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三十三章 調防(1 / 1)

蘇廚 二子從周 1276 字 1個月前

第一千六百三十三章調防

趙煦心想密折不是大家都在看,皇祖母你還說比其他朝臣的密奏有趣?不過恭恭敬敬地答道:“司徒已是外臣,每次詢問朝政,司徒皆閉口不談。”

“近日的奏聞,隻提到了讓沈括在河東路那個……自力更生,以開拓銅冶之所得,籌備鋼鐵中心,並命宋用臣勘查太原到真定的通道,規劃鐵路。”

“至於修不修,那要看情況,由四路量力而行。”

“總之不會給朝廷增加多餘的負擔。”

“他從來就不會給朝廷增加任何負擔。”高滔滔說道:“如朝臣皆是這般清慎,哪裡又有這場風波?”

趙煦低眉順目:“因此更要太皇太後出旨,底定朝堂。”

辛巳,太皇太後獨遣中使賜蘇轍詔,諭令早入省供職。

丁醜,又詔臣下當清慎不黨,重申都省都堂兩議之製,並以呂大防,劉摯馳廢製度於先,畏譏避事於後,各罰銅三十斤。

呂大防、劉摯詣合門謝罪,高滔滔卻又高高舉起輕輕落下,促二人入省視事。

一場風波到此平息。

壬寅,左正言姚勔外放蒲州、右正言虞策外放絳州,鄭雍判太常寺、楊畏判國子監。

癸卯,以之前所出諸恩皆未及瑤華宮,有乾清和,特旨加奉千緡。

兩個徐邸官到底沒有放出京城,不過瑤華宮乃是趙顥原配馮氏和離後出家,戴發修行的地方,高滔滔此舉其實就是對趙顥的敲打。

趙頵知道後好開心,母親大人真好,這次到底沒將哥倆捆在一起吊打了!

丁亥,以孫迥知北外都水丞,提舉北流;李偉權發遣北外都水丞,提舉東流。

蘇油回到大名之後,上章提了幾個建議,第一條就是考查整修河北諸路水道,提振運力。

故而兩位都水丞的任務,除了鞏固黃河新舊二線,還要整治新舊二線之間的諸多水道,保障朝廷從兩淮支援河北的重要通道。

蘇油的第二條建議卻是河北路將領資曆過高,監軍童貫身份不足監劾老將,而西路李憲久守邊陲,應該輪換,請朝廷將兩人作為交換,以李憲為河北監軍,以童貫為西北監軍。

李憲已經五十六歲,童貫才三十七歲,一個資曆老,一個年富力強,西征是苦活,應當年輕的頂上,朝廷同意了這次輪換。

蘇油的建議還有一點,就是西路新軍久戊,同樣應當輪換,如今鐵路已經可以通到玉門關,正好可以讓童貫回京述職,然後帶領一部上四新軍去西陲錘煉,而李憲則帶領西部一部到汴京,交於朝廷,然後來河北任職。

這是考驗大宋鐵路運轉能力重要舉措,雖然說鐵路是重要的戰略部署工具,但是不經過驗證誰都不知道效果,如果不事先演練查漏補缺形成製度,緩急之際隻怕會措手不及。

少數大臣都知道蘇油這道奏章是要乾什麼,不過大多數人不知道,於是爭議再起。

呂大防和劉摯才吃了一個虧,於是趕緊召開都省聯席會議,討論這件事情。

章敦在會議上侃侃而談,認為輪戊製度本身沒毛病,乃是防止地方軍隊獨大,武將猖獗的得力措施。

以前這麼做是斷不可能的,因為各地軍隊強弱差彆過大,士兵貪戀故土,也不願遷移。

但是如今大宋的軍隊已經不一樣了,新軍將士素質不是舊軍可比,連隊以上都有監軍,做思想工作就是他們的常務。

而且就戰術水平和軍事素養來說,新軍各部的技能,已經差彆不大,指揮統禦皆有製度。

士官們都是學院教導出來的,相互間的戰術思想和指揮方式區彆不大,完全可以實現“易兵換將”而戰力不損。

而且這樣也兼顧了公平,對於增強大宋軍隊的整體實力有好處。

尤其是兩個監軍的互換,需要一個合理的理由,現在這個理由不是正好?

前邊那些都可有可無,最後一條刺到了文官們敏感的神經。

鑒於後唐的慘痛教訓,對於帶兵的宦官,文官們深刻忌憚。

李憲在西邊擔任監軍已經整整十年,西域都護都換了兩茬,就他沒有挪窩。

他是趙頊的親信,可是現在台上的是太皇太後,自先帝駕崩後連麵都沒見過。

這幾年李憲自己都提心吊膽,年年上書請求解除軍務回守宮觀,朝廷一直沒有批準。

司徒的建議太好了,李憲去河北,一定能壓製住軍方,而司徒在河北,又一定能壓製住李憲。

所以李都監回京是不可能回京的,丟去河北剛剛好。

經過表決,提案獲得通過。

童貫得知消息興奮壞了,當天就打包行李,快馬兼程奔赴汴京,路過大名的時候拜會蘇油,感謝蘇油給他的機會。

蘇油大笑,給他設宴餞行,童都監弱冠立誌,要為陛下秣馬天山,蘇油不知道還則罷了,既然知曉,豈有不樂成美事之理?

然而心中冷笑,文官的心黑你童姥姥還是沒明白,掃蕩天山的功勞跟滅遼豈可同日而語?

因此這邊隻能讓李憲來乾,乾完之後正好光榮退休,省了朝廷今後多少力氣?!

這麼搞對如今這些乾得還算不錯的太監其實有些虧心,不過蘇油安慰自己,我這可都是為了你們好……

一同返程的,還有王彥弼。

徐國大長公主那一套要不得,溫柔鄉是英雄塚,王晦成了王彥弼師爺之後,第一件事就是稟告蘇油,要王彥弼搬到對門,跟自己住到一起,要不就住在節度府,公務之餘,專心學問。

蘇油覺得有道理,寫信給徐國大長公主,將那些女孩子送回汴京,然後給王彥弼下了禁足令,這尼瑪差點忘了,今年將是大比之年。

王彥弼的這段時間的文章大進,蘇油回來之後一一讀過,發現經過王晦的梳理調教之後,當真是士彆三日,又得刮目相看。

同樣的還有漏勺,走之前就跟王晦說好了的,王老師,要是方便的話,你給彥弼那套練習題,嗬嗬嗬,也給汴京我家寄去一套,我再讓他寄回來給你批改,誰家還沒個熊孩子呢……

而且這事情吧還真得得抓緊,要不然過兩年大蘇還朝,太皇太後任命考官,多半又會是他,到時候還得避嫌,不是耽誤咱家孩子嗎?

搞得王晦壓力山大,啥意思?一個進士都不夠,還要買一送一?

好在倆孩子基礎本來就不錯,而且勳貴家的孩子有個好處,就是得恩蔭之後還能跟著自家長輩參與實際政務,這就是將中得進士之後的觀政環節提前做了,當年張方平和趙抃就是這樣折磨……啊不錘煉蘇油的,不然那個探花還真有些難拿。

經過一年的專題訓練,王晦覺得倆孩子都有把握。

但是蘇油對自家孩子的信心卻不如王晦,因為他有些吃不準,這到底是自家孩子真有長進,還是有人幫他作弊的結果。

這娃可是有前科的。

冬,十月,癸巳,詔導河水入汴。

朝廷對有史以來第一次新軍拉練重視非常,開封到蘭州兩千七百裡,蘭州到敦煌兩千一百裡,這是近五千裡的調防!

為了騰出鐵路運力,高滔滔命引河水入汴,加強水運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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