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年前張信是閆先生的保鏢,也是憑借著20年前的那場戰鬥張信成了閆先生最信賴的人。
當然,張信付出的代價就是遭受了重傷,目前隻能在‘夜上海’看場子。
關於20年前如何受的重傷,閆先生也罷,張信也好,傳出來的信息都是張信為了保護閆先生。
曾經張信暴戾無比,殺人如麻,死在他手下的人可以說太多太多了。
可是現在的張信就是一個佛係的中年人,每天定時回家,定時接送孩子,很難能把張信和以前的大魔頭聯係在一起。
不過有句話怎麼說呢?
獅子雖然在沉睡,可依舊是一頭獅子,這些年張信是變得安逸了起來,而且因為他遭受到了極大的重傷,身手自然也不比從前了。
不過張信沒有就這麼放棄自己成為油膩的中年人,相反他依舊有著嚴格的自律,因為張信知道他的仇家太多了,閆先生可以有著無數的保鏢來保護他,可是張信沒有。
這方麵張信倒並沒有埋怨,因為他覺得閆先生已經很照顧他了,為了擔心他的家人專門請了兩個王牌保鏢來保護家人,至於他張信最害怕的不是自己的安危,相反是家人的安危。
隻要自己的家人沒事,那麼張信就沒有什麼可懼怕的。
不是嗎?
坐在‘夜上海’的場子裡,今天的張信心情並不太好。
先是陶傑失蹤,然後綠毛被槍殺在酒吧門口,紮依被抓走,沒有多久紮依就被發現了屍體,緊隨其後是陶傑的屍體被人運到了閆先生的門前。
這還不算,就在三天前,武振、劉霄兩人同樣被槍殺,最重要的是被槍殺在‘夜上海’的門口,這件事讓張信被閆先生罵了個狗血淋頭,可是張信卻並沒有什麼可辯解的。
說什麼?
閆先生最煩的就是借口了,不過張信在查了下監控,‘夜上海’的門口可是都有清晰的監控,可是對方是戴著帽子蒙著臉,根本就發現不了他的長相。
最讓張信感覺到可怕的是對方一個人就把武振、劉霄兩個人給乾掉了,這特麼的還是在自己的場子門口,那麼輕而易舉的開槍就是張信都做不到。
“是誰??”
張信想著閆先生給自己的要求同樣有些頭疼,他的一切都是閆先生給的,如果閆先生放棄他的話,那麼他張信在唐人街將寸步難行。
皺眉思考的張信其實心中還有一個更可怕的猜測,那就是對方殺的是武振、劉霄,可如果對方殺自己呢?
張信做了複盤,那就是如果當初他出門,他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辦法躲開。
恐懼不恐懼?
為了自己的安全,張信穿上了防彈衣,同時每一次離開的時候都相當的小心謹慎,如今活到了張信這個上有老,下有小的年紀,他再也不是當初那個打起架來不要命的猛虎了。
“信哥,有人把這個紙條送來了。”
就在張信皺眉思考的時候,突然小弟拿著一個紙條遞給了張信。
“這是什麼??”
張信將紙條臉色一變,然後猛得站了起來:“把‘夜上海’所有的人都給我叫起來,一起前往‘魚海碼頭’!”
“魚海碼頭??”
小弟疑惑的說道:“魚海碼頭距離這裡可不近,信哥,我們就這麼過去?”
“廢話,把家夥都給我帶上。”
張信咬牙切齒的說道:“我倒要看一下是誰敢在太歲頭上動土,老虎不發威真當我是病貓嗎?”
“想要知道幕後黑手是誰嗎?來魚海碼頭!”
這是紙條上的字,對於張信來講不管這‘魚海碼頭’有什麼陷阱他都要前去,而且他還不可能告訴閆先生。
不過。
為了擔心出事,張信給馬言打了電話:“馬哥,情況就是這樣,我現在帶著人準備前去‘魚海碼頭’,你放心,隻要對方真的在‘魚海碼頭’,我不管是誰,我都會抓住他們的。”
馬言沉吟片刻說道:“對方既然是敢約你,那麼他們肯定是做了百分百的準備的,這樣,我讓黃峰帶一隊人去支援你,記住,萬事一定要小心。”
“好的,我知道。”
張信突然笑了起來:“這麼些年的大風大浪我都過來了,我倒要看一下這一次對方到底是什麼來頭。”
……
酒吧外邊,林振東和柳瑩靜靜的等著張信,當林振東看著張信出來後笑了起來:“走吧,柳瑩姐,我們去下一個街道等著他。”
柳瑩輕輕點頭:“好。”
在前往下一個街道的時候,林振東同樣打了一個電話:“耗子,你那邊可以開始了。”
“好。”
陳浩嗬嗬一笑,然後猛得開著自己找出來廢棄的大卡車開到了張信的必經之路。
砰!
陳浩下了車,然後把大卡車裡的東西全部散落了下來。
砰!砰!砰!
滾落下來的桶裡全部都是提前準備好的膠水,當陳浩開槍的時候膠水全部滾落在了一地,現場一片狼藉。
一開始陳浩想的是為什麼不準備汽油?到時候直接爆炸就是了。
林振東卻並不想那麼做,因為如果準備汽油再爆炸的話這性質就變了,甚至如果被泰方給定性為是恐怖襲擊的話,那林振東他們真正的敵人就變成了官方了。
這並不是林振東要做的事情。
“黃SIR,在唐人街這邊一輛車上突然滾落來幾個大桶,而且有人開槍射擊了,好像都是膠水,現場相當亂。”
陳浩拿起了路邊的公共廳的電話直接給黃蘭登打了電話。
正在警局的黃蘭登有些想罵娘了:“這他媽的事是一起接著一起,所有的人跟我前往‘大道街道’。”
30分鐘後,張信開著車經過了‘大道街道’,結果看著前方亂哄哄的情況臉色一變:“這是怎麼回事?下去一個看看。”
小弟急忙的下車,然後走到前邊看了一下回來彙報道:“信哥,好像是一輛裝著膠水的大卡車紮胎了,然後裡邊的桶全部滾落了下來,膠水撒了一地,現在根本過不去了。”
張信輕輕點頭:“成,那就換另一個路口過去吧。”
這個時候張信並沒有多想,他想的都是2個小時後在‘魚海碼頭’的事情。
‘魚海碼頭’並不在唐人街,那裡同樣不是閆先生的勢力範圍,張信想的是對方把見麵地點約在‘魚海碼頭’同樣有這方麵的考慮。
“嗬嗬,真以為在彆人的勢力範圍你就安全了?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誰??”
張信嗬嗬冷笑道。
前往‘魚海碼頭’需要經過的這條街道是一路暢通無阻,可如果繞行的話需要經過一個狹長的小路,這個小路隻能過一輛車。
張信開著車在最前邊,後邊跟著三輛車坐的全是他的小弟。。
結果他剛剛一拐彎路過小路的時候,在左邊突然竄出來兩輛重卡全部把後邊的三輛車給撞翻了。
砰!
砰!
砰!
三輛車被撞飛了,同時重卡把小路給擋住了。
前方,張信看著這個情況臉色一變,他大聲說道:“給我先衝出去。”
砰!
結果張信讓小弟開著車先衝出路口,可惜的是剛出路口被迎麵的一輛車給撞飛了,車子翻滾了起來。
轟!
最後車子重重的倒在了路邊,張信和車裡的三個小弟全部都暈乎乎的,其中一個小弟昏迷不知。
這個時候有人從重卡上下來,將車子的玻璃敲碎,然後直接將昏昏沉沉的張信給拽了出來。
這一切反應極快,甚至是快到路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從張信因為看到後方的情況讓小弟踩油門衝出去,到小弟猛踩著油門剛衝出來就被重卡撞飛,再到重卡上下來兩個人將張信抓走,看起來緩慢,其實就是刹那之前。
“你再說一遍,張信被抓走了??”
5分鐘後,馬言得到了消息,他有些不可置信的說道:“到底怎麼回事??”
“那幫人簡直就是太殘暴的不是人,因為‘大道街道’上有障礙物,所以我們隻能繞轉走小路,結果信哥的車剛剛進入小路,突然從左側就出來了三輛重卡……”
小弟欲哭無淚的把事情解釋了一翻:“我們甚至不知道信哥是被誰抓走的。”
“你剛剛說你們繞路了?”
馬言聽得重點問道:“大道街道上的障礙物是怎麼回事?”
小弟一一的彙報了一翻,然後突然想起了什麼:“對了,黃蘭登在那裡主持。”
“等等,黃蘭登??”
一聽這個名字馬言真的是不想再說什麼了,他直接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們先返回夜上海吧,如果有受傷的兄弟先送他們去醫院,你叫什麼名字?王炮是吧,好,夜上海暫時由你來進行管理……”
掛了電話的王炮腦子還有些暈乎乎的。
我。
這就一步登天了??
……
這個時候,馬言當然無暇去管一個小人物的想法,他甚至掛了電話後對於王炮這個名字都不記得了,此時的他感覺到事情相當的棘手。
他給鷹眼負責人打了一個電話,讓鷹眼去查一下情況。
15分鐘後鷹眼的彙報讓馬言感覺到後背一涼。
‘魚海碼頭’見麵壓根就是一個幌子。
這幫人真正的目的同樣並不是在魚海碼頭見麵,相反他們的目的是張信。
大道街道造成事故。
小路上雇傭幾輛重卡把張信的車全部撞飛,然後將張信給抓走。
這一環套一環簡直太恐怖了。
最讓馬言感覺到絕望的是截至到目前為止,他們都不知道敵人到底是誰。
這件事還是要彙報給閆先生。
想想閆先生的心情,馬言就覺得有點忐忑,可是沒有辦法,這件事必須向閆先生彙報。
15分鐘後,馬言來到了閆先生的家裡。
“廢物,全是廢物,一個個的全是廢物,老子養你們這些人我看全都是白養了。”
閆先生正在屋裡發脾氣,這20年來,閆先生已經很少像這麼發脾氣了。
屋裡的管家老木瑟瑟發抖:“您還是吃點東西吧。”
“滾,給我滾。”
閆先生直接大聲咆哮道:“都給我滾出去。”
眨眼,老木和其它三個伺候閆先生的都出來了。
“馬言,你來了。”
老木看見馬言低聲說道:“閆先生得知張信被抓了情緒有點失控了,你一會兒最好小心一些。”
“行,我知道了。”
馬言輕輕點頭,神情有些複雜的走了進來:“閆先生。”
“馬言,你來了。”
讓馬言沒有想到的是閆先生竟然心情如此的平靜,甚至是沒有剛剛的怒火了,但這更讓馬言加了一份小心,很多時候越是這樣閆先生越生氣。
“這一段的事你怎麼看?
閆先生示意馬言坐下來說。
“閆先生,現在是他們在暗,我們在明,最無奈的是我們到現在都不在道我們的對手是誰。”
馬言仔細斟酌的說道:“從陶傑開始,對方很顯然是有備而來,而且他們的配合得當,行動迅速,而且事成之後就仿佛是耗子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所以這絕對不可能是外來戶,彆的不說,就拿今天張信的事來說,對方一環套一環對於地形的熟悉真的比我這個唐人街本地的還要熟悉。”
“沒錯,這同樣是我想的。”
閆先生輕輕點頭:“最近這幾天我一直在考慮我的仇人,可是我怎麼想都想不出來到底是誰,馬言,你怎麼看??”
馬言內心全是苦澀,看來今天閆先生是打定注意讓自己說些什麼了。
“閆先生,對方明顯是想要一點一點蠶食我們的勢力,而且對方的反偵查太強了,鷹眼到現在都查不出來,所以我建議……”
馬言停頓了下望著閆先生的神色說道:“所以我建議您暫時離開一段。”
“嗬嗬,離開一段?馬言,這就是你給我的建議?你還真是讓我失望啊。”
閆先生突然嗬嗬笑了起來:“如果因為這幾個家夥的複仇我就離開,那麼以後唐人街我看我也不必回來了,我活到現在了,我要的是什麼?權?財?都不是,我要的是臉。”
馬言暗歎,不過當他聽得閆先生接下來的安排時卻是臉色一變:“閆先生,這…不妥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