一把眼淚,“不過這個時間點,他們應該都在上班,不會在家。”
“也就是說,剛剛的事情,基本上不可能有目擊證人。”李衛國神情凝重。
他剛剛上樓的時候看過了,樓裡一個攝像頭都沒有。
準確來說,整片城中村,基本上就沒有攝像頭的存在。
這裡似乎有很多藏著秘密的人,不願將自己的行為暴露在攝像頭之中。
李衛國沉思片刻,一臉懷疑的看著眼前的乾瘦男子:“你跟你女朋友關係怎麼樣?”
“警官?你懷疑是我殺了娟娟?”劉樂生一臉驚詫,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隻要是認識我們的人,就知道我有多愛她,我從來都沒跟她發出一次脾氣!”
李衛國一臉狐疑,看了一眼屍體。
剛剛他檢查過了,屍體上並沒有任何與人搏鬥過的痕跡。
倒也存在自殺的可能。
“她生前有沒有表現出來過輕生的念頭?”李衛國又問道。
劉樂生想了想,猶豫片刻道:“之前我在她手機上,不小心看到過她寫的日記。”
他頓了頓,“她最近似乎有些消極,厭倦了這種依靠遊戲賺錢的方式,厭倦了這樣的生活。”
李衛國聽到這,去翻找了屍體的口袋,卻沒有找到手機。
“她的手機呢?”他詢問道。
“我太不太清楚。”劉樂生不太確定道,“也許在家裡。”
“帶我去取。”李衛國道。
“嗯。”劉樂生點了點頭,他現在貌似是緩過來了。
李衛國看了一直默默坐在旁邊看著溫亦謙,與劉樂生再度上樓。
他很清楚,溫亦謙每次到他麵前,就是一副憨憨傻傻的模樣,基本上提不出什麼有用的建議。
隻有等到一個人的時候,就會像開了掛一樣,瘋狂輸出。
所以,李衛國這次乾脆問都沒問,任由溫亦謙自由發揮。
“唉,你覺得怎麼樣?”溫亦謙見李衛國上了樓,對著旁邊的屈承光笑道。
“什麼怎麼樣?”屈承光皺著眉。
“你說一個正常人會寫日記嗎?”溫亦謙看著地上的屍體,漫不經心的問道。
屈承光眉頭微挑,沒有說話。
這年頭,除了為了完成作業的小學生,好像還真沒哪個正常人會特意去寫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