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不懂(1 / 1)

穆承胤對著電話那頭道,“……我沒什麼忌口的……喜歡的……也喜歡……這麼多嗎?……我很期待……嗯,那明天見。”

掛了電話後,唐玄就問,“你出去玩還約了女孩子?”

他其實隨口問問,並不認為穆承胤已經談了女朋友,卻不想穆承胤點頭,“是啊。”

唐玄還想再問問,穆承胤看了眼腕表說,“時間不多了,快點吃吧。”

對方既然打電話溝通,那就證明不是醫院裡的人,可穆承胤這個工作,鮮少在外麵參加什麼宴會活動,所以他不聲不響交了個女朋友這件事,還真的讓唐玄挺吃驚的,而且看樣子,穆承胤似乎很滿意。

在此之前,讓穆承胤滿意的女人也有一個,那就是半雪……

不過不可能,唐玄飛快地否定了。

這下意識的否定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對穆承胤的放心還是對半雪的信任。

兩人吃飯期間,仍然有不少小護士往這邊暗送秋波,然而兩人都習以為常,偶爾穆承胤偏頭朝那些小護士們勾唇一笑,登時小護士們的心又撲通撲通狂跳起來。

“彆在我麵前騷。”唐玄把筷子一放,修長的手扯住領帶往下一鬆,又解開兩顆紐扣,登時引起那邊女生的驚呼,他淡然地陳述事實,“你騷不過我。”

穆承胤:“……”

唐玄回到事務所樓下時,就看見一個熟悉的人影站在那,起初他以為自己看錯了,等走到跟前時,才得以確認。

“長歌?”

長歌大概是從公司過來的,身上還穿著正裝,隻在外麵套了件羽絨服,手裡還握著一杯熱飲,應該在外麵站了不短時間,嘴唇都凍得有點發紫了。

“你來找我?”唐玄走近了才問,“怎麼不打電話給我?”

長歌這才看著他,“我打了,你沒接。”

她指的是四天前那個晚上打的電話,然而唐玄早就忘了,這幾天忙著客戶上庭,後麵又因為客戶出車禍,需要不停去醫院跟進,結果,忙得特彆充實,反而把長歌給忘了。

“抱歉,我忘了。”唐玄打開手機,往下翻了好幾番這才找到那通紀錄,已然是四天前的。

長歌鬆了口氣,不知想起什麼,神色又有點緊張,“你,吃過飯了?”

“嗯。”

“一個人?”

唐玄覺得她問的問題有點怪異,不由得抬頭看了她一眼,隻看到長歌略微緊繃的麵頰,她在緊張,緊張什麼?

“不,兩個人。”

唐玄這句話說完,就見對麵的長歌僵硬地笑了,有些不安地問,“是封小曼?”

“誰?”唐玄不知道她說的是誰,“我和穆承胤吃的飯,怎麼了?”

長歌“啊”了一聲,心裡不知道是僥幸還是高興,又試探地問,“你那天,不是和那個封小曼吃飯的嗎?她還發了朋友圈,你們……不是在交往嗎?”

唐玄其實很熟悉長歌這種表情,以往,不少女孩子靠近他,想追求他時,又矜持又嬌羞的姿態,以及儘力壓縮成不在意似的問話。

他突然之間就懂了,長歌為什麼會來找他,是因為四天前她打來的電話他沒接?還是他和那個叫封小曼的女孩吃飯惹得她不快?

不不不,她目前此刻在意的是他在和誰交往。

唐玄努力了那麼多年沒有引起長歌半分關注,可偏偏近來誤打誤撞地卻引起了她的關心和在意,甚至用這樣的表情和姿態來詢問他,他恍惚看見了麵對老大時的那個長歌。

唐玄忽而笑了。

長歌愣住,忐忑地問,“你們交往了?”

唐玄搖搖頭,嘴角還彎著,似乎這一切花費了他大半輩子的精力,此刻看見長歌如此在意的表情,他的內心終於被滿足感所填充。

他終於等到這一天。

長歌喜歡上他這一天。

但很奇怪,不知道是耗費的時間太久了,抑或是他早就篤定長歌會喜歡他,此時此刻除了滿足感,並沒有多餘的興奮和喜悅,似乎這一切都是水到渠成,似乎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就像是他幫客戶打贏了官司,他早就知道這個結果一樣,沒有意料之外的驚喜,隻有輕鬆和滿足感。

長歌看見他搖頭,心頭鬆了口氣,“嚇我一跳,我還以為你真的和她……”

“長歌,”唐玄忽然開口叫她。

長歌愣了下,才回,“怎,怎麼了?”

“我下午還有事,得先回公司,”唐玄看了眼腕表,“明天中午一起吃飯吧。”

“……好。”

唐玄走了之後,長歌站在那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答應了什麼,唐玄這是什麼意思,這是約會?應該和以往吃飯的性質都不一樣吧?

是約會吧?

長歌這幾天上班都容易走神,想的不是廷哥,是唐玄,她也奇怪,明明唐玄以前隨叫隨到,不管什麼時候打電話永遠都以最快速度接聽,可這些天,不知道什麼原因,上次拉黑微信之後,他的態度就轉變得很快,對她不再熱情如火,而是不冷不熱,明明她親自把他拉黑了,可一晚上卻檢查多少遍,想看見他重新添加的信息,連續幾個晚上都夢見唐玄摟著那個馮小曼,兩個人甜甜蜜蜜的,任憑長歌怎麼喊,唐玄都沒有理她,等她夢醒後,果然,手機上一條短信和來電都沒有,唐玄整整四天沒有聯係她,以前他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有二十三個小時耗在她身上,可這些天居然狠下心把她撂在一邊。

長歌應該忍住的,可她害怕了,怕唐玄真的和馮小曼在一起了,為什麼害怕她不知道,她隻是不想看見這種畫麵。

聽到唐玄否認時,她心裡特彆高興,但她麵上卻沒做出任何表態,可唐玄約她明天中午吃飯時,她是真的露出了笑容,等她回過神時,才覺得自己好像……不太對勁。

她不是喜歡廷哥的嗎?現在是怎麼回事?

回到辦公室的唐玄也有些不對勁,他不是應該非常高興非常期待嗎?為什麼還想著上班想著客戶想著工作?

他覺得自己有點不對勁,摸出手機給老七撥了電話過去。

“我約了長歌明天中午吃飯。”

“她沒同意?”老七估計正在吃飯,嘴裡囫圇著。

“同意了。”

老七愣了下,緊張道,“你還要約我?”

“……滾。”

老七反應過來了,“哦,你是過來顯擺來了?嘖,恭喜了,得償所願哈,牛逼,要不是我這最帥軍師在你身邊籌謀劃策,你根本追不到她,怎麼樣?現在是不是開心到飛起?是不是套子都準備好了?”

“……”

唐玄終於知道哪兒不對勁了,但他又覺得大概是時間久了,所以那種性衝動減少了,“我現在心情很平靜。”

“嘖,彆裝了,素了那麼多年,突然追上女神,你現在肯定恨不得撲上去。”老七奸笑一聲。

“……沒有,所以我特彆奇怪,我是怎麼了?”

“啥?”

唐玄走到洗手間,避開辦公室的其他人,才悄聲道,“我沒有特彆興奮。”

老七嘖了一聲,“那你完了。”

“???”

老七已經下了結論,“你丫要不就是肉體出軌,要不就是精神出軌。”

“???”

**

江栩回到家已經是下午接近傍晚,江老爺子坐在客廳裡喝茶,看她進來隻掀起眼皮看了眼,“去哪兒啦?”

“肯德基。”江栩低著頭,一副做錯事的模樣。

江老爺子又問,“這幾天沒去燕家看看?”

江栩茫然地抬頭,仿佛沒聽懂這句話似的,邊上的管家立馬做翻譯,“二小姐,你前段時間住過的那家就是燕家,你還記得嗎?”

江栩點頭。

管家又說,“老爺的意思,是讓你這幾天去看望看望。”

江栩正愁明天怎麼找個借口出去呢,江老爺子真是及時雨,她便憨憨一笑,“好。”

她上樓時,隱約聽見樓下江老爺子和管家在說話,“要是不傻就好了,說不準還能嫁過去……”

江老爺子打的好主意,江柔這條路行不通,就打到她身上了。

江柔上次的賬還沒算呢,宴會第二天江栩就讓四九去查,到今天都過去近一周,仍然沒查到究竟是誰給了江柔那本速寫本。

但江栩卻有一種預感,這個東西一定是她們背後那個人給的。

可對方為什麼要這麼做?

惹梟爺不快?

讓梟爺發怒,遷怒於江家?

從而讓燕家和江家有隔閡?牆倒眾人推,江家失去燕家這棵大樹,也就失去了楊市眾多的合作資源,如果撐不過這場危機,即便不需要彆人出手,過不了多久就要宣布破產。

不,如果梟爺沒有生氣呢?

即便沒有生氣,梟爺一定會提防江家,畢竟燕家大小姐早就死在一場車禍,速寫本這樣的遺物為什麼會出現在江家?

但江栩在,梟爺不會那樣想,可江柔背後那個人卻一定會這樣想。

那個人知道燕家在江家危難時刻伸出了橄欖枝,知道燕家和江家這層朦朧的合作關係,所以想將這份關係摧毀掉,讓江家重新岌岌可危,直至破產……

江柔這個蠢貨卻上趕著給人家當出頭鳥,被人當槍使了還不自知,她既然敢冒這麼大的險,一定是那個人給了一筆不少的酬勞。

那個人到底是誰?

江栩進房間時給四九發了短信:【派個人二十四小時盯著江柔。】

沒多久,四九撥了電話過來,江栩進了洗手間,邊打開水龍頭邊接聽,“怎麼了?”

“少爺發現了,”四九的聲音從聽筒那邊清晰地傳來,“王雪華挪用了財務的那筆錢,被他發現了,兩人在地下車庫爭吵。”

“接下來王雪華會找韓菲兒,你跟韓菲兒報備一下,讓她做好準備,這筆錢是有去無回。”

“年會的年終獎也被她挪去買了基金。”

“年會?”江栩回想了下,確實好像有年會,可她卻想不起具體的。

“這個月十九號舉辦年會。”

江栩勾起唇,年會是個好場地,揭露這對母女醜陋惡行的場地。

“盯緊王雪華和那個老王,關鍵時候可以製造點東西,你懂的。”

四九:“……”我不懂。

夜裡江逸城沒有回來,江遠山似乎還不知情,也對,如果江遠山現在就知道了,王雪華就完了。

畢竟是親生母親,江逸城自然要護著她。

江柔倒是一副不知人間疾苦的模樣,吃完之後瞪了江栩一眼就上樓了。

王雪華沒有下樓吃晚飯,說是太累了,早就睡了,她不敢麵對江遠山,擔心被他看出破綻,幸好江逸城瞞著江遠山還沒說出真相,不然彆說吃飯,她以後估計連水都沒得喝。

江遠山正好趁著這個時間,和江栩好好聊了聊,也沒什麼特彆的,就是問吃飯吃飽了沒?外麵的肯德基什麼最好吃?在外麵有沒有喝冷飲?有沒有買什麼東西?有沒有喜歡的東西?

平心而論,江遠山對她真的很好,即便他以前做了錯事,即便母親這輩子都不可能原諒他,依舊改變不了他對她非常好的事實。

他可能不是個好丈夫,可他是個好父親。

江栩上樓時,用裁紙刀給自己裁了書簽大小的紙片,開始繪畫,因為第一次畫這樣小的紙片,幾乎想畫的東西都不能縮在這個範圍內,她畫廢了十幾張,等到第十五張時總算有所滿意,是一隻燕子。

她仔細地拿起來放在燈光下看,這隻燕子是油彩畫的,黑色的燕子,尾巴是金色的,這樣一張長方形的紙上隻有這麼一隻燕子顯得多少有些孤單,她正要再補一隻燕子,頭頂就落下一片陰影。

“在畫什麼?”

男人出現得神不知鬼不覺,也幸好江栩多少已經適應了,把手裡的東西遞給他看,解釋道,“燕子。”

燕廷梟伸手接過,他一身純黑色大衣,從暗處進來,落在燈光下,柔和的光打在他犀利的眉眼上,出人意料地融合,他的薄唇幾不可察地彎出一個弧度。

“梟爺,我明天想帶你去一個地方。”

江栩正想著解釋那個地方,包括神醫,就聽燕廷梟低醇的聲音說,“好。”

陽台外的燕衛1:我明天想帶你去一個地方。

陽台外的燕衛2:是天堂嗎?

陽台外的燕衛3:不,是……

陽台外的燕衛4:是地獄。

陽台外的燕衛1:???

陽台外的燕衛2:???

陽台外的燕衛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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