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失戀(1 / 1)

江栩上一世住院時看過醫生給她換藥包紮傷口,明明看起來挺簡單的,等她落實起來就顯得有點困難。

因為梟爺傷在左胸口,要拿繃帶從他右肩穿到左胸,一開始他站在那,她給他消毒還不覺得什麼,等拿繃帶比劃的時候才發現對方比她哥還高,她隻好搬了凳子讓他坐下,隨後低頭從他肩上纏繃帶。

繃帶看著多,兩圈纏完就見了底,藥箱裡沒有膠帶封住,她就用兩邊繃帶打了個死結,等她打完死結之後,才突然想起好像還沒上藥。

“……”

從燕廷梟的角度隻看到,眼前的小丫頭突然咬了咬唇,然後繼續湊近,香甜的氣息再次襲來,他身上的熱意又重了幾分。

“好像沒有剪刀,你等一下。”江栩說完伸頭靠近,張開貝齒咬住繃帶。

燕廷梟眸色突然深了。

小丫頭巴掌大的臉白皙嫩滑,燭光下像是上好的羊脂玉,表麵泛著一層粉色的柔光,大眼睛黑亮靈動,長睫像蝴蝶一樣忽閃忽閃,櫻色的唇微微翹起,露出裡麵細細的貝齒,大概咬得嘴唇有點麻,她舔了舔唇瓣,粉色的小舌頭一閃而過。

整整一分鐘,江栩都在用牙齒和死結做鬥爭,絲毫沒有發現頭頂的男人呼吸急促,眸色赤紅,脖上青筋都暴動起來。

江栩終於把繃帶解開,這時才發現梟爺胸口起伏不定,身上起了一層細汗,而且整個身體緊緊繃著僵硬無比,她剛要抬頭,忽地眼睛被大掌覆住。

男人嗓音啞到極致,“閉上眼睛。”

江栩沒敢動,小聲問,“怎麼了?”

說話時,粉色的唇一張一合。

燕廷梟心底的火越燃越大,他強自壓了壓,隨後偏頭把桌上的蠟燭吹滅,掌心裡女孩的睫毛忽閃忽閃,像是在他心口用羽毛撓刮著。

“梟爺?”江栩不明所以地又問了句。

黑暗中,女孩甜美嬌弱的聲音更清晰地傳進耳裡,和夢境中哭著求饒的聲音一模一樣,燕廷梟本來打算放過她,可心口的火燒得厲害,他需要解渴。

哪怕隻有一滴水。

他扣住她的後腦勺吻了上去。

和先前兩次都不一樣,這次的吻凶狠霸道充滿了強勢的掠奪性。

呼吸被攫取,江栩不安地掙紮著,手剛觸到對方胸口的傷又立馬停住了。

隻是這樣的場景對她來說,還是有點陌生和不安,電影裡她看過,她也知道一男一女之間是怎麼回事,可畢竟沒有真正經曆過,所以此刻狂亂的心跳更說不清是懼怕還是不安。

好半晌,暴風式的激吻終於停下,男人頭抵著她,又輕輕含住她的唇咬了一口,聲音沙啞低沉,“我出去一下。”

他重新點上蠟燭,隨後利落地起身走人。

樹上的燕衛爆出一句,“我去,這麼快?!”

聽到這話,四九趕緊衝進房間裡,隻看到二小姐坐在凳子上,迷迷瞪瞪地摸著自己微微紅腫的唇。

“二小姐,他……”四九忍了半天沒忍住問,“他沒對你做很過分的事吧?”

江栩歪著頭想了想,“沒有。”

四九,“……”

又忍了幾秒,還是忍不住出聲道,“二小姐,如果你不喜歡和那位呆在一個房間,或者不喜歡他碰你……”

話沒說完,就見二小姐抬頭,很認真地思考了一番,“說實話,我不反感。”

四九,“……”

擔心二小姐依舊沒聽明白,四九乾脆說得更直白了,“我的意思是,如果他親你……”

這是今天剛答應的條件。

江栩回得毫不猶豫,“他想親就親。”又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唇,“這兒,是他的。”

四九,“……”

突然有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老父憂愁感。

門外樹上的幾個燕衛們還在較真。

樹上的燕衛2:快證明什麼?這證明咱梟爺是貨真價實的處男!

樹上的燕衛3:啊啊啊啊!太亢奮了!不行了不行了!

樹上的燕衛4:你們眼睛要是不用就捐了吧,那麼長的一根槍沒看見嗎?

樹上的燕衛1:我還以為爺褲子上彆了個什麼呢……

樹上的燕衛2:我還以為舉了根蠟燭……黑乎乎的也沒看清……

樹上的燕衛3:白……白激動一場。

**

“他隻是把她當妹妹,對不對?”車子停到公孫家門口,長歌淚眼朦朧地問唐三,“一定是這樣的對不對?”

唐三解安全帶的動作一滯,猛地偏頭衝她怒吼一聲,“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長歌被他吼得震住,隨後抖著手去開車門,唐三拿了傘下車去扶她。

“彆碰我!”長歌拍開他的手,淋著雨往客廳跑,管家和傭人趕緊拿了傘出來接。

“大小姐回來了!”

唐三孤零零站在那,手裡的雨傘落在地上,他仰頭看天,一道閃電撕開夜幕,將他的臉照得慘白一片。

長歌捂著臉直奔自己的房間,反鎖了門,不讓任何人進去,傭人們還都是第一次看大小姐哭成這樣,不由麵麵相覷,有些不知所措。

長歌一身濕漉漉的坐在梳妝台前,手裡攥著一張照片,照片上一群十來歲的孩子坐在金碧輝煌的宴廳裡,似乎知道有人拍照,幾個男孩都抬頭看過來,擺起了剪刀手,唯有坐在最中央的男孩子小臉冷冷地低著頭,身側的孩子捅了捅他的胳膊,他抬頭看過來,不知道看見了什麼,忽然笑了起來。

這是長歌第一次看他笑,當時就立馬按了快門,拍下了這張照片。

後來才知道,他的妹妹就躲在長歌身後做鬼臉。

可不管是對誰,這個笑容紮進了長歌心裡,成了她後來十幾年的念念不忘。

那個時候的她隻有七歲。

所有人都喊他老大,她從不跟著喊,後來長大了,一群人開始喊他梟爺,她也不跟著喊,她以為全世界隻有她一個人喊他廷哥,她就是不一樣的。

十五年過去了,原來都是她自欺欺人。

長歌捂著臉嗚咽出聲,門口的貓洞裡傳來聲響,她停下哭泣,回頭看到一個小型機器人一步一步走過來,手裡舉著一朵紅玫瑰。

幾分鐘後。

機器人回到了燈火通明的閣樓,兩手捧著一朵被踩得稀巴爛的紅玫瑰。

小黑屋的主人伸手摸了摸那朵紅玫瑰,又將手探向機器人的頭部。

機器人張嘴說話,聲音竟然和長歌的一樣,“長安,我失戀了。”

隨後是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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