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0章 以為是個演出其實是個麵試;以為是(1 / 1)

彆叫我歌神 君不見 2203 字 2個月前

第1880章以為是個演出其實是個麵試;以為是個麵試其實是個教學。

當埃斯科巴的琴聲響起來時,一時間,大家都覺得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這水平,不像是埃斯科巴的水平啊!

世界第一的小提琴,就這水平?

“啊,我明白了!”電視機前突然有一名樂手一拍巴掌,“埃斯科巴先生這是在進行無聲的抗議!”

“哦噢噢噢噢!”這麼一說,其他人也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

“我猜,他是在諷刺穀小白吧,連音樂的好壞都聽不出來!”

“沒錯,像穀小白這種外行,可能隻會覺得好聽吧。”

“肯定是如此!”

不愧是埃斯科巴先生!

果然高瞻遠矚!

在大家的心目中,埃斯科巴先生畢竟是站在頂端的存在,他們絕對沒想到,此時的埃斯科巴,其實已經儘了全力。

隻有寥寥幾人,知道他現在到底什麼狀態。

聽到他的小提琴聲,後台,安東·約夫姆也疑惑地抬起頭來。

從來到海上龍宮之後,他還沒見過埃斯科巴,更不知道現在埃斯科巴的狀態。

“埃斯科巴怎麼了?這是在故意搞事情嗎?怎麼能把琴拉成這樣?”

在約夫姆看來,埃斯科巴就算是喝上三斤白酒,也不會把一首曲子拉成這樣。

彆說是埃斯科巴了,他自己喝三斤白酒也不會這種水平。

可埃斯科巴卻偏偏這樣拉了。

難道埃斯科巴是故意在搞破壞?

可為啥呢?

能夠讓阿爾這樣的樂手給他當二提,並沒有辱沒他。

僅從剛才穀小白展現出來的技藝來看,也不會辱沒他啊。

約夫姆一轉身,就看到旁邊有一個清冷而美麗的少女,正站在那裡。

她的表情總是那麼冰冷,但雙手卻緊緊繳在一起,似乎格外的緊張。

是維羅妮卡。

“維羅妮卡,你老師這是怎麼回事?”

維羅妮卡想要說什麼,卻不知道該怎麼說。

說出去,倒是有人信啊!

自從聽到了穀小白的演奏方式之後,埃斯科巴就像是被打開了一個全新的大門。

他本覺得自己已經接觸到了小提琴技藝的上限和頂端,覺得天賦所限,自己已經沒可能再突破更進一步了,所以才會將希望寄托在自己的弟子身上,希望自己能夠儘快幫弟子鋪好路,讓他們超越自己的成就。

但那一天,看完了穀小白的演奏之後,他發現,小提琴技藝的上限之類的,想多了。

原來在自己所走的道路之外,還有另外一種道路和方式。

這種方式乍一聽簡直就是非人類,但卻上限更高。

這也是他要加入雲霄樂團的執念之一。

而今天,其實就是他的麵試,能不能表演好這首曲子,決定了他能不能加入雲霄樂團。

從拿到這首曲子的樂譜以來,他幾乎就開始不眠不休的練習。

從他參加參加柴可夫斯基國際音樂比賽小提琴組比賽拿到第一名之後,幾乎就再也沒有這樣練過琴了。

可一直到上台之前,他都沒有絲毫的把握。

就算是他想要走回自己本來的路線,也已經不可能。

這就是所謂“知識的詛咒”,你一旦知道了一種知識,就再也沒辦法理解不懂這種知識的人的想法。你的大腦就已經自動繞過了這種可能。

現在的他,已經回不去之前的演奏方式了。

隻能一條道走到黑了。

此時舞台上光線比較暗,沒有人看到,僅僅是這麼幾個樂句,他就已經額頭見汗。

“咦?”坐在埃斯科巴旁邊的穀小白,聽到這個聲音,卻有些愕然地看了過來。

埃斯科巴是主流公認的世界第一小提琴手,現代已經找不到比他更強的樂手了。

但對穀小白來說,隻是世界第一還不夠。

世界第一,意味著他是傳說級樂手沒錯,但是這個人要做的是他的雲霄樂團首席。

雲霄樂團首席是什麼概念?

對穀小白來說,大概要是古往今來,排名第一的人。

正如李近樓的琵琶,小蛾子的歌,秦青的聲壓。

又或者他的鐘鼓之琴。

所以他要親自聽聽埃斯科巴的表現,才能決定要不要讓他當首席,還是隻是暫代首席,把這個首席空著。

但埃斯科巴給了他極大的驚喜。

說實話,穀小白從未見過有人,能夠用自己的方式來演奏。

穀小白的“記憶宮殿”,經過係統的加成,以及魂穿多次,多個同屬於他的大腦在跨越時空的維度之下“並聯”,已經被強化到了不可思議,現在穀小白的“記憶宮殿”,甚至可以說是遠超“記憶”的範疇,而是一個多線程的“思維宮殿”。

更彆說,穀小白再次穿越,之前的“五小白”,現在已經變成了“六小白”,又並聯了一個屬於“今夜白”的大腦,從原來的五核心變成了六核心。

再加上係統本身“超越時空”的屬性,穀小白對時空的認知方式,都已經和普通的人類不太相同。

而音樂是什麼?音樂是空間中的波形在時間維度上的變化。

穀小白對音樂在空間上分布的了解已經超過了普通人,細化到了對每一個泛音了若指掌,經過精細的計算和控製,他可以製造自己想要製造的任何一種泛音和音色。

而穀小白對音樂在時間上的理解,更是超出普通人類一個維度。

所以他的演奏方式,也是完全離散的。

或者說,他是以超越線性時空的方式連續,而並非普通人的那種“連續”。

正如人類站在地麵上,若是有一個二維生物,生活在地麵這個平麵維度之中。從他的二維維度觀察人類,就隻能看到兩個腳印。他們會認為,人類就是“兩個腳印”。

普通人對音樂隻能感知到它的“兩個腳印”,而穀小白卻可以看到它的全身。

這中間的微妙差彆,太微妙,微妙到普通人完全聽不出來,但從理論上是天壤之彆。

而且二胡本身隻有兩個弦一把弓,看他的演奏方式,也沒有當初看“古箏”時那麼明顯。

所以整個小提琴界,甚至整個拉弦樂器界,都沒有幾個人覺察到,遠不如當初古箏界的反響大。

許多人隻覺得他的技法比較不規範,有個人特色而已。

隻有埃斯科巴這種真正已經窮儘了普通技法的極致的人,才敏感地感覺到了。

而他也是在自己真正嘗試訓練過之後,才真正意識到這中間的差彆。

“有意思……”穀小白真的沒想到會有人走自己這條路。

這條路,對普通人類來說,真的是“邪路”,不可能成功的。

但埃斯科巴竟然真的成功了。

雖然完全說不上完美。

那一瞬間,穀小白的內心深處閃過了一種莫名的狂喜。

孤寂了那麼久,在音樂這條路上,終於有人了解了自己那麼一點點的狂喜。

他手中的琴弓動作幅度略微大了一點,讓埃斯科巴更能看清自己的手部動作。

埃斯科巴的眼睛一亮。

穀小白這是在……教學了?

這不是在麵試嗎?竟然當場開教?

以為是個麵試,其實是個教學?

舞台上這一切,如此的奇特,但對現場的觀眾和全世界絕大部分的觀眾們來說,都完全不存在。

他們現在還沉浸在穀小白和埃斯科巴的演奏之中。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同樣是器樂,穀小白和埃斯科巴的演奏,卻格外有畫麵感有感染力。

閉上眼睛,似乎就完全代入到了穀小白的心境之中。

當然,這是現場的效果,大部分的電視前的觀眾們,因為中間的信號和播放,損失了太多的細節,感受並沒有那麼深。

他們的關注點在其他地方,譬如為什麼這首歌叫做《北大西洋狂想曲》。

這個名字和北約有什麼關係嗎?畢竟北約的名字就叫做“北大西洋公約”啊。

果然是在諷刺北約的那個艦隊吧!

在埃斯科巴的琴聲響起時,舞台下方,又有一行文字慢慢浮現了出來。

“第一樂章:彆離。”

之前,那歡快的跳躍的二胡,隻是一段序章。

正如遇到係統和小蛾子之前的穀小白。

生活如此的單純和懵懂,隻有學習和物理。

他拚儘全力和付文耀競爭校園百子,雖然不一定當時就很占優勢,但隨著他的記憶宮殿日漸穩固,他的後勁會越來越強,終究會再次超越所有的競爭對手,成為校園百子的最強競爭者。

而之後的軌跡,也一眼可見,碩士、博士,發表論文,在某個領域做出自己的成就……

雖然中間會很曲折,但他終究會出人頭地,也會讓自己的父母過上更好的生活。

但是這一切,在遇到了一個人之後,完全變了。

舞台上,穀小白的琴聲變得激烈了起來,動蕩不安。

得到了係統的小白,生活變得不在平淡,而多了許多的激蕩。

而另外一邊,埃斯科巴的小提琴,震顫卻又堅定,正如遇到穀小白之前的小蛾子。

坎坷而堅強。

不同的拉弦樂器,不同的演奏著,不同的旋律,在各自進行著。

沒有呼應,互相離散。

突然,穀小白手中的二胡,拉出了長長的華麗裝飾音。

這一瞬間,穀小白穿越了那彩色的光門。

終於來到了那2700年前的大樹下。

幾個音符合了起來,彼此穿插,卻又若分若合,若即若離。

像是兩個正在互相試探的少男少女,彼此相依,卻又不敢完全全身心的相信。

穀小白的這首曲子,雖然叫做《北大西洋狂想曲》,但開場卻是濃濃的東方風味。

“狂想曲”這種題材,通常擁有濃烈的民族色彩,通常狂想曲都是以地名來命名的,音樂也會用到非常獨特的地域元素。

譬如《克羅地亞狂想曲》。

讓許多人下意識的覺得,這曲子不該叫《北大西洋狂想曲》,而更應該叫做《北太平洋狂想曲》

這種東方風味,怎麼能是《北大西洋狂想曲》呢?

北大西洋在哪兒?沒看到啊!

此時二胡和小提琴的呼應,依然是東方式的。

即便是觸碰,也是如此的含蓄。

淡淡的,輕輕撩撥一下人的內心,然後就又遠離。

當然了,對大部分的人來說,這音樂真的很好聽!

超級好聽!

這就夠了!

其實,穀小白的第一樂章之內,依然有不同的主題。

這是第一個主題。

相遇。

這時刻,穀小白和小蛾子相遇了。

但是相遇的兩個人,卻依然不敢交心。

兩個旋律若即若離,互相試探,終於……

完全靠攏了。

穀小白閉上了眼睛,這一刻,他忘記了自己是在給埃斯科巴教學。

但是沒關係,埃斯科巴已經跟上了。

跟穀小白在一起,似乎總有一種神奇的魔力,讓人全身心地帶入到音樂的世界裡去。

此時的埃斯科巴,完全進入了心流狀態,被穀小白引導著,全身心地演奏著。

穀小白的手緩慢地拉動琴弓,小心而溫柔。

似乎抓著的不是琴弓,而是小蛾子的小手,輕輕搖晃著。

那是一雙怎麼樣的手啊,比他的手小,卻一點也不嬌嫩,而是有著繭子。

這是一個獨自在2700年前的世界裡生存,沒有家的少女的手。

看儘了冷暖,飽嘗了饑寒的少女,要學會保護自己。

在遇到穀小白之前,從未有過人讓她如此信任。

終於,兩個人的手觸碰在一起。

那指尖觸碰的粗糙感,都化作了琴弦裡的震顫,絲絲縷縷,細微卻刮人的音色,用兩根琴弦和一把琴弓演繹了出來。

這個音色一出,現場的觀眾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還有人霍然轉頭看向後麵。

“嘶……”

特麼的,誰在摸我的脖子!

後台,安東·約夫姆在抓耳撓腮。

這音色太撩人了,撩人的心動!

撩得人心都癢癢的要顫抖了,似乎恨不得從嘴裡伸進去,狠狠地撓一番,讓自己的心不那麼騷動。

兩個樂器彼此呼應著,並行著向前。

就像是兩隻手,試探著,接觸著,終於慢慢握在了一起。

然後鬆開,再握住。

時而十指相扣,時而指尖觸摸。

每一下,都撩得人心裡癢癢的。

這是什麼樣的樂曲啊!

為什麼可以把人的心,撩撥成這樣子!

這是什麼樣的感情啊,讓人怎麼能不心心念念!

少年少女一相遇,便如金風玉露,勝卻人間無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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