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條條的……
這精神損失費……
合不合理重要嗎？
不重要！
現在的問題是必須得弄清楚王宇飛是怎麼辦到剛才那些事的。
真的，作為蘋果華夏的法務總監，這個時候林俊生都懷疑是不是蘋果公司在設計產品的時候是不是真的留下了什麼後門？
但問題是，公司特意留下的後門怎麼可能被一個年輕孩子跟找到了？
這不符邏輯。
卻是擺在林俊生麵前的問題。
林俊生看了眼斯奈爾，這位從總部來的監工從頭到尾除了打了個電話外，一句話沒吭。
這就很坑了……
讓他頂鍋麼？
好吧，或者他的目光太過咄咄逼人，斯奈爾終於微微的搖了搖頭，然後又點了點頭。
動作幅度很小，不注意甚至察覺不到。
好在林俊生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公開道歉就過分了，畢竟你們沒有任何損失。”沉吟了片刻後，林俊生緩緩說道。
“哦！”
聽到林俊生的回答，王宇飛將自己的手機遞給了路餘馨，然後乾脆的點了點頭說道：“那就不用道歉了。”
這麼爽快的嗎？
但是答應之前先把手機給那女孩兒是幾個意思？
念頭隻是在腦海中一晃而過，林俊生強壓下心頭不太好的感覺，繼續說道：“第二係統在蘋果商城上架也是不可能的。”
“哦，好呀，那就不上架了！”王宇飛側過頭，衝著身邊的女孩兒點了點頭。
“嗯？”這次林俊生是真的懵了。
這麼簡單就談下來了？
對方既然這麼好說話，之前提這些條件乾嘛？
這時林俊生突然感覺自己肩膀被推了推，然後身邊的助理將手機遞了過來。
是葛總發來的微信，第一條是一個問號。
第二條是一張截圖。
天才宇飛的微博截圖。
“我是果粉，我愛蘋果，鄙視為華！所以我花費了很長時間的心思，想要找到為華手機竊取隱私的證據，三年時間，一無所得，這一度讓我很沮喪，並懷疑自己。”
“直到上周，我開始著手研究蘋果手機是否竊取用戶隱私，真沒想到我僅用了五天時間就辦到了！”
“說了這麼多，你們認為我是在說蘋果安全性不好？”
“並不是，其實我想告訴大家的是，蘋果真的是一家很偉大的公司！他們即便想要竊取用戶隱私，也是擺在顯眼的明麵上，不像我們華夏的為華太虛偽了！藏那麼深！根本找不到！”
“iphone8發表於一分鐘前。”
林俊生麵無表情的抬頭看向對麵的少年。
一分鐘前大概是剛才王宇飛將手機給身邊女孩兒的那個時間點。
這文案就真的很nice了！
他想給滿分。
“我方可以將賠償金提高到三億，但你必須立刻刪除剛才那條微博！”
“晚了！”
“晚了什麼意思？”
“晚了的意思就是交易已達成，不接受退換。之前你拒絕道歉，拒絕把第二係統放到蘋果應用商場，所以我方選擇發這個為蘋果做宣傳的微博文案。但現在還沒搭載更有說服力的手把手視頻。”
“這大概就是在商言商吧？不如我們都坦誠些，用最快速度把這場鬨劇結束，這樣你們可以繼續賣產品，我跟宇飛也能儘快去參加冬訓營。”
路餘馨開口幫著王宇飛解釋道。
接下來的每一步，都是兩人用很多課外時間探討過的應對方式。
不止是這一步，接下來該如何速戰速決，兩人早已經達成共識。
林俊生沉默了。
麵前兩個小屁孩竟然比很多成年對手還要難搞，這是他在接手這個案子之前打死都沒想到的。
但他明白，整件事核心的點，或者說最重要的從來都不是錢，而是商譽。
蘋果的商譽，以及賴以生存的生態係統。
所以林俊生咬了咬牙，繼續道：“4億！”
“林先生還不明白嗎？我不需要錢啊！而且我們都知道，這錢燙手，真收了，未來天知道你們能為這筆錢埋多少坑，扯出多少話題，劃不來的。彆說4億，就是十億我們也不要。”王宇飛搖了搖頭，再次拒絕了林俊生的報價。
“真誠一點，林先生。我們都知道你所代表的蘋果公司的實力。你們有一萬種辦法，讓我的微博在造成真正不可挽回的影響力之前，讓它銷聲匿跡。現在你們還願意坐在這裡談，無非是想知道我是如何做到能完全竊取資料的。所以真誠點，還有半小時，我們一樁樁的把事情談妥。”
王宇飛開口道。
林俊生沉默了，側頭再次看了眼斯奈爾。
這位漢語水準極高的總部高管，依然沒有任何表示。
“好吧，不如你提條件，如果不太過分，我們願意付出一定代價。”林俊生點了點頭，說道。
“六十億的專項資金，在華夏較為偏僻的地方建設最少三十所中小學。具體建在哪裡由我們來決定，蘋果出麵負責其他一切事宜。”
“專款專用，每個月將資金使用情況發送到我的郵箱裡，接受我的審核。”
“因為會選擇較為偏僻的地方，所以每所學校配套設施都需要完善。除了學校主體之外，要有宿舍，有配套的教師樓，有超市，健身房等等，能滿足教師的基本生活所需。”
“建設剩餘的錢，起碼應該有四十億，甚至更多。可以成立基金由專門的人負責打理，本金跟收益用於額外補助吸引優秀年輕教師前去這些中小學支教。”
“僅這一塊的補助每人每月不得少於一萬元，呆的年限更長，且經過考核能力較強的老師可以補貼更高，原則上不超過3萬元。同樣，這一塊以月為單位，製成財務報表在線提交給我審計。”
顯然是早已經準備好的說辭，王宇飛壓根沒有任何考慮，便將要求一股腦的道出：“哦，對了，專款專用的意思，就算是負責打理這筆錢的財務人員的工資，也不能從這筆錢裡動，得由蘋果公司另外支付。”
林俊生聽的有些懵，沉默半晌才開口道：“這筆錢你真的一分都不要？”
王宇飛展顏一笑，答道：“彆鬨，剛才都說了，貴司這筆錢燙手咧，用來做公益最好不過了！再說了，你們的代工廠那麼多來自偏僻鄉村的人為你們賺錢，為他們的後代做出點貢獻，難道不是應該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