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求首訂)(1 / 1)

世子很凶 關關公子 1379 字 1個月前

深街小巷,無人院落。

“小寧!我來啦……”

黃昏時分,細碎的腳步聲從院落外響起,門被推了下,拴著沒推動。

“咦~?……”

窸窸窣窣,片刻之後,低矮的院牆上,身著狼衛黑衣的小姑娘吃力的爬了上來,從院牆上跳下落入院中。

“人呢?”

祝滿枝插著腰打量了一圈兒,院子裡空空如也,不見那個白衣狐媚子的蹤影。一排未開封的斷玉燒擺在屋簷下,小爐熄了火,鍋碗瓢盆整齊的碼放在小廚房裡,唯獨主屋的窗戶保持原樣,幾塊破木板歪歪斜斜的釘在漏風的窗戶上。

祝滿枝眨了眨眼睛,忽然一慌,前前後後的尋找起來,直到在屋裡發現了包裹和配劍,還有平鋪在床上的白狐裘,才輕輕鬆了口氣。

“還是要走了……”

祝滿枝按著腰刀站在木板床前,有些失望的歎了口氣。不過江湖無不散的宴席,早就知道小要離開,此時除了有點舍不得,倒也沒什麼難受的。大不了等許公子安穩離京一起闖蕩江湖的時候去長青觀找她就是了……

抱著如此想法,祝滿枝從屋裡抱出了一張小板凳放在屋簷下,孤零零的坐著,用手兒撐著下巴,等著那狐媚子回來和她告彆。

認認真真的發呆,不知為何,又想起了昨天送許不令回去的場景。

那隻手……

祝滿枝臉兒一紅,似乎身上又古怪起來了,她也不知道那是種什麼感覺,反正就是怪怪的……

昨天晚上回去,她翻來覆去都睡不著,總覺得差了點兒什麼,腦子裡全是馬車上的場景。最後偷偷自己揉了下,卻沒有那種感覺,反而把自己羞的不行……

“還好許公子昨天昏迷不醒……”

祝滿枝小聲嘀咕了會兒,把腦海中亂七八糟的想法拋去一邊,做出不在意的模樣。

約莫等了半個時辰,小院的圍牆上,一道白衣倩影急匆匆的落下。

祝滿枝眼前一亮,坐直身體正要開口,卻見往日波瀾不驚的小寧,今天有些奇怪。頭戴緯帽腳步匆匆,直接朝著屋裡走去,都沒注意她。

“小寧?”

寧清夜蹙著眉快步行走,忽然聽到聲音嚇的摸向腰間佩劍,隻可惜今天出門沒帶劍摸了個空。她回過神來,低頭瞧去,祝滿枝坐在小板凳上托著下巴正望著她。

“滿枝,你怎麼在這兒?”

寧清夜臉色很是奇怪,似乎還有點慌亂。

祝滿枝站起身來,偏著頭想看看寧清夜帷帽下的臉色,寧清夜轉頭望向了一邊。

“小寧,你怎麼啦?”

“沒什麼,我要走了,以後有機會,去長青觀找我。”

寧清夜心亂如麻,這地方是一刻鐘都不想待了,走進屋裡拿起包裹和佩劍,便準備往出走。

祝滿枝可是把寧清夜當鐵姐妹的,見她這麼敷衍自是不樂意,抱起狐裘跟出來,著急道:

“你走這麼急做甚,我送送你,沒有狼衛牌子你不好出城,還有狐裘忘拿了……”

寧清夜頓住腳步,看向祝滿枝懷裡很大一團兒的雪域白狐裘,自然又想起了那個道貌岸然的色胚。

“我不要了,你拿去吧。”

“啊……”

祝滿枝一愣,低頭看了看白狐裘,雖然她確實很眼饞許不令送的這件漂亮狐裘,可……

祝滿枝抬起一隻手,在額頭上比劃了一下,又在寧清夜肩膀上比劃了一下,撇撇嘴很是無奈。

寧清夜眨了眨眼睛,才想起祝滿枝個兒不高,這件白狐裘拿回去隻能當被子蓋。

“你幫我還給許不令。”

祝滿枝微微蹙眉,低頭湊在狐裘上聞了聞,有些古怪的說道:“小寧,你是女兒家要穩重,狐裘你當被子蓋了兩個月,上麵全都是你的香味……”

“……”

寧清夜抿了抿嘴,抬手把白狐裘拿過來,便想著扔進水井裡。

祝滿枝自是急了,連忙跑上前拉住寧清夜:“扔了做什麼呀,好貴的,你就穿著嘛,許公子好心送你的……”

“我……”

寧清夜不是鋪張浪費的性子,心裡麵其實也很喜歡這件白狐裘,平時出門都舍不得穿。可今天那個色胚對她……不對,和那色胚劃清界限就行了,和衣服生什麼氣……

寧清夜拿著白狐裘沉默了片刻,慢慢壓下了心中火氣,想了想,打量了祝滿枝幾眼:

“滿枝,以後在京城要注意些,莫要被男人欺負了……有些人知人知麵不知心。”

祝滿枝眨了眨大眼睛,嘻嘻一笑:“知道啦,有許公子在,沒人敢欺負我。”

寧清夜心中一急,可有些話終究不好說出來,隻能道:

“無論是誰你都要注意些,江湖人要小心謹慎,且不可輕信與人。”

“知道知道……”

祝滿枝笑盈盈的點頭:“你也要當心,江湖很危險的,要機靈點,彆愣頭愣腦的直來直去……”

“……”

寧清夜無話可說,看了開心果般的祝滿枝一眼,其實也有點舍不得。

江湖雖大,可知心朋友,一輩子又能遇到幾個。

————

落日西斜,長安城外一望無際的平原上,一條筆直官道通向天的儘頭。

兩匹快馬從城門裡跑了出來,腰懸一刀一劍,身穿一黑一白,兩個姑娘家在城外的迎君台停下了馬匹。

寧清夜帶著帷帽身披雪白狐裘,先是看了看後方的巍峨長安,才抬手抱拳:

“江湖再會,好好照顧自己。”

祝滿枝坐在狼衛戰馬上,抬起手來擺了擺:

“一路平安,我會和許公子一起去找你的。”

“……,你一個人來就行了。”

寧清夜吸了口氣,本就不善言辭,也沒有說太多,輕輕‘駕’了一聲,便沿著筆直官道飛馳而去。

祝滿枝坐在馬上,看著落日餘暉下逐漸遠去的一道背影,嘻嘻笑了下。

自從父母離家出走後,祝滿枝便一個人浪蕩天涯,左找找右找找,孤身入京進了緝偵司,又混進天字營,雖然最終一無所獲,不過現在想想,還是挺劃算的,至少遇到了很多朋友嘛。

劉猴兒、王大壯、寧清夜、許不令……

每一個都是知己,可以托付性命的哪種。

現在,她應該也算個正兒八經的江湖人了。

看著一人一馬消失在天際後,祝滿枝才調轉馬首,朝著長安城行去。

路上的時候,祝滿枝又想起了上次和許不令共乘一馬的事兒,然後又想起了昨晚上……

嗯……以後就是一個人陪著許公子了……

祝滿枝不知為何冒這麼個古怪想法,不過心裡還是有點小竊喜,嘻嘻笑了下。

快馬加鞭來到城門外,正準備掏出狼衛令牌進城,忽然瞧見路邊有個道姑緩步行走。

道姑身著常見的坤道道袍,墨黑色一塵不染,內底是白色的,手上同樣持著一把長劍,和寧清夜的那把‘傷春’有點像,不過細看又不太一樣。

江湖人出門在外多半帶著帷帽、鬥笠,道姑同樣帶著帷帽看不到長相,不過身段兒著實嚇人,腰窄臀寬腿兒筆直豐盈,光看背影竟然帶著幾分出塵與世的仙氣。

擦肩而過之時,祝滿枝本能的留意了一眼,恰巧那道姑聽見馬蹄聲,側身避讓之時抬頭瞧了一眼。

微風吹過帷帽的布簾,布簾下的麵容驚鴻一現。

“!!”

馬匹疾馳而過,眨眼就是十幾丈的距離。

祝滿枝回過頭看著越來越遠的道姑,圓圓的大眼睛裡帶著幾分莫名意味,直至路人遮擋了視線,才轉過頭來,沉默半天,小聲嘀咕了一句:

“怎麼還有比小寧好看的女人……不對,小寧年紀小,等和那女人差不多的年紀,肯定也那麼好看……還是不對,憑什麼呀……”

祝滿枝大眼睛裡滿是惱火,摸了摸臉頰,又開始埋怨起自己個兒不高連許不令的狐裘都穿不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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