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6 侵略者(1 / 1)

抗戰韓瘋子 深思文學 1161 字 1個月前

敦化離吉林市可不算近,步行的話明顯是不明智的,韓烽利用自己近衛次郎這道曰本人身份,成功的帶著薑龍通過動日偽軍設置的層層關卡,直奔通化汽車站而去。

這一點不得不承認,在日本人的扶持下,偽滿州區大部分地區都發展得很不錯,國內甚至可以仿造一些汽車,就連這敦化,想要去往吉林市的話,除了火車這條路徑之外,還可以乘坐公共汽車和馬車,交通是相當便利的。

“團長,你這小鬼子的身份也太厲害了,過關卡的時候就連那幾個鬼子都不敢有二話的,居然直接就放行了。”薑龍還沉浸在對韓烽近衛次郎這道曰本人身份的震撼之中。

“笨蛋,你小子想害死老子嗎?到了這個地方還喊團長?”韓烽黑著臉道。

“那啥,團……那我叫你啥?”

“叫我近衛君,這是曰本人朋友之間的稱呼,記住你的身份,你是我近衛次郎的滿洲國朋友。”

這一點其實薑龍本身倒是十分貼合的,他原本就是這吉林永吉的人,口音自然與當地民眾一樣,這道身份隻要稍微謹慎些,又有韓烽這個“曰本人”的掩護,應該不成問題。

“是。”

“笨蛋,你見過哪兩個朋友之間說是的?這要是見著中國人還好,小鬼子哪個不是精明的很,萬一再說漏嘴給暴露了身份……記住,之後要是遇到日本人你就儘量少說話,反正這滿大街的不會說日語的也大有人在,真要是遇到中國話說的好的小鬼子,他又追問,你就老老實實的把你當年在永吉這塊兒做農民的經曆說一遍,多的不要說。”

“好的近衛君。”

這一次倒是很上道,韓烽滿意地點了點頭,薑龍訕訕地笑了笑,開始適應著自己的新身份的轉換。

“近衛君,咱們這是準備去哪兒?”

“公公汽車站,我們搭乘公共汽車趕到永吉去。”

“汽車!”薑龍怔了下。

“怎麼,連汽車都沒有坐過?”

“嘿嘿,那玩意兒聽說老貴了,那我哪兒能坐得起,而且我們那時候這玩意兒好像很少見,我見都沒見過。”薑龍道。

“那咱們就坐一回體驗體驗。”韓烽笑道。

薑龍愕然,“團長,感情你也是第一回坐呀!”

“笨蛋。”韓烽瞪眼。

薑龍立馬意識到長時間的習慣讓自己再一次出現了口誤,他狠狠的給了自己一個嘴巴子,道:“近衛君。”

韓烽恨鐵不成鋼道:“下次開口之前一定仔細想好,這裡人少還好說,一旦到了人多眼雜的地方再說漏了嘴,那可不是鬨著玩兒的。”

“哎,好嘞,我記著了。”

韓烽點了點頭,兩人有一句每一句的聊著天兒,很快,一輛有著舊時代痕跡的公共汽車緩緩地駛了過來,在兩人所站著的站點停下。

嘎——,車門打開的時候,薑龍竟是嚇了一跳,韓烽雖然的確是沒有坐過這舊時代的公共汽車,但後世更先進的他都坐過,基本的程序自然不會陌生。

“彆愣著了,上車。”

韓烽率先從車門上了車,身後的薑龍連忙跟上。

汽車內比韓烽想象的要擁擠,乘車的人流量倒是挺大的,座位是早就沒有地了,韓烽順手拉住扶手,薑龍也有模有樣地學著。

這是一輛從敦化開往吉林市的公汽,車上是有專設的售票員售票的,韓烽和薑龍兩人雖然沒有座位,可給的錢卻和坐票是一個價。

這讓韓烽忍不住在心底罵了一句黑心商家。

薑龍倒是自顧自的樂嗬,摸摸這個,看看那個,一臉驚歎的神情,就差把“土包子”這三個字烙印在自己的臉上了。

這時拉著扶手,站在韓烽和薑龍旁邊的一位年輕人忽然開口道,“你們兩個是中國人?”

韓烽稍怔,立馬明白能問出這樣話來的人會是什麼身份,笑道:“我是曰本人,近衛次郎,來自東京,至於這位是我的滿洲國朋友,他叫薑龍。”

“川穀六郎,名古屋,初次見麵請多多關照。”

川穀六郎伸出手,韓烽也騰出一隻手來,兩人熱情地握了握。

至於韓烽,則是老老實實的閉上嘴巴什麼話也不說,本來也什麼都聽不懂,韓烽兩人說的是日語。

“原來是故鄉人。”聽到韓烽也是曰本人,川穀六郎的情緒明顯快活了很多,“我還以為近衛君你是個中國人呢!”

“怎麼見得?”韓烽笑道。

“習慣,我們曰本人坐公交車的時候是很少兩隻手同時抓住扶手的,還有,我們大多數時候隻是把目光靜靜地透過窗外,望著車外的風景,可近衛君的目光似乎在這車內的每一位乘客身上都停留過。”

原來是這樣,小小的習慣居然引得這個曰本人把自己當作了中國人,當然,自己原本就是中國人。

韓烽不動聲色地笑道:“來的久了,也就入鄉隨俗了吧,川穀君,你應該是才來這滿洲國吧?”

川穀六郎聽了這話竟是臉色稍紅,點了點頭道:“近衛君你怎麼看出來了?我是才被調往滿洲國的,我來這裡剛滿一周。”

韓烽道:“原來是這樣,要看出這一點也並不難,你看周圍咱們的同鄉人,有哪些人身上不沾染點兒滿洲國人的氣息呢?

老實說,咱們的習慣的確很好,儘量不麻煩他人,規規矩矩的做好自己,可哪裡有這滿洲人生活的痛快,自由自在,該怎麼做就怎麼做,這叫放浪形駭之外,這才是真正的沾染了生活的氣息。”

一句“放浪形骸之外”,是韓烽用漢語說的。

川穀六郎明顯有些愕然,隨即又反應過來,臉上居然表現出驚喜,道:“近衛君,原來你對中國文化這麼了解,這一句我也是聽過的,好像是中國的一位先賢名言,隻是一直還沒有參透它的意思,你可以教教我中國文化嗎?”

韓烽不置可否,笑道:“川穀君,你是學什麼的?”

“製藥工程方麵,我是以實習生身份被調任到滿洲國的。”

“原來是這樣。”

“近衛君,可以教教我中國文化嗎?拜托了,我真的很喜歡中國文化。”川穀六郎再次懇求。

韓烽笑道:“川穀君,何必這樣說,這裡的滿洲人一抓一大把,你想要學習他們的文化,你可以試圖和他們交朋友,融入他們的圈子裡,這是學習中國文化的最快途徑。”

川穀六郎貌似怔了怔,道:“這,可以嗎?”

“當然可以,我就有很多滿洲國朋友。”

“可……”川穀六郎忽然湊到韓烽耳邊,輕聲道:“我們是侵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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