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轉過身的時候,那時候的我才注意到,房憫在一個玉璞境的儒家修士的手上!”
喝了一口酒,房抄裙輕輕一歎,眼眸中儘是滄桑。
可惜的是這個世界沒有的煙,江臨也不打算把煙給做出來,否則的話,如果此時的房抄裙叼著一根煙,再加上這憂鬱的眼神,絕對可以迷倒萬千少女!
“然後呢?”
江臨也是撐著下巴,看了眼房抄裙,再繼續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妹子。
“然後啊,那個傻(嗶~~~,此處消聲)修士竟然讓我特麼的二選一!讓我交出想容,否則的話,房憫就要死在我的麵前。”
“那你最後怎麼選擇的?”
“最後我把那個玉璞境的傻嗶~~~(此處消聲)修士給鯊了。”
放下酒壇,房抄裙站起身,伸了一個懶腰,沒有再說下去,眼睛隻是看著前方。
雖然房抄裙隻是一句話蓋過,但是江臨知道,包庇想容,再殺了九大書院的一個準聖,後續的麻煩是不會少的。
“現在的憫憫,是她的轉世,現在仙人境的想容,便是那一晚失去容顏的她。”
“老江,還記得傳聞中有一個龍鳴洲的劍道天才為了一個女子自己折本命飛劍嗎?那是真的。”
“哦。”
江臨也是拍了拍屁股站起身,沒有追問下去。
江臨知道,自己如果硬是要追問下去的話,房抄裙肯定是會說,但是,已經是沒有必要了。
龍鳴洲劍道天才自折本命飛劍。
房憫憫是房憫的轉世。
想容失去容顏,邁入仙人,對於浩然天下恨之入骨。
最後的結果,已經是說明了很多東西。
“好了,走了啊,憫憫估計回來了,我得回去吃飯了。”房抄裙打了個飽嗝,擺了擺手往自家方向走去。
“喂,老房。”看著他的背影,江臨喊道,“去萬裡城之前,我要先去龍鳴洲的儒家學宮一趟,去不咯。”
“不去,俺是個宅男。”
“好吧,那你等我下,我去你家陪著你表妹一起吃飯吧。”
“瑪德!我去!我去還不行嗎!”
江臨歪嘴一笑:“記得啊,到時候我喊你。”
“知道了!”
“老房。”
“老江啊......你就放過我妹妹吧。”
“什麼鬼,我是說你走錯方向了,你特麼喝多了吧?”
“哦.....對哈.....”
房抄裙消失在街角。
江臨也是帶著跟牙簽,臉色酒氣潮紅地往著雙珠峰走去。
房抄裙喝醉了,江臨又何曾不是腳步發虛。
修士不易醉,除非完全不以靈力壓酒。
而誰都沒有想到,兩個不同時代的天才劍修,竟然會在同一天喝醉。
“哥......怎麼又喝這麼多,明明都要吃午飯了。”
走回院落,一名麵容清秀的少女走上前。
少女麵容不算是極佳,比不上白玖依陳嫁她們,相差了一個檔次。
若真要對比,與蓮花差不多。
“沒事,今天哥哥高興。”
房抄裙嘿嘿一笑,腳步踩空就往前倒,房憫憫趕緊上前攙扶。
“不.....不用扶的.....我哩個去......沒想到老江那八二年的女兒紅酒勁那麼大。”
“什麼八二年的女兒紅?”房憫憫攙扶著房抄裙慢慢回到房間,然後一把把自家大哥丟到床上。
“真是的,不會喝酒就彆喝,你酒量哪有江大哥好......”
房憫憫脫掉他的鞋子,打了一盆溫水,一邊擦拭著他的臉一邊埋怨道。
“嘿嘿嘿......老江他......酒量也......也不......不行......行......”
漸漸的,房抄裙的聲音越來越小,直到緩緩消失
“真是的,還說彆人......”
房憫憫嘟著小嘴,把他的外衣脫掉,結果一不小心看到了自己的肚兜
“啊!!!”
睡夢之中,房抄裙的胸口被重重一錘,睡夢中的房抄裙大喊一聲,然後吧唧吧唧幾下嘴繼續睡覺。
隻是在睡夢中,一個被威脅的男子將龍鳴書院的那所謂玉璞境的準聖一劍刺穿,灰飛煙滅。
不過儘管拯救了自己妹妹,可是他殺了龍鳴書院一玉璞境準聖,已經是相當於叛出了浩然天下。
再由於耽擱了不少時間,他與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兩名女子再次被封堵,且在之前逃離的過程中,已經是身受重傷,無法再一口作氣地離開。
不過,此時她的師父已經是趕到,那一名撕裂天空的女子將自己的弟子接走。
她拉著他的衣袖,想要讓他一起走!可是,他隻是笑著拒絕了她......為她斷後。
其實對於他來說,他本就沒有想過離開浩然天下,他始終要做的,隻是想要把她安全地送走,僅此而已。
為了她,他自折了本命飛劍,以斷刃斬斷二人之間本就不該存在的因果紅線。
因果紅線斬斷,逐漸忘記他容顏的她,更是逐漸忘記了自己的容顏
修為儘失的男子壓入浩然天下最深的天牢,且對天下宣稱二十日後行刑斬殺。
男子不期待任何苟活,甚至在天牢之中,每日都是帶著微笑,隻是想著自己一生中的最重要的妹妹可以安穩活下去。
隻是,天牢之中,他感覺自己的心少了一塊!仿佛忘記了某種最重要的東西
但是他不想去想,或者說,他根本就不敢去想。
二十日之後,天牢打開,第一縷陽光照進來,得到了結果,不是他行刑的消息,而是他妹妹的死訊。
在自己妹妹的墳墓前,看著自己妹妹的墓碑,已經是改名的男子不知坐了多久。
這個時候,男子才知道,原來妹妹為了自己,去龍鳴學院求情,連續跪了十九日,龍鳴書院依舊不理,最後,在最後一日,當龍鳴書院要去押解他時,她手握長劍,自絕於龍鳴書院前,要以自己的命,換他的命
擦拭完他的臉,幫他蓋好被子,房憫憫起身要離開。
可是一隻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哥?”
“......對不起......對不起.......憫憫......對不起......”
枕上的他不停地搖著頭,淚水順著他眼角滑下,眉頭痛苦緊皺。
“沒事的......沒事的......”
輕輕撫平他的額頭,女孩輕柔一笑,正午的陽光灑下,可卻比陽光還明媚。
“憫憫,從未後悔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