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想你(1 / 1)

江栩皺著眉喝了兩口,就把碗推了過去。

江逸城接過碗,仰頭喝了乾淨,又拿了紙替她擦擦嘴角,隨後又擦了擦自己的嘴角,用的是同一張紙巾。

江栩嘴巴張了張,想說什麼到底沒說出來。

江逸城拍了拍她的腦袋,“早點睡。”

說完就走了。

江栩低頭看著書上一幅教學插畫怔怔出神,她並沒有因為江柔的話很難過,隻是一丁點難過而已,真正難過的是……

但很快她又不去想那些事了,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她給四九發了短信,讓他準備好所需的物品。

緊接著,給夏娜娜打了電話。

“我是江栩。”

夏娜娜很詫異,“我今天在宴會上看到你了,但是彆人跟我說你……”她反應過來,忽而笑了,玩笑道,“你比我更適合吃這碗飯。”

“有個事想請你幫忙。”江栩沒有跟她玩笑,單刀直入。

“你說,”夏娜娜笑著,“我對你呢,是有求必應。”

“我想請你爺爺幫我治個病。”

夏娜娜那安靜了片刻,“誰?”

江栩沒隱瞞她,“梟爺。”

“不是,我問的是,我哪來的爺爺?”

“……”

**

同一時間,一輛黃色跑車以生死時速衝了幾個紅燈,趕超在了侯君的紅色超跑跟前斜斜停了下來,剛好將侯君的車堵住了。

侯君沒有下車,冷著臉從副座拿了鞭子,原本心情就不大好,偏偏又出來個尋死的堵住了她的路。

熾亮遠光燈下,一雙修長的腿從車上跨了出來,是個女人,身上隻穿著酒店浴袍,大概因為趕得急,頭發還是濕漉漉的,披在肩上正往下滴著水,她一步一步走來,腳上穿的是酒店專用拖鞋,手裡好似拿了什麼東西。

等她走到跟前,侯君才注意到,這女人漂亮得不像話,一張港姐臉,很明顯臉上沒有化妝,可眉毛卻似純天然的,漆黑一筆,微微彎著,眼波流轉,便是一片風情。

侯君還沒說話,就看這女人到跟前衝她一伸手,語氣再自然不過,“東西給我。”

“什麼東西?”侯君莫名其妙。

韓菲兒撩了下濕漉漉的發尾,空氣裡的濕冷潮氣似乎對她沒有任何影響,隻是讓她的唇色愈發嫣紅了而已,“被你丟掉又從垃圾桶裡撿來的東西。”

“……”

侯君驚詫地幾乎要站起來,“你是什麼人!?”

韓菲兒懶得跟她廢話,眼睛一掃,瞥到副座上的東西,從車前一個翻身滾過去,侯君眼前隻看見一雙又白又直的腿,轉瞬間,人已經翻身到了副座車門邊,伸手一拿,將那份原本屬於梟爺的禮物拿到了手。

“你怎麼會知道?”侯君臉色變了幾變,“你到底是誰?”

“我啊,”韓菲兒衝她彎唇一笑,“一個打工的。”

侯君這才注意到她手裡握著的似乎是個玩具機器人,等韓菲兒坐上車之後,侯君才反應過來,匆忙下車追了幾步,喊著,“你要去哪兒!”

然而車子絕塵而去,隻留下一聲引擎呼嘯。

韓菲兒拿了東西之後,又趕緊開著車到了花園酒店,宴廳還沒散,男男女女貼身熱舞,擂台上已經沒了人,場下倒是圍滿了人,兩張椅子上不知道坐了誰,被人群包圍著,捏肩捶背又喂水,還有醫護人員在邊上隨時準備救援。

等到韓菲兒走進去之後,人群裡不知道是誰先發現了她,當場一口酒噴了出來,“臥槽!”

彆人還沒來得及打趣,就順著他的視線看見了一抹白色,韓菲兒這浴袍穿得簡直比任何晚禮服都要誘惑至極,走動間,浴袍露出細白筆直的兩條腿,加上那張昳麗的臉,瞬息間就將全場男人的眼珠子都給吸走了。

燕廷梟剛好送客人出來,迎麵遇上了她,隻見韓菲兒大喇喇地遞來一份禮物衝他笑,“生日快樂。”

邊上的馬超趕緊伸手要接。

韓菲兒卻微微抬手避開了,隻朝著燕廷梟,她趕得急,額上急出了一層薄汗,沁得那張臉愈發動人,她微微湊近燕廷梟的胸前,聲音壓得很低,“她送你的禮物,雖然費了點周折,但總算送到了。”

這個“她”自然指的是江栩

旁人看到的角度就是傳說中不近女色的梟爺在生日宴上“抱住”了一個穿著浴袍的奔放女人,不說女人的品性如何,就衝這身材這顏值,宅男們看一眼絕壁要流一夜鼻血。

燕廷梟微微揚起眉,似乎不理解江栩怎麼送了兩份禮物,可聽話音似乎有什麼曲折,他伸手接了過來,當著眾人的麵拆開了禮物。

一條純黑色領帶,邊緣繡了隻墨色的燕子。

他摩挲著,將領帶翻過來,果然在背麵看見了另一隻更小巧點的燕子。

這才是江栩送的禮物。

暗處的燕衛們都伸長了脖子瞻仰,有的甚至把馬超都擠了出去。

馬超:“……”

韓菲兒東西送到,衝梟爺一揮手,“我走了,”想起什麼又轉頭問了句,“對了,我哥呢?”

馬超終於找到機會出來,伸手朝前一指,“前麵。”

韓菲兒雖然納悶進來的時候怎麼沒看見,倒是沒細問,一轉身就走了,馬超忍不住把自己外套脫了下來遞給她,“你穿上吧。”

這一舉動頓時吸引了場外眾男性賓客的目光,這助理是幾個意思?!梟爺的女人都敢覬覦?!活膩了?!

韓菲兒卻是擺擺手,“謝了,不冷。”

她轉身離開,濕漉漉的發尾甩出一個漂亮的弧度,等到了門口才看見擂台底下兩張椅子上,一邊坐著莫老四,另一邊大爺似的躺著韓東延。

韓東延臉上沒什麼傷,倒是莫老四被揍得嘴角滲血,但是很奇怪,他明明受了傷卻還笑得一臉猥瑣,“嗬嗬嗬嗬……我賺了……”

韓菲兒往兩人跟前一站,眾人的眼珠子剛凸起,還沒把人從上到下掃視一圈,就看一道陰影刮過,韓東延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隱約不爽地回頭瞪了一眼,“把盯著看的給我記下來。”

眾人雖然不知道誰負責記,但聽到這話,頓時聯想到此人之前在擂台上的英勇風姿,立馬縮起腦袋,準備繼續慫恿莫老四和他比賽,因為他們全體決定下一場一定要賭韓東延贏。

“你過來做什麼?”韓東延把人送了出來。

“辦點事。”韓菲兒仔細瞧了瞧他的臉,“你今天好像很高興。”

“……”

韓東延上下掃了她一眼,略微不滿地說,“怎麼穿這樣?”

“時間比較趕。”韓菲兒撩了下浴袍,又促狹地看著他,“有感覺嗎?”

“……”

韓菲兒笑了,“我走了,你們慢慢玩。”

們?

韓東延一扭頭,果然看見莫老四站到了身後,正衝韓菲兒揮手,他今天贏了錢果然高興,見誰都笑眯眯的,而且智商都不在線了。

“你妹穿這身真好看。”韓菲兒一走,莫老四就吹起了彩虹屁,“比今晚來參加宴會的所有女人都好看。”

韓東延一伸手卡住他的臉,左右看了看,“我剛打到你的腦子了?”

莫老四:“……”

韓菲兒上車之後,急忙看了眼副座位,看見小機器人安靜地端坐在上麵,這才呼出一口氣,她以為它又像上次那樣不聲不響地就走了。

但是不得不承認,她是故意把它放在這,看看它會不會再次不告而彆。

——分針往前撥半小時。

韓菲兒這幾天一直在外跑,已經掃了一條街的酒吧,為了每次都順利進入,她每天的造型可謂十分熱辣,也早就被凍習慣了,根本不覺得冷,隻是夜裡睡覺時偶爾會習慣性地伸出手,手裡一空的感覺讓她茫茫然清醒,胸前早已沒了那隻冰涼的小機器人。

莫老四在隔壁套房給她安排了住宿,畢竟她以後要做的工作再繼續出入燕家,對誰都不利,這一晚,她照常從外麵回來,臉上的煙熏妝讓她看起來就像一隻妖豔賤貨,但是酒店裡的員工早就看慣了她的造型,在她進門後就禮貌地問候,“韓小姐晚上好。”

韓菲兒衝對方笑,“你好。”

進了電梯後,她就收了笑,疲憊地倚著金屬壁門,等進了套房裡,她先脫了高跟鞋,卸了妝後才進了浴缸泡了個澡。

小機器人就是這個時候進來的,站定後看向牆壁,隨後牆壁上就出現了一段畫麵,江栩離開後,侯君拿起江栩的禮物盒,隨後走了出去,丟進了垃圾桶,隔了會,又撿了起來……

韓菲兒在浴缸裡還沒從小機器人突然出現的驚喜中恢複就看見了這一幕,登時明白小機器人出現的原因,她立馬套上浴袍,轉身提溜著它就往外跑,跑到一半又拿卡刷進了隔壁莫老四的套房,從桌上順了把車鑰匙就走。

……

此時此刻,韓菲兒開著車,回到了酒店地下車庫,停車時看著小機器人問,“你那天怎麼突然就走了?”

小機器人低著頭。

韓菲兒也不指望它說話,隻是隱約覺得它應該是會說話的,畢竟每次江栩跟它講話那種態度,就好像它一定會回應似的。

“好奇怪,我這幾天一直非常想你,”韓菲兒輕輕摸了摸小機器人冰冷的眼睛,“你要是能說話就好了。”

小機器人那雙灰色寶石眼睛倏地眨了一下。

韓菲兒把它抱起來,親了親它冰涼的臉頰,“再陪我兩天好不好,我這幾天一直做噩夢。”

大概擔心小機器人會拒絕,她下車之後就再也沒鬆開它,可卻也沒有注意到小機器人的下顎張著似乎要開口,卻又什麼都沒說出來。

遠在閣樓上的長安,此刻怔怔地觸碰著自己的臉頰,仿佛韓菲兒那一吻並不是吻在小機器人的臉上,而是吻在了他的臉上。

這一夜,小機器人躺在韓菲兒的懷裡入睡,而閣樓上的長安則是看著屏幕裡韓菲兒的那張睡顏漸漸入睡。

樓下的下人們都十分詫異,少爺向來夜裡不睡覺的,可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似乎作息開始規律起來,而且飯也比往常吃的多了,還十分鐘愛餃子和包子,導致老爺和夫人隔三差五召集會包餃子做包子的手藝人來家裡現做現吃。

長歌從門外下了車出來後,情緒還是有點不高興,下人們也不敢隨意搭話,隻小聲說,“少爺已經睡了。”

長歌看了眼閣樓,裡麵隻剩下一盞燈。

她又回頭看了眼門口,唐玄已經驅車離開了。

想起唐玄車上置物盒裡那個被玻璃瓶封住的玫瑰花,長歌想不明白,自己今天這麼難過,為什麼唐玄沒有為了哄她高興而把花送給她……

不是說喜歡她的嗎?

大騙子。

唐玄開車回去的路上,才想起長歌在車上時不時拿眼看著置物盒裡,他苦笑一聲,單手打開置物盒,裡麵依舊靜靜躺著一個被玻璃杯封住的玫瑰花。

既然長安說了要把這花送給喜歡他的人,他又怎麼會把花送給長歌呢。

“啪”地一聲,他重新丟進去合上置物盒。

手機上顯示一條微信未讀,是那隻小貓咪發來的,他等紅燈時,拿起手機看了眼,對方問:

【睡了嗎?】

他沒有刪掉這個貼心的小貓咪,態度卻也不冷不熱,像是長歌對待他一樣,總是給了一線生機,卻又不給他任何希望。

這樣釣著人算什麼?

他拿起手機,衝對方發了條語音,“方便的話,明天出來吃個飯吧。”

對方很快回了消息,一個OK的手勢以及一張含羞的笑臉。

唐玄莫名就想起半雪那張冷淡的臉,明明同一屋簷下住了那麼多天,可偏偏麵對他時依舊冷淡至極,就連看個搞笑動畫片都沒什麼表情,除了……那一晚她喝醉了酒,不知道把他認錯成了誰,那樣微微上揚的眼角,以及那樣柔軟的唇。

他撫了撫自己的唇瓣,仿佛還能聞到從她嘴裡散發出來的酒香,身體陡然熱了起來,他一腳油門踩下去。

看來是禁欲太久,缺女人了,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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