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雪華重新坐回車上,氣得整個身體都在發抖——還真的是無奸不商!她買那把破椅子花了九萬九,江柔花一千把它運回去,真的湊成了十萬的整數!
加上上次給梟爺重建泳池的五十萬,她這下徹底沒錢了!
“媽,你怎麼了?!”
隨著車子離去,眾人隻聽見車廂裡傳來江家大小姐的一聲驚呼,不由得麵麵相覷:難道是買了把椅子太開心了?
另一邊。
王雪華母女倆一走,江栩就飛快地往門口移動,臨到門口想起梟爺進包間時的那個眼神,想了想又往回移。
莫老四和老七老五三人正站在包間門口,老遠看見江栩過來,立馬正經地站直身體,異口同聲地喊,“嫂子好!”
這場麵要多嚇人有多嚇人。
三個怪叔叔站在門口,對著一個未成年喊嫂子,江栩的第一反應就是拉上帽子蓋住腦袋,隨後衝莫老四伸出手。
莫老四激動地就要去握手。
手還沒沾上,就聽他心目中的天使嫂嫂輕輕開口說,“剛剛那筆錢是不是應該分我一半,口紅是我放的。”
莫老四,“……”
邊上的老七噗嗤一聲笑了,“小嫂子好像有點缺錢啊。”說著摸了摸下巴,“對啊,我們連見麵禮都還沒給呢。”
老五似乎終於找到自己的用武之地,趕緊掏出隨身攜帶的一張卡遞給江栩,嘴裡蹦出仨兒字,“六個零。”
江栩想要現金,因為她待會要打車,還沒打車費呢,盯著手裡的卡有點發愁,出租車可以刷卡嗎?
倒是邊上的老七和莫老四驚叫一聲,“我去,老五你真舍得,這不是你老婆本嗎?”
因為爹媽下放的零花錢太多,老五用不完,加上平時隻存在一張卡裡,所以兄弟幾人都把他這張卡稱之為老婆本,沒想到這才剛見嫂子第三次麵,就把老婆本交代出去了。
老五說,“我媽嫌我沒用。”
莫老四,“咋沒用了?”
“一個月五十萬都花不完。”老五惆悵地說完,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所以我媽老嫌我沒用。”
江栩,“……”
突然有點羨慕是怎麼回事?
莫老四和老七對著老五猛吐口水,三人正打鬨著,包間門被打開,特助正站在門後,衝江栩做了個手勢,“江小姐,進來吧。”
老七猛地一展扇子,半張臉掩在【攻氣十足】四個大字上,衝江栩笑得一臉意味深長,幽幽道,“看樣子咱們耽誤太久時間了,讓老大等不及了。”
後麵四個字咬得又重又慢。
莫老四樂顛顛地首當其衝進了包間,躬身抱拳道,“哥哥,我把嫂嫂帶來了。”
江栩,“……”
特助,“……”
老五,“……”
老七進去用扇柄敲了敲他的腦袋,“去去去,沒看見老大已經餓得眼睛冒紅光了嗎?還不趕緊上點菜。”
莫老四假模假樣地附和道,“對對對。”
上次因著長歌在,幾人都沒好好打趣老大,現在得了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當然可著勁來鬨騰。
哪知,兩個當事人半點反應都沒有。
燕廷梟穩穩當當坐在主座,左手拿著茶杯,正在愜意地品茶,一雙眼淡漠地掃過來,像是看見陌生人似的,半點多餘的表情都沒有。
莫老四瞬間覺得心口拔涼拔涼,將臉埋在老五懷裡,“嗚嗚嗚嗚……”
老七也覺得有點小小受傷,正要將臉埋進老五懷裡,就被莫老四狠狠一推,“你走開,這是我的!”
老七,“……”
他回頭看了眼從門口進來的江栩,以及站在門後一臉鋼鐵直男的特助,登時沒了求安慰的心情,一把折扇搖得大氣磅礴揮斥方遒,險些閃了腰。
江栩進來後直接走到燕廷梟身邊,沒坐下,隻是站著說,“車停在橫山路上。”
燕廷梟將茶杯放下,偏頭看她,低低的聲音從喉口滑出,質感低醇,“嗯。”
江栩看了他一會,默默把他麵前的茶杯推到一邊,隨後把手探向他的胸口。
包間裡老四老五老七三個人震了又震,驚了又驚,畢竟前麵多少個例子擺在那,不少女人明著暗著還沒等靠到老大身上,下一秒就被燕衛毫不留情地丟出去,老大從不會親自出馬,因為他根本不——喜——歡——碰——女——人!
是以,之前幾人在秦老爺子壽宴的休息室裡見識兩人旁若無人的那個吻時,其吃驚震撼程度可想而知——老四老七有一瞬間都想給江栩燒一炷香,感謝她的出現讓他們可以放下心來——這些年各個都擔心被老大看上,兄弟幾個明著暗著都準備塞男人給老大了,幸好隻是想想!
幾個人當然也曾想過老大未來的另一半是什麼樣的,多數都是照著長歌的模型去套,但從來沒想過未來的嫂嫂會是這麼的……小。
雖然看起來小小一隻,但膽子好像比豹子還大,竟然去摸虎屁股啊呸是虎胸,居然還摸到了心口的敏感點!(等會,好像哪兒不對。)
江栩隻是想看看他的傷有沒有重新包紮過,這一低頭就看見男人掩在襯衫領口後頸戴著的一根繩子,和她脖子上的那根顏色一樣。
她心口微動,手不由自主地往他脖子上伸過去,到半路的時候被男人的大掌握住。
男人掌心溫熱,身上被茶香包圍,周身泛著顧若有若無的香氣,混著些微尼古丁,形成他特有的冷冽氣息。
江栩平靜地看著他,這樣近的距離可以看清他漆黑如曜石的瞳仁,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裡此刻盛著一個小小的她。
她可以感覺得出,梟爺是喜歡她的。
這個喜歡和大哥對她的感覺是不一樣的,是占有欲極強的那種喜歡。
就比如此刻,她已經不需要問他為什麼出現在這了,答案肯定是因為她在這。
“你想娶我嗎?”她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母親說,一生一世一雙人。
母親說,千萬不要和彆人分享一個男人。
母親還說過什麼,江栩快記不清了,唯一印象很深的是,那個夜晚母親流著淚說,“男人不能信,小栩啊,你以後一定不要輕易相信男人,他們都是騙子,隻會欺騙你的感情。”
再也不會有人能騙取她的感情了。
江栩在心裡說,她已經沒有多餘的感情了,剩下的誰想要就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