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臨時調頭(1 / 1)

我們返回牛仔帽所在的石樓,時間陳清寒計算過,跟我們返回石屋的時間沒有太大出入。

回去之後牛仔帽和杜醫生他們都在,而且相安無事,唯獨少了小紅。

我問小紅哪去了,杜醫生說她要上廁所,出去就沒回來。

杜醫生要去找,邁克沒讓她走太遠,隻要石樓附近找了找,但附近沒有,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黃載江說,在小紅要上廁所前,她好像看到了什麼,但黃載江問她,她又說沒事,不一會兒就說要上廁所。

邁克認為她本就來曆不明,所以不讓杜醫生走太遠,怕她有同夥,想趁我們人員分散的時候,來個逐個擊破。

邁克一直介意小紅的存在,覺得她的出現太過蹊蹺,不得不說他的懷疑很有道理,因為在那樣的環境下,確實不可能有‘人’存活。

黃載江說小紅看到了什麼,然後才尿遁失蹤,彆人不知道,但我知道,唯一能讓小紅感興趣的東西,就是從琥珀病房逃出去的那個病人。

它跟我們進城的目的就一個,‘緝拿’病人歸病房。

我告訴它要保密身份,所以它不會跟杜醫生他們說它的真實去向。

一個機器人在古城中單獨行動,應該不怕被麻醉、被蟲子咬,隻要彆碰上技工把它給拆了,應該沒有‘生命’危險。

或者它自己沒電了……

杜醫生征求陳清寒的意見,要不要再派人去遠些的區域尋找。

陳清寒看向我,他知道小紅不是人,也知道小紅的目標是什麼。

他看我,估計是想讓我開始編瞎話……?

“越接近市中心越危險,咱們的人本來就不多,我覺得這個險不能冒。”一時之間我也想不出小紅跑路的理由,隻能先表個態。

“她很可疑,也許在城中有同夥,咱們最好彆輕舉妄動。”邁克立刻站在我這邊。

他對小紅的懷疑始終沒有打消,黃載江摸摸受傷的胳膊,雖然杜醫生給他打了止痛針,但他的胳膊到底行動不便,牛仔帽又不可信任,我們此時不宜再分開行動。

小紅要找的病人,曾經襲擊過邁克,我想起這事,便隨口一問:“它看到什麼了?你瞧見沒有?”

邁克搖頭:“她和黃先生在窗前,檢查這些窗戶的堅固度。”

言外之意就是,他沒和小紅在一塊,沒看到它看到的東西。

既然是在檢查窗戶的時候有所發現,又借口出了石樓,那小紅看到的東西,肯定是在窗外。

我走到邁克指的那扇窗戶邊,站在窗前往外看,變換角度尋找可能的蛛絲馬跡。

黃載江走過來,給我指出小紅當時看的方向,那個方向上有一條小路,直通向市中心的發光區。

“那邊,你看過嗎?”我轉向杜醫生,想知道她出去找人的時候,有沒有去過那條小路。

“沒有,再往前全是麻醉海草,過不去。”杜醫生也站過來,伸手指向小路前方,那一段的路被旁邊的樓給檔住了。

小路離石樓非常近,估摸牛仔帽的海草糊糊就是從那弄的。

“小紅對麻醉劑免疫,她可以穿過去。”杜醫生補充道。

如果小紅真的走了那條路,那對麻醉免疫的就不止它,還有那位特殊的病人。

“除草劑還有嗎?”我問杜醫生。

“沒了。”杜醫生輕輕搖頭。

也是,我們出來要帶的東西太多,背包裡的空間被各種必需品填滿,‘空氣清新劑’的瓶子不算小,裝兩瓶就會少裝一瓶水,或一袋食物。

“你要去找她?你剛剛不說……”

“哦,沒有,它可能是產生了幻覺,被幻覺影響才跑出去,等幻覺消失,它就回來了。”

“那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們,她看到了什麼?”邁克明顯不信我的話。

“害,人人心中都有不願意讓人知道的秘密,又或者它自己也不確定,需要證實一下才好說明。”

“你真的這麼想?太天真了,我打賭,晚上她會帶同夥來襲擊我們。”邁克抽出他的傘兵刀擦拭。

“那就等著看吧。”我聳聳肩。

杜醫生給我指完方向,便走回一個石台前,用她的水壺,往石杯裡倒水。

石杯裡裝著水池裡的不明液體,黃載江見我盯著她的動作看,便解釋道:“杜醫生灌了點雨水,想試驗一下,是不是雨水能克製那黑水。”

她就地實驗,結果是雨水能克製黑水,黑水遇到雨水,便會迅速‘枯萎’,變成黑色塑料袋一樣的東西。

牛仔帽見我們人齊了,又問一遍,我們要不要給他打工,然後他可以給我們帶路,領我們平安無事地進入發光區。

陳清寒問他,知不知道發光體是什麼,牛仔帽說不知道,反正對人無害,還有好處。

他這話引起了眾人的興趣,黃載江追問有什麼好處。

牛仔帽指指自己,說:“我是三年前進入古城的,你們可以想象,這鬼地方沒水、沒食物,正常人情況下,不可能有人在這生活三年。”

他自己竟然主動提起,我心中略微有點詫異,但沒有插話,聽他繼續說下去。

他說隻要到光源的中心,沐浴在光裡,一段時間之後,就像充上電的電池,人體也可以續航。

如果我們不信,他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他看著和照片中的樣子沒有差彆,也沒有營養不良的跡象。

邁克和杜醫生他們感到驚訝,我也跟著瞪了瞪眼睛,裝出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

這的確可以解釋他為什麼能在斷水斷糧的廢棄古城裡生存至今,但是他的解釋也太是時候了。

我和陳清寒剛拿到他的證件,知道他是幾年前進入古城的隊員,他就立刻解釋自己為什麼能活到現在,無縫銜接,就像專門給我和陳清寒聽的一樣。

假如他沒有特殊方法,一直尾隨跟蹤我和陳清寒,那他這麼說,應該不是為了向我們解釋,而是真的想證明,市中心的那光源無害。

“就算光源無害,不是還有彆的東西嗎?”提出疑問的是黃載江。

“沒錯,我們擔心的是光源區域的其它東西。”杜醫生沒有說出惡靈兩個字,但她指的就是惡靈。

“你有辦法對付它們?”邁克問。

小紅的事大家已經默認了我的說法,這個時候沒人再提找她的事。

“當然,我摸清了它們活動的規律,但是……這是我付出很大代價才摸清的,彆想著不勞而獲夥計們。”

牛仔帽的表情很欠抽,大爺似的坐進一把石椅,翹起二郎腿。

“你所謂的打工,不就是讓她做實驗嗎,現在實驗成果你已經見過了,還有什麼事?”邁克遇到牛仔帽,兩人像是天生犯衝,邁克對他說話的語氣始終沒好氣。

“幫我解決那些可惡的蟲子,手上拿著刀的。”牛仔帽自認幽默地用手指比劃了一個剪刀手。

他指的是那些大螳螂,我們都知道,那東西刀槍不入,對付起來極難。

“或許我們用不了多久,也能摸清惡靈的活動規律。”邁克插著腰,擺出無所謂的表情。

“嘿,那你可以試試,希望你們付得起代價。”牛仔帽意有所指。

“會死人?”陳清寒問。

“對,不知道你們誰會像我一樣幸運。”

牛仔帽的言外之意,就是我們之中隻有一個人能活下來。

“我們不止一個選擇。”陳清寒開口,“我們除了前進,還可以選擇後退。”

邁克挑眉看向陳清寒,杜醫生和黃載江倒是沒表現出意外。

“我們已經知道要找的人在哪,隻需要回去向上麵彙報,帶大部隊進來,不必鋌而走險。”陳清寒說話的語氣四平八穩,不像是在激牛仔帽。

於是牛仔帽的臉色變了變,隨即又恢複似笑非笑的表情。

“好啊,請便吧,祝你們一路順風。”

他得意的樣子,好像篤定我們回不去,陳清寒叫上杜醫生和黃載江,說計劃要做調整,現在我們放棄營救,馬上返程。

邁克並沒有反對,牛仔帽也沒有阻止,我們一行人下了石樓,來到幾條街外,邁克回頭看了看,石樓已經被其它建築擋住,可以確定牛仔帽看不到這邊。

“你不會真的想回去吧?”邁克快走兩步,和陳清寒並行。

“真的。”陳清寒說。

“可是我們已經非常接近了,馬上就能知道那有什麼,還有你們要救的人,她可能支撐不到我們叫更多的人進來。”

“你相信他說的?”陳清寒反問。

“什麼?”

“靠光照活幾年?”

“這……聽起來的確不可思議,但未必不可能。”

“假如他說的是真話,唐小姐應該能堅持很久。”

陳清寒的話讓邁克一時語塞,是啊,如果靠光照可以活好幾年,唐小姐才進去幾天,肯定不會凍餓而亡。

反過來說,假如她沒有牛仔帽那麼幸運,那她幾天前怕是就遇難了。

邁克仍是不死心,他覺得我們距離真相隻有咫尺之遙,沒有理由放棄。

陳清寒堅持要退出去,這次他沒說理由,但我猜,是他的感覺又來了。

像他在無用的房間外感覺到的,或許他又有了新的預感。

預感這種東西,不能說絕對不存在,第六感、直覺,有時候在危險時刻,真的管用。

以前我在墓裡偷偷盯著一個盜墓賊,想知道他什麼時候把背包扔了,因為那背包特彆沉,他背了兩個,按說在墓裡隨時需要逃跑,他應該丟下一個減輕負重。

我藏在夾壁牆裡,他卻一步兩回頭,和同行的人說,他感覺有雙眼睛在盯著他。

同行人四處看看,墓道裡沒彆的生物,自然是說他疑心生暗鬼。

其實真有一雙眼睛在盯著他,不,準確地說是盯著他的背包。

如果陳清寒覺得這城裡不安全,而且是我們應付不來的危險,跟著感覺走未嘗不是好事。

邁克相當堅持,他非要陳清寒給出明確的理由,否則他會繼續執行任務。

他說杜醫生和黃載江不反對,是因為他們是他的手下,當陳清寒的決策出現問題時,他有權不執行。

陳清寒雖然是這次救援行動的隊長,邁克是向導,但雙方屬於合作關係。

也就是說,陳清寒沒有權力命令邁克必須做什麼事。

我估摸邁克的工作內容不止探尋古城真相這一條,八成還有監視我們這一項。

陳清寒不怎麼說話,但到關鍵時刻就能看出他是個‘狠人’。

他讓邁克隨意,願意繼續前進,可以,不過隻有他自己,我們不會跟他一起去。

“你們回去,而我沒有,你知道那些家夥會怎麼想嗎?”邁克這話相當於是威脅了。

他是袋鼠國派來的‘代表’,如果就他有來無回,我們恐怕也會被扣留,彆想離開袋鼠國。

“知道,你的心理防線崩潰,產生了幻覺,對你遭遇的不測,我們深表遺憾。”陳清寒說著,真的露出一個惋惜的表情。

“你——”邁克氣急敗壞,扭頭看向市中心的光源,“或許你說的沒錯,感情影響了我的判斷,但要我就此放棄,我寧願死。”

邁克說著轉身往回走,他從口袋裡掏出那張他女兒的合影塞給我,“拿著,有這個,但願那些家夥會相信你們的鬼話。”

“我們出去再帶人進來,浪費不了多長時間,那光一時半會兒的消失不了。”我僵硬地接下照片,不想拿,他已經塞來了,如果我不接,照片就會掉地上。

照片對邁克來說肯定很重要,如果我把它扔在地上,好像有點不禮貌。

“小芙。”陳清寒叫了我一聲。

我看向他,他衝我使眼色,那意思是要我跟上去。

“那什麼,你一個人不太安全,我跟你一起去。”我絕對是聽隊長話的好隊員,接收到信號,立刻就抬邁跟上去。

“不,你不能去。”邁克卻突然轉身,“你乖乖出去,好好活著。”

我想說,我在哪都能活,問題是你不行。

但邁克已經‘崩潰’,我就彆再給他當頭一棒子了,堅持要和他一起去。

邁克讓陳清寒阻止我,陳清寒說他是個民主的隊長,不乾涉隊員的個人決定。

這才是鬼話,我暗暗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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