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你是真的忘了。”寸頭小哥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準確來說，你應該是什麼都忘了。”

他搖了搖頭，“不對，更準確的說，現在的你，根本沒有這些記憶的存在。”

“你憑什麼這麼自信？”溫亦謙似笑非笑的看著對方，“也許你看到的一切，都是我想讓你看到的。”

“彆裝了，你現在甚至連我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吧？”寸頭小哥微微搖頭。

溫亦謙眉頭微皺，沒有再繼續裝下去。

“溫哥，我其實觀察你有一段時間了。”寸頭小哥緩緩道，“你人格分裂這件事，也許瞞得過彆人，卻瞞不過我。”

“人格分裂？”芮夏書臉上露出幾分詫異，顯然以她對溫亦謙的了解，對這件事並不知情。

“你的兩個人格，性格差彆實在是太大了。”寸頭小哥肯定道，“在陌生人看來，可能隻是覺得你性格有點奇怪，可我跟隨了你這麼久，你的性格，我最了解。”

他徐徐道，“記得你那次來店裡時，那種表現、那種全然陌生的眼神，我第一眼看到，都差點以為自己認錯人了。

我主動上前打招呼，那時你的眼神很詫異、很陌生，顯然根本不認識我。

但你害怕暴露，還是硬著頭皮偽裝。”

他臉上露出些許得意的笑，“那時，為了試探你，我甚至冒著巨大的風險，為你點了幾樣你曾經最討厭的菜。

但你，不僅沒有嫌棄，反而吃的前所未有的開心。

那一刻，我便明白了，眼前這個溫亦謙，很有可能並不是以前那個溫亦謙！”

他靜靜注視著溫亦謙，“自從那次之後，我便一直在暗中觀察你。

最開始，我懷疑你們是雙胞胎，後來，我也懷疑過你是失憶了。

但很快，這些推測，都被我一一推翻。”

他臉上露出幾分自信，“通過仔細調查，我發現你絕對有著精神分裂，並且兩種人格的性格全然不同，而且記憶並不互通。

你現在這個，應該是新人格，而舊人格才是以前威脅掌控我的那個。

所以，你其實根本就不知道我是誰，根本不知道我的名字，也根本不知道對我做過什麼，隻能通過一些簡單的訊息，對我做出簡單的判斷。”

溫亦謙看著這個侃侃而談的家夥，沒有反駁。

他最開始的表現，破綻確實太多了。

麵對不相識、不熟悉的人還好，勉強能夠蒙混過關。

麵對這種熟知原主性格的人，再加上有心調查，確實很容易就能得出結論。

“所以一開始，你在電話裡跟我道歉，就是在試探我？”溫亦謙臉上閃過一絲了然。

“當然。”寸頭小哥笑了笑，“如果是溫哥的舊人格，根本不會如此輕易的原諒我，更不可能在電話裡安慰我。”

他頓了頓，“在判斷出你很有可能是新人格之後，我的計劃才能展開。”

“這麼看來，我對你太好，還是一種錯？”溫亦謙搖了搖頭。

“算是吧。”寸頭小哥聳了聳肩，“溫哥你當時態度要是凶狠一點，那我就會毫不猶豫的按照你的舊人格的計劃，直接殺掉這個女人！”

“這就是所謂的人善被人欺？”溫亦謙無奈的笑了笑。

“不過，為了防止溫哥你是舊人格，特意表演的這一切。”寸頭小哥不置可否，繼續道，“所以我還進行了第二次試探。”

他笑了笑，“我說我對這個女人一見鐘情，背叛了你。

如果你是舊人格，一定會對這個事情不屑一顧，然後用我的把柄來威脅我。

那時，我就會當著你的麵，殺掉這個女人，表示這其實是送給你的禮物。”

“你倒是對我這個舊人格很了解。”溫亦謙微微搖頭。

“那是自然。”寸頭小哥微微昂首，“這樣一來，以你舊人格的狂妄，哪怕猜到了我的目的，也不會對我怎麼樣，反而會覺得這一切很有趣，他最喜歡那種在刀尖上遊走的感覺。

不過我以後還想再找到機會，恐怕就有點困難了。”

他頓了頓，“不過好在，你現在明顯是新人格，所以哪怕知道我背叛了你，也全然不知道我的把柄是什麼，隻能任由事態繼續發展下去。

這樣，我的計劃才能最好的展開！”

“這個女人，便是你用來試探我後手的手段？”溫亦謙瞥了一眼神色複雜的芮夏書。

“雖然說，溫哥你的新人格，什麼都不知道，但據我觀察，你這個人格，也不是省油的燈。”寸頭小哥不疾不徐道，“為了保險起見，當然是先用這個女人，試探一下你是否準備有底牌。”

他笑了笑，“畢竟這個計劃是臨時決定的，如此粗糙，很有可能會被你識破。

也許你在來之前，就做好了萬全的準備，用這個女人試探你的後手。

而我則乖乖扮演一名人畜無害的舔狗，並且看上去很無能、但又對你有幾分愧疚。”

“這樣就算我要對付，也肯定會先對付這個女人，而不是你。”溫亦謙替對方補充道，“到時候，你再抓住機會，在背後捅我一刀。”

他頓了頓，諷刺道，“當然，如果你發現我的能力太過強大，你暫時無法對付，也完全可以跪著向我求饒，裝出一副被感情衝昏頭腦的模樣。

畢竟我這個人格比較善良，原諒你的可能性不低。”

寸頭小哥摸了摸頭發，無奈的笑了笑:“溫哥，你這個新人格，最厲害的就是這張嘴巴。

我毫不懷疑，你完全可以用這張嘴巴來殺人。”

“你賭上性命布置這一切，好不容易成功了，明明有機會殺了我，卻遲遲沒有動手。”溫亦謙自顧自的繼續道，“那隻能說明一件事，你想從我手上，找回你的把柄。”

他淡淡道，“可現在的問題你應該很清楚，我根本沒有舊人格的記憶，也完全不可能知道你的把柄在哪。”

他頓了頓，微抬著眼皮看著對方，“如果你有方法讓我知道你的把柄在哪，那我便會跟舊人格一樣，也用這個把柄來威脅你。”

他臉上笑意盎然，“你……該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