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5章神器難降
“漢關唐月,好名字!”製琴師傅讚歎道:“氣勢磅礴,我這把琴,能有這麼一個名字,也是值了。”
製琴師傅何天雷轉身,拿出來了刻刀來,道:“還請您稍等,我這就為您把名字刻上……”
說著,何天雷又惋惜道:“若是能請得名家墨寶便好了,我雖然自小習字,但我的書法師父卻說我的字過於匠氣……又怕辱沒了這把好琴。不過也沒關係,待得過上一段時間,我來給您調校保養這琴的時候,更換一塊更好的邊板,到時候我去找個名家,也不耽擱什麼……”
穀小白笑了笑,道:“尋找名家,那也不必,我自己來好了。”
強漢、盛唐,中國曆史上最輝煌的兩個年代,穀小白都曾經參與過。
漢時,他是征戰邊關的戰神。
唐代,他是摘星詠月的詩仙。
這個名字,還有誰比他自己更適合呢?
想當初,穀小白的一把折扇,還需要找老教授題字。
但現在的小白,數世為人,而且不是皇室貴胄,就是絕代才子,在書法上的造詣,怕是已經碾壓許多所謂的名家了。
他抬手,寒光一閃,就看到一把長刀出現在手中。
刀光一閃,木屑紛飛,眨眼之間,“漢關”兩個字出現在了邊板之上。
長刀單鋒,漢關兩字,入木陡峭淩厲,整個邊板,都將透未透,剛硬冷肅,殺氣淩然。
淩厲的筆劃,像是冰冷的刀鋒,就連邊緣都帶著絲絲的殺氣,隻是看一眼,似乎都覺得痛。
旁邊的大家:“……”
這孩子又在哪裡藏了一把刀!
為啥每次都是說變就變出來一把刀。
穀小白收刀入鞘,看著那“漢關”兩字,很是滿意,哈哈笑了兩聲,肆意昂揚。
然後他又是一抬手,一把長劍在手。
劍光閃。
劍尖輕靈飄忽,輕輕掠過邊板,“唐月”兩字,在漢關後方浮現。
長劍雙麵有鋒,這字就清淺飄逸,宛若清風過崗,月光灑下,花香拂麵。
刻完這兩個字,穀小白又停下來看了看,滿意地點了點頭,長劍入鞘,然後輕輕向後一甩,長劍就已經不知道藏到了哪裡去了。
大家看得更是呆滯。
啥?
這孩子身上不隻是藏了一把劍嗎?
“哪來的?哪來的?”王海俠撲了上來,在穀小白的身上亂摸,“嗚嗚嗚嗚嗚,我想學!”
好帥好帥!
如果學會這招,我還愁脫不了單嗎?
之前在舞台上的時候,穀小白還至少穿著演出的服裝。
現在穀小白到底藏哪裡了?
小白的武器到底藏在哪裡,這是306永遠也解不開的迷。
彆說306了,就連警察大叔都從來沒能搜身出來過。
彆說王海俠了,就連彈幕上,此時都已經瘋了。
“臥槽!剛才我看錯了嗎?”
“這真的不是武俠世界嗎?我是早上起床走錯世界穿越了嗎?”
“好帥氣!嗷嗷嗷嗷嗷嗷,這種事竟然真的能做到!”
“就這一項才藝,我就可以吃一輩子了!這書法……雖然我不懂,但是覺得好帥氣!而且這還是用刀劍刻出來的……”
旁邊,一名攝影師湊上前去,給了那四個字一個特寫。
大家看著那迥然不同的“漢關”與“唐月”,看得倒吸了幾口涼氣。
然後彈幕上文字飄飛:“隻是看這幾個字,怎麼就感覺小白已經學會了古箏了呢?”
“同,小白已經學會古箏了,換一個換一個!”
“該給小白換樂器了!”
隻是看視頻就已經被震驚到,更何況現場了。
何天雷湊上前,伸出手去,輕輕撫摸著那刀痕劍跡,摸著摸著,突然就忍不住歎了口氣,道:“老了,老了……難怪我們這些人啊,一個個都吃不上飯了……老了啊……真的老了……”
什麼叫長江後浪推前浪?
旁邊樂器老板道:“小白老師,我們以前就聽說您是樂器製作,古樂器複原的大師,您製作的鐘鼓之琴,堪稱是樂器之王……不過之前的時候總有一些不服……唉,現在真是見識到了。”
穀小白被誇得很不好意思。
我就是寫了兩個字,扯製作樂器上乾啥……
我這不是作弊嗎?
真正的挑戰現在才開始呢。
穀小白低頭看向了“漢關唐月”。
這把古箏,曾經背負著沉重的曆史,背負著一個製琴大師家族的沉重命運。
從上方看過去,那底板上,暗色的漆下,隱約能看到一個個的木結,一個個的疤痕,每一個都像是一個掙紮的靈魂,在凝聚其上。
它就像是一匹外表駑鈍,實則日行千裡的烈馬,看似平凡無奇,骨子裡卻桀驁不馴。
為它刻上了名字,卻不代表降服了它。
待會兒,穀小白還要帶它上台。
樂器,能不能發出好聲,才是最重要的。
穀小白伸出手去,輕輕撥動琴弦。
叮叮咚咚的聲音響起來。
古箏的琴弦,是按照“五度相生率”宮商角徵羽的方式排列的。
換算到了簡譜,就是12356,中國最傳統的五聲調式。
轉調、半音,都是利用“按音”來發出來的,也就是按住弦的左側,拉緊琴弦,使琴弦的音調升高產生半音。
所以21根琴弦,才能正好四個八度,從低四個八度的1到高四個八度的1。
而也正因為古箏的律製是五聲調式,所以古箏不論怎麼撥響,都特彆好聽。
無論如何,聲音都是和諧的。
“彈奏古箏,還需要帶義甲,我這裡有一副玳瑁的義甲,您試試合不合適,不合適的話,我現在就幫您修正……”老師傅何天雷轉身,又取出來了一個小匣子來。
玳瑁,是一種海龜,也是一種極為名貴的有機寶石。
現在,玳瑁已經是一種極為珍惜的生物。
“我這塊玳瑁,是許多年前,一個在南洋的表親贈送給我父親的,隻有真正的懂琴的人來我這裡買琴,我才會贈送上一副,這麼多年下來,一共也沒贈送出去幾套,這塊玳瑁,用到我這一代,還有這麼大一塊……”
老人絮絮叨叨地捧住了穀小白的手掌,在穀小白的手指上比量著,細細在義甲上打磨出了凹陷的紋路,然後為小白纏上了義甲,對穀小白道:“你再試試!”
穀小白伸出手去,在琴弦上輕輕一撥。
錚錚一響,清脆透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