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都有。
撇開一切,倘若昨晚江邪不是救她,但同樣受傷了。
得知這個消息,她也會擔心。
最後的最後,童見所有話化成一句概括,“我……不想他受傷。”
祁墨夜收回視線,嗓音低沉,“他發燒了。”
童見抬眸。
果然是感冒了,“有吃藥打針嗎?”
祁墨夜:“吃了藥沒好,打針不樂意。”
童見微微凝眉。
祁墨夜的手機震動,白初曉的電話。
那瞬間,男人的眉眼柔和幾分,他拿著手機,“樓下護送的車依舊準備,樓上左拐第三間,你可以選擇,去與不去。”
而後,祁墨夜滑動接聽鍵,邁著長腿走開。
外麵,雨越下越大,雨聲和雷聲夾雜。
童見站在原地,頭頂的燈光打在她身上。
約莫十秒,童見轉身,沒下樓梯,反而上了第三層。
按照祁墨夜所說,到了左拐第三間。
一個男人拎著藥箱站在門口,看上去是醫生。
“請問江邪怎麼樣?”童見問。
“隻吃了藥,效果不大,建議打點滴,不過他不配合,生病了脾氣躁,耐心更差。”醫生說。
“多少度?”
“39度,高燒。”
時間拖得太長,昨晚低燒時,就該打一針。
39度高燒還不打針,瘋了是不是?
“那就趁他睡覺,偷偷打。”童見說。
“……”
醫生瞄了童見兩眼。
似乎有點道理。
他剛剛也是這麼想的,發高燒中的人,一般意識不太清晰,最後反抗不了。
少主吩咐過,實在不配合,就打暈……他哪敢啊。
所以,在門口站了十分鐘,等待機會,這會兒應該睡著了。
醫生又看了看童見,她是誰啊?
沒在南部見過。
童見推開房間的門。
醫生拎著藥箱進去。
童見走近。
偌大的床上,男人側躺著,避開左肩的傷,他雙眼緊閉,眉頭皺著,額發蓋在額前,唇色發白,這會兒臉不蒼白,染上不正常的紅暈。
以往的慵懶和妖孽消失淡儘。
安安靜靜躺著。
像是一身的傷,疲憊又無力。
或許是和以前滿嘴騷話又欠的大少爺反差太大,這樣的他,有些讓人心疼。
童見側目,指了指江邪,讓醫生開始。
他們進來,腳步聲沒影響到江邪,說明已經昏睡。
發燒高,睡得十分不安穩。
醫生打開藥箱,拿出早調製好的藥水,忙碌一通。
童見坐在床邊,慢慢解開男人睡衣的扣子。
醫生弄好,轉身看見童見在脫江邪衣服,嚇一跳!
臥槽!
“你乾嘛!”醫生忙說。
等等,這女人該不會是混進來的變態女色鬼吧?
不至於啊。
外麵那麼多人看守。
童見神色不變,江邪側躺著,她行動很方便,很快把睡衣的一邊撩開。
期間,手指不小心碰到江邪,他身體都在發燙。
“喂你住手,不知羞恥的女人!”醫生低吼,趕緊維護他們堂主的清白。
童見真的住手了,沒再繼續。
她看著男人肩膀包紮的紗布,白紗布有處地方染上一抹血跡,從裡滲透出來的。
“他傷口扯動了,能不能重新處理?”童見詢問醫生。
原來看傷口。
嚇他一跳。
醫生鬆口氣,點頭。
醫生解開白紗布,不禁納悶,離上次包紮才兩三個小時,怎麼又扯動了?
童見站在旁邊,等醫生取下白紗布,清清楚楚看到了那道傷口。
匕首刀鋒那麼寬的傷口,邊緣沾著血跡。
童見不懂醫術,不知道刺得深不深,便從醫生那裡打探。
這時,祁墨夜過來了。
醫生本來對童見有所防備,如今他們少主好像認識這位,於是不再顧忌,全部如實說。
處理完傷口,重新包紮。
醫生用酒精棉簽抹了抹江邪的右手手背,紮針。
先是上藥,又是紮針,折騰來折騰去,江邪醒了。
他緩緩睜開眼睛,視線極為模糊,看得不是特彆清楚。
大腦混沌,難受。
他意識同樣模糊,沒有思考和判斷能力。
隻是,第一眼看到了童見。
視覺裡,女孩的臉龐有重影,宛如幻象,真真假假。
童見看他醒了,怕他不配合,“你彆動,打完針就不難受了。”
女孩的聲音透過雨聲,傳入江邪的耳朵裡。
她的語氣難得溫柔,哄人一般。
這些對江邪來說,更為不真實。
倏地,江邪拉住童見的手腕,用力一帶。
童見防不勝防,一個踉蹌往前,原來站在床邊,猛地跌倒在床上。
她手撐著床麵,想起身,江邪絲毫不給她機會。
甚至不顧左肩的傷,手攬過她的腰,把人帶到懷裡。
江邪從後麵摟著童見。
男人結實的胸膛貼著女孩的後背。
夏季,衣服單薄,他的體溫隔著衣料傳遞過來,呼吸之氣灑在她的後頸,灼熱無比。
童見整個人僵了僵。
這個姿勢,背對著,她不到他的臉。
而他依然是側躺,從她後麵抱著,左手搭在她身上。
童見沒敢輕舉妄動,怕碰到江邪的傷口。
她有些愣。
不知如何是好。
屋子中央的祁墨夜,淡然的看著這幕。
最後,一句話沒說,離開。
完完全全沒管他們了。
江邪那一動,紮好的針頭,開始回血。
醫生連忙拔針,不得不重新紮,“小姐,你和我們堂主什麼關係啊,以前從來見過他對哪個女人這樣過,不管他把你當成誰了,也不管你是誰,行行好幫個忙,不然會出人命的。”
童見本來想慢慢下床的,看這情況,她徹底動不了。
她打消念頭。
任由江邪抱著。
這次,醫生紮得很順利。
醫生搞定,收拾藥箱,然後雙手合十,拜托童見,“時間差不多,我會過來紮針,你忍忍哈。”
話落,醫生大步流星離開房間。
窗外,雨水打在屋麵的聲音不斷響起,偶爾雷鳴。
天氣糟糕透了。
可是,躺在床上聽著雨聲,又有種說不出來的舒適感。
男人的呼吸一下一下,全數灑在童見的頸窩。
觸感很強,酥麻又灼熱,從後頸蔓延至全身。
童見突然屏住了呼吸。
江邪還沒深入的睡過去,懷中的人一動不動,乖得不正常。
也隻有在夢裡。
江邪抱著她,閉著眼睛,聲音沙啞的低喃,“你都不要我了,做夢還是夢到你,我果然就是……犯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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