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1 / 1)

許秦雅聽見背後的動靜後回頭,但等她看清白語蓉渾身濕噠噠,一副剛剛從水裡撈起來的模樣後,臉上的笑頓時沒了蹤影。

“語蓉?!你這是怎麼了?!”許秦雅快步迎上去,雙手握著她的肩膀,滿臉心疼的看著白語蓉。

“媽、媽媽。”白語蓉雙手抱胸,將那兩本書像寶貝一樣的護在懷裡。好像現在才看見許秦雅一般,眼神重新對焦,看向她喊人。

她渾身濕噠噠的。明明是大夏天,她卻麵色蒼白嘴唇烏紫,一副冷得不行的模樣。

但這個時候白語蓉顧不上這些,她趕緊將自己懷裡的兩本書放到太陽下,一麵翻開一麵對許秦雅說,“媽媽,我的手機進水不能用了,快將你的手機給我。”

她得趁著那些字跡還沒有模糊到完全不能辨識前,將它們全部拍下來。

“好。”許秦雅聽她這樣說後。趕緊將自己的手機拿給白語蓉,並立刻蹲下身來幫著白語蓉將書頁攤開。

現在也顧不上什麼姿勢優不優雅的問題,一麵幫忙一麵皺著眉頭問,“你怎麼弄成這樣,是出意外不小心掉到水裡了嗎?”

“還不是因為那個蘇再再!”白語蓉這個時候急得不行,根本沒有平時的閒工夫裝模作樣,她又凍得渾身發抖,那咬牙切齒的聲音便被許秦雅自動認為是因為冷。

“她?!”許秦雅聲音都拔高了好幾分,扭頭看向白語蓉瞪眼,“她在裡麵?!”

白語蓉點點頭,手上不停的拍照。

一麵拍一麵說,“她搶了我的書,丟到水裡去了。”

話音未落許秦雅“呼!”的一下站了起來,“太過分了!語蓉你等著!我去給你出氣!”

說完不等白語蓉開口,轉身便朝白宅裡衝去。

“媽?!”白語蓉傻眼的看著已經衝進宅子裡的許秦雅,氣得差點就砸了手上的手機。

什麼時候教訓蘇再再她都會樂見其成,但是現在重要的是這個嗎?!

白語蓉扭過頭來,瞪著已經逐漸模糊到看不清的書籍。不甘心以及剛剛被蘇再再羞辱的情緒交織在一起,終於讓她抓著頭發恨恨尖叫出聲。

蘇再再!你怎麼就這麼陰魂不散還壞她好事?!

白語蓉抓著頭發蹲在那兒,惡狠狠的瞪著模糊成一團的書籍,眼尾都氣紅了。

但沒一會兒,原本氣恨的眼神,卻在看見什麼後愣了一下。

上了年歲又沒好好保管的書頁很快溶解變成漿糊一樣的東西,卻也因此透出藏在書頁間的秘密。

白語蓉驚異的伸手,將書頁抹開,指腹確實摸到絲綢一樣的東西,精神重新振奮,趕緊用雙手將已經成漿的書頁抹開,最後抽出一張薄如蟬翼,用黑線繡著文字的小巾。

“這……”白語蓉捧著那張小巾,念出上麵的字,“玉女小記?”

隨即白語蓉欣喜若狂,一把將《玉女小記》捂在懷中,視若珍寶。

“蘇再再……你沒想到吧?”白語蓉又喜又恨。

她想要羞辱自己,最後卻陰差陽錯的讓自己得到了藏在書裡的大秘密。

欣喜若狂的白語蓉冷靜下來後,眼眸一轉不知想到了什麼,露出個得意的笑來。

另一邊,白宅內。

白語蓉跳進水裡後,蘇再再才隨著水波浮動感應到什麼。

所以等她抱著東西上岸,生怕被自己追上往外跑時,蘇再再也懶得去管她。

先不提那兩本書上的內容還能不能看清,就算是看得清,白語蓉照著練了,也會變成個不男不女的東西。

真到那時,也是她自己造孽。和她可沒關係。

隻是……

蘇再再站在水麵,看著水麵已重新恢複平靜,猶如一片鏡麵的湖水,微微沉吟。

這水底有秘密。

正當蘇再再拿出剛才那張白符,才夾在手中時便微微一頓,朝身後側首後便又不動聲色的將符紙重新藏回手心。

反而讓小紙人將手機拿給她。

才拿著手機搗鼓了幾下,怒氣衝衝的許秦雅便已快步衝了進來。

看到蘇再再的背影後立刻衝她大吼一聲,“你剛才都做了些什麼?!”

蘇再再轉身看向許秦雅,衝她挑了下眉峰慢吞吞的開口,“……我勸你最好少說兩句。”

但許秦雅聽了她的話卻是更加暴怒,尤其是看到蘇再再手上還拿著手機在玩兒,就更是怒不可遏,“你……你把語蓉推下水居然還有心情在這裡玩手機!?”

頓了頓她伸手指著蘇再再嗬斥,“你過來!跟我去和語蓉道歉!”

“是她自己跳進水裡的,和我有什麼關係。”蘇再再說得輕巧,“再說了……我還沒說你兩冒充我,跑去騙陳爺爺拿鑰匙,偷偷進來的事呢。反倒是倒打一耙反咬我一口?”

“我、我是你媽!進這宅子怎麼了?!”許秦雅心虛,眼神閃爍著強辯。

“哦。”蘇再再點點頭,“現在記得你是我的媽了啊?”

“我的”兩字咬得婉轉,讓許秦雅臉色又是一陣青一陣白。

不等她開口蘇再再又說,“那白語蓉會來偷這宅子裡的書,應該也是你這個媽的注意了?”

“什、什麼偷!”許秦雅不承認,她瞪著蘇再再,嫌棄又鄙夷,“留給你你能看得懂嗎?但語蓉就不一樣了,書在她手上才能發揮最大的用處。你?不過是個廢物!”

許秦雅盯著蘇再再,又恨又怒,聲音從牙縫裡往外擠,“今天我也不怕將話給你挑明了。我和你爸從來就隻認語蓉是我們的女兒。所以你最好識相點!乖乖閉嘴,要是奶奶知道了問起,就說是你自己覺得沒用,讓給語蓉的知不知道?!”

“這樣……”許秦雅微緩了一點語氣,抬著下巴看著蘇再再又說,“也許我還能讓你爸,記得在白家遺囑上,給你留點兒東西。雖談不上大富大貴,但至少也能讓你一輩子衣食無憂!”

“你聽清楚了嗎?!”許秦雅嗬斥。

“嗯。我聽得很清楚。”蘇再再點點頭,垂眸看向手機,笑。

——“奶奶,你呢?聽清楚了嗎?”

這話出口,許秦雅猛的睜大眼,瞠目結舌的瞪著蘇再再。

等她點了下手機,並將屏幕一轉麵自己後。白老夫人那張陰沉到快要滴下墨來的臉,便映入許秦雅眼簾。

她張了張嘴,試了好幾次才終於將聲音擠了出來,“……媽?”

一回神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剛剛蘇再再算計了自己!

終於想通的許秦雅抬眼看向蘇再再,要是眼神能殺人,那現在蘇再再身上已經多了好幾個洞了。

蘇再再在許秦雅的瞪視下,還故意笑給她看。笑嘻嘻的做口型,衝她無聲說了一句話。

——驚喜嗎?

這個賤丫頭!

許秦雅看懂蘇再再說的,雙手頓時在身側捏得死緊。

但不等她再說什麼,白老夫人的話便讓許秦雅打了個激靈,不敢再造次。

【這就是你們許家的家教嗎?】白老夫人盯著許秦雅,黑著臉沉聲,【我倒要問問許老,是不是這樣教女兒的。還是你許秦雅自學成才?】

“媽……”許秦雅慌得不行,喃喃的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但白老夫人也不想聽她說任何一句話。

許秦雅才出口便被白老夫人嗬斥打斷,【好了!我現在不想聽你再多說一個字!許秦雅,你現在、馬上、立刻給我滾回C市!】

滾……

許秦雅微低了頭,眼底閃過一絲怨懟。

【另外。】白老夫人喘了口氣,強壓怒火盯著許秦雅又說,【你和文連認不認再再,都無所謂!但我認!】

【從現在開始,你們,帶著你們的寶貝白語蓉,給我離再再遠一點!不然……】白老夫人下定決心般,一字一句,【就彆怪我不客氣了!】

【趕緊走!】

許秦雅連屁都不敢放一個,打了個哆嗦後轉身便往外走。

一出大門便見白語蓉抱膝坐在台階上。

渾身上下濕漉漉的,肩膀微微聳動,看上去可憐柔弱得很。

“語蓉……”許秦雅暫時收拾了心情,心疼的快步上前,攬抱住她的肩膀,挨著白語蓉坐在她身邊,摸了摸她的發。

但才摸兩下便發現白語蓉身上隱約帶了點兒腥臭味,就連頭發也顯得滑膩,有股子奇怪的惡心感。

惹得許秦雅趕緊收手,借著白語蓉看不見,手在台階上抹了一下。借著石階的粗糙,將那股惡心感給抹去。

“媽媽……”白語蓉看向許秦雅,滿臉淚痕。

她抽泣了兩聲後才又小聲開口,“對不起媽媽,我……沒有將二爺爺的東西保護好……”

許秦雅聽了她的話,這才扭頭朝地上看去。

那兩本書早已不成樣子,變成類似紙漿的東西。

她辛辛苦苦的跑到帝都來就是為了這東西,卻沒想到到頭來不僅什麼都沒得到,還被白老夫人罵了一頓。

……對!還有手!手也被那隻畜!生挖傷了!

卻竹籃打水一場空。實在是……

許秦雅盯著那兩本完全被毀壞,一點兒複原機會都沒的書,氣得咬牙切齒。

白語蓉在一旁偷偷觀察許秦雅的臉色,見她這個表情心中得意一笑。但麵上依舊是楚楚可憐梨花帶雨的模樣。

她急忙擦掉眼淚,握住許秦雅的胳膊輕輕搖晃了兩下說,“媽媽,我們走吧。要是……”白語蓉頓了頓,又抬眼看了看許秦雅,試探和挑撥藏在眼底,“萬一要是被奶奶知道二爺爺的書壞了,那可怎麼辦啊……”

白語蓉打的注意便是讓許秦雅出頭。蘇再再敢這樣對自己不就是因為有白老夫人撐腰嗎?

隻要讓白老夫人厭棄她,那蘇再再還算什麼東西?!

到時候,自己想怎麼處置她就怎麼處置她!

對了,不如就先讓她在水裡待上一天一夜好了。

白語蓉一想到蘇再再瑟瑟發抖的在水裡衝自己求饒,臉上便因興奮而升起潮|紅。

可惜她怎麼也想不到,許秦雅剛才才被白老夫人罵了一頓。現在白語蓉又提她,簡直就是在戳自己痛楚。

所以白語蓉話音剛落,許秦雅立刻扭頭看向她說,“這事不能讓你奶奶知道!清不清楚?!”

“媽……媽媽?”白語蓉莫名被吼,錯愕又委屈。

許秦雅見她這模樣立刻明白自己剛才失態了,忙軟了聲音伸手反握住白語蓉的說,“對不起語蓉,媽媽心情有些不好。……都是那個賤丫頭撓的。”

她瞪向身後白宅,忍不住罵了一句。說完又重新看向白語蓉,柔聲開口,“語蓉,答應媽媽,這件事暫時先不要跟任何人說好嗎?交給媽媽來處理。”

“嗯。”白語蓉雖不解,但還是故作乖巧的點頭。頓了頓又補充一句,“我聽您的。”

“乖孩子。”許秦雅聽了正欲伸手摸摸白語蓉的頭,舉到一半想到什麼,又重新放下改為拍拍她的手背。

雖不甘願,但還是又囑咐白語蓉,“還有蘇再再,以後……離她遠點兒。啊?能不理就彆理,就當不認識最好。”

“你就將重心都放在學習上,其餘的都彆管。”

這原本就是白語蓉的打算。她才得到那條絲巾,正打算誰也不說偷偷研究呢。最好是能趕在開學之前能有所小成,震驚所有人!

所以現在許秦雅的話,正中白語蓉下懷。故作猶豫後便點了點頭,好像她會下這個決定都是因為聽了許秦雅的話一樣。

果然,她這副模樣讓許秦雅更覺欣慰。

一對比在內裡的蘇再再,更加令她厭惡了。

“走,我們先回去,把這臟衣服換下來。”許秦雅拉著白語蓉起身。

“嗯。”白語蓉點頭,母女兩人離開前,又朝白宅看了一眼後,這才一起離開。

隻是許秦雅是厭惡,而白語蓉眼底卻藏著說不儘的得意。

蘇再再,我們走著瞧!

白宅內。根本不會瞧她一眼的蘇再再,正笑著寬慰白老夫人。

“奶奶,你彆生氣了。剛才你不是替我出氣了嗎?”

【可是……】白老夫人不知說什麼好,最後化為一聲歎氣,對蘇再再的愧疚又多了一分,【再再,讓你受委屈了。】

頓了頓後白老夫人像是下定什麼決心又說,【你放心,以後奶奶絕對不會讓這種事再發生。】

【是你的東西,奶奶一分一毫都不會少給你!】

“好呀,那我先謝謝奶奶了。”蘇再再笑,並未將白老夫人的話放在心上。現在沒了許秦雅跑出來攪局,她終於可以將話題拉回正軌上。

這也是蘇再再會給白老夫人打電話的原因。

至於許秦雅……不過是自己不識好歹撞進來的插曲而已。

“奶奶,你之前說二爺爺是自學成材的卦象師?”蘇再再問。

【是呀。】白老夫人見蘇再再主動問,便來了興致。之前她倒是提過兩次,但見蘇再再不感興趣,便也沒細說,【怎麼?再再想知道啦?】

“嗯。”蘇再再點點頭,“不如奶奶您跟我講講吧。”

【其實奶奶知道的也很有限,因為你二爺爺從很年輕的時候起,便獨自出去闖蕩了。雖然逢年過節都會給你爺爺時不時的打電話問候,但實際上在你爺爺生前,我也隻見過兩次而已。】

奶奶頓了頓歎氣,【第三次,便是你爺爺的葬禮上了。你爺爺生前也老愛抱怨這件事,說他這個弟弟,一跑就不見影,下次再見又是八、九年之後的事了。】

八、九年?

蘇再再似想到什麼開口,“是不是……每次爺爺二十九、三十九的時候,二爺爺便會回來?”

【咦?!】白老夫人驚了一下,看著蘇再再說,【還真被你猜對了。】

……果然。

蘇再再心中了然,而白老夫人還在那邊笑著絮叨,【你二爺爺是卦象師,所以對這些事比較在意。所以對他來說,你爺爺實足年齡之前的生日很重要。】

“那……二爺爺藏在暗格裡的書……”蘇再再點點頭後又問。

【那個啊……】白老夫人又歎了口氣,【剛開始的時候你二爺爺並沒說暗格和宅子的事,直到後來我在外旅遊,他才打電話對我說的。】

白老夫人說到這兒有些唏噓,【你二爺爺一輩子都孤孤單單的一個人。我想他其實是不想白家有人和他一樣吧?隻是臨終前又實在放不下自己畢生心血,所以才會打電話給我,交代了宅子,還有暗格裡的秘密。】

【對了,他還大約提過一句,你和他有緣呢。】白老夫人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似的,笑眯眯的說。

“我和他有緣?”蘇再再重複了一句,有些不解。

【我也不確定他說的是你還是語蓉。】白老夫人想了想又說,【因為你二爺爺說的,是“文連和秦雅的孩子,和他有緣”。】

蘇再再眼簾微垂,竟想通些什麼。頓了頓後點頭又問,“那奶奶。也就是說……二爺爺去世的時候你不在C市了?”

【對,我接到他的死訊趕回去的時候,文連已經在準備他的葬禮了。】白老夫人說到這事,忍不又歎了口氣,微微搖頭,【竟連他最後一麵都沒見到,這事也讓我有些耿耿於懷。】

倒也不用那麼耿耿於懷……

蘇再再想了想,沒將這話說出來,又扭頭看向白宅那片小湖說,“奶奶,這湖你讓人清理過嗎?太乾淨了,我能撒些蓮子種蓮花嗎?”

【啊?那個湖我沒叫人動過。因為你二爺爺說那是他做的風水,特意叮囑過。所以我就沒動。不過你要種蓮花就種吧。這宅子現在是你的,你高興怎麼改就怎麼改。】

白老夫人滿臉慈愛的補充,【奶奶替你出錢!】

“謝謝奶奶。”蘇再再笑,“不過我再想想吧?”

頓了頓後看向這片一點水紋都沒的湖水,又開口說,“想想要怎麼改一下這個風水。”

祖孫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後,白老夫人心疼蘇再再一直站在太陽下和自己聊天,又叮囑了兩句後便掛斷了電話。

白老夫人坐在那兒,眉頭微皺不知在想什麼。原本趴在她腿上的小白貓似察覺到了主人的糾結,睜開眼衝她“咪~”了一聲。

然後打著呼嚕,主動湊到她麵前,低頭要白老夫人摸摸自己。

這撒嬌的小模樣,讓白老夫人忍不住笑,一麵伸手給它撓下巴,一麵說,“你怎麼這麼嬌氣呀?”

“咪。”小白貓側躺,翻個身露出肚肚,更加嬌俏的瞅著老夫人。

惹得白老夫人又笑著撓撓它的下巴後,這才收手,重新拿起電話撥通。

電話那頭接聽起來的瞬間,她又是當年丈夫早逝,帶著那時還過於年輕的兒子,獨自支撐白氏的鐵娘子。

【老夫人。】電話那頭的人畢恭畢敬的喊。

“嗯。”白老夫人應聲,“雷律師,你過來一下。”

她說到這兒一頓,微微垂眸。

“我要重新擬定遺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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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蘇再再在收好手機後,在水邊蹲下,將手浸進湖水裡。

小湖周圍並沒人任何能遮陰的大樹,加上豔陽高照。要是正常的湖水表麵,至少水麵幾厘米的水溫是略高的。

但現在蘇再再將手伸進去後,卻隻感到一股陰冷。

小紙人從兜帽裡爬出來,坐在蘇再再的肩膀上,兩手托頰,和它家再再一起看著湖水。

似乎在等什麼東西出現一般。

蘇再再的手浸在水中,也不知是水的原因還什麼。讓她在水下的那部分皮膚顯得異常的慘白。

又等了一會兒,就在小紙人都有些不耐煩的時候,有什麼東西從水底慢慢的浮了上來。

剛開始是一團蓬鬆的黑,像海底悠揚搖晃的水藻。

但等那東西逐漸接近水麵後,才發現那黑色水藻實際上是人的頭發!

頭發隨著上升的慣性,被水流分至兩邊,一張青白的女人臉便豁然出現。原本麵無表情的模樣在接近蘇再再手的瞬間,忽然長大了嘴——

——“哢嚓!”一聲咬空。

但那咬合的聲音,以及水鬼張大嘴時露出的兩排鋒利牙齒。都讓人半點不懷疑她能一口咬斷人的手腕。

但女鬼快,蘇再再的動作比它更快。

她迅速躲開後,反手便抓住了女鬼的頭發,“嘩啦——”一聲便將它拎出了水麵。

“哇。這隻的品相居然還可以。”蘇再再站在岸邊,看著手上的女鬼,衝厲鬼們說。

那女鬼是被斬斷了兩隻腳,然後丟進水裡溺死的。所以怨恨和陰氣讓她滋生出了一條長越一米的骨尾,尾端帶勾,像蠍子的毒鉤。

此刻卻隻能在水麵胡亂甩動,沒辦法運用自如變成武器。

像一條拚命掙紮卻沒辦法的魚。

所以厲鬼們在聽蘇再再這樣說後,齊齊一撇,一副“就憑它?”的不屑模樣。

就這樣的,它們能單人徒手打十個!

厲鬼們:╭(╯^╰)╮

被抓了頭發的女鬼嘶嚎著,凶惡得很。它伸了雙手想要抓撓蘇再再,但尖利的指甲卻被什麼阻隔,怎麼都夠不到蘇再再。

指甲隻能發出類似抓撓玻璃的聲音。

仔細看便能發現早在蘇再再徒手抓女鬼的時候,小紙人便摸出一張黃符,“啪!”的一聲貼在再再手臂上。

那是一張被切成兩半的黃符,仔細看會斷口處被用白紙糊了米飯重新粘好。

……嗯,真是異常淳樸的粘連方法。

不過雖然很淳樸,但很好用啊!

一道罡氣護住蘇再再,雖說不是完整的球體,隻有半圓,但保護再再不受傷完全綽綽有餘。

怎麼樣?!我的手藝是不是很好?!

小紙人叉腰,一副驕傲的小模樣。

蘇再再還沒誇獎它,粘在蘇再再手臂上的黃符,便微微裂出一條細縫。惹得蘇再再和小紙人齊齊扭頭看去。

咦?!

“啊。”蘇再再剛“啊”了一聲,黃符突然再次裂成兩半,隨迸發的罡氣即將落到水麵。

哎呀糟糕!

小紙人見狀,立刻急掠,在空中連跳後將黃符重新抓了回來。

又落在蘇再再肩膀上。

那女鬼以為這時是好機會,高舉了雙手就要朝蘇再再的臉抓去。

卻見扭頭朝它看來的蘇再再,笑著開口,“放肆。”

白光乍起,惹得小紙人舉手擋光。而女鬼也隨著白光出現和消失,嚎叫著變成粉末消失。

徹徹底底的煙消雲散。

“真是的。”蘇再再站在岸邊,微微皺眉抱怨,“我來幫忙還好意思凶我。”

就是!

小紙人重重點頭。

不知道再再其實很凶很凶的嗎?!

“嗯?”蘇再再聽了扭頭看向小紙人,看了看它抱在懷裡,又再次變成兩半的黃符,掃了幾圈便找到了為什麼裂開的真相。

伸手戳戳小紙人的臉說,“你連漿糊都偷吃。”

它們也有份!

小紙人立刻賣隊友,毫不猶疑的指向厲鬼們。

啊這……

厲鬼們在蘇再再看來,似笑非笑的視線中呐呐。

其實……它們就隻吃了一點點。

蘇再再歎氣,“是啊……一人一點點嘛。我了解的。”

頓了頓後又扭頭看向比剛才還要死寂的湖水,默默下巴後和小紙人它們商量。

“看樣子其他的是不會輕易出來了。換個時間再來抓吧?”

嗯!

小紙人點點頭。頓了頓後和厲鬼們一起滿臉期待的看向蘇再再。

那。現在是回去吃飯了嗎?

剛才說到吃,它們都餓了。

蘇再再歎氣,轉身往外走,一邊走一邊無奈,“吃吃吃。”

“不如……我們去吃羊蠍子吧?”

小紙人和厲鬼們歡呼。

蘇再再揚手,一道白符從她指間掠出,在岸邊幻化成剛才的細犬。

就趴在湖邊盯著裡麵的東西,讓它們貼在湖底,半點不敢妄動。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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