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應該是海軍部長去建議吧，我如果說話這樣好麼？”愛麗絲羅斯福有些猶豫。

“我們的海軍部長？是誰？”謝菲爾德一拍腦袋怎麼都想不起來有這個人，“既然我想不起來，說明這個海軍部長沒有作用。為什麼沒有作用呢，因為他不專業。為什麼不任命一個專業的人做海軍部長呢？因為專業的人真的很懂海軍。”

說了一圈繞口令，謝菲爾德就想讓愛麗絲羅斯福明白，現在海軍部的尷尬地位，根本原因在於總統，也就是你的父親。一個內行的海軍部長，會讓自認為很懂海軍的總統無事可做。

“你這個壞東西，不許說我父親的壞話。”愛麗絲羅斯福楞了一下，隨後才猛然反應過來，伸手拽住了謝菲爾德的耳朵，這個男人拐著彎在說自己父親的壞話。

“好了，我錯了，聽我說，現在明顯日本海軍艦隊已經是合眾國現階段太平洋方向的最大威脅了，相信你的父親也同意這一點。這麼大的威脅，讓我們的海軍出去一趟表達友好，就十分有必要，帶著善意上門，如果要是有政府人員再說兩句美日友好傳統什麼的，不要急著催促讓他們還貸就更好了。”

拐來拐去，奴隸主最終還是露出了狐狸尾巴，希望政府當中有人能夠出來說句話，不要過分逼迫日本政府還錢，這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從國家層麵來說逼迫日本還錢會提高日本人對美利堅的敵意，雖然這一點謝菲爾德並不在乎，就算爆發大戰，大不了奴隸主躲到德克薩斯，類似日本人也不可能攻進合眾國複地，至於太平洋沿岸，沿海容易遭受攻擊這是基本常識，相信這裡的公民有這個心理準備。

國家的事情輪不到謝菲爾德操心，但是從私人層麵這件事就很重要，因為日本政府欠的錢屬於摩根，包括摩根本人和摩根聯盟。這筆欠款最好是能欠多久就多久。

“既然日本是我們國家的威脅，我們不是應該用強大的軍事力量做後盾，為什麼要低三下四的，不是口口聲聲說美國世紀已經到來了麼？”愛麗絲羅斯福有些不解的問道，“海軍艦隊就上門了，卻要放低姿態，為什麼？”

“因為日本真的是一個巨大的威脅，不是我們報紙上宣傳的威脅。我們報紙上的威脅是西班牙，哥倫比亞這些國家，這些國家又打不過來，痛快痛快嘴巴沒什麼。”謝菲爾德直指一個國家存在的本質，欺軟怕硬，“但是日本真的有打上門的海軍實力，這種威脅在官方我們通常有另外一個詞彙形容，叫做全球重要合作夥伴。我們在不準備和日本開戰的情況下，必須要讓國內的公民相信，日本海軍的實力不是對著我們來的。”

就拿激烈對抗的冷戰來說，美蘇關係最好的時候是什麼時候呢？其實是蘇聯最強大的七十年代，蘇聯虎吞萬裡發起全球進攻，合眾國這邊國內反戰情緒強烈，失業率通貨膨脹問題全部暴露，華盛頓對外表示，蘇聯不應該被妖魔化，它是全球秩序的重要參與者。

“這麼說我們和日本也可以是盟友！”愛麗絲羅斯福想了一下，“可以和平共處下去。”

“也可以是我和康德勒、基恩那樣的盟友。”謝菲爾德對總統女兒的想法進行一些修正，“但絕對不是我和洛克菲勒家族那樣的盟友。”

這種例子還要從冷戰找，冷戰就這麼幾個階段，二戰剛結束，軸心國全軍覆沒，合眾國一家獨大，這個階段合眾國采取我吃啥狗吃啥的態度，戰爭已經結束，形勢一片大好，大家可勁造。第二階段蘇聯來勢洶洶，合眾國改變策略，狗吃啥我吃啥，蘇維埃來勢洶洶，馬仔們給我頂住，合眾國願意和大家共患難。

至於第三階段就厲害了，合眾國發現有養大的狗有反骨，出工不出力，關鍵時刻還得自己上，這個階段合眾國大徹大悟，準備殺兩條狗補補身子。

對愛麗絲羅斯福當然不能用太深奧的例子，用謝菲爾德家族控股的產業，以及和洛克菲勒家族關係的不同之處來形容，更加貼切一些。

“你這個壞東西！”愛麗絲羅斯福不知道第幾次說這句話了，想了一下道，“如果我父親不出麵的話，這種緩和的言論其實最適合的人？是我！”

天理良心，謝菲爾德根本就沒有讓愛麗絲羅斯福在出國一趟的意思，他知道愛麗絲羅斯福才剛剛從亞洲回來，在跟著大白艦隊出去一趟，奴隸主都會心疼。

“你雖然是最合適的人，但是還是不要去了，從政府找一個威望不錯，但發揮餘熱的共和黨人物又不難。”謝菲爾德故作姿態的搖頭道，“出去一趟，就算是到了日本再回來，也要幾個月時間，不行，我不同意。”

“其實去一趟也沒什麼。”愛麗絲羅斯福卻已經有所意動，自語道，“這也是能夠幫父親一個忙，而且我看你好像也挺在意這件事。”

就算是真的，你也不要說出來啊，這多不好意思？謝菲爾德不置可否的道，“不過你不在國內，我這心裡也有點空落落的。”

奴隸主說土味情話也是一點不遜色的，充分展示他的本來麵目，又想要辦事又不想付出代價，就拿救災獎金這事，最終還是要靠摩根幫忙。

舊金山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除了殘垣斷壁以及保險公司門口長長的隊伍之外，在大多數公民的眼中，已經過去了。而愛麗絲羅斯福在合眾國最為誠實的奴隸主引導下，已經成長了許多，並且接受了新一輪的灌輸，登上了去往華盛頓的火車。

謝菲爾德當然也有自己的事情，那就是對金融業進行一番摸底，數據在奴隸主眼中一直都是十分重要的，有時候甚至比派商業間諜都重要。

合眾國沒有中央銀行的存在，美國銀行業依然快速擴張。自從南北戰爭之後的一段時期成為銀行業的擴張季。到了現在，國內已擁有兩萬家銀行，平均每四千人就擁有一家銀行。到絕大多數美國城鎮，都會有地方性銀行和國有銀行供儲戶選擇。

“如果不是特彆關注這件事，我真的很難相信，銀行和人數的比例竟然已經這樣了。長期以來聯合銀行就處在這樣的環境當中，怪不得發展會這麼乏力。”謝菲爾德翻閱著伊芙琳拿過來的數據，微微搖頭道，“這麼多的銀行，他們是怎麼盈利的？”

“這也是目前調查之後發現的新趨勢，很多銀行的所有者，都是把自己的銀行股票抵押，然後從信托基金當中貸款，再用這種貸款購買下一家銀行完成擴張。”伊芙琳拿出了另外一份文件，上麵已經寫明了基本的操作過程。

這就難怪了！謝菲爾德滿臉的驚訝，這種模式下的擴張，自己就算是有聯合公司總部在聯合銀行後麵頂著，也不可能和人家比速度。這算什麼？龐氏騙局？傳銷？到底算不算謝菲爾德也沒鑒彆的能力，不過看起來差不多。

但是顯然合眾國的金融業在格局上，超過了龐氏騙局和傳銷不止一籌，敢把銀行當成是商品這麼一環套一環，這個膽量就不是一般人能夠擁有的。

“現在就差一次經濟危機，就能讓這些銀行關門了，到時候我們什麼都不做，就能坐等勝利，不過要想更進一步，我們還是要辨彆出來當中的優質資產的。金融業一直以優質資產為載體，這件事我們以前討論過了，這麼多銀行手中的股份，肯定不會全是垃圾。”謝菲爾德十指交叉，雙手的拇指有節奏的碰撞著，“銀行和很多信托公司，已經把錢都投入了股市，到時候肯定會被收割的，我對股市一直都不太在行，我要的是更多的基礎原材料。”

“如同之前所說，聯邦政府對舊金山的重建計劃，會讓市麵上所剩不多的資金，留到西部來，這會加重市麵資金稀少的情況，貨幣上的弦已經繃緊了，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被拉斷！”伊芙琳也點頭道，“我們這方麵的人才儲備畢竟少一些。”

“沒關係，摩根是行家就行了，現在的情況是我會在暗中盯著摩根，但摩根絕對不會盯著我，因為我在銀行家的發展，要是摩根本人來看的話，絕對是徹頭徹尾的失敗，他怎麼會關注我這個小蝦米呢。”謝菲爾德噗嗤一笑，“但是我有我的優勢，在和政客打交道的這一點上，不但沒人可以做我的老師，我反而有資格成為很多人的老師。就算是摩根，我覺得我也比他在官商勾結領域更加專業。”

“就是不知道我的實體產業，摩根能不能全部接盤了，不過我想要試試。”謝菲爾德想了一下道，“我準備和其他夥伴們，好好研究研究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