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擔心小紙人直接拔劍,蘇再再還真有點兒“看熱鬨不嫌事大”的意思在裡麵。
好在她恍然想起,怎麼說這位也是錢家的獨苗苗。
萬一打壞了,估計錢三又要來找自己哭了。
……咦?
說起來……這段時間錢三好像沒來煩自己?
蘇再再後知後覺的恍然,不過隨即便將其拋之腦後。
將小紙人摁回去後,蘇再再摸著下巴偏頭瞅著錢元元,麵色有些古怪的說,“這個要求……也不是不可以,但是……”
頓了頓後蘇再再不知道該怎麼說,隻能化做一聲歎息。
——她好像有點兒明白,為什麼錢三隔三差五就要自己去揍錢元元了。
原來這就是真相嗎?
真是……
蘇再再忍不住又歎了口氣,看著錢元元很認真,又帶了點兒不想刺傷對方的小心翼翼,“其實我還會給人把脈,不如……我給你看看?”
錢元元聽了認真想了想,又看向她問,“這個還要把脈嗎?”
“當然了。”蘇再再肯定的回答,“不把脈我怎麼能對症下藥呢?”
……有道理。
錢元元認真的點點頭。
他沒少聽煉丹院的朋友說經脈的問題,既然能通過把脈來看出一個人有沒有生病,需不需要調理,那肯定也能通過把脈來感應自己經脈上的強弱。
這樣蘇再再以後在和自己對練的時候,便能針對性的進行訓練了。
沒錯,就是這樣的。
“想通了”的錢元元果斷伸手,看著蘇再再認真說,“你把吧。”
麵上充滿信任讓蘇再再有些感動,但也覺得也許錢元元也是沒有辦法了,這才死馬當活馬醫,希望自己能幫到他。
嗯。肯定是這樣了。
“也想通了”的蘇再衝他嚴肅的點點頭,手搭上錢元元的手腕時向他認真保證,“你放心,你的病情我一定不告訴其他人。”
說完便要伸手。
“?”錢元元一呆,終於反應過來好像兩人一直不在一個頻道上,手腕一翻便要躲開蘇再再的手,“等會兒……”
話音未落蘇再再的手便搭了上來,沒讓錢元元避開。
一麵搭脈一麵語重心長的開口,“哎呀沒事,你放心,我一定會保守你的秘密的。頂多……”
她頓了頓,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像給小朋友打完針再立刻塞顆糖的護士阿姨,“等我給你把完脈後,我就打你一頓好了。”
“???”錢元元有些震驚的看著蘇再再。
似乎在說“我萬萬沒想到你居然是個變態!”的模樣。
但很快他便回神想先掙脫手,可哪裡是蘇再再的對手,躲了好幾次都沒躲開後急忙開口,“我說的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這話才讓蘇再再一頓,疑惑看向他,任由錢元元抽回手後問,“那你是什麼意思?”
錢元元捂著有點兒發麻的命脈,眉頭微皺,雖憋氣卻還是老實回答,“我是想請您訓練我。”
哦~~~
不僅蘇再再恍然大悟。
小紙人和厲鬼也一樣。
好險剛才再再摁住它了。
小紙人盤坐在兜帽裡,拍拍胸口一副“鬆口氣”的模樣。
“噯,原來你是這個意思。”蘇再再鬆口氣,“你早說嘛,害我差點弄錯。”
“……這是我的問題嗎?”錢元元語氣幽幽。
話音未落便見蘇再再用力的點點頭,“當然是你的問題了。”
……行吧,您現在是老師,您說什麼都對。
還是很尊師重道的錢元元在心裡默默想著。
——反正就算說錯了,他也打不過她。
終於弄清楚錢元元找自己做什麼後,蘇再再便看在錢三的麵子上同意了。隻是讓他保密。
現在有三院已經很多了,她可不想再多個古武院。
至於錢元元拎來的饅頭嘛……
簡單,坐車去嚴青家裡的半路上,便能讓厲鬼們消滅乾淨。
隻是等到了目的地下車時,出租車司機見蘇再再兩手空空,還特彆好心的探頭喊了一句,“小姑娘,你的饅頭忘記……”
一麵喊一麵朝車後座看去,等發現後座空空什麼都沒後,不僅臉上的笑僵在那兒,就連說到一半的話都戛然而止。
“哦,我剛才在車上吃完了。”蘇再再順著他的視線看了眼車後座後,對司機說,“謝謝你啊師傅。”
說完擺擺手便徑直離開。
留下司機一臉震驚的目送她。
吃完了?!
那——麼兩大口袋?!
司機回神後,趕緊拿起對講機和自己的小夥伴兒分享今天的“奇人奇事”。
今天周末,嚴青找就邀請了她來家裡吃飯,還擔心她不好意思,叫了沈安。
至於周普嘛,他原本就住在嚴青隔壁的院子裡,經常跑嚴青那裡吃飯,都不用喊。
玄學院的教授工資可不低,加上時常能出去接一些“邀約”,所以住的地方自然差不了。
像嚴青和周普住的便是小戶型的彆墅區。
綠化特彆好,蘇再再走在主乾道時,甚至遠遠的看見有些彆墅後院還有麵積不小的人工湖。
隻是用高高的籬笆攔著,看不真切。
又走一段路後,蘇再再便聽見有人叫自己,一扭頭便看見周普和沈安。
和平時衣著整潔,文質彬彬的模樣不同,此刻兩人就像是剛剛下田插秧回來一樣。
褲腿半挽,扛著鋤頭。
甚至臉上和手臂上,都有些許泥點子。
“周老師,您這是帶沈學長去插秧了嗎?”蘇再再站在原地,等兩人走近後才開玩笑說。
沈安苦笑搖頭。
沈家在帝都也不簡單,沈安作為沈家的少爺,哪裡敢過這些。
甚至他高中之前都沒進過自家的廚房。
沒想到跟了老師後,不僅會分五穀雜糧,還會插秧了。
比起學生的苦笑,周普倒是“哈哈”大笑,和平時有幾分收斂的儒雅大相徑庭,整個人反而爽朗開闊得多。
“也算是插秧吧。”周普一麵領著蘇再再往嚴青家走,一麵和她閒聊,“我買了一處地,用來當藥圃,在裡麵種些平時能用的草藥,順便偶爾帶學生來認認。又能教學又能用,一舉兩得。”
“嗯。”蘇再再點點頭,摸出一個小布包遞給他,“那這個送你。”
等周普接過去後又補充,“要是種出來了,你三我七。”
“是什麼?”周普好奇,打開小布包看見包底有十幾顆種子。
樣子有些像燒焦的米。
“種子。”蘇再再回答,頓了頓補充,“我就想看看給你能種出來多少。”
每年師尊都會領著她和鵝寶種,但存活率也隻有兩成而已。
前幾天在周普辦公室看見那盆野蘭,便讓她萌生了讓周普來試試的想法。
“這種子……我倒是沒見過。”周普對農作很有興趣,倒了幾顆在手上,細聞後發現這“焦米”有股很濃鬱的藥香,很感興趣的拿在手上研究。
沈安對他這模樣早就見怪不怪,笑著搖搖頭後看向蘇再再,替周普圓場,“老師就是這樣的,一看見這些東西就顧不上其他的了。”
蘇再再不以為意,了解的點點頭。
三人繼續往前走時,蘇再再卻不經意的瞄到一傭人,正推了輪椅慢慢往小徑走。
因為角度的位置,恰好遮住輪椅上的人。
隻隱約看見一隻手靜靜的放在腿上,皮包骨消瘦得厲害。
“那戶人家在這兒住了很多年了。”沈安留意到蘇再再的視線,解釋給她聽,“好像是姓程,似乎是很年輕的時候出了車禍,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老師好心,曾想替那人看看,但人都沒見到就被他家傭人給擋了回來。說是他們家少爺性子古怪,不喜人靠近。”
原來是這樣。
蘇再再點點頭,繼續往前走,隻是經過時又朝那人的方向瞥了一眼,這才收回眼。w,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