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妹妹(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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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醫院。

段木央在重症監護室門口坐了整整一夜,終於等到了主治醫生的那句話。

“病人已經脫離危險,但還要繼續觀察。”

她終於鬆了口氣,給江栩去了電話報了平安。

人生地不熟的,她也不敢去找什麼護工,擔心一旦離了人,江逸城就要出事,於是她吃飯什麼都是讓人去買,實在憋不住了,讓護士和護工醫生所有人都看著江逸城的情況下,這才飛速去洗手間洗了臉上了個廁所。

回來後聽醫生和護士你一言我一語地在聊天,聊的是南城派出所昨晚發生的事。

“聽說腿斷了兩根……”

“太慘了啊,根本想不到……”

“說是個傻子,打了人就跑了……”

“真假的?”

“聽說後台很硬,在她打人之前,就有人跟派出所那邊打了招呼……”

“什麼後台啊?能讓她明目張膽地把院長兒子按在地上打?”

“不知道啊,院長一開始還去派出所找說法呢。”

“然後呢?”

“害,哪還有然後啊,反正去了什麼動靜都沒有,隻能說明對方後台太硬,院長惹不起,隻能悶聲咽下這口氣……”

段木央險些忘了去找那個大背頭算賬,沒想到那人已經被江栩給收拾了,聽起來似乎被打得很嚴重的樣子。

這下她更不敢放鬆警惕了,起碼得守著江逸城兩天,等確定渡過危險期,再把人轉到楊市醫院,免得在院長眼皮底下晃悠,被人報複。

快中午時,江依在趙剛的幫助下成功轉到了南城醫院,就在江逸城隔壁的隔壁,段木央坐在門口打了個盹,醒來時就看見趙剛站在重症監護室門口,隔著透明玻璃看向裡麵安靜躺著的江逸城。

“昨天那小丫頭是什麼人?”看見段木央醒了,他好奇地問,“是他妹妹?”

段木央點點頭。

“親妹妹?”趙剛問。

段木央點頭。

“難怪……”趙剛嘖嘖搖頭,“小小年紀,下手太狠了。”他可能以為段木央不知道,衝後麵努了努下巴,“躺重症監護室呢,打了仨石膏,到現在沒醒,輕微腦震蕩。”

段木央:“……”說好的斷兩條腿呢?

“等他們傷好了才能開庭,院長那邊想私下和解,但是江依……聽說了這邊的事,強烈拒絕和解。”趙剛說,“等兩邊傷好差不多才能繼續走下一個流程。”

段木央點頭,她隻能等到江逸城傷好再走,或者等江栩找個靠譜的人來接手江逸城再走,畢竟她還有其他事要忙。

她腦子裡甚至在想,江逸城出這麼大事,江栩怎麼匆匆看一眼就走了。

直到下午,她去江依病房,才從江依口中得知江遠山去世的消息。

“你說什麼?!”段木央手裡的杯子整個掉在了地上,水濺到她鞋上,她都沒管,隻是瞪著眼睛看著病床上的江依,“什麼時候的事?”

“昨天傍晚,大概五點多……”江依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哭了半小時。

段木央愣在那。

昨天傍晚,五點多……剛好是江栩過來的時間。

難怪她匆匆來了就走,不,她不是來了就走,她甚至還抽出時間去派出所教訓了那個大背頭替江逸城出了氣。

段木央幾乎不敢相信,那個時候的江栩是以什麼心情走進的派出所。

父親死了。

哥哥躺在重症監護室裡。

她一個小丫頭,是以什麼心情去麵對派出所裡那個囂張的大背頭。

段木央心疼得眼眶都紅了,怎麼就那麼巧發生了這種事。

她剛剛給她打電話報江逸城一切平安時,江栩根本什麼都沒告訴她啊。

她怎麼什麼都不說啊。

段木央捂著眼睛,哭得不能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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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廣慶是淩晨四點被警局派人帶走的,隨行的隻有一個管家,他的司機被侯君送到了醫院。

而侯君回了一趟家。

自從父親和母親開始貌神合離準備離婚之後,父親就基本搬出了這個房子,他在外麵有好幾個彆墅,侯君兩個小時前就見識到了一個從未見過的,而其他的,她根本不敢想象。

回到家,母親還沒睡,侯夫人保養得體,但耐不住容顏衰老,再好的駐顏水都穩固不了她的青春和美麗,她像一朵乾枯的花,隻剩下蒼老枯萎的枝乾,連花瓣都掉光了。

看見侯君這個點回來,侯夫人也沒什麼責怪的,隻是說,“早點睡。”

侯君看著母親滄桑的麵龐,拿過茶幾上的一杯酒,自己一口喝了乾淨,才問,“媽,你知道爸有幾個彆墅?”

侯夫人皺眉,“什麼幾個彆墅?你問這個乾嘛?”

“我就問問,看你們到時候離婚了,分家產什麼的,有沒有我看上的彆墅,到時候好占用一個。”侯君隨口編了個謊話。

侯夫人聽到這話卻是突然憤怒了,“離婚?!我們還沒離呢!你就開始詛咒我跟你爸離婚!你到底安的什麼心!?我們對你不好嗎?!啊?!”

侯君被她這一通吼震住了。

客廳的燈亮白如晝,茶幾上放著紅酒和高腳杯,侯夫人不知道喝醉了幾回,卻都等不到遲遲不回來的老公。

她這個年紀離了婚,除了錢什麼都得不到。

女兒隻有一個,侯廣慶不會給她,房子多得是,錢也多得是,她遲遲不同意離婚,是希望大家冷靜一段時間,給彼此最後一個機會。

可侯廣慶卻再也不給她機會了。

“媽……我不是那個意思。”侯君很少回家,自從知道家裡的狀況後,她不願意看見日漸消沉的母親,索性就去了小姐妹那,或者自己住酒店,總之排斥回家。

她鮮少看見母親這個樣子,沒了雍容華貴,隻剩下脆弱和無助,還顯得幾分可憐,她隻是個不想離婚的可憐女人。

“我今天去爸那,發現他那個彆墅我根本沒去過,所以我在想……”她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說出彆墅裡發生的事情。

侯夫人聽見卻頓了一下,“彆墅嗎?”她又抿了口紅酒,撫平方才的怒火與躁動,半晌才說,“你遇到了嗎?”

“嗯?”侯君不安地裝傻,“什麼?”

“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侯夫人嗤笑一聲,“我覺得男人在外麵遭遇這些花花草草很正常,但你爸他腦子不正常,他想跟那女孩來真的,他覺得自己找到了真愛,所以想把我一腳踹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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