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2章白初落篇77:我娶你
白初落明白他的用意了,“你在擔心什麼?”
沈之靳抱著綿綿,側過頭看她,沒說話,隻是靜靜看著。
他們在一起沒多久,還未形成習慣,他確實有所擔心。
所以,剛回陽城就迫不及待帶她來見見父母。
他想在她那裡刻上屬於自己的烙印。
白初落沉思片刻,想起一件事,“上次是你教小鶴叫姨夫的?”
祁鶴和綿綿差不多大,兩歲半的孩子懂什麼是姨夫,除非有人教,就像叫爸爸媽媽一樣。
剛才沈之靳叫綿綿喊舅媽,她就有點熟悉的感覺,而那天她下樓,隻有保姆和沈之靳在祁鶴麵前。
這種昵稱蓋章,是他的行為沒錯了。
沈之靳承認,“兩個小孩兒,如果騙了,罪過就更大了。”
白初落臉上沒什麼表情,“沒說要騙。”
婚姻建立在感情之上,既然喜歡,他們這段關係開始的那刻起,就想過以後跟他結婚。
這是她對待感情最簡單的態度。
她補充道:“你是我的深思熟慮,而不是隨便玩玩。”
這兩句話,仿佛給沈之靳打了定心劑,那些所有不該有的情緒,消失殆儘。
男人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眸,在大廳吊燈的暖光之下變得極其柔和,如黑曜石般奪目,他唇角彎了彎,“那……我選擇永遠相信落寶。”
白初落點了下頭,承諾道:“你可以永遠信我。”
她亦是,永遠信他。
看著她眼底的認真,沈之靳突然覺得周圍所有人都不該出現,多少有些礙眼了。
他想教她接個吻。
但是,他家落寶在這方麵太純情,上次吻了下耳垂,狀態就飛出天際,不能自我呼吸了。
她像一片純白的花瓣,聖潔優雅。而他是純黑的墨水,想滴在那片花瓣上,將其沾染。
廚房的晚飯備好,管家出來通知他們。
大家紛紛前方餐廳。
沈家的氣氛很好,沈父感慨,“還差幾個人,我們一大家人就能聚齊了。”
祁墨熠和紀新宇有工作在身,而祁霆,沈歡過來時,他還沒放學。
還有沈啟,沒回國。
“是啊。”沈母詢問,“聽說小啟準備結婚了?”
“嗯,有打算。”沈之靳應。
關於沈啟和司空婉的故事,在場隻有沈之靳和白初落知道。
沈歡和沈之夏,隻是聽說過沈啟貌似被人甩了。
和好了?
沈母露出欣慰的笑容,“看著你們一個個成家立業,我們也就放心了。”
當父母的,無疑就是希望子女們有個好的歸宿。
沈啟是他們堂哥的孩子,還以為經曆過父母的事後,沈啟不會結婚。
現在看來,沈啟很勇敢,活成了自己。
沈父道:“落落,等改天嚴老夫人和Queen有空,我們請她們吃飯,好好聊聊。”
想當年,他和白修白斌他們也認識,可惜白家兩兄弟英年早逝。
好在白修的兩個女兒優秀過人,最終和雲淮相認。
在他看來,最遺憾的莫過於白斌和鐘月。
現如今,他們沈家能迎娶白初落,是沈之靳的福分。
“會不會太急?你好歹問問落落的意見。”沈母責備。
沈父乾咳兩聲,“你說得對,是我不夠周到。”
主要是,他們兒子都把女朋友帶回家了,不就是談婚論嫁的地步?
白初落抬眸,“阿姨,我沒意見。”
得到本人同意,沈母的笑容藏不住,盛了碗湯給她,“那就好,來,多吃點。”
沈之靳的笑意快溢出眼底了,用筷子將一塊魚的刺挑乾淨,放到白初落碗中。
吃過晚飯,小輩們在沈家逗留一會兒,九點鐘才各自離去。
毫無懸念,第一次上門,白初落收到了沈母準備的見麵禮。
不是紅包,是一個首飾盒,裡麵是對精致的耳墜。
車上。
沈之靳掃了眼,“這是我爸媽當初結婚那年找人訂製的,世界上僅此一對,獨一無二,她沒舍得戴,說要留給兒媳婦。”
白初落頓了頓,早知道這個見麵禮如此貴重,就不應收。
沈之靳似乎看出她的想法,笑了聲,“你不收誰收?”
“……”
白初落想了想,也是。
總不能讓彆人來當這個兒媳婦。
於是,她關上首飾盒,放進包裡。
……
接下來的日子,白初落比前段時間輕鬆許多,分公司那邊已經穩定,沒有重要事情,不用親自過去。
她的生日恢複到以前的樣子,下班後,抽空去學習感興趣的娛樂項目。
童見前幾天檢查出來,懷有身孕,暫時放下手頭的工作,有了大把空閒時間,白初落經常和她聚。
他們鐵三角,少了個李君曜。
本來說好等他們回陽城,請吃飯的,結果等白初落真正回來,發現李君曜和大哥李君軒一起出國進修學習了。
短時間內回不來。
白初落的日常生活,和以前唯一的區彆是,沈之靳從朋友,變成了男朋友。
……
時間一晃,迎來今年的初夏。
五月份,白初落去了S國分公司,開重要會議,沈之靳跟著她一起過來了。
恰好有件事情,一直在等夏天到來。
這天,沈之靳接白初落下班。
他單手握著方向盤,“落寶,記不記得,去年你答應過今年夏天,陪我去一個地方?”
白初落回想,是有這麼回事,“嗯。”
當時比較疑惑,為什麼一定要等到夏天,現在依舊不解。
“明天有空麼,白總?”沈之靳勾唇。
“幾點?”她直接反問。
“十點,你可以多睡會兒,我到時候去接你。”他道。
白初落:“好。”
翌日。
白初落沒有睡懶覺的習慣,按照平時的生物鐘起了床,吃完早餐,等待沈之靳過來接。
期間,她刷新了一下朋友圈,刷到李君曜發的。
李君曜在不同的國家進修學習,朋友圈停更了兩個月,白初落覺得他這次比任何一次學習都投入。
今天更新的朋友圈,是一張他所在國家的夕陽。
記得初中那會兒,他們三個人經常放學後去買杯奶茶,挑個好地方看夕陽,看完再回家。
今天這張李君曜的朋友圈圖片,仿佛夢回十五歲,勾起好幾個人的青春記憶。
童見點了讚,白初落淡淡一笑,也給李君曜點了讚。
剛點讚完,沈之靳的電話打進來。
白初落知道他來了,邊接電話,邊起身往外走。
“醒了嗎?”電話裡,男人的聲音傳來。
白初落:“下來了。”
“不是讓你多睡會兒?”
“生物鐘。”
電話那頭,沈之靳輕笑,“是生物鐘,還是落寶在期待?”
白初落出來,看見沈之靳的車停在門口。
駕駛座車窗是降下的,他正側目。
白初落與他對上視線,隨後將手機從耳邊拿開,掛斷電話。
她上車,係好安全帶,這才回答他剛剛的問題,“都有。”
生物鐘是一回事。
期待是另一回事,很好奇去的地方是哪裡。
沈之靳啟動車子,聲線染著笑意,“那我不是做點什麼,是不是枉費落寶一番期待?”
這話,怎麼聽著不太對勁,她淡淡問:“去哪?”
沈之靳直線前行,“一個一直想帶你去的地方。”
白初落靠著車椅背,在S國,周邊的道路她自然沒有沈之靳熟悉。
畢竟他在這裡生活了十幾年。
她沒再問,任由沈之靳帶她去哪裡。
這時,沈之靳點了下屏幕,開始隨機播放流行音樂,給車裡添加幾分氣氛。
巧的是,第一首歌是白初曉的。
白初曉出道即頂流,不無道理,天生的好嗓音,和五音不全的白初落天壤之彆。
沈之靳突然響起那晚白初落在給他唱的生日快樂歌,評價道:“你唱的更好聽。”
白初落:“……”
她不認為這是誇獎。
第二首歌,好巧不巧,又是熟人,沈之夏的。
沈之夏和白初曉都是音樂天才,出道還比白初曉久,同樣是歌壇頂流。
沈之靳:“還是落寶唱的好聽。”
白初落聽不下去,清冷打斷,“彆說了。”
一個她妹妹,一個他妹妹,不知道這兩個音樂天才和粉絲們聽到沈之靳這句,有何感想。
“真的。”沈之靳眉眼帶笑,看著前方開車,“那次我錄音了。”
“……”
不堪回首,白初落最想刪掉的東西誕生了。
不知道這個流行歌單故意和白初落作對,還是他們認識的歌手太多,後麵好幾首,還是他們的熟人。
譬如紀新宇,以及RT鐘易那個男團,一首接一首。
半個小時後,到達目的地。
白初落下車,發現這裡是半山腰的一棟彆墅,彆墅麵積很大,裝修現代風。
沈之靳走到她身邊,順其自然牽起她的手,“我以前住的地方。”
白初落跟著他進去。
彆墅裡沒人,地板卻乾淨得一塵不染,顯然有人定時來打掃衛生。
彆墅的後院,後麵有一片偌大的場地,種植著不少綠化。
綠化麵前有一圈木質欄杆,木欄將那邊場地圍了起來,隔著小段距離,白初落看見木欄杆上有藤條纏繞遮蓋,藤條枝葉上,是一朵朵白薔薇。
她的步伐頓住。
隱約猜到木欄杆圍起來的那片區域裡是什麼了。
沈之靳牽著她前行。
隨著步伐靠近,前麵那些景色看得逐漸清晰,視眼更為開闊。
眼前是一片白色薔薇花田,五月份中午的太陽不算炙熱,陽光灑在花瓣上,每一株朵朵盛開,白色聖潔而優雅,仿佛站在了天堂。
沈之靳看著她,“五年前這片花田就種好了,每年盛開,遺憾的是,這五年一直沒人欣賞。”
白初落終於知道,為什麼要等到夏天了。
因為薔薇花,夏季開花。
沈之靳勾了勾她的手指,“慶幸的是,有生之年把女主人帶過來了。”
白初落看著花海,“為什麼做這些?”
“你說過想看。”他應。
白初落十六歲一己之力挽救整個企業,開始走紅。
第一次接受記者采訪,當時記者八卦問她,‘成年之前最想做的事是什麼?’
她沉默片刻,回:‘看一次白薔薇花海吧。’
不過,白初落接手白氏後,一邊忙著學業,一邊要顧及公司,根本沒有多餘的時間出去旅行看世界。
所以這個成年之前想做的事,也沒能做到。
白初落垂眸,其實她當時隨口說的,後麵久而久之就淡忘了。
今天見到,百感交集。
女孩那雙淺色的眸子裡沾上笑意,對他說:“我很喜歡。”
“落寶,那還記得小時候你安慰我那次說的話嗎?”沈之靳提醒。
“我想想。”白初落皺皺眉,認真尋找記憶。
太久了。
想了好大一會兒,終於有了印象。
——
小學時,沈之靳的性格和現在不同,那會兒他安靜乖巧,不愛說話,總一個人待著。
三年級時,有次沈家父母帶沈之靳去醫院按時檢查,檢查結果不太理想。
他聽見了父母擔憂的對話,回家後,老樣子吃了好幾片藥。
第二天去學校,那節體育課,老師讓他們跑完步自由活動。
沈之靳坐在一個曬不到太陽的地方。
白初落路過時,看他心情不好,好像有什麼難過的事,便到了他麵前,問他為什麼不高興,是不是被人欺負了。
沈之靳不說話,想起回家又要各種吃藥,他就很煩。
白初落有聽說沈之靳身體不好,她沒安慰過人,正皺著小臉,看見旁邊有個男孩子把一個女孩子惹哭了。
男孩子手忙腳亂,不知所措,最終磕磕巴巴,學著電視劇台詞那樣,憋出一句,“彆哭了好不好,以後我娶你。”
那個女孩子真的沒哭了。
白初落覺得神奇,於是現學現賣,拍拍沈之靳的肩膀,認真且嚴肅道:“彆難過,以後我娶你。”
然後沈之靳就笑了,覺得好笑。
後來,這句話影響了他整個人生。
——
“都說喜歡分為兩種,藏不住和藏得太深,這麼久了,藏不住也沒發現,真是個笨蛋。”沈之靳噙著笑,“不過笨蛋不算太笨。”
他低頭湊近她麵前,“落寶,你說話算數嗎?”
白初落回憶完畢自己小時候的黑曆史。
有點丟臉。
居然對一個男生說了那種話,難怪沈之靳當時要笑。
還以為這個安慰方法真的有效果。
她保持冷靜,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微微動唇,“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