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秋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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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白宅。
蘇再再在明白白老夫人的來意後搖頭,“『奶』『奶』,您的好意我心領了,??但……”
她頓了頓,??看了眼雷律師放在自己手邊,就差她簽字便能生效的股權書又說,??“這東西我不能收。”
這話出口彆說是白老夫人了,就連雷律師也愣了一下。忍不住便出聲說了一句,“蘇小姐,這可是白氏百分之八十的股權。”
“我知道。就因為這樣,我更不能拿了。”蘇再再扭頭看向白老夫人又說,??“這是『奶』『奶』你的心血,??我沒有經商的頭腦,??連守成的本事都沒有,??到時候白氏不僅不能在我手上更加壯大,??說不定還會變糟。”
“但是……”蘇再再頓了下,不知道該怎麼稱呼自己名義上的生父白文連,??便乾脆跳過往下說,“現在白氏發展得很好,沒有必要多我這麼個變數。”
“『奶』『奶』,您心意我領了。以後多給我一些零用錢就好,??這股份嘛……”蘇再再笑,朝股權轉讓書看了一眼又說,??“還是留給有所作為的人更好。”
雷律師還想說什麼,??未開口白老夫人便伸手製止。雷律師見狀便重新閉上,退到一邊。
白老夫人看著蘇再再,眼裡帶笑問,??“再再,你真的考慮好了嗎?”
“這件事不用考慮,我就是這樣想的。”蘇再再回答,灑灑脫脫的,很討人喜歡。
就連雷律師也麵『露』激賞。
麵對這麼大一筆財富,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像蘇再再這樣的。
“好。”白老夫人連連點頭,滿心高興,“再再,『奶』『奶』特高興。”
“是嗎?那……”蘇再再一副“雖然不好意思但是我還是鼓足了勇氣”的模樣開口,“不如這個月的零用錢,『奶』『奶』給多點吧?就當是獎勵我了。”
白老夫人和雷律師一愣,彼此互看一眼後齊齊笑出聲來。
頓了頓後白老夫人才點頭笑應,“好,這個月的零用錢『奶』『奶』一定多給你一些。”
蘇再再笑,眼眸微轉,又朝書房的方向看了一眼。
——哪裡的黑氣最重,看樣子……是衝著白二爺身前的東西來的?
可……誰又知道他暗格的位置呢?
蘇再再想了下便暫時將這事拋諸腦後,打算等會兒多放兩張白符在這兒。
這次有人偷偷闖進來是她忽略了,要是後期再有人隨意進來……
她保證這些人又來無回!
不過眼下……還有一件事得馬上做。
蘇再再想著,將視線投向小白貓的身上。
此時白貓正蹲坐在回廊邊,故意將自己的尾巴尖兒垂了一點兒到水麵上。
等水裡的魚靜悄悄浮上來張嘴要吃的時候,立刻伸爪子將魚撈到廊上咬死。
來回這麼幾次,在它身邊已經有好幾條死魚了。
白老夫人和雷律師說笑完一扭頭,便順著蘇再再的視線看到了小白貓的胡鬨。“哎呀”了一聲連忙起身,朝貓走去。
一邊走一邊說,“咪咪,你在做什麼呢。這魚抓上來你又不吃,這多浪費啊。”
蘇再再和雷律師也跟在白老夫人身後跨出門,蘇再再聽了笑著說,“沒事,等會兒我們出去吃飯的時候,我就把這些魚帶著,讓店家幫忙弄成小魚乾,這樣就不浪費了。”
……咦?!
小白貓彆了彆耳朵,跟聽懂了蘇再再說的話一樣,嘴巴一張,原本叼在嘴裡,還在掙紮的魚便順利砸到地上,蹦躂幾下後重新跳回小湖裡。
一下子便不見了蹤影。
……這魚這麼難吃,它才不吃。
小白貓彆著耳朵,扭頭看向白老夫人,嬌滴滴的發出“嗚咽”的聲音,似在撒嬌說,“『奶』『奶』你看,再再叫我吃難吃的東西”一樣。
白老夫人『摸』『摸』它的頭,一邊『摸』一邊說,“誰叫你調皮咬死這麼多魚的?這幾天都吃這個當零食吧。”
小魚乾它不是不喜歡,可這湖裡的魚……
小白貓又彆了下耳朵,換個人撒嬌,委屈巴巴的瞅著蘇再再。
……你懂我的對不對?
蘇再再笑,沒說話。
倒是雷律師站到回廊邊緣往水裡看,探頭望去沒看見剛才死裡逃生的魚,隻看見平靜得連一點漣漪都沒有的湖水。
水麵上倒映出自己有些錯愕的臉。
“這水有些深吧?”愣了一下的雷律師往後退了一步,這次扭頭看向蘇再再和白老夫人,笑問。
心裡卻忍不住嘀咕,覺得這湖水的顏『色』是不是太深了一點?
跟倒了墨進去一樣。
“應該是吧?”白老夫人將小白貓放到地上後,也走到回廊邊探頭看向水麵。疑『惑』了一下湖水的顏『色』後說,“這湖水以前二叔說彆動,所以前段時間修葺的時候我也是這樣交代的。”
“那估計是下麵長了不少水草吧。”雷律師點點頭猜測。
“沒事,過幾天我叫人來幫忙,將下麵的水草給清理乾淨,這水就恢複正常了。”蘇再再從小白貓身上收回視線,笑著對白老夫人說。
雖然已經踹錢元元下去“清理”了一番,但幾十年的怨氣積累,哪裡是這麼快就消除的呢?
白老夫人點點頭,轉身正要跟蘇再再說什麼時,一撇眼卻看見小白貓正一副乖巧的蹲坐在一邊。見自己看向它時,還嬌滴滴的“咪~”??了一聲。
尾巴尖兒在身後左右搖晃,一副小得意的模樣。
再往它周圍一看,剛剛還散落在一旁的幾條死魚,早就被它偷偷丟回湖裡了。
“哎呀,你這個小調皮。”白老夫人反應過來後一拍膝蓋,彎腰抱起小白貓又是一陣呼嚕。一邊呼嚕一邊說,“我就說平時抱你都很乖,怎麼突然要鬨著下去。原來是乾壞事去了。”
說完頓了頓又說,“你這樣等會兒再再還得把死魚給打撈上來,不然都臭了。”
“咪……”小白貓彆著耳朵裝乖。這次將委屈巴巴的小眼神投向蘇再再,好似在說“再再你看,『奶』『奶』罵我。”
我們小貓咪怎麼會有什麼壞心眼呢?
蘇再再見狀禁不住笑,覺得白貓和小紙人可真像。
頓了頓便衝白老夫人解釋,“『奶』『奶』,彆擔心。”
說完指了指湖裡說,“我在裡麵養了些吃肉的,那些死魚丟進去剛剛好。”
“是嗎?”白老夫人和雷律師都沒覺得蘇再再這話哪裡有問題,隻以為她口中說的是魚。
兩人又朝平靜的湖水看了一眼後,這邊收回視線,衝蘇再再點點頭,“那就好。”
又閒聊了兩句蘇再再便借口差不多該吃飯了,帶著兩人往外走。
原本白老夫人來帝都就是臨時決定的,所以拒絕了蘇再再讓她在白宅小住幾天,笑著說已經和雷律師訂好機票,打算坐下午的航班回c市了。
“時間這麼趕嗎?那……”蘇再再想了想後又看了眼小白貓,抬頭衝白老夫人笑,“那『奶』『奶』,能不能將咪咪借給我一盞茶的功夫?你和雷律師喝個茶休息一會兒,我帶它去去就回來?”
“咦?什麼事?需要我跟著去嗎?”白老夫人問。
蘇再再搖頭,等兩人都跨出白宅大門後,她才關門落鎖。
一邊鎖門,一邊背對兩人漫不經心的說,“就是件小事而已。”
同時手腕一翻,借著兩人看不見的角度,兩張白符順著門縫掠進白府,兵分兩路後發出空靈的“叮!”聲,結界形成,保證再有擅闖的人,明白什麼叫“天羅地網”。
而另一邊,當其中一張白符沒入白宅地麵不見,『蕩』起陣陣漣漪,至四周擴散時,波動同時也掠過湖麵,引起一陣漣漪。
就在這時,黑『色』的湖水裡,一個巨大的黑『色』慢慢的至湖底搖曳著接近水麵。
越近越能看見那是個女人,一半臉絕美,黑發如海藻。另一半卻是骷髏臉,『露』出一部分額骨,隻有點點稀鬆的頭發粘粘在上麵。
她微『露』出水麵,眼簾微瞌,眉眼帶魅。曇花一現後又重新潛了下去,至脊椎尾骨處的長長骨尾,在湖麵上柔軟起伏後,又隨即消失。
隻是尾骨尖端戳刺的那幾條死魚,張大嘴凸著眼,讓人看得無比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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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帝大。
童若倩換上自己才買的新裙子,又畫了個好看的妝,在鏡子前來回照著,審視著自己。
同宿舍的室友便是這個時候回來的。
她開門看見童若倩居然在後,愣了一下正在糾結怎麼開口打招呼時,童若倩已朝袁歲看了過來。
隻淡淡的掃了她一眼後又迅速移開,重新看向鏡子裡的自己。將輕蔑表現得淋漓儘致。
“哦,今天打工倒是回來得挺早的嘛。”童若倩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用小指稍微修飾了一下唇角的口紅,一麵說。
“……嗯。”袁歲悶了一會兒才應了一聲。
她臉『色』不是很好,手壓著小腹處便打算去拿自己的開水壺。
還沒夠到,便聽頭也不回的說,“對了,你熱水壺裡的水我用了。”
袁歲一愣,看向童若倩。
童若倩這時已照好鏡子,背了小包便準備出門。一轉身便見她這樣看著自己,立刻一皺眉頭嫌棄的說,“不就是用了你一點水嘛,至於這副表情嗎?”
說完打開錢包,掏出一張錢,在經過袁歲時,將錢直接塞她手上。
“啪!”的一聲關上錢包後,這才又賞了袁歲一個眼神,傲慢的開口,“呐,夠賠你一學期的水了吧?”
“自己再去打一壺唄。”
說完冷哼了一聲,撥弄了一下頭發便開門出了宿舍。
袁歲偏頭,還是沒躲開童若倩的頭發,不僅掃到自己臉上,還掃進眼睛裡,讓她一下子眯了眼。
忙閉上緩過那股不適感,這才慢慢睜開。
她原本是想喝杯熱水的,但現在童若倩將自己的用完了,袁歲也實在沒力氣再下樓,便捂著肚子合衣倒在床上,蜷縮側躺著強迫自己入睡。
希望能借著睡著來緩解疼痛。
也不知過了多久,也許就一瞬間,也許很久。
袁歲『迷』『迷』糊糊間覺得自己越來越冷,閉眼『摸』到了被子將自己裹住繼續睡。
也不知是夢境還是怎麼回事,袁歲明明知道自己此刻正在睡覺,可卻又能看見周圍景象。
那種感覺很奇妙,袁歲形容不出來。但她躺在床上卻能“看見”有薄霧從窗戶處慢慢的飄進來。
浮沉在床榻的高度,輕輕嫋嫋。
這香給人感覺很冷,可又帶著一股說不出是什麼味的香。
袁歲越發裹緊自己,完全陷入睡夢時,她好像聽到了一聲貓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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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若倩將門關上後,一麵朝電梯間走一麵翻了個白眼,撇嘴嘀咕了一句“打工妹”。然後才重新調整好表情,繼續朝電梯處走去。
符籙院的學生比其他三院少一半的學生,明明宿舍樓有許多都空著,可就因為她是陪讀生,所以沒資格一個人住單間。
隻能和袁歲兩人一間宿舍,這對童若倩來說簡直太難過了。
要是袁歲有些本事,她也不介意,可偏偏袁歲她沒有!
真是一點用都沒的打工妹。
所以在『摸』清楚袁歲的底細後,童若倩對她的嫌棄便從來沒掩飾過。
要是當初她也能去煉丹院就好了,就算不能和白語蓉一個宿舍,但距離近了很多事都好說,哪裡像現在還得頂著大太陽來回跑。
不過能得到白儀容承諾的『藥』丸也不錯,節目錄製還有幾天的時間,說不定等錄製當天,她又漂亮一些了呢?
童若倩想到這兒後,看著電梯門上的自己,得意的笑了一下。
但下一秒,一個黑影便迅速的從她身後貼著腳掠過。
“啊!”童若倩被嚇了一跳,忙回身看向左右,卻什麼都沒看見。
但……即便電梯門反光模糊,她還是能確定剛剛跑過的是一隻貓。
難道是誰偷偷養了寵物嗎?
童若倩輕撫胸口,平複跳得飛快的心跳。
可……
她吞咽了一口口水。
可為什麼剛剛那東西擦過自己腳跟時的觸感……是濕噠噠,且冰涼的?
童若倩一麵想著,一麵扭頭看向自己的腳後跟。
眼才落在那兒便驚恐的瞪大了眼。
——她的腳後跟上是半凝固的血,血裡混雜了細碎的肉塊,黏在童若倩的腳後跟上。
不僅如此,肉塊和血裡還有在慢慢蠕動的白『色』東西,仔細看……是蛆!
“啊啊啊啊!”
童若倩睜眼欲裂,尖叫出聲。
她瘋狂的站在原地跺腳,想要將那些在自己腳上蠕動,逐漸往上爬的蛆蟲給甩下去。
可卻忘記了自己現在穿的是高跟鞋,腳跟踩到血上直接打滑,整個人跌倒,後腦勺撞到牆上,發成沉重且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音。
童若倩痛得悶哼了一聲,上下牙狠狠磕在一起時咬到了舌頭,那痛楚立刻讓童若倩睜大了眼。
血腥味瞬間在嘴裡充斥,這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童若倩感到自己嘴裡有東西!
好像……好像她剛才不小心咬到舌頭的時候,把舌尖給咬了下來!
童若倩含著滿口血水,想吐又不敢吐,就害怕自己真的吐出來一塊肉。但就在這時,悉悉索索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同時傳來的還有腳踝上的鈍痛麻癢感。
童若倩扭頭一看,便見自己身後的牆壁上全爬滿了蛆蟲,已經爬到牆壁頂部逐漸蔓延。
期間不斷的有白蛆沒爬穩掉下來,就落在童若倩的腳周圍。
漫無目的的在空中感知後,便朝童若倩的身上爬來。
而那些直接掉到她身上的,正努力的鑽進她的皮膚裡。
有些還留了一半在皮膚上,有些則已經鑽進去,在皮膚下蠕動著向上爬來。
剛才的鈍痛麻癢,便是因為這樣。
童若倩終於忍不住恐懼,張嘴想要尖叫,卻隻發出“哇!”的一聲。
血水從嘴裡噴出,混合著被她自己咬掉的那點舌尖,一起落在地上。
也許是被新鮮的血腥味刺激了,或者是蛆蟲堆砌的牆終於重心不穩。總之那一麵牆的厚厚蛆蟲在童若倩睜大眼微微搖頭中,逐漸傾斜,最後全砸在她身上。
頓時讓她被無數聳動的蛆淹沒。
童若倩猛的伸出手,手上早被蛆蟲淹沒得沒一點縫隙,它們都拚命的往她的皮膚裡鑽,隻剩半截在外麵不住的瘋狂蠕動。
等她奮力撥開那些蛆爬起來,往宿舍的方向跑時,童若倩引以為傲的臉已經被啃食了大半,眼珠子掉在眼眶外,隨著她的動作甩著。
“袁……!”童若倩想叫袁歲,但嘴裡也早被占據,蛆蟲甚至已經鑽穿她的喉嚨,破壞了聲帶。
喉嚨破了個大洞的童若倩想出聲,卻隻發出破風箱的“禍!”“禍!”聲。血肉混合蛆蟲不斷的掉在地上,每走一步整個人都在溶解。
等她終於『摸』到宿舍門時,卻怎麼也擰不開門把手。
而此時的童若倩,皮已經掉了一半,隻剩肌理,右腳早就被蛆蟲鑽穿,掉在半路上。
就這樣她還是在一頓一頓的拍門,張嘴想叫袁歲給自己開門。
她進不去!她進不去!
袁歲!求求你開開門!開開門!以前是她不對,不該故意鎖了門不讓進,求求你……求求你讓我進去……
【喵~】
拖長了音的貓叫讓隻剩一隻眼的童若倩一頓,慢慢的扭過頭來看向聲音處。在看見一隻搖搖晃晃左偏右倒朝自己跑來的小『奶』貓時,眼都快瞪出眼眶外了。
那隻貓……那隻貓是她第一隻親手動手的貓!
怎麼……怎麼會在這。
這麼會在這兒?!
童若倩更加瘋狂的拍門。
袁歲!……袁歲!開開門啊袁歲!
但小『奶』貓隻跑到距離她幾步遠的地方便歪歪斜斜的坐了下來,然後刨了刨耳朵,一副憨態可掬的模樣。
可愛得不得了。
隻是這份可愛,在童若倩眼裡卻是無比的恐懼。
陰冷包裹住她,不給一點喘息的機會。
而就在童若倩已經很害怕的時候,今天才見過的那隻白貓便邁著貓步走來,在『奶』貓旁邊蹲坐下後,似在欣賞童若倩的慘樣。
半響後,白貓笑了下張嘴,【如何?親自感受一遍這些,是不是很有意思?】
這、這聲音……
蘇再再?!
童若倩此刻整個人都被蛆溶解,靠在門上逐漸往下滑,頭也掉在肩膀上,隻連著一點皮。
她、她錯了。她知道錯了!
求求你……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童若倩不由自主的歪著頭,瞪著白貓。
【機會?】白貓伸爪子洗了洗臉又說,【你做這些事的時候,可是一點機會都沒給它們啊。】
【對了,你不覺得奇怪嗎?】白貓放下爪子,看著童若倩,【你的小鬼可沒出來救你。】
童若倩一愣,這才想起自己困在道鈴裡的小鬼。
而此時,她的頭已搖搖欲墜,即將掉到地上。
……奇怪,她都這樣了,為什麼……還沒死?
【死?】白貓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麼一樣,好整以暇的趴在那兒繼續說,【死其實挺簡單的,但是我要讓你的靈魂,將你當初的手段全都逐一嘗一遍。】
【估計……到最後你連一點點魂魄的雜碎都不會剩下吧?】
魂魄?什麼魂魄。
【咦?你不知道嗎?】白貓站起身,慢慢的伸了個懶腰——
——【你剛才已經死了啊。】
話音未落,童若倩的頭終於掉了下來,在地上滾了兩圈後讓她終於能“順利”看向身後。
然後,她最後一隻眼珠子在被蛆鑽穿瞎掉的瞬間,看見的是自己靠坐在電梯門邊,地上一大灘的血留了一地。
哦。她想起來了。
童若倩恍然。
——剛才她撞到頭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殺人誅心算什麼,當然是魂飛魄散,不存於天地才更好啊。
站在某棵樹下陰涼處的蘇再再睜開眼,結束附靈。
伸手接住從樹冠縫隙處『射』下的光柱,讓陽光照在自己手裡。
自娛自樂的等著白貓,以及替白貓打掩護的小紙人回來。
幾分鐘後,小紙人騎在小白貓的頭上,驕傲叉腰。
我們回來了!
頓了頓又驕傲補充。
還帶回來一隻小的!
蘇再再眨眨眼,看著那隻小『奶』貓哭笑不得,“……我看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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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鐘後,和周普蹲一塊兒,正眼巴巴的看著七星夜草的嚴情,便接到蘇再再打來的電話。
“小再?”
嚴青一麵喊人,一麵朝周普看了一眼。果然他原本眼裡隻有七星夜草的師弟,立刻扭過頭來,眼亮晶晶的盯著自己。
一副“說什麼說什麼?!”的模樣。
嚴青一邊聽著蘇再再的話,一邊應聲,頓了頓後看了周普一眼後說,“你要送一隻『奶』貓來?”
周普立刻點頭如搗蒜,催促嚴青收下。
嚴青白了他一眼,沉『吟』後開口,“好,那我叫小安開車來接吧。”
剛好他覺得自己妻子最近有些孤單,有隻小貓陪說不定心情會好些。
又和電話那頭的蘇再再說了幾句後,嚴青這才掛斷電話,然後沒好氣的白了周普一眼,“你彆老一副這模樣,被旁人看見了,還以為你多貪圖學生的東西呢。”
周普?
周普聽了理直氣壯的抬頭,“我隻貪圖小再的東西!”
話音未落惹得嚴青又白了他一眼,“反正你現在就覺得,小再給的都是好東西就對了。”
本來就是嘛。
周普默默『摸』『摸』鼻子,又扭頭繼續蹲那兒看著眼前這盆七星夜草。
自從蘇再再那天一送來,他兩除了三餐和內務,基本就跟長在七星夜草身邊了似的。
一副“我們陪你長大”的架勢。
等嚴青給沈安打電話後,周普笑眯眯的看著七星夜草,頭也不回的開口,“師兄,快到飯飯點了。”
你不去做晚飯嗎?
“彆急,再看兩眼。”嚴青也一臉慈愛的盯著七星夜草,眼都不眨的回。
半響後,實在眼饞的嚴青終於忍不住開口,“小普啊……”
這稱謂一出口,立刻惹得周普猛的扭過頭來瞪眼嚴青,一副“你是誰?!你不是我師兄!”的表情。
等嚴青瞪了他一眼後,周普才鬆口氣,拍拍胸口說,“師兄,你好好說話。”
“……”嚴青。
他現在難得想好好說話,反而變得不正常了是吧?!
“我跟你說正經的!”嚴青沒好氣。
“……你說?”
“我要是……現在找小再要點兒七星夜草的邊角料,你說……”
嚴青的話還沒說完,周普已滿臉警惕的伸手要抱花盆了。
見他這副模樣嚴青立刻摁住師弟,“你乾嘛?”
“是你想乾嘛吧師兄!”周普瞪眼嚴青,“你居然想挖我牆角!”
譴責你!
“我是說邊角料!邊角料!”嚴青強調。
周普才不聽他的,抱著花盆就想跑。
呸!糟老頭子壞得很。大家師出同門誰不知道誰啊!
——“你給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