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9章無論何時都不歡迎小白的波蘭再起波瀾
“老馮?”看尤什卡猶豫,穀小白又問了一句。
其實裡查爾達斯·馮·尤什卡的名字裡的這個馮(Von)字,意思是“來自什麼地方”,尤什卡是他的封地,這個名字的意思是來自尤什卡的裡查爾達斯。
帶有這種類型的姓氏,就意味著這個人是一名貴族。法國也有類似姓氏“德”(de),荷蘭有“範”(van),西班牙有“唐”(don)。現代社會無數的人,寧願修改自家的族譜,也想要在自己的名字裡帶上這個姓氏,因為在歐洲貴族依然是真實存在的,而且依然享受著特權。
也隻有穀小白,會單獨把這個字拎出來當人的姓稱呼了。
穀小白當然了解這個姓氏的意義,不過穀小白發現的尤什卡伯爵名字裡九個字,就隻有這個字聽起來最親切,就如此稱呼他了。
對尤什卡伯爵——或者說老馮來說,穀小白是他的主人,如何稱呼他都欣然接受,隻是有時候還會有點不適應,也略微有點無奈。
但是,主人願意這麼做,他能說什麼呢?
既然他已經決定,將自己的生命獻給主人。
儘管這一刻可能來得比想象中的早。
此時,麵對穀小白的詢問,他道:“沒有什麼,大人,請您不必擔心,無論如何我們都會保護您的安全。”
然後他道:“不過,大人現在您應該暫時離開了。”
他伸手,召喚了馬車另外一邊的俄羅斯騎兵。
和這些來自普魯士的容克貴族騎兵不同,這些俄羅斯的騎士,則是哥薩克騎兵。
容克貴族們出身鄉間地主,是歐洲貴族的鄙視鏈底層。
但是這些哥薩克騎兵,則本身就隻是遊民和流民,隻因為驍勇善戰而被彼得另眼相看。
兩個隊伍雖然共同追隨穀小白,但彼此之間卻涇渭分明,一路行來都沒有說過幾句話。
好在他們也是訓練有素的軍人,至少願意接受老馮的指揮。
“你們立刻帶大人離開這裡,最快速度回去柯尼斯堡。”老馮命令道。
那名哥薩克騎兵的隊長卻道:“由我們來斷後吧,伯爵大人,我們便是為此而來,這將是我們無上的榮耀。”
老馮搖頭道:“你是讓我們臨陣脫逃嗎?我的祖輩已經在這裡生活了幾百年,從未有一次臨陣脫逃。”
哥薩克騎兵隊長道:“大人,難道您認為我們是懦夫,或者無法勝任接下來的戰鬥?”
看這倆人吵起來了,穀小白無奈道:
“老馮,還有那個誰,雖然很感激你們願意追隨我,但恐怕你們並不了解我。”
笑話,遇到了戰鬥,你們讓我逃?
你們以為我是誰?
我早就閒得無聊死了好不好!
穀小白口中低聲念誦白馬篇,打開車門,從馬車裡跳了下來,老馮剛想阻止,就聽到了一聲“希律律律律——”的長嘶從遠方傳來。
一匹雪白的駿馬,從遠方狂奔而來。
這匹駿馬,高大神駿,比老馮的坐騎都要高出來一頭,它背後的鬃毛在空中飛舞著,宛若銀色的緞子。
四蹄踏動而來的時候,就連地麵都在震動,像是發生了一連串密集的小地震。
穀小白翻身上馬,輕輕拍了拍照夜的脖子,轉身看向了身後的老馮等人,微微一笑:
“諸位,可敢跟我一起衝鋒?”
“大人!”老馮瞪大眼。
一秒鐘之前,在他的眼中,穀小白還是一名樂手。
他的麵容俊美而精致,身材雖然說不上纖細,但絕對不像是他和自己手下的騎士那般五大三粗。
而那雙手——老馮更是無法想象,這雙手除了樂器之外,還能抓起來武器。
雖然穀小白的腰間確實懸掛著一把長劍,但是這個年代的公子哥兒們,誰不會在自己的腰間掛把劍裝裝樣子呢?
難道你還真指望他們能揮舞著那把藝術品一般華麗的長劍,上陣殺敵不成?
但此時此刻,出現在他們麵前的人,雖然未穿甲胄,麵容依然俊美到讓人不敢逼視,身形也不見得多麼的魁梧,但給人的感覺,卻完全不同。
這是一名鐵血百戰的將軍。
即便是老馮,在看到穀小白的雙眼時,也情不自禁一個顫抖。
那一瞬間,所有的其他思緒都消失了。
他們的心中隻有一個想法。
我要追隨這個人,到世界的儘頭!
……
在波蘭的北部,擁有豐富的水係和丘陵。
而此時,在前方不遠處的一座丘陵的後方,一支接近200人的騎兵隊伍,正在集結。
這支騎兵身穿猩紅色的衣服,外麵罩著亮閃閃的盔甲,頭戴龍蝦盔,手中的長槍上挑著紅白二色的旗幟,盔甲之外披著獸皮的披風,最醒目的是他們的背部,有一對羽翼伸展開來。
這是波蘭最具傳奇性的兵種,翼騎兵。
在文藝複興之後到十七世紀末,他們曾經戰無不勝,也可以說是波蘭的強軍圖騰。
他們悍不畏死,直到他們勇敢地向敵人的坦克發起了悲壯而勇猛的衝鋒。
那一天,騎兵退出了曆史的舞台,即便是世界上最強的騎兵之一,也被曆史淘汰而去。
但現在距離那一天,還有二百多年的時間。
波蘭翼騎兵,依然是歐洲大陸最勇猛,最無畏,最強大的兵種。
而現在,他們要伏擊一個人數遠比他們少,也沒有做好戰鬥準備的車隊。
其實大部分的騎兵們,並不怎麼心甘情願。
這不是欺負人嗎?這不是侮辱了我們翼騎兵的名頭嗎?
此時,他們正在嘀嘀咕咕:“大人,關於那車隊裡的樂師,他的傳說是真的嗎?隻要聽到了他的音樂,就會被他迷惑?”
隊長微微一曬,道:“是否真的不知道,但是我們‘強壯的’陛下,恐怕是信了。”
否則又何必讓我們殺掉他呢?
而還特意命令,如果有機會的話,可以活捉他,但一定要把他的樂器收走,不能讓他有演奏的機會。
這說明奧古斯特二世恐懼於穀小白的力量。
“這不是巫術嗎?上帝為何不懲罰他!”
“上帝這不是派我們來懲罰他了嗎?”
“如果我們衝鋒的時候,他對我們演奏了怎麼辦?我們也會被迷惑嗎?”
“這怎麼可能!我們翼騎兵是勇猛無畏的!自然也不會被巫術迷惑……”
正討論著,他們卻發現,車隊停了下來。
“他們發現我們了?”
“我們衝吧!”
誰想到,隊長卻有些猶豫:“小心一下,擔心有什麼陷阱!如果他們開始逃跑,我們就開始衝鋒!”
奧古斯特二世的畏懼,讓他心裡也有些莫名的忌憚。
然後,他就聽到對麵傳來了憤怒的呐喊聲。
“嗷嗷嗷嗷嗷嗷嗷——”
“隊隊隊隊隊長……他們衝過來了!那個樂師帶著人衝過來了!”一名前方的哨兵彙報。
隊長都懵了。
向人數至少五倍於自己的翼騎兵發起衝鋒?
這家夥不是來自東方的巫師。
這家夥是瘋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