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去向(1 / 1)

古小哥和我們待了幾個小時,精神緩和下來,又有了出城的希望,眼睛裡恢複神采,除了古城內的情況,他還說起些彆的事。

他說唐小姐組織活動時說,她要來尋找在沙漠中失蹤的父親。

這事兒我們都知道,但古小哥說,唐小姐進來以後,時不時的自言自語,他聽到過她對著牆角喊‘爸爸’。

而且在沙漠時,她經常提到她的父親,說她擔心他,但自打進了城,她再沒提過自己的父親。

古小哥歎了口氣:“我知道這樣說很不禮貌,不過……我覺得唐小姐可能…唉…”

看他一臉惋惜的表情,約摸是懷疑唐小姐已經瘋了,他的理由也靠譜,唐小姐沒有一點野外生存的經驗,死亡沙漠中處處透著古怪,他們也看到了‘植物人’和石頭人。

還有危險的動物,即使有高人坐陣,他們一路走得也並不輕鬆。

除了沒有人員傷亡,該受的驚嚇是一點沒少,在古小哥看來,唐小姐是溫室裡的花朵,崩潰也不過幾天的事。

陳清寒倒不這麼認為,他說唐小姐沒那麼脆弱,是個心誌相當堅毅的人。

陳唐兩家是世交,陳清寒對唐小姐的了解,應該比剛認識的人多些。

我覺得陳清寒說她堅毅,說得太含蓄了,通俗點說,唐小姐這人就是‘倔’。

她沒有任何探險經驗,在網上四處找人合夥深入沙漠探險,膽子夠大,對尋找父親這件事,也足夠執著。

所以我相信陳清寒的看法,唐小姐沒那麼容易崩潰。

但她會不會是產生了幻覺?

我這個猜測一出口,邁克立即看過來,他最關心的就是幻覺問題。

“人在崩潰之後,很容易產生幻覺。”古小哥沒明白我的意思,他困惑地看著我,認為我們說的是一個意思。

“你說,她在進城之後才出現這些異常行為?”邁克問。

“是的。”古小哥肯定道。

邁克曾說,他和他的隊員是在返程的時候出現的幻覺,他們和唐小姐唯一的相同之處,就是接近過古城。

邁克的隊伍在門口,唐小姐的隊伍進門了。

邁克認為幻覺與古城有關,是這城中的某個力量,導致人產生幻覺。

杜醫生聽後說:“可是我們沒有產生幻覺。”

我們進城的時間,比邁克在門外待的時間長很多,要受影響我們這幾個人,早該出現幻覺了。

即使我和陳清寒沒有,汪樂和黃載江他們也該有,他們是百分之百的‘正常人’。

當然,邁克隻說他的隊員和部分先前進來的人產生過幻覺,他自身的幻覺在離開死亡區域後,沒過幾天就徹底消失了。

他並不能證明每一個進來的人都會中招,我看看古小哥,唐小姐那隊,就沒有一個人產生幻覺,除了唐小姐本人。

再說我隻是猜測,她到底是因為幻覺才自言自語,還是因為其它原因,目前還不好說。

“她既然…咱們現在假設,她認為已經找到了父親,為什麼還要去市中心?”就算她產生了幻覺,那在幻覺中,她已經和失蹤的父親重逢了,不是應該打道回府麼?為什麼還會繼續帶人向市中心探查?

古小哥回憶了一下,說:“唐小姐進入沙漠之後特彆信任那支來曆不明的隊伍,尤其是那隊人的頭兒,他們經常開小會,把我們三個排除在外,有次我偷偷聽到一耳朵,聽到他們說什麼核心。”

宇宙核心?我看向陳清寒,又看看邁克,邁克似乎對這個詞很陌生,沒有任何反應。

古小哥看我們隊伍裡有個外國人,他說話的時候一直用外語,所以不存在邁克聽不懂的情況。

由此看來,邁克和之前袋鼠國派進來的那些人,都沒有摸清這座城的底。

前後一年的時間,派進來那麼多人,卻連秘密的邊都沒摸著,我不認為是袋鼠國實力不濟,隻是城中的秘密藏得太深。

那麼藏得如此之深,唐小姐和那支神秘的非人隊,是怎麼在城市外圍轉悠的時候,就知道核心在市中心的呢?

莫非真是有內部消息,古城現世一年,知道它存在的就袋鼠國的一小部分人,而且他們還不知道宇宙核心的存在,想泄露消息也沒得泄。

再往內部想……那隻能是唐小姐的父親,或者跟她父親共事的人。

他們掌握著第一手資料,那時候也許‘汙染’物還沒擴散,也沒有影響沙漠中的一切,因此唐小姐的父親在做研究的時候,比現在安全。

後來……就說不準了,所以假設唐小姐知道宇宙核心的存在,她還想拿到這件東西,想必也或多或少知道它的用途。

跟古小哥交流完,我們幾個人又簡單交流了一下,主城區是這座古城最危險的地方,我們對它連點皮毛都不了解。

我還是認為黑影有可能是無用說的惡靈,陳清寒讓我們清點武器和裝備,他說唐小姐進入主城區已經好幾天了,我們要加快行動速度。

中午一過,我們再次上路,陳清寒留下汪樂和古小哥做伴,這城裡幾乎沒有安全的地方,一個人哪怕是天天縮在屋裡,也有可能遭遇不測。

所以他留下汪樂,兩個人在一塊總好過一個人,萬一有事也有個照應。

無用那邊不知道充沒充完電,要是能再和她聊聊,興許還有更多收獲。

她在這城裡困的時間最長,而且成功活到現在,就算她沒有殺死惡靈的方法,應該也有跟它們和平共處的秘訣。

陳清寒聽了我的想法,沒同意我再去找無用,他說無用沒事,是因為她沒動核心,我們不知道她和惡靈有怎樣的協議,問出來的未必是真話。

要說無用和我沒有任何交情,她說的話,我確實不會全信,再跑一趟又要浪費時間,也不知道她醒了沒有,所以我打消了去瞧一眼的念頭,和陳清寒他們一起開拔,向市中心進發。

古小哥畫的圖很精確,瞧那畫功挺專業,不像我,陳清寒早上看到我用業火燒的記號,問我為什麼要留狗爪子印,有什麼特殊含義沒有。

我氣得想踹他,那明明是我‘畫’的蓮花,什麼狗爪子?!

我們按地圖找到古小哥說的建築,一棟三層的石樓,一樓大廳還有類似窗口的格間,好像銀行那種。

隻是沒有玻璃擋著,我們在石樓的地下室,找到了古小哥說的暗道口。

暗道鑿破了地板,也就是說,這個暗道原本不是石樓中該有的空間,是石樓建成後,才被人暴力開鑿出來的。

黃載江邊走邊找,杜醫生問他找什麼呢,東張西望的,黃載江說他想找找古小哥說的黑影。

自打黑影向我傳遞了某種信息,我就再沒見過它們的蹤影。

黃載江也沒找到,但我們看到了‘非人’隊隊員的殘骸,杜醫生還上前檢查了一番。

她說這人的確是被‘動物’咬過,那‘動物’隻吃腦子和內臟。

陳清寒問,死者有沒有異常。

杜醫生說沒瞧出哪不正常,暫且當死者是個真正的人吧。

古小哥說當時他看到四個人,有一個人死在暗道中,另外三個呢?

我們幾個人從暗道出去,特意看了看四周,沒發現其他人的屍體。

也沒見到那種追著人跑的植物,古小哥形容它們,好像海草,迎風舞蹈、樂逍遙。

從暗道口出來,接下去的路,沒人能指導我們。

黃載江拿出他的儀器,測算從我們的位置,到市中心最近的距離。

他測了幾條路線,最終選了間隔建築物最少的一條路。

建築物太多,我們反而不容易逃跑,陳清寒讓我們拿出武器,隨時準備應戰。

我看杜醫生沒拿針,拿著一瓶噴霧,外麵的瓶子好像空氣清新劑的瓶子。

“這是什麼?”從瓶子看不出裡麵裝的什麼,於是我問道。

“除草劑。”杜醫生笑了下說。

“哈?那不是種地用的嗎?”我疑惑道。

“目的是殺草,有效就好。”杜醫生晃晃瓶子。

“在外執行任務,經常遇到難纏的植物,杜醫生向上麵反映好幾回了,才研究出這東西。”黃載江解釋道。

生活閱曆的貧乏、限製了我的想象力,我閉上嘴,準備親眼見證一下非農用除草劑的威力。

黃載江則用透氣的彈力繃帶,露在外麵的皮膚全纏上了,包括臉,美其名曰‘防護服’。

他這造型若是遇上其他人,還當是古城裡複活的木乃伊。

我雙手握著鉤棍,吐槽了他的造型,便集中注意力趕路。

邁克的槍沒了,他現在用一把傘兵刀,柄上刻著一行字,應該是有紀念意義的物件。

其實他一路上收集了許多樣本,他的背包裡多數空間都讓樣本瓶給占了。

備用武器在越野車那邊,現在我們這隊情況還不錯,沒到山窮水儘的地步,所以邁克也沒提回去補充物資。

越是靠近市中心,越能感覺到這座古城的‘發達’,我們甚至看到了十字路口的‘交通崗’,接近市中心的區域,道路寬廣,樓房也多。

隻是沒見到交通工具,黃載江就說奇怪,建這麼寬的馬路,又設立的交通亭,總不會是給萬人馬拉鬆大賽準備的。

街邊一輛交通工具都沒有,這有點說不過去。

不光是黃載江,我也奇怪,我們來時坐的小火車,是停在車庫裡的,途中一輛車也沒碰上,難道地下的交通線老早就停運了?意外發生的時候,所有車輛都入庫了?

這個猜測,比市民乘坐交通工具逃跑還要離譜。

任何的反常,都將是解開謎題的線索,不過動腦的事,還是留給陳清寒吧,我隻想當個無腦的武力輸出。

“嘿,你們看,那是什麼?”黃載江突然指向一個地方。

他指的是一個街邊石牌,很像是現代公交車站的廣告牌。

在牌子後邊,有一抹綠油油的影子,他不指還好,他這麼一指,那東西突然彎曲,形象點比喻,就像一個正在麵壁思過的小孩兒,聽到有人叫他,立刻探頭到門外,看看是誰在叫他。

“啊——麻醉草!”黃載江低聲叫道。

古小哥特彆細心,給我們畫地圖的時候,把麻醉他的海草和吃人的大螳螂全畫上了。

麻醉草像是能聽到黃載江說話,草尖彎向我們的方向,陳清寒立刻用眼睛讓黃載江閉嘴。

那東西確實像海草,渾身上下也找不到類似眼睛的器官。

陳清寒讓黃載江閉嘴,估計是想到那海草可以通過空氣震動辨彆方位。

它身上長著許多小草葉,說不準它們就有傳感功能。

陳清寒示意我們放輕腳步,可那海草像是已經鎖定我們的位置,快速朝我們移動過來。

它沒有腿,但可以在地麵上平移,我們不敢邁大步,速度就沒它快。

杜醫生化被動為主動,舉起除草劑,向它邁出一大步,對準它‘呲’了一下。

海草立刻軟綿綿地掉在地上,支楞不起來了。

我剛想誇她的除草劑牛,陳清寒便低聲說:“快走。”

我腳步抬起來,跟著他迅速逃離現場,回頭看時,從廣告牌後麵的屋子裡,衝出來一片綠油油的海草。

沙漠綠化要是能趕上這速度,地球將成為綠色的家園。

海草沒腿,跑得卻飛快,我不敢跑太快,把黃載江他們甩開。

但眼瞅著海草群就要追上來了,這時小紅挺身而出,她奪過杜醫生手中的除草劑,回身殺入草叢。

杜醫生縮了下手,結果竟然沒躲過小紅,她微微錯愕,可能沒想到自己堂堂國家保密機構訓練有素的外勤人員,連一個小護士的手都躲不過去。

其他人愣住,是因為小紅‘勇敢’地衝入草叢,一個柔弱的姑娘,竟然願意犧牲自己,保護大家。

我心裡隻有一個念頭,糟糕,她要露餡兒!

海草即便渾身是高濃度的麻醉劑,也麻不倒一個機器人啊。

小紅衝進草叢,對著海草一頓噴,一片草叢很快倒地,生化武器就是這麼厲害。

然後小紅沒事兒人一樣走回來,露出一個甜美地微笑說:“我天生對麻醉劑免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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