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0章 《挽歌》(1 / 1)

彆叫我歌神 君不見 1272 字 2個月前

第1750章《挽歌》

人群中,安娜聽著這首歌,突然不知道為什麼,悲從心來。

像是已經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她轉過頭去,想要尋找那個身影。

卻發現他早就已經淹沒在了人海裡。

安娜踮起了腳尖,努力尋找著。

終於,她看到了一個身影。

在逆著人潮,向遠方走去。

人潮正從四麵八方向這邊走來,隻有他在堅決地向外走。

他走一步退三步,卻依然奮力地向外掙紮著前行,終於,人群被他分出了一個縫隙,很快,他就消失在了人山人海之中。

那一瞬間,安娜悵然若失,淚水撲簌撲簌落下,打濕了眼妝,打濕了胸口。

“怎麼了安娜?”她的女伴問道。

“沒什麼,隻是突然覺得好傷心……”

有些時候,隻有真正失去了,才會發覺原來它曾經那麼重要。

台階上,隨著阿曆克賽的右手輕輕一撥,《高高的草叢中》最後一個音符停下。

寂靜無聲之中,熟悉的歌詞卻又響起來:

“窗外的野薔薇

早已開滿牆

遠行的人啊

何時歸故鄉……”

又是《歸鄉》!

不,這不是《歸鄉》。

這是乘風破浪三部曲的第四部——《挽歌》

台階上,宗良功和自己的戰友們,大聲唱著,聲音越來越大,直到聲嘶力竭,直到喊破了嗓子:

“何時歸故鄉……

何時歸故鄉!

何時歸故鄉!!!

何!時!歸!故!鄉!”

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

我們歸故鄉了。

可我的朋友兄弟啊,你又在哪裡?

你埋骨在哪裡?誰帶你回故鄉?

那依然遊蕩在天地間的英魂啊,該回家了!

這種毫無掩飾的,直白的宣泄。

似乎已經超越了“合唱”的範疇。

聲嘶力竭的呐喊聲,像是有什麼東西,

一首歌唱完,現場久久安靜,大家都沉浸在那樣的情緒裡出不來。

乘風破浪合唱團的人,更是胸膛起伏,久久不能平靜。

還有人轉過臉去,不讓彆人看到自己落淚的模樣。

阿曆克賽也沉浸在這樣的情緒中,久久無法平複。

他也曾經在軍隊中服役,他更能理解這種感情。

這個世界,每個人都在不斷的失去,隻是有些人,他們失去的更多一些。

許久之後,他才突然想起了什麼,站了起來,伸著脖子,尋找著達維德的身影,卻並沒有看到。

“達維德!達維德!”阿曆克賽大叫了起來。

“你們誰看到我的朋友了嗎?”他問前排的觀眾們,“這麼高,穿著迷彩服……”

“是那個很帥的小夥子嗎?”幾個站在前排的女生道:“他剛才走了。”

“走了?”阿曆克賽很是失望,他還有很多話,沒來得及和達維德說。

“你在找誰?”穀小白問道。

“一個朋友。”阿曆克賽道,“他剛才還在這裡。”

“哦……”穀小白道,“大家幫忙喊一下吧。”

“達維德!”阿曆克賽大聲呐喊著。

“達維德!”前排的觀眾們,也跟著喊了起來。

“達維德!達維德!達維德!”

人們像是一個巨大的擴音器,一遍遍大聲呼喊著一個名字。

人群中,安娜有些驚疑不定地左顧右盼,她的男朋友眉頭皺起。

已經走到了邊緣的達維德頓住了腳步,回過頭去。

他的身後,有聲音在一遍遍呼喚著自己的名字。

那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他回頭看去,然後沒有再說話,隻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昂起了胸膛,大步向前走去。

“好像你朋友確實走了。”穀小白對阿曆克賽道。

他不知道自己的音樂,今天晚上打動了什麼,改變了什麼。

在穀小白的麵前,有成千上萬的人,他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喜悅與憂愁,今天晚上的一首歌之後,他們又要回到自己過去的生活。

這些人,和穀小白萍水相逢,他們會永遠記住穀小白,可穀小白卻不會記住他們,不會認識他們中的哪怕哪一個人。

即便是這個人,在今天晚上做了一個關乎一生的決斷。

有些時候,對穀小白來說,隻是一場演出。

而對某些人來說,卻已經改變了一切。

穀小白又向台階下麵看了一眼。

目光掃過了茫茫多的人頭。

他目光所到的地方,是無數的腦袋和目光。

他們追隨著他,注視著他,似乎此刻他就是一切。

有些人,注定站在舞台上,光芒矚目。

而有些人,則選擇了奔赴黑暗,守護這個世界的光明。

穀小白並沒有被這個小插曲影響情緒,短短的幾分鐘裡,他已經迅速從剛才的情緒中擺脫出來,繼續準備下麵的演出。

今夜還很長。

轉過了頭來,拿出手機看了看。

被之前王海俠揮霍掉的那次機會不說,現在的穀小白,打賞總金額早就已經超過了千萬。

可以用第三次機會了。

穀小白對旁邊跟著他的王琪延招了招手:“王老師!該咱們了!”

“啊,終於該我上台了!”王琪延樂滋滋地對身邊麥克阿菲一家三口說了一句,然後背起了自己的吉他就上了台。

旁邊,早就已經等待多時的州鳩樂隊,終於可以登台了。

阿曆克賽有些惋惜地歎了口氣。

他知道,屬於自己的時間已經過去了。

他得感謝王海俠,如果不是王海俠揮霍了穀小白的第二次機會,恐怕剛才和穀小白一起演出的,就不是他們,而是州鳩樂隊了。

而他的心裡,對達維德的突然消失,依然感覺很不安。

“兄弟,去哪了?”阿曆克賽發了一個信息出去。

直到當晚的演出結束,阿曆克賽才接到了一個信息:“我去我該去的地方了,謝謝你們的歌。”

“保重。”阿曆克賽回了一條信息,內心五味雜陳。

也不知道說什麼。

從這天開始,阿曆克賽再也沒有接到過達維德的消息。

直到許多年後,已為人母的安娜,在一個清晨,從一個身穿軍裝的小夥子的手裡,接過了一盒子勳章。

她呆呆站在原地半晌,然後抱著那盒徽章,突然泣不成聲。

而也是那天清晨,已經成名了的阿曆克賽,從一個舊時的戰友手中,拿到了一把貝斯和幾張照片,說是達維德希望交給他的。

照片上,是他和達維德剛剛服役時的合影。

青澀的麵龐,熱情的笑容。

翻開照片的背麵,他看到了一段文字。

“Межвысокихстогов

高高的穀垛邊

золотаястерня

麥子已金黃

Ну-ка,станубосоюногой

我要赤著雙腳

ТеплотойобласкаетЗемля

站在這溫暖的大地上

Черезпарушагов

森林還記得我的腳步

полевспомнитменя

儘管我已變了模樣

Свозвращением,скажет,домой

離鄉的遊子啊。

Свозвращениемдомой,старина

終於回到家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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