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的記憶宮殿。
溫亦謙微微皺眉,臉上儘是思索的神情。
對他而言,這裡的一切,都是他認知之外的東西。
想要由此窺探到原主的秘密,簡直是難於登天。
事實上,他目前最想知道的關於原主的秘密隻有兩個。
其一,那就是原主所掌控的那種“藥物”。
這種藥物隻要注入溫亦謙體內,便隨時可以壓製住他的意誌,讓原主輕鬆掌控身體。
如果不能想辦法破解這種藥物,那溫亦謙注定這輩子都不可能贏原主。
換個思路,這種藥物可以壓製溫亦謙的意識,如果進行某種改良,是不是也可以用來壓製原主的意識?
甚至是……徹底消滅原主的意識!
隻要能夠在原主的記憶裡了解到這種藥物的由來,這一切真有可能發生。
其二,那便是關於麵具這個世界上最大的犯罪組織。
在之前,溫亦謙就已經察覺到原主和麵具有著許多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後來在無意間,他其實也想到了一個關鍵點。
“麵具”在原書當中並不存在,隻是原主在碼字時,產生的一個思路。
可在這個世界上,麵具不僅真實存在,而且還與原主想象中的一樣。
這件事乍一看頗為詭異,但仔細一想,就能發現其中端倪。
有沒有可能,這個世界一開始其實沒有“麵具”?
隻不過是原主穿越過來後,根據自己的想法,親手創立的?
以原主的能力,用幾年時間來創立一個世界上最大的犯罪組織,也許並不算太難。
如果這條推論成立的話,溫亦謙麻煩就大了。
隻有一個人的原主和統領著一個世界上最大犯罪組織的原主根本就是兩個概念。
麵具裡麵隨便派幾個正式成員來,就夠溫亦謙喝一壺的了,更彆提再加上原主這個變態。
真要鬥起來,溫亦謙的勝算無限接近於0。
這是兩個最關鍵的秘密,溫亦謙必須全部掌握,才有那麼一丁點可能勝過原主。
不然的話,他就隻能一直像現在這樣,任由對方戲謔玩弄。
“到底該怎麼做呢?”溫亦謙跟著幾個記憶體來到樓下。
這一路上看到的東西,也著實讓他驚歎。
無論是樓道牆壁上的小廣告、塗鴉,還是花壇裡花朵的顏色、數量,都無比清晰精確。
溫亦謙同樣擁有記憶宮殿,他當然清楚要做到這一點到底有多難。
哪怕是在他的記憶宮殿裡,想要完美複刻出剛剛那個樓道、甚至連牆上小廣告都一字不差,也極為困難。
因為溫亦謙從沒仔細去看過那些小廣告的內容,所以回憶起來也隻是一片模糊。
而原主對每一樣事物都觀察入微,才會清楚的記得每一個細節。
直到來到外麵大街上?溫亦謙看著這個細致入微的世界?才真的生出了幾分震撼的感覺。
“這家夥該不會把整個弟譚市都裝進了自己的記憶宮殿裡吧?”
整個弟譚市的地圖,溫亦謙當然早早的刻入了自己的記憶宮殿裡。
他甚至可以清楚的記得每一條小巷、每一棟樓層。
但他的記憶?是平麵的?就相當於隻記住了一張細致一些的地圖。
而原主這家夥,很可能是把整個弟譚市全部裝進腦子裡!
“不可能吧?”溫亦謙光想想都覺得有些太過於誇張了?“也許這家夥隻是記住了最常去的幾條街道吧。”
畢竟哪怕是溫亦謙也無法想象,一個願意花大量時間和精力將整座城市裝進腦子裡的家夥?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變態?
當務之急可不是驚歎這些的時候?溫亦謙看著原主的記憶體帶著香香上了光頭男子的車,心中隱隱生出幾分不妙的感覺。
這個不安分的家夥,肯定又要搞事情了!
溫亦謙咬著下唇,沉吟片刻。
“我現在在你的記憶宮殿裡!”他仰天大喊道。
片刻之後?斯文帥氣的原主出現在他麵前。
“你想偷看我的記憶?”原主似笑非笑的看著溫亦謙。
瞬間?他便猜到了對方的目的。
“準確來說是我想窺探你的秘密!”溫亦謙理直氣壯道。
“你是吃定我不會拿你怎麼樣?”原主忍不住笑了。
“你能拿我怎麼樣?”溫亦謙雙手一攤,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原主顯然也是被溫亦謙這幅擺爛的模樣給逗樂了,笑吟吟的盯著這家夥看了一會兒,才開口問道:“你真想知道我的秘密?”
“對!”溫亦謙大大方方道。
“小偷打不開保險櫃,偷不到東西?就叫來屋主親自幫你打開保險櫃。”原主搖了搖頭,“小偷做到你這個地步?還真是失敗。”
“你在教我做事?”溫亦謙微微昂首,反問道。
他的語氣看似硬氣?但實際上,在一開始叫來原主的那一刻?就是服軟了。
無論是溫亦謙還是原主?骨子裡都是很驕傲的人?輕易不願意認輸。
也正因如此,溫亦謙硬氣的服軟,才會讓原主覺得很搞笑。
以原主的性格來說,一個如此驕傲的對手服軟,隻為了有一絲勝過他的機會,他會拒絕嗎?
答案十分明顯。
“既然你想看,那給你看看也無妨。”原主一臉微笑的說著,心情似乎很好,“不過我得秘密太多了,你想知道哪一個呢?”
“隨便。”溫亦謙撇撇嘴,完全沒有半點求人的樣子。
“既然這樣,那就給你看一個我覺得最有趣的……”原主眼瞼低垂,“不過看完後,記得不要崩潰哦……”
“哼!”溫亦謙冷哼一聲,沒有搭話,但眼底多了幾分凝重。
“既然這樣,慢慢享受吧……”原主看了溫亦謙一眼,身體漸漸變淡。
周圍景色開始天翻地覆的變化。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倒退,就像是有人看錄像時按下了倒退鍵。
伴隨著嘰裡咕嚕的聲響,時間不停的倒退。
眨眼間,溫亦謙已經出現在了一個熟悉的客廳裡,他默默環顧四周。
這是在香香家中,外麵天色已晚,房間裡隻開了一個小台燈,光線昏暗。
一個人影癱坐在地板上,背靠著牆壁。
這是一個女人,香香的母親——許宣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