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文輝心裡有一堆的槽想吐，但是不知道從何吐起。
好在王宇飛沒讓他糾結多久，繼續問道：“你是不是覺得我說這麼多，似乎跟洛夫·德庫拉的事情沒有關係？其實不是，說這些隻是想告訴你一個道理，如果要站在更高的角度去看待問題，就要結合整個時代的背景去多角度判斷，才能得到正確的答案。包括用不用洛夫·德庫拉這個問題也是一樣的。”
“如果換了兩年前，我不會考慮洛夫·德庫拉。因為那個時候公司發展麵臨的問題不一樣。但換到現在，我開始認真考慮這個問題。因為用他是對公司發展有利的。其實拋開個人觀感去看這個人，他雖然如你所說的那樣很貪婪、很虛偽，卻在現階段是公司業務擴展一個很適合的人選。”
“比如他的任職經曆，曾經在美國科學院呆過，有自己的人脈。在世界量子技術聯盟秘書長的位置上坐了三年之久，跟國外高科技公司以及實驗室有著不少的人脈。他是純粹的美國人，深韻歐美文化，貪婪讓他更好被控製，而且他找不到更好的棲息之地，就會更加自覺的將我們雙方利益進行深度捆綁，等等。”
“所以拋開個人的好惡，我很認可洛夫·德庫拉。並真的有意讓他去開拓西方市場。更重要的是，他不介意做惡人。未來我甚至會把《第八洲》在國外的運營都交給他主導。因為在規劃中《第八洲》在國內是一個緩解工作智能化與公民就業權矛盾的利器，但在國外我希望《第八洲》逐漸轉化為一個純粹的吸金工具。”
侯文輝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
好吧，原來之前那麼多伏筆是想說這個問題。
“另外還有一點，我始終認為需要一個人背叛自己曾經的信仰是需要一個好價格，才能讓他沿著這條路一直走下去。所以我並不覺得開價很高。當然這些問題，其實以你的能力肯定是能想到的，但畢竟你一直在做我的秘書，接觸的都是具體事務，所以沒有機會從更宏觀的角度去考慮問題。”
“但接下來你的任務可能會有變化，等到這次我們將推出的業務鋪開之後，我打算把你調到樓下，暫時從CEO辦公室主任做起。”
說到這裡，侯文輝明顯想表達意見，卻被王宇飛直接伸出一隻手製止。
“你先彆提自己的意見，先聽我說。”說完，王宇飛頓了頓，考慮片刻措辭之後，繼續說道：“調你到樓下並不是對你的秘書工作不滿意，恰好相反，這兩年你已經證明了自己的能力。給我當秘書是巨大的浪費，我把你調到樓下，是希望你能跟蒂姆·庫克好好學學，如何從更高的維度，多方麵的去思考企業的健康發展。”
“辦公室主任隻是一個起點，我會跟庫克先生溝通，之後你還會被派到多個部門去學習鍛煉。除了宏觀方麵的思考之外，還要在不同的部門積累經驗。公司跟庫克先生簽署了八年的合同，所以你有八年的時間去學習，鍛煉，我對你的希望是，八年之後，庫克先生退休，你能接替他的職位，成為公司的CEO，並很好的延續他的管理思路，讓公司健康的運營想去。”
“當然，八年時間是沒有任何變數最完美的情況，這中間任何意外，都可能導致讓你提前擔起這副擔子，所以你必須有緊迫感，儘可能快的提高自己，去適應從一個秘書到決策者的轉變。這個速度越快越好。我的希望是兩到四年，你就能靠自己的能力讓庫克先生把你提拔到副手位置。起碼他不會反對。懂了嗎？”
侯文輝心情激動的點了帶點頭。
他當然希望能往更高的位置發展，但完全沒想到這麼快自己的機會就來了。
心下慚愧的是，怎麼說自己曾經也在部門裡呆過，但看問題的深度跟廣度竟然還不如這個比自己年輕了近十歲的年輕人。
不過想到對方畢竟是老板，就連蒂姆·庫克這樣的任務都在他手底下吃過憋心態便逐漸坦然了。
“放心吧，老板，我會在您看看的位置上努力的。一定不會辜負您對我的期望。”
“這一點我非常自信，當然不止是相信你，更是相信我的眼光。不過你也不要心急，記得跟庫克先生多溝通，最近這個月是我們擴大現有技術輸出最重要的一個月，一定要收獲一個開門紅。”
“好的，老板。”
談完了對於自己的安排，侯文輝又彙報了一些今天的工作之後，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進門後他直接衝進了衛生間，打開水龍頭，用冷水狠狠的在臉上搓了幾把，才終於恢複了平日裡的冷靜。
夢寐以求的機會終於來了，也直到這一刻，他才終於肯定當初自己毅然辭去公職的決定是正確的。
當然，他也必須得努力了。
宇馨科技的CEO，這可是極有挑戰性的位置啊！
……
第二天，會議結束，但王宇飛還是繼續在明珠逗留了整整一周的時間。
這一周時間除了晚上睡覺之外，幾乎每分鐘都沒閒著。
所有的時間都在跟明珠政商兩界的佼佼者們會麵、談話。
當然，大部分時間都是圍繞他在會議說的那些話題展開的。
其中包括他終於跟京城趕回來的魏書記吃了頓飯。
這位魏書記明顯對於王宇飛拋出的兩個概念都很感興趣，邀請王宇飛吃了頓午飯，飯後照顧王宇飛的作息，短暫休息後，兩人聊了一個下午，充分論證了在明珠做移動監控跟個性化診療服務試點城市的可行性。
前者涉及到公安指揮係統的配合，後者王宇飛希望能通過地方醫保方案。
討論的結果還是讓雙方都很滿意的。
對於宇馨科技來說，將首批技術輸出試點城市選擇在京城明珠這樣的大都市，示範效應自然更為明顯，影響力也更大。尤其是這些現代化的大都市，雖然競爭更為激烈，但相對於小城市來說規則也更加透明。更彆提這樣的國際型大都市，華夏對外窗口，醫療資源也更為豐富，醫院現代化程度本就很高，技術推進自然更容易。
如果在加上一把手的支持，自然推進起來更能得心應手。
當然，也不是沒有代價的。
比如宇馨科技決定在明珠成立一家全資子公司，專門負責技術輸出的推進跟指導工作。
當然這其實也不算什麼代價。
在明珠成立一家這樣的子公司其實也有利於公司業務的拓展。
站在魏書記的角度，能吸引來像宇馨科技這樣的企業來明珠投資，自然也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
尤其是如果這兩項技術在明珠試點雙雙成功的話，自然能夠更進一步提升明珠人民的幸福感，讓城市更加宜居跟安全。兩個項目還能帶動巨大的GDP增幅以及科技集群效應，標準的雙贏。
當然這一切都是建立在宇馨科技給出的項目的確能夠完美實現的基礎之上。
如果技術達不到標準，一切隻是空談。
……
兩人都是雷厲風行的性格。
雙方在大方向達成了一致意見，接下來就是參考雙方的情況，準備將這件事落到實處。
正如王宇飛說的那樣，彆看這隻是技術革新，但因為牽扯到太多的利益糾葛，所以接下來的談判其實進行的很艱難。
以移動監控係統為例。
首要肯定是跟明珠跟公共安全部門監控指揮係統有合作關係的大型安保監防公司合作。
這中間又涉及到兩個問題。
移動監控係統既然是天網係統的補充，自然要跟以前的監控係統並網。
這就不止是新的網絡搭建，還牽扯到舊有的監控網絡係統升級改造，雙方要坐下來探討如何統一端口，從技術上實現兩套係統的完美融合。
這一塊再次展現出了宇馨科技的優勢。
明珠市的係統兩年前就經過了一次升級，從之前的係統轉移到了暢享科技專門為政府部門精修過的馨係統公務版上。當時暢享科技的技術人員就跟明珠監控網絡有合作關係，同時也是A股上市公司的大成安防公司合作過。
也就是說這次係統升級將能極大程度的壓縮成本。畢竟馨係統提供的標準化接口本就在宇馨科技的掌控之中，當然對舊係統升級同樣也是一個大工程。
畢竟之前所有這些監控數據大半都還是需要人力去勘察的。比如這些大型安防公司往往會派遣技術人員長期駐紮在公安係統的信息中心，來幫助這裡解決各種電子技術問題。這些技術人員很多時候還會出手協助公安部門使用技術手段來追蹤嫌疑人，協助警方破案。
但接入了移動安防監控係統之後，雖說這套係統隻是對現有監控安防係統的一個補充，但實際上公共區域的監控畫麵將成倍的增加，如果不能有效的利用，顯然這對於技術人員反而會造成困擾。
再加上十八萬無人機完全自動化需要一套強大的指揮係統對其進行24小時不間斷的指揮，才能實現描述的那些功能，所以就需要在原本的係統中引入強人工智能接口。
這就又帶出了一係列需要商討的細節性問題。
比如升級後新版權的版權歸屬問題？如果屬於安防公司，那使用了宇馨科技的標準接口應該支付多少專利費用，等等，等等……
當然，這些細節性談判王宇飛是不用參與的。
侯文輝直接打電話回公司，安排了一個集技術人員、商務人員、法務精英等等組成的大型團隊奔赴明珠來跟安防公司談判。
但這還不算完。
因為這套係統還要搭載5G信號網絡，所以還要跟華夏鐵塔公司明珠鐵塔分公司以及移動、聯通、電信三個部門的代表進行磋商，討論成本的分擔問題。
這一過程中還要牽扯到為華這樣的設備提供商，雙方還要就能安裝在無人機上的基站接口進行一些技術交流跟成本預測。
這還沒完。
這套係統按照王宇飛的理論來說，還能為有資質繪製地圖的公司提供實時動態地圖，還能提供無數室外廣告，這就又牽扯到一個未來這項工程產生利潤後的分配問題，是否在現階段引入戰略投資者，如果不引入後期利潤按照怎樣的比例進行分配，維護工作由誰負責，費用如何安排，采購的無人機競標程序，等等，等等。
非常多繁雜的事務需要解決。
雖然不需要王宇飛去參與討論細節性問題，但大方向總需要他跟蒂姆·庫克來做決定。
最後王宇飛還計劃要在一個月內進行技術方麵的展示……
提出一個發展方向或許很簡單，但接下來具體事情的落實卻是能讓人忙到腳不沾地。
這大概就是侯衛輝這段時間的真實寫照。
在明珠這段時間，這位王宇飛身邊的首席大秘平均每天的睡眠時間不到五小時。為了準備材料經常要熬到淩晨兩、三點，每天早上六點半還要準時起床。因為那個時候王宇飛早已經起床並完成了早鍛煉，開始進入工作狀態。
他還得配合王宇飛了解相關項目實驗室最新進展，並及時向各大友商通報……
還好這位大秘正處於剛剛完全規劃好了自己的職業生涯，正處於最為亢奮的階段，否則大概率也會叫著吃不消了。畢竟這種生活節奏還談不上007但已經勝似007了！
當然，一切的付出都是有回報的。
尤其是在宇馨科技這樣掌握著核心技術的公司。
當一個月的時間終於過去，階段性的合作意向順利達成，細節性的討論也已經接近尾聲之後，實驗室裡的工作也籌備得差不多了，跨世紀的展示已經提上日程。
侯衛輝終於可以鬆一口氣的時候，另外有人開始緊張了。
沒錯，就是洛夫·德庫拉。
人生從來都必須要麵對種種或者可以逃避一時，但卻無法逃避一世的選擇，即便做出選擇的那一瞬間的確很艱難，但卻必須要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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