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洞局勢陳默設計,識人心衛覬示好(1 / 1)

庶族無名 王不過霸 1554 字 1個月前

“將軍,我們真要出手?”典韋回來,看著陳默道。

“不然怎的?真看著安邑城破?”陳默點了點頭:“現在郭太被我聯防之策逼得走投無路,糧草無多,但若真讓他們攻入安邑,這群人立刻就會恢複戰力,而且有了安邑作為根基,哪還會怕我們,現在我們手下這些兵有多少戰力,你該清楚,若真到了那一步,衛家可能沒了,但我們恐怕還要跟郭太耗許久。”

陳默放下手中竹簡道:“況且還有白波賊在側虎視眈眈,若不能儘快除去郭太,我們便要腹背受敵了。”

“另外。”陳默起身,拍了拍典韋的肩膀道:“我知你對世家有好感,但就像尋常百姓也有刁鑽潑賴之人一般,若單以好壞來區分人的話,士族之中,你所謂的好人可能更多一些,但這世上的事不是以單純的好壞來看的,士人需防,但也得用,如今衛家在河東影響太大,所以需削弱一番,也讓其知道我們不好惹,但氣勢我們之間並無私怨,今日之局,不過雙方利益不同而已,但此戰之後,衛家想要再有發展,便需依托於我,這個時候,就該用了,而且我敢保證,隻要我們強盛,他們會比任何人都忠心。”

典韋出於其經曆,對於世家並無好感,但陳默要坐穩河東,甚至將來吞並並州,不可能脫離世家,典韋是陳默比較看好的大將,所以這些事,他願意跟典韋詳述。

“將軍比我年幼,卻比我有學問,典韋聽將軍的。”典韋點點頭,他不笨,隻是有時候能用拳頭解決的問題不想多做考慮,而且這些走江湖的遊俠,有他們的做事規則,如今為將為官,觀念之間的轉變是需要一個過程的。

“當然得聽我的,我是將軍!現在還是太守。”陳默笑道。

“還有一事,他們說,應該改口叫將軍主公了。”典韋看著陳默道。

“暫時不必。”陳默搖了搖頭道:“先把河東坐穩,我如今尚未有開府之權,不過也快了。”

一個稱呼,其實陳默不是太看重,至少眼下,身邊的人雖然不多,但卻對陳默還是頗為認可的,這種時候,沒必要為了一個稱呼勞心費神,這是個水到渠成的事情,實力、影響到了,該換的時候自然就換了。

至於眼下,更重要的是將河東經營好。

“去把大郎叫來,我有事吩咐。”陳默笑道。

“喏!”

很快,大郎進來。

“有件事,你去辦。”陳默看著大郎道。

“何事?”大郎問道。

“去見一見於夫羅,就問他,匈奴一直以來與我大漢交好,為何此番從賊?”陳默笑道:“若他願意將郭太的人頭送來,我不但赦其罪,他日更願意助他奪回單於之位。”

於夫羅乃匈奴羌渠單於之子,前年張純造反,先帝詔南匈奴出兵配合平叛,當時的左賢王於夫羅率兵前去平叛。

隻是當時南匈奴人擔心漢庭會連年征召,大批反叛,趁著羌渠主力被派走攻殺羌渠,又擁立現在的須卜骨都侯為單於,於夫羅自然也就回不去了,隻能滯留河東一帶。

“告訴他,郭太終究是賊寇,而我乃河東太守,羌渠單於乃是為助我大漢被殺,今若左賢王願意歸順,我大漢不會虧待朋友!”陳默笑道。

他之所以遲遲不動手,一來是希望借郭太之手打壓衛氏,二來也是對這些匈奴騎兵有些頭疼。

雖然沒見過,但陳默學兵法時也研究過騎兵的打法,來去如風,敵進我退,敵疲我擾,敵退我進,這是最適合騎兵的打法,而對方若真用這種打法,陳默一時間也想不出破敵之策。

匈奴人還不是那種會跟你死磕的軍隊,就像蔡邕之前所言,真遇到困難,匈奴人會一哄而散,想要聚而殲之,地利很重要,但偏偏河東一帶,陳默找不到適合的地勢,如果白波穀在自己手中,陳默倒是有想法搞一搞,但現在,以除郭太為主,陳默不想節外生枝的去招惹白波賊。

而陳默布下的鄉裡聯防,能擋住郭太的退路,匈奴人若一心想走卻攔不住,倒不如想辦法將這支匈奴兵納入自己麾下,以後攻略並州之後,陳默對河套之地還是有些念想的。

“喏!”大郎點點頭,答應一聲後,轉身離開。

……

“伯儒,那陳默欺人太甚!”衛遠繞道回到衛家,將與陳默的談話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憤憤不平的道:“我衛家這些田產,皆是祖輩兢兢業業所得,他這是何意?莫不成真要逼死我們衛家?”

“不至於。”衛覬搖了搖頭,仔細思索著陳默這些話,衛家田產何止百萬畝,陳默是個聰明人,而且是很理智的那種,他肯定不願意跟衛家魚死網破,於他而言,並沒有好處,很快,衛覬想明白了:“他真正擔心的,是我衛家在河東的影響力,隻是這一帶,我衛家佃戶便有數萬之眾,安邑幾乎是我衛家私產!”

衛家這些田產的確都是一代代積累下來的,但安邑作為郡治,安邑人口卻多半是衛家佃戶,陳默這是擔心自己被衛家架空。

“遠叔,我寫一封書信,你再去一趟,衛家願意獻出安邑一帶的全部田產。”衛覬攤開一卷竹簡開始書寫,一邊說道。

“這……”衛遠有些震驚的看向衛覬:“家主,安邑乃我衛家根基所在,這安邑田產可是占了我衛家三成田產!”

“還有我衛家所有佃戶戶籍。”衛覬笑道:“目光需放長遠些,不交,我衛家經此一戰,必然重創,若交,不但可避開此劫,而且……或許也是一次機遇。”

陳默手段雷厲風行,做事果決,如今看來野心也不小,這些田產、戶籍也算衛覬的一次投資,這少年郎未來,定不會蜷縮於河東,或許衛家可以借此機會走出河東,重現先祖當年輝煌。

“他?”衛遠皺了皺眉,自然聽懂了衛覬在說什麼,心中卻是有些不信。

“相信我,此子他日絕非等閒,與之交好沒有壞處。”衛覬微笑道,至於陳默娶蔡琰,家中那些子弟的心思,衛覬如何不知,隻是懶得理而已,當初因為這事惡了蔡邕,結果蔡邕一狀告到天子那裡,令衛家在官場上失了許多人脈,如今人家蔡邕嫁女,一群人卻在這裡上躥下跳,此戰之後,家族也確實該清理一下了。

陳默這位少年太守,一看就不是心慈手軟的主,為避免這些人日後招惹到陳默,衛覬已經做好此戰之後仔細整肅一遍家風的準備。

“那王司徒那裡……”衛遠有些遲疑,衛覬這明顯是要向陳默投誠,但王允雖然沒有明說,但肯定不想陳默好過的。

“王子師?”衛覬冷哼一聲道:“前次派來的淳於瓊三人貪功冒進,征討賊人不力,反倒是兵敗逃亡時,奪了我不少糧食,此番陳默前來平叛,手段比之淳於瓊三人高了不止幾許,卻被他如此針對,識人不明還嫉賢妒能,憑他也想與董卓鬥?早晚不得好死,我可不願讓我衛氏與其一起陪葬!”

說到這個,衛遠就有些心疼,上次淳於瓊等人來征討郭太,衛家可是鼎力支持的,結果被人家稍稍引誘便冒進,結果差點全軍覆沒,結果臨走時,還將衛家的幾處糧鋪給劫了,反倒是陳默這次來,雖說對衛家並不友好,但短短一月時間,便將整個河東局勢掌控,逼得郭太就差賣褲子了。

這麼看起來,那王允確實沒什麼前途。

“對了。”衛覬想了想道:“你離城之後,通知各縣,為陳太守捐贈十萬石糧草以作軍資。”

陳默的軍隊,就算上那些臨時征募的,也不過六七千人,根本用不到十萬石糧草,這些糧食算是衛覬給陳默招兵買馬用的。

衛遠點點頭,十萬石糧草比起安邑這裡的良田來說,什麼都不是,當下答應一聲,跟衛覬領了書信,又帶上安邑一帶的所有田契和衛家佃戶的戶籍再次連夜離城,去尋陳默。

另一邊,大郎也抵達了郭太大營。

郭太和於夫羅如今雖然聯合,但兩家軍營卻是涇渭分明。

“王,營外有人自稱洛陽故友,想要見您!”於夫羅麾下一頭人來到於夫羅帳中,躬身道。

“洛陽?”於夫羅愕然的看著對方,自己再洛陽何時有了故人?自己去過一次洛陽,但好像多數人都不怎麼搭理自己,怎麼現在冒出來一位故友了?

“請他進來!”於夫羅起身道,不管怎樣,對於大漢,於夫羅還是心存敬畏的,隻是當看著一名十七八歲的少年來到自己麵前的時候,於夫羅還是有些茫然,這少年……莫不是自己跟哪個娼館女子所生?

大郎被於夫羅的目光看的有些不自在,微微一禮道:“河東太守帳下武義,見過左賢王。”

“河東太守!?”於夫羅看著大郎,睜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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