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五十六章 複行漢製(1 / 1)

蘇廚 二子從周 1324 字 1個月前

第一千一百五十六章複行漢製

宋人頭領對著李文釗和禹藏花麻拱手行禮,然後對禹藏花麻說道:“駙馬統軍敢來赴會,當真是英雄了得。”

禹藏花麻不禁苦笑:“王郎官言重了,天都山也不是什麼龍潭虎穴,老夫所懼何來?你旁邊那位倒是麵生得緊,沒請教……”

為首者正是王厚,現在是朝廷任命的通直郎,禮賓副使,長期出入蕃部,對這一帶熟悉得很,和李文釗,禹藏花麻都認識。

就聽王厚說道:“哦,這位是我的副手,蜀人李庸,誒說來巧了,好像貴國家梁家先生,祖籍也是蜀中?”

說到家梁,李文釗和禹藏花麻都是臉色一僵。

李文釗害怕鐵鷂子,家梁按邊,李文釗立即退入山中,絕不和家梁在平野碰麵。

雖然明智,但是到底弱了氣勢。

而禹藏花麻更是心虛,他現在還是夏臣,但是首鼠兩端,長期充當宋人耳目,通報軍情那種。

而家梁則是西夏樞密院知機密事,乃是最大的密諜頭目,家梁對禹藏花麻私底下這些小九九清楚得很,今日之事,也有禹藏花麻被人家拿住軟肋威脅的一部分原因在裡邊。

嗬嗬赧笑了兩聲,禹藏花麻說道:“家先生也算是豪傑了,小郎君既然是王郎君的手下,那就是老鄉成對頭了。對了,聽說今年貴軍吃了個小虧?”

王厚冷笑一聲,撤去了皮袍,露出裡邊的騎裝,拉過兩把椅子來和李庸坐下:“不就是沒有割成麥子嗎?那麥子本就不是給大宋種的,沒搶到你們在河套的麥子,什麼時候就成了吃虧了?”

“你!”禹藏花麻不由得有些惱羞成怒,可轉念一想關我屁事兒,笑道:“郎君能想得開就好。”

王厚擺擺手,似乎這隻是一件毫不起眼的小事兒一般:“不知侯爺此次召我們來,所為何事?”

李文釗一臉的和煦:“這不快近年關了嗎,事兒還挺多,不過眼下嘛,的確有一樁大事兒。”

說完高聲對自己手下說道:“退出大殿,百步之內不得留人,我與駙馬爺,同王郎君有要事相商。”

李文釗的部下已經換了一大批,現在的這些人,對其忠誠度那是說一不二,聞言也不多話,紛紛退了出去。

待到殿內隻剩四人,李文釗才笑道:“有一樁大買賣,王郎君一定會非常感興趣。”

“哦?”王厚也笑道:“我們之間的買賣,那是多了去了,不知道侯爺所言,是哪方麵的買賣?”

李文釗說道:“這生意是駙馬爺帶來的,還是讓他來說吧。”

見到王厚和李庸將視線轉向自己,禹藏花麻說道:“十月辛酉,我主頒布敕命,宣布改行漢製,不知王郎君可曾知曉?”

“聽唐四郎傳回的消息裡提到過。”王厚不動聲色:“貴主身邊有一漢人大臣,名叫李清,貴主倚仗為良、平一般的人物,號稱智囊,信賴有加。”

“改行漢製,就是這個李清的主意,我聽到的傳聞沒錯吧?”

禹藏花麻點頭:“正是,想必大宋對此,是樂見其成的吧?”

王厚笑了:“駙馬爺,大家都是明人,那就不用說什麼暗話。”

“我大宋為何要樂見其成?”

“貴國先帝諒祚行的也是漢製,不是照樣宣兵渭原,與涪國公會獵囤安寨?兩國人馬士眾,損傷不下三十萬。”

“還有張元,吳昊,景洵,都曾經在夏國推行漢製,如今連陵墓都找不到,聽說景洵被誅殺的時候,哭得那叫一個淒慘,痛悔投奔了夏國。”

李文釗翻了翻白眼:“王郎君這就過分了,景洵為先帝儘忠,臨死之時夷然不懼,麵對奸臣怒聲斥責,乃是大忠臣,是你們刻意歪曲汙毀,目的就是讓宋國賢才望西夏而卻步。”

“剛剛那句話原樣奉還,王郎君,大家都是明人,那就不用說什麼暗話。”

“行!”王厚說道:“那我就換一個說法。貴國主上雖然已經親政,但是權柄依然操持在梁太後手裡,梁乙埋權傾朝野,興慶府中,官員儘數是梁氏黨羽。”

“我倒是很有興趣知道,貴主所謂的改行漢製,製度出得了興慶府景陽宮嗎?”

“當然可以!”李文釗站起身來,雙目含淚,向著北方拱手:“我主撥亂反正,複興漢製,夏國文華之士,無不踴躍歡欣,競相奔走。”

“文釗身為上聖賢師之後,自幼飽讀詩書,銘研禮義,一生奉行不悖,百折不回。”

“郎君看我這身穿著,是蕃是漢?豈能說我主製度,出不得景陽宮?”

王厚大為讚歎,看看人家幾十年錘煉下來的演技,哪怕觀眾隻有寥寥數人,一樣的敬業。

禹藏花麻也是義憤填膺:“我主如今為奸邪挾持,凡有誌者,莫不摧心裂膽,刻骨銜恨。隻恨力不能及,未能起兵勤王,誅除君側。”

這些話要是傳到大宋朝堂,君臣指不定如何高興呢,不過王厚對這些似乎毫無感覺:“要是侯爺和駙馬有這意思,合兵一處也有十萬精銳吧?也不是不能一搏。”

“嗯,祝你們興提義兵,蕩滌妖氛。王厚李庸這就告辭,回去為兩位焚香祈禱,敬祝兩位馬到功成,換西夏人民一片朗朗晴空。”

“誒彆走啊——”禹藏花麻頓時急了:“以我和侯爺二人,斷難成事,說實話,兩位未來之前,我與侯爺一直在商議此事。”

“如今梁氏似乎已經有些察覺,派了梁永能和家梁來,就是要壓製我等忠憤之臣。王郎君,要是沒有大宋扶持,我們可是獨木難支啊。”

“梁永能手底下的鐵鷂子和仆從軍,橫掃三千裡無人敵手,我們……就算是有心,卻也是無力啊。”

王厚笑了:“兩位想要大宋什麼援助?要不我這就奏明陛下,痛陳兩位的忠勇之心,讓陛下下一道詔書,鼓勵西夏軍民都像二位效法?”

“不是這個意思……”禹藏花麻連連擺手:“我的意思是……大宋能否給我們一些……物資上的支持?”

王厚說道:“你這意思,我可以向唐四郎轉達,不過唐四郎就是一個商賈,雖然手眼通天,但是所求的乃是利益,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

“主意我也跟你們出過,要打軍器的主意,沒有高國舅首肯,那是門都沒有。”

“要得高國舅首肯,那就必須要有能夠打動他的誠意。”

“大家都是耿直漢子,我給你們出這主意,已經是冒著極大的風險,要是朝中有人彈劾我裡通外國,一介檢察,便能讓王厚人頭落地。”

“如今看來,兩位和貴主是壓根沒把我王厚當一回事兒。”

“也罷,良藥苦口,的確是難喝。以前的話就當我從來沒說過。大家痛飲一場,就當我王厚上門看望了一回朋友,如何?”

見王厚咬死不鬆口,禹藏花麻看了李文釗一眼,意思是你給打個圓場。

李文釗對著王厚施了一禮:“王郎君,大宋口口聲聲光被萬民,乃禮儀大國,難道就眼看著西夏國民在奸賊的統治下輾轉嚎泣,痛苦流離嗎?”

“今年西夏秋征,部族戶出一羊,三戶一牛,五戶一馬,此等暴政,讓國人何堪?”

“國主眼見民眾困苦,想要振作,卻被權臣束縛了手腳,空有回天之誌,卻無腹心之寄。”

“如果大宋願意幫助我主誅除逆賊,真正秉政,我西夏將永行漢製,奉大宋為宗主,兩國息兵,再不背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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