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孟謙坐上了前往燕京的飛機，而電信集團內部正在開會。

“看完了甲骨文最新的方案，大家都說說自己的看法吧。”

“從新方案來看，我覺得我們完全可以選擇甲骨文，畢竟甲骨文已經滿足了我們的需求。”

“我也同意選擇甲骨文，大風集團的產品優勢都是建立在我們未來幾年能快速擴大用戶基礎的前提下，但從我們自己的數據預估來看，寬帶和手機的發展根本不會像孟謙說的那麼快。”

“我不同意，我覺得我們還是應該選擇大風集團，如果說產品的適應性，大風集團也是合格的，但大風集團的整體報價更低，後續的溝通也要方便的多。”

“可是，大風集團從事這個領域才多少時間啊，說不定過兩年就倒閉了，甲骨文至少能讓人安心。”

“可大風集團的產品在霓虹國都受到了市場的認可，可見他的能力是沒問題的。”

“那隻是暫時沒問題，霓虹人本來就目光短淺，什麼都看眼前。”

兩種聲音在辦公室裡爭論了一會兒，電信的老總看向了張海峰，“海峰，這裡你最懂技術，你怎麼一直不說話？”

張海峰跟徐慧對視了一眼，“各有千秋，我給不了意見。”

“徐慧，那你呢？你跟他們交道打的最多，你怎麼也不說話？”

“就是因為接觸多了，我覺得我有了一些過於主觀的情感傾向，所以我認為我還是不要發表意見了。”

下午兩點，一場爭論結束，離開辦公室後徐慧找上張海峰私聊，“海峰，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我在會議上說的就是我真實的想法，確實都有自己的長處，客觀來講，選誰都可以。倒是你，怎麼回事？怎麼都出現主觀的情感傾向了？”

徐慧輕歎一聲，“之前燕大的校長跟我說起過孟謙，他說孟謙想做的事情，道阻且長，他並不擔心孟謙的能力，他擔心的，其實是孟謙的耐力。”

張海峰略有一點理解，“所以你內心傾向的是大風集團？”

“算是吧，今天的會議讓我看到了一個時代的縮影，大風集團真的做的很不錯了，除了燕大校長，我已經不知道從多少人口中聽到過這家公司了，可以說孟謙一直在很努力的給大家信心，但仔細想想，孟謙才是那個最需要彆人給他信心的人啊。

否則這條路，他該靠什麼堅持下去啊...”

...

下午三點，孟謙趕到了電信集團總部，在走進辦公室的時候便看到了約翰和赫爾曼。

雙方簡單打了個招呼，孟謙直入主題，“約翰先生，聽說你們重新做了一套軟件方案，可以給我看看麼？”

約翰做了個可笑的表情，“這是我們甲骨文的方案，怎麼可能給你看？你還當這裡的大和房屋工業呢？”

“是啊，約翰先生為何不換個角度考慮一下，為什麼我會提出這麼可笑的要求？”

約翰的表情馬上警覺起來，“孟先生這話什麼意思？”

孟謙把一份文件擺到約翰麵前，“約翰先生，這是你們最近在歐米給彆人定製的幾套商業軟件吧？”

約翰取過文件看了一眼，然後點了點頭，“是啊，怎麼了？”

“怎麼了？”這次輪到孟謙做出可笑的表情，“甲骨文這麼大一家企業公然抄襲大風集團的設計思路，經過我們同意了麼？專利費付了麼？”

“專利費？！”約翰大腦快速旋轉，但馬上表示了質疑，“你申請什麼專利了？有證明麼？”

孟謙隨即又把另外一份文件擺到約翰的麵前，“約翰先生請過目。”

當看到孟謙實實在在的拿出來的專利權，約翰的表情越來越震驚，他其實並不震驚孟謙去申請了專利，但他怎麼都想不到孟謙居然能在一個軟件的基礎上搞出這麼多的專利來。

他更震驚的是孟謙作為一個華夏人居然能乾出這件事情。

後世大家提到專利壁壘，能看到能想到的幾乎都是硬件行業，似乎軟件行業好像是沒有專利壁壘這個東西的，然而事實上那是因為後世軟件行業過於飽和，創新的價值越來越低，被抄襲的速度越來越快，產業的細分空白越來越少，想要搞幾個專利還是容易的，但想要搞出一個專業壁壘來，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但早在90年到05年這段時間，從工業軟件到商業軟件都處在一個創新高價值期，是一個好的設計就可以影響一個產業的時代，在這十幾年內軟件壁壘很常見。

就比如孟謙的軟件創新，可以直接帶動整個商業軟件發展走向一個新的台階，而在這個新的台階上，一大片專利空白就這麼擺在那裡。

孟謙第一時間搶占了這個新台階上的專利，當彆人的商業軟件想要向前一步進入這個新的台階，那就得看孟謙的臉色，一個專利壁壘就這樣出現了。

那麼為什麼說約翰想不到孟謙會做這件事情，是因為當米國軟件公司趁著這些年搭建軟件壁壘的時候......

再加上這個年代華夏人本身專利意識就淡的很，更沒有多少人能想到專利壁壘這件事情上去，其實這些年華夏出現了不少軟件上的創新，全給人家抄走了，抄走之後人家還去申請了專利。

這就是甲骨文為什麼想都沒想就直接用上了孟謙的設計思路，他們早就習慣這種做法了。

“約翰先生，現在可以讓我看看你的方案了麼？”看著震驚到無言的約翰，孟謙在邊上淡定的問道。

約翰沉默了幾秒才抬起頭看向孟謙，冷冷的來了一句，“這不可能，我們米國怎麼可能...”

話說到一半，約翰意識到自己這話不能說下去。

而孟謙隻聽一半就明白了，他想說的是米國怎麼可能允許一家華夏企業形成專利壁壘。

這是米國打壓國外企業的另外一個手段，一旦他們發現有企業想要搞技術壁壘，就會給你的專利申請設限，對米國來說，公平這種東西從來不是給米國之外的人和企業的。

孟謙在文件上的幾個地方指了指。

約翰眼睛瞪的越來越大，“全都是個人專利？都是大風集團的員工？你就不怕他們辭職？不對...協議...孟先生可夠陰的啊！”

孟謙不以為然的一笑，“但凡你們跟我們講點公平，我也不至於搞的這麼麻煩啊。”

約翰被孟謙嗆的一時無話可說。

而坐在他們對麵的徐慧其實並沒有聽懂他們在說什麼，但是張海峰已經聽懂了，直接發問，“約翰先生，你們的軟件是不是侵權了？”

約翰皺了皺眉，看著眼前的兩份文件，想說不也不行。

張海峰繼續道，“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就不能考慮貴公司的方案了。”

看了一眼張海峰，約翰長出一口粗氣，然後還是禮貌的對徐慧和張海峰示意了一下，但當他看著孟謙的時候，眼裡已經多了幾分殺氣，“孟先生很不簡單，甲骨文會重視孟先生的。”

說完，約翰直接轉身離去，看著馬上要走出門的約翰跟赫爾曼，孟謙喊了一句，“約翰先生，先不說重不重視的，你們的侵權費要不現在結一下？”

約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