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接受不了父親拋妻棄子的事實,他媽媽鬱鬱寡歡,最終病逝。
在那之後,他就成了一個孤兒,幸好國家沒有放棄他,他一路讀到高中、大學,畢業之後,留校任教。
嚴格來算,總共也才三四年的時間,但他現在回憶起當初的那段時光,好像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了。
他明明還不到三十,活得卻像個三四十歲的中年人。
另一邊,眼看許靈均麵露追憶之色,李傑又給他添了點酒。
“看樣子,你是上過大學的。”
聞言,許靈均回過神來,而後連忙道歉。
“對不起,我剛剛走神了。”
“想起過去了?”
李傑舉起酒杯,和許靈均比劃了一個喝酒的手勢。
“算是吧。”
許靈均見狀也跟著拿起酒杯,不過,這一次,他沒有豪飲,而是淺淺的抿了一口。
這酒,怎麼又辣,又苦?
許靈均默默歎了口氣,而後主動開口道。
“抱歉,我剛剛想起了點彆的事。”
“對了,我先回答你的問題吧。”
“我確實上過大學,不過,上沒上過,又有什麼用呢?”
李傑搖頭道:“上沒上過,肯定是不一樣的,像我和我對象,我們現在,就是想上大學,也沒地方上。”
“再說了,唯有知識是彆人奪不走的。”
許靈均笑了笑,沒有正麵回應這句話。
眼見老許不願意提,李傑頓時話鋒一轉。
“對了,老許,你來這邊應該有一段時間了吧?”
許靈均點頭道:“嗯,有四五年了。”
“那正好,有件事我想問問你。”
李傑笑著道:“我來這裡之後發現,這邊的基礎教育太差了,所以,就想著以後得空了,找時間給孩子們上上課。
現在啊,有個問題,小學學的知識,有些我記不太清了。”
“你是大學生,以後,要是遇到問題,能不能直接問你?”
“沒問題,我很樂意幫忙。”
許靈均想也沒想,就應下了這件事,如果不是身份不合適,他早就想為孩子們做點什麼了。
正如李傑所說,牧區的基礎教育太差。
很多孩子都十幾歲了,很多常用字還是不認識。
牧區的文盲率,太高。
此前,他也有心改變,但他一個戴帽子的,哪敢隨便吱聲?
萬一被場部的人知道,指不定以為他有什麼陰謀。
“太感謝了!”
李傑連連道謝:“謝謝你,老許,這次,你可幫了大忙了。”
“沒有,沒有。”
許靈均當即擺手道:“你才是幫了我的大忙,真要謝,也是我謝你才對。”
“好了。”
眼瞧著許靈均又客套起來,李傑大手一揮。
“咱們也不要謝來謝去的了。”
“太生分。”
“還有,以後喊我老高就行。”
“來!”
說著,李傑又一次舉起了酒杯。
“喝酒!”
內間,聽著外麵的氛圍越來越熱烈,連向來沉默寡言的老許,話也多了起來,秦楠的臉上緩緩浮現出幾分笑意。
自家男人,還是那麼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